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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衣(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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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良少花 作者:凌小羽

    嫁衣(2)

    作者有话要说:</br>提前祝大家元旦快乐~还有特别感谢网友:-3-的支持,能量一下子上来了。冲啊~~o(>_<)o ~~<hr size=1 />  看着眼前穿着稍显寒碜的年轻男女,他们拘谨的笑容僵在脸上,不知道用什么话去表达他们此刻的心情。

    少花心中暗暗叹了口气,来自贫苦地下阶层,只要给他们一点点的帮助和关怀,他们都会如得到天大的恩赐那样受宠若惊。这是一群多么容易满足的人啊!

    “你们不必拘束,这次拜访主要是想了解一下你们的婚宴和对嫁衣有什么要求的。”少花在温言轻带领下,出了镇子走了半个多小时的山路才到达了这个山清水秀的蜿溪村,找到了要做嫁衣的主人公,阿清和晓月。

    他们的房子依山而建,屋前不远处一条小溪蜿蜒围绕。虽然房子简陋,可是别有一番人与自然共处的和谐滋味。这在古人眼中,大概是习以为常的事情,可对于常常被高楼大厦和汽车尾气麻木了的少花来说,这里的风景常常美得让她惊叹。

    “我们都没什么意见,只要有嫁衣就行了。” 晓月说完看了一眼阿清,羞涩地低下了头。

    阿清擦擦双手,上面刻画着长年干农活的印记。

    “几个老人都去得早,还来不及为她置办些嫁妆。家里也没有什么可以拿起置换的东西,幸好前不久拿到了捐赠的布匹,就想着给她做身嫁衣。她跟我过一辈子,也实在不容易。”

    少花环视了一下房子,离家徒四壁也不远了,一张吃饭的四方桌,几张用木头钉起的凳子,墙上挂着几个竹编的小篮子,几串晒干的辣椒、蒜头之类的农作物。床应该在旁边的一个小房间里面,这样简陋的一个地方,就是他们的新房了。

    温言轻坐在长凳上,姿态悠然地喝着农家的茶。少花很好奇为什么他无论到哪里都是这副安然自若的样子,让人感觉不到尴尬,但是又不会感觉很亲近。这就是样子长得像好人的好处啊!少花心里严重地鄙视了一下这只披着兔子皮的老狐狸。

    “既然是这样,那婚宴就交给布行来承办吧!保证你跟晓月都有个难忘的婚宴。”

    “那……那怎么行呢?!你们能够免费帮我们做喜服对我们来说就已经很好了。”晓月和阿清惊呆了,他们想都没想过有婚宴这回事,宰一只**,煮几个素菜,穿上喜服对拜天地,就是他们能够做到的最好的婚礼了。

    少花刻意忽略了温言轻探究的目光,“你们不是听说过温家温少爷最乐善好施么?他会很乐意这样做的。”

    “是不是啊?我的少爷!”少花狡黠地看着自家少爷,这才是真正的善事,而不是被人白白哄骗利用。

    “你说是就是咯!”温少爷笑言。既然是她想做的事情,他没有不同意的理由。

    替晓月和阿清量过尺寸,顺便说了一下婚礼的安排和细节,他们一直沉浸在这种天降的喜事当中,还没反应过来。听眼前这个年纪不大的小女生口中说的婚宴,似乎安排得挺隆重的样子。这三天的时间可以做到么?

    量完礼服的尺寸,少花和温言轻也是时候要打道回府了。晓月和阿清送他们走到小溪边,欲言又止的样子。

    “那个……少花小姐,婚宴就算了吧!我们的家境你也看到了……”晓月为难地看着少花,他们不贪心的,有喜服已经很好了,再多的支出对他们来说都是个负担。

    “钱的方面你们不用担心,婚宴会有人安排好的了。你们就等着高高兴兴地等着婚礼那天的到来吧!”知道他们的情况怎么可能还会增加他们的负担?既然大家都愿意做好人,她就让他们好人做到底。

    迎着夕阳的余晖,少花和温言轻踏上归途,身后两个送行的身影久久地不曾离去……

    “你确定三天的时间可以筹备这个婚礼?”

    “不确定。”少花答得很干脆,她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说一定呢!“如果确实赶不上就改天咯!反正好日子不差这一个。”

    温言轻被少花这种异于常人的思维完全打败了,但是又确实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李公子不是跟少爷一样喜欢做善事么?上次还让温家免费提供布匹,这次少爷找他伸一下援手,支助支助咱们的善心事业。”

    温少爷瞥了一下笑得谄媚的梁家小妞,原来她打的是这个主意,不然以温家目前的财政状况,做个大型的喜宴还真的有点难度。

    “要从他的荷包里掏银子不是不可以,不过你有什么条件可以让他答应你?我认识的李琛渊是从来不做亏本善事的。”

    额~这两人果真是同在一个狼窟里面出来的,格还真不是一般的难缠。

    “放心,不会让他亏本的。跟他说本小姐为他的缘分制造机会来了。”这缘分还真不能干等着,也要创造创造机会才行。

    能从李琛渊口袋中掏到钱,又能撮合姐姐跟他的姻缘,对她梁少花来说怎样都不亏。

    “哦?!那少爷我还真要替自己担心了,难保有一天被你卖了都不知道。”从她到温家以来,他从来没见过少花浪费一点一滴的资源,似乎在她眼中,所有的人和事都可以加以利用。

    少花想了想,认真地说:“有需要的话,会的。”

    温少爷看着回答得坚决的少花,夕阳映红了她的侧脸,娇柔的小儿姿态掺杂着不可动摇的坚毅,令人怦然心动。

    “看来本少爷从今天开始就要讨好梁丫头的欢心才行了。”就算被卖,他至少还有可以选择买主的权利吧!

