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后坦荡荡
不良少花 作者:凌小羽
酒后坦荡荡
作者有话要说：</br>小羽最近真的忙疯鸟，今晚果断应喵喵童鞋的号召更新，小羽对不起大伙儿 - - 提前跟大家说声情人节快乐！<hr size=1 /> 清晨，一缕阳光照进室内，投洒在床帘上。柔风吹拂而过，忽明忽暗。
床上的人不自觉发出一声低吟，悠悠转醒。
“少爷，你醒啦！”得福听闻床上的动静，赶紧过来将床帘挂起，自家少爷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温少爷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头，身上好几个地方不明状况地疼痛着。
“已经过了辰时了。”
得福将早已准备好的解酒茶递了上来，让温少爷缓解一下宿醉的后遗症。
正要伸手接过得福递过来的解酒茶时，拉动了腰背的肌，好像被别人狠狠地敲打了一下，尖锐地疼痛着。温少爷拉起自己的白色单衣，腰背侧边的地方落下了好几块淤青。
昨晚零星记忆渐渐回笼，温言轻轻抚着腰间的淤青，小丫头下手真狠！
“少花起来了么？”
“这个……少爷，你昨晚醉得可厉害了，是少花一个女孩子家家背你回来的呢！”
然后呢？温少爷疑问的目光看着得福。
“所以……所以就不要跟她计较了。她也不过是有点儿生气。”
昨晚少花半背半拖着少爷回来以后，自己也差点累瘫了，而且两人都满身浓重的酒味。少花似乎也有些醉了，硬是坐在少爷房门前监督着他替少爷洗了好几次澡，一直等她嗅过了满意了才肯放过他。
昨晚替少爷洗澡的时候就看到少爷身上的淤青了，恐怕这也是少花一个生气掐出来。
“我不会跟她计较的。”昨晚气得她不轻，还没负荆请罪，怎么可能还计较。
起身更衣，昨晚沾染的脂粉味，烟酒味，一点痕迹都没留下。身上是一如既往的清新的干净气味。想必也是少花所厌恶的，所以才特别在意这些气味的存在。
“少爷，那朱老爷也不是什么好人，净欺负老实人。少花也厉害了，她怎么就能将少爷带回来了？我可是说破了嘴都不让走的。哎哎，少爷你说这烟雨楼都不是什么干净的地方，少花还那么小，不知道有没有看到不该看的……”
得福絮絮叨叨地说着，温言轻也陷入了沉思，昨晚他是醉得不轻，可是他的神智还在。昨晚少花做的说的，他都清晰地记得。她饮酒海量，遇事淡定，处事老练，甚至可以说干脆利落，毫不留情。醉眼朦胧中看着她应付自如的样子，他曾一度恍如置身梦中，而她就像不是生活在和自己同一世界的人。
经过昨晚，他才发现自己对她的了解真的很肤浅。他不知道她来自何方，不知道小小年纪的她，惊人的能力从何而来；他抓不住她跳跃的想法，同时也抓不住她的心。没有她之前，他一直在和自己心里的思想战斗，遇到了她，战斗没有停息，反而越演越烈。直到现在，他连自己内心最初的追求都开始怀疑了……
“行了，你去准备一下早膳吧！我有些事情要找少花谈谈，她还在房里么？”
忽然被打断话语的得福才发现少爷本没听自己唠叨，话在嘴边绕了好几圈只好吞回肚子里去了。
“她应该还没醒来。”天知道昨晚她喝了多少，脸色一直发白，还冒冷汗，最后还是叫醒雨花伺候她睡下的。
温少爷闻言，端正了发冠转身出了门，隔壁少花的门窗依旧紧闭。敲了敲门，没反应，再敲，还是没反应。
果断推门而入。阳光随着房门的开启，俏皮地跟着冲进了房里，照亮了室内简单的物件。薄纱床帘后，一个裹得像粽子的人形物体若隐若现。
这大热天的，还裹得那么严密，就不怕闷坏？温言轻疑惑地靠近床边，轻声呼唤：“小丫头，该起床了。”
床上的人儿翻了个身背对来人，将身上的被子裹得更紧。
难道是因为昨晚的事情，还没消气？温少爷掀开窗帘，背对着自己的身体僵硬地挺直在床上。她果然是醒了，只是不想理睬自己。
“昨晚是我的错，让你受委屈了。”
