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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笙 作者:心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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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兰诚有心结交,从表面上看两个人真是一见如故。
等吃完酒,王光济借着几分醉意,同付兰诚道:“付门主,我在这附近有座园子,眼下花开得正好,左右无事,不如我们一起走了去逛逛。”
付兰诚不疑有它,满口答应。
两人去的正是付春娘的住处,付春娘早得了交待,等着自己的亲爹自投罗网。
王光济使出浑身解数,一路陪着谈笑风声将人领到。
付兰诚发现眼前是个独门小院,里头明显住着人,不像是王光济所说的园子,不过他量王光济不敢捣鬼,看他笑得颇有深意,还当这是对方的藏娇之所,从见了面王光济就百般示好,看样子这是要送他个美人儿?
付兰诚艺高人胆大,迈步进了院子。
王光济有意落在后头。
很快父女两个就在院子里迎面遇上。
王七由一旁钻出来,悄声同王光济道:“大哥,咱们还是先回避吧。”
王光济会意,也担心听到付家的丑事叫那父女俩下不来台,当即和王七蹑手蹑脚地闪了。
王光济走了,院子里的付兰诚气不打一处来,他若是甩手离开到显得自己心虚,扪心自问,在妻妾的事上他不觉着自己有错,都是他以往太惯着付春娘,才叫她长出这一身的刺来。
“你个孽障,还有脸引我前来,我教你武功,是叫你用来杀害庶母的?”
付春娘直直望着他,神色既像是悲哀,又像是怜悯。
“嘘,父亲大人,我不想同您吵,您听……”
这样的付春娘太反常了,与她在家中时简直判若两人。
付兰诚一肚子火气登时有些发作不出来,下意识跟着付春娘侧耳去听。
附近有竹笛声飘来,婉转悠扬,很是动人。
太近了,彷如有人在耳畔呢喃,付兰诚觉着不对劲儿,想循声将吹笛人找出来,却发现那边空荡荡的,根本就无人。
付兰诚脸色微变,有乐师!
“是谁?滚出来!孽障,你不但杀母,还要弑父不成?”
付春娘脸上如罩寒霜:“你先躺下来吧,我娘到底因何而死,这笔账咱们慢慢地算。”
第四百八十五章 收服(二合一)
付兰诚真的躺下了。
等他再度醒来,对付春娘的“孽障”程度又有了新的认识。
自己身上五花大绑,到底是亲闺女,对当爹的一身武艺十分了解,生怕他挣断了绳子,还特意准备了铁索。
付兰诚徒劳地动了动,张嘴想骂,突然脑间一闪念,脸色微变,低头向怀里望去。
身上衣裳整齐,很难判断东西是否还在,但付春娘接下来的动作却叫他如坠冰窟。
她歪头望着付兰诚,将一个白色的玉瓶在他面前晃了晃,脸上的表情有些高深莫测:“父亲大人是在找这个东西么?”
付兰诚竭力想保持镇定,可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出卖了他。
“你……你要干什么,你这个不孝的东西,快点还我!”
“这么宝贝?我偏不!”付春娘站到窗前,此时院子里寂静无人,安静得很,她扬手做了个丢弃的动作,付兰诚嘶声叫道:“别扔!”
付春娘收回手,看着掌中玉瓶,叹道:“原来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依她本来的打算,是要将付兰诚关上两天,看看文笙有没有骗自己,若付兰诚真是对丹药上瘾,白云坞以此来控制他,她也要亲眼瞧瞧,一旦离了药付兰诚会变成什么样子,怎么先前天不怕地不怕的一个人会性情大变,甘作旁人的提线木偶。
但只看付兰诚这反应,付春娘就已经意识到了事情远比她想的要严重。
怎么办?
她坐下来,盯着手里的玉瓶,脸色看着镇静,实际上却是心乱如麻。
这瓶子她一早就打开来看过了。里面只有十来颗丹药,不知道付兰诚多久需得服上一颗,想来这么重要的东西他不放心放到别的地方,必定全都随身带着。
若是戒不掉,等吃完了这些,自己去哪里给他弄?
顾文笙说去抢,那若是抢不到呢?
思来想去。付春娘决定先看看若没有这药。付兰诚会变成什么鬼样子。
付兰诚来的时候是未中,王光济只当父女两个需得一番长谈,故而付春娘面带些许感伤出来跟他一道谢。他便识趣得赶紧走了。
王七又去付兰诚的住处给百相门的人送了个信,说付门主喝多了,要在付姑娘那里住上个几天再回去。
百相门的人也当父女两个有了转机,当下唯唯称是。无人怀疑。
付兰诚受《探花》影响,加上确实喝了些酒。这一觉睡到酉初方醒,他见付春娘坐在一旁不再吭声,暗觉不妙,顿时冷静下来。缓和了语气:“你娘想不开寻了短见我也不好受,我一个大老爷们,外边的事都忙不过来。她们女人的矛盾,我哪能事事知悉?再说你人也杀了。气也出了,怎么还不解气,要连亲爹也算计?羊有跪乳之恩,鸦有反哺之义,天下间哪有你这样的儿女?”
付春娘只是攥紧了手里的玉瓶,并不作声。
付兰诚眼中厉芒一闪,柔声道:“春儿,你是我的骨血,是我生命的延续,你想想爹爹待你如何,你一出生,小小的一团,爹爹为你广邀群雄,大宴三天。你小的时候,爹爹整天抱着你,一时不抱你就哭,你都忘了么?”
付春娘闭上了眼睛。
付兰诚又叹道:“爹爹老了,不知道还能活几天,进京来听人差遣,还不是想给你多攒点儿嫁妆。”
“叮”的一声脆响,付春娘将玉瓶放在了桌子上。
“过去的事无需再说,我自然都记得,所以哪怕你对不起我娘,我也希望你能活得像个人样。还有多长时间发作?这东西我先替你收着,等发作完了咱们再说。”
付兰诚脸色变了几变,一时想不到还有什么说辞能打动付春娘。
停了一阵,他咬着牙道:“你先松绑,为父要方便!”
付春娘想着他中午喝了不少酒,站起身,来到外间屋,对守门的王七道:“七哥,劳你帮个忙。”
“好。”王七应了一声,进去伺候付兰诚解手。
付兰诚黔驴技穷,在屋里对着王七破口大骂。
王七脾气甚好,默不作声任他骂。
付兰诚越骂越恶毒,什么“贼人毒妇”“跟她娘一样没有好下场”全都张口即来,付春娘隔着门帘冷冷地道:“七哥,堵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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