    少花眨巴眨巴眼睛,“怎么敢当呢?我的大少爷。”狐狸说的话听着先,真实有待考究。

    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温言轻转而问之:“为什么想帮他们?”

    “就为这姻缘,一生一世一心人。以前听说过要看一个男人爱不爱你,不是看他有多少可以付出,而是看他愿意为你付出多少。阿清虽然家徒四壁,但是他倾尽所有也要为自己的妻子做一身嫁衣,让她留下作为妻子的美好回忆。这难道不比那些华贵的承诺来得真实?”承诺是虚的,就算再穷,也有爱人的权利。她做的只不过是为他们的爱情上增添一些色彩而已。

    “一生一世一心人……”温少爷默然。

    太阳悄悄地落到山的另一边,两人投在地上的身影时而分离时而重叠。山里的归鸟和夏虫高声唱和,闹中带静,一派自然放松的景象,这也是他们平和心境的写照。

    在这个夏日的傍晚,有些东西在他们心中不知不觉间悄然发酵氤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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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蜿溪村回来后,少花开始着手婚礼的布置工作。

    她让温言轻去说服李琛渊给予资金的支助,条件就是婚礼的现场,婚房和酒席等布置工作都让他和雨花去负责。李琛渊没二话立马就答应了。

    少花画了个婚礼现场布置的草图,将晓月和阿清屋子前的空地布置方式大致地和雨花做了个说明,还有一些必要的设施也一并做了详细的介绍。剩下的就让李公子和雨花自由发挥了。

    紧接着要剪裁喜服,本来阿清拿到的布匹只够晓月做一身嫁衣的,可是婚礼怎么能够只有新娘子一个人穿嫁衣呢?她从仓库剩下的存布中挑出一匹质量还算上乘的红绸缎,准备替阿清也做一套喜服。

    原本计划是画好草图让才叔跟着图样制作的,但是两件衣服确实很难在三天完成,所以少花只得让人做了一个和晓月差不多身材的木头人,用自己的三脚猫功夫去慢慢制作晓月的嫁衣。

    顺道还让阿秋婶发挥市井小道消息的强大功能,帮忙打了个小广告。口口相传,三天后蜿溪村将会有一场世纪婚宴的消息一下子传遍了怡乐镇。

    妥善地安排好这一切,少花这才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制作晓月的世纪嫁衣。刺绣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她不会,时间也不允许。只能在裁剪和通过嫁衣的立体感来体现与众不同了。

    其实古代的衣裳和西方的礼服有个很大的区别:古代的服装大部分都在裁剪来塑造身型,在服装上刺绣图案突出差异化;而西方的则喜欢在衣裳外缝制一些华丽的花朵、蕾丝或者其他元素来增加更多的与众不同。

    基于这个原因,少花决定用西方制作衣服的手法来突破这个限制,做一件类似于嫁衣的晚礼服对于少花来说并不难。

    忽然之间好像全世界都忙碌了起来一样,就连吃饭时间都聚不齐人,让温家老爷子忍不住埋怨连连。可是一看到少花累到走路都打瞌睡,两眼无光,脚步虚浮的样子,又不忍心再责怪太多。

    少花匆匆扒了几口白饭,又从饭桌上飘回自己的房间去了。现在的她见到人也统统无视,一飘而过。不是她不想去跟人哈啦吹水,是她真的没这份力了。

    看到少花这种状态,温少爷平静的心湖生平第一次出现了涟漪,这丫头玩命也不带这样子吧!

    在少花房门前徘徊了很久,最后才决定敲门而入。少花正就着微弱的烛光一点点地缝制嫁衣的头饰,凤冠什么的大家都看得太多了,那就来点新鲜的吧!

    “先休息一下再做吧!”温少爷拿过少花手上的针线。

    少花呆了很久才反应过来,看来劳累也会使人反应变得迟钝。

    “就差这一点点了。”这烛光还真的令人烦恼,瓦数不够,看得眼睛都疲劳。

    看到温言轻,少花忽然想起自己画图让他订做的轿子。便问:“对了,让得福去订做的轿子做好了么?”

    “明天就可以送过来了。”自己都快累趴下了,还管这些,真是不知死活。

    “那就好!”有嫁衣,有婚宴,有婚房,怎么能够少得了婚车?!只要做好这身嫁衣,那后天的婚宴就可以依期举行了。

    从温少爷手上重新拿过针线,继续嫁衣的收尾工作。可能是烛光太暗了,又可能是她已经疲惫到神无法再集中,一不小心,手上的针扎进了食指上,血珠在纤细的手指上显得格外的刺眼。

    少花皱着眉头,将指头放到嘴里吮着,不知道是第几次扎到手指了。不禁埋怨:“这烛光也太暗了吧!”

    温言轻无奈地叹了口气,将少花的绣盘拿到一边去,俯身抱起少花细小的身体往床边走去……

    “你……你想干什么?”

    “你认为呢?”温少爷打趣地看着忽然之间神经绷得紧紧的少花。

    “你就给我好好地休息一下吧!这些留到明天再做。”将少花放到床上,替她盖上薄被。“如果你不听话的话,那就不怪我不客气了。”

    白了一眼温言轻,想不到这大少爷不仅腹黑,还有点点霸道的大男人主义。不过她确实太累了,这样子做下去也没效率,还是听话先睡一觉吧!

    “明天……记得无论如何……都要……将我摇醒。”思绪渐渐无法集中,少花断断续续地不忘叮嘱温少爷当个活体闹钟,她还真怕自己一睡不起了。

    看着一沾床就昏睡过去的梁少花,温言轻的手轻轻地拂过她眼睛底下的暗影,这小丫鬟究竟在坚持些什么呢?为什么?让他不禁对自己内心坚守的东西也产生了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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