床上的人依旧一动不动，温言轻只得继续说：“其实我和烟雨楼的灯芯姑娘也颇有些交情，昨晚如果让她出面也可以脱身的。只是还没到最后一刻不想欠她人情。”他太高估自己和得福的默契了，以为他会领会自己的意思，去李府找李琛渊，却没想到他会回府求助……
“你敢！”被子底下少花闷声喊道，这大少爷还想找大美人相助，真真是吃了豹子胆了。
“你要生我气，打我骂我都不要紧。可是这大热天的，闷着被子很容易闷出病来的。”
说着温少爷就要去掀少花的被子，少花死死地紧抓着被子，可惜还是被温言轻一个巧劲化解了最后的垂死挣扎。
“你的脸……”温少爷一手将少花欲要遮挡的双手隔了开来，她脸上密密麻麻布满了小红疹，原本清秀白净的小脸蛋被毁得惨不忍睹。
“还不是你的错！”昨晚喝了那么多都没倒下，她还挺庆幸的。万万没想到的是，梁少花的身子居然会酒过敏！！一觉醒来，看到自己满脸的红疹麻子连自己都吓得不轻更别提出门见人了。
如果不是为了眼前的温大少爷，自己这辈子要做三好孩子的底线就不会一次又一次被打破；如果不是为了他，自己就不会一次又一次忆起前辈子的不堪；如果不是为了他，自己就不会沦落到现在见不得人的地步……
想起昨晚的一点一滴少花心里就不由来地憋了口气，来不及遮掩的双手转而握成拳头雨点般捶打在温少爷身上。
温言轻默默地让少花捶打着，直到她打累了停了下来，才开口劝道：“你心里的委屈我都知道，可是生病了就要先治病，等病好了再跟我算账也不迟。”
“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你昨晚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少花一愣，他不是醉了么？还让自己费尽吃的力气连拖带背才搬回家……
“我确实醉了，可是没到丧失神智的地步。本来不想让你那么辛苦的，可是……”温少爷别过了脸，“我想更了解你……”
想起昨晚背着温大少爷蹒跚走在那条只剩下三五盏街灯的老街上，嘴里不断地念念叨叨。或许实在是太生气了，又或许是喝了太多的酒，就一点都管不住自己嘴，一连串前言不搭后语的句子随口而出，到最后，就连少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少花不记得，可是温少爷可听得真切，她不想离开温家，可是他却一点挽留的努力都没有；她埋怨他的没出息，这样子即使柳家来要人，也没办法保护她；她怨他格淡然随，不争不取，迟早有一天将她也拱手让人……
昨晚少花异常的烦乱暴躁和指尖不小心碰触到她濡湿的脸颊，让温言轻心里莫名的一阵揪疼。他果然踩到她的底线了，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落泪，为了他而落泪。
看着少花因为生气蒙上水汽的双眼，温言轻的手不自觉抚上了少花的脸颊，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的眼泪具有那么大的魔力，让他不知不觉陷进了进去。
“你不要以为这样说，我就会原谅你。虽然你是少爷，可是奴婢我也是有人权的。”少花佯装气鼓鼓的样子，掩饰满脸的潮红。都这个岁数了，还让一个小p孩感动了，这叫她情何以堪呀！
温少爷低头一笑，现在的梁少花终于有身为十四岁女孩子该有的羞涩反应了。
“好好！现在为了尊重少花丫头的人权，你说要怎样做才能原谅少爷我呢？”
“真的什么都会按照我的意思做？”这可是自毁容貌换来的千载难逢的机会呀！
看到温少爷点头致意，少花才清了清喉咙说道：“第一，这辈子我都不想喝酒了，无论是什么情况，你也不能让我喝酒。”
温言轻点了点头，这个好办，在他看到少花脸上的红疹时就已经下定决心这辈子都不会让她再碰酒了。
“第二，无论是什么原因，你……都不能再让第二个女人碰你一丝一毫。除非……那女人是你爱的人。”无论他爱的是谁，她都不希望看到他身上沾染一身脂粉味道，这不属于他的风格。一个好男人一生只应有一种味道，就是自己爱的女人的味道。
这就是她昨晚为什么硬是要得福为自己洗那么多次澡的原因么？依照温少爷的格，平日是决不会轻易踏进烟雨楼的，遂点了点头，这个倒也可以办到。
“第三……”少花偷偷瞄了一下温少爷，语气少了几分强硬。“别人都说你是老好人，容易遭欺负，可我看少爷你绝对不是个容易妥协的人……”
“少爷你为什么明明知道别人要干坏事，你还要顺着别人的意思去做呢？！”这个是少花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心里一直揣摩着是不是因为隔了个时代，心理年龄又相差了十来岁，产生了极大的代沟，她咋就想不明白他究竟是什么意图了。
温少爷低头不语。
“这个必须回答！”
“因为无聊。”
就这么简单？少花闻言只差没晕过去。代沟呀代沟，t***，想她梁少花费尽心思，耍尽百般心思去揣摩温大少爷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不就为了想知道他最本的想法么？没想到败给了这“无聊”二字，失策呀失策。
“日子太平凡无趣了，偶尔为生活制造点刺激罢了。”
“可是少爷，你无聊可以助人为乐，可以锄强扶弱，可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可以乐善好施……没必要做冤大头，明知被人占便宜，还乐呵呵地替别人数钱的呀！”无聊时，可以做的事情多了去了。
“怡乐布行一直就做善事。”只是传到了他手上，就变了味儿而已。“以前的一直想着只要将布行发扬光大，就可以帮助更多的人了。可是在布行的生意蒸蒸日上的时候，来寻求帮助的人越来越多，人心也越来越难以满足。当你施舍第一次，别人会对你感激流涕；当你施舍第二次，别人依旧会感恩戴德；第三次第四次以后，他们就变得习以为常，渐渐地就对你的施舍挑剔……这时候，我就开始迷惑了，布行这样子下去究竟可以得到什么？人心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唉！画皮画骨难画心，我的大少爷呀！这人心二字用一辈子短暂的时间又怎么能够解读出来哟！滚滚红尘，谁能看透？敢情温大少爷是患上青春期综合症了，十万个为什么都解决不了的问题。
“布行只是温家糊口之本，我不想将它变成一个人心浑浊的地方。别人都笑看我被欺骗，其实我又何曾不是笑话他们。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的利欲攻心的嘴脸，满足他们内心的膨胀欲望，当一个人的欲望越来越大的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你应该知道吧？！”
她怎么可能不会知道？前辈子看过太多过分追求名利的人丧身于欲望之下。这就好比永远不知饱肚的金鱼，只要你喂它饲料，它就一直吃下去，直到肚胀而死。一个人欲望越大，就反噬越深。果然温少爷是个腹黑的主儿。
“少爷，小的终于明白您的苦衷了！可是你这做法太落后太不带劲了，你应该站出来做这些骗子的终结者。应该给他们尝尝一生都难忘的滋味。”
温少爷用看傻子的眼光看着洋洋得意的少花，“这样还会有人傻傻地跑来给你骗么？你这样做在骗子界该都臭名远播了。”
“才不会呢！你应该这样这样……”
……一只乌鸦从窗外飞过，在这阳光明媚的清晨，温少爷和自家丫鬟居然在房内床上开展了关于怎么对付骗子这个话题的辩论赛。而昨晚的醉酒，谁还有这份闲心去一一计较？不过争论中的少花却没忘记昨晚朱老爷输了的约定，今日怡乐镇城门，不见不散！哇咔咔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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