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琼瑶之永璂传 作者:华颜诗意

    第十三章

    四九城里，近来一度被娴妃见喜的事染上影。里的太后、皇上、皇后一个个都没啥好脸色。看到三大巨头心情欠佳，里的人也都安静了下来，谁也不会在这种时候赶着去倒霉。

    乾隆，爱新觉罗·弘历，此刻的心情异常复杂，即使是朝上的难题也从没让他像现在一样觉得难受，喘不过起来。

    娴妃病了，染上了天花。这让他很是震惊，因为在他的记忆里，娴妃从没生过大病，何况是这要人命的天花。而现在她病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对待她。

    对于这个女人，弘历是抱着尤为复杂的心情，无法去面对她。因为曾经的愚昧，他使她陷入困境，被一个毫无身份的女人才在脚下，毫无尊严；因为他的愚昧，使她的孩子命丧黄泉，连他唯一的嫡子也是凄凉死去。可正是因为她的存在，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他，曾被小人蒙蔽，甚至那些人是自己的枕边人跟儿子。她的存在使他无法忘掉以前的屈辱，可是，也使他心存愧疚。

    他可以让这个女人完完全全的消失，这样，他也就不被困扰了。可是，他知道，自己下不了手。甚至在心里的某个角落，有个声音在提醒着他，他没这个资格让她消失。

    于是，他选择了无视她，也可以说是完全的冷落了她。让她在嫔妃面前失态，进而禁足。瞧着她那毫无情趣的表情，他也是一阵无趣，可是每当见着高氏那些人的嘴脸，他有时候也觉得大概在这里，也就只有娴妃乌拉那拉·姝云是唯一干净的那个。

    弘历自认是一个明君，也一直以圣祖为榜样。但他后来也知道，他比不上自己的皇玛法，甚至是皇阿玛。

    瞧着御案上的奏折，爱新觉罗·弘历心里叹了一口气，果然还是无法静下心来。

    旁边的吴书来见着自己的主子连着几天不见好脸色，心里也是着急，毕竟他是近侍，如果皇帝发火，容易波及的也是他啊。

    “皇上，您是否小憩一会。”吴书来建议道。

    弘历瞟了吴书来一眼，看到他惊恐的神色才满意的说道：“去给朕上杯普洱。”那雨前龙井最近喝着都觉得没味了。

    “嗻。”看着吴书来急忙下去的背影，弘历觉得自己的心情也好了一分。

    过了一会子，吴书来端着茶盏回到了弘历身边，并将御案上那杯冷掉的茶水换掉。

    瞧着奏折里的恭维之词，弘历心里不由嗤笑，他终于知道为什么皇阿玛会如此厌恶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了，因为看了会不由自主的感到恶心。想想上辈子皇阿玛辛辛苦苦，不惜背上骂名攒下来的国库被自己在短短的十几年间就耗光了，心里的愧疚感越深，到了嘴边的茶水也变得索然无味了。

    “吴书来，你觉得娴妃是个怎样的人？”弘历突然出声问身在一旁的近侍。

    吴书来深觉惶恐，在这皇里谁不知道皇上不喜娴妃，近几个月来更是因为慧贵妃而频频受罚，但是即使娴妃不受宠，也不是他一个奴才可以评论的。

    “回皇上，娴妃娘娘自是规矩的，奴才虽对娴妃娘娘了解不多，不过娴妃娘娘的规矩礼仪却是受人称赞的。”这算是最保守的回答了。

    “那你觉得娴妃跟慧贵妃比起来，那个好些？”

    吴书来一听更是不安，娴妃与慧贵妃可以说是里的两个极端，一个好似打入冷，一个却是受宠超过皇后，但都不好得罪，即使娴妃不得宠，但后头还有个乌拉纳拉家族啊。吴书来不知今天皇上是怎么了，不过也知道稍有差池，自己就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吴书来细细想过之后回答道：“回皇上，娴妃娘娘与慧贵妃更有不同，慧贵妃温柔娴淑，对皇上更是细心体贴，自是好的。娴妃娘娘恪守规矩，虽带人严谨，却对□太监是赏罚分明的，两位娘娘实在是各有优点，仅凭奴才一人，却是妄加评价。”

    弘历虽对吴书来的措辞不甚满意，却也知道有些话也不是他能说的，也就放过他了。

    而对于吴书来话里的‘慧贵妃温柔娴淑、细心体贴’，弘历却有些嗤之以鼻了，高氏面对他的时候确实是温柔小意，不过背后就不知道是怎样的恶毒了。仗着他的宠爱，平时更是嚣张，别以为他不知道，有时就连皇后，她都敢挑衅。

    不过，皇后也不是泛泛之辈，光是挑的后嫔妃联起手来给高氏下药就可看出了。想着上辈子的孝贤，是否也有这种歹毒的手段，弘历就不想再深思下去了，就当是给上辈子留下些美好的记忆吧。如果，皇后再把手伸到他的子嗣上，他也不会让她好过的。

    吴书来小心翼翼地再旁边伺候着皇帝，对于今天皇上的反常感到不解，能看到皇上这么平静的说出娴妃两字，吴书来还是头次见到，往常哪次不是大发雷霆的。但是揣测皇帝的心思可不是件好事，还是就此打住吧，小命要紧，小命要紧！

    就在弘历重新静下心来批阅奏章时，养心殿的角落里走出一个小太监，称有要事禀报。

    “吴书来，先下去吧。”弘历并不打算让机密的事让外人知道，即使吴书来这个待在他身边十几年的人。

    “嗻。”吴书来也是急急告退，这些事真的是少粘为妙啊。

    待到吴书来推出之后，弘历才看清这个太监是他派在翊坤的粘杆处的暗卫，遂问道：“翊坤有什么急事了吗？”难道是乌拉那拉氏熬不过去了？

    “回禀皇上，守在翊坤的几个暗卫发现，娴妃娘娘的天花不是自己染上的，而是认为的。”

    那个太监虽是虽着太监服，却不是真正的太监，而是粘杆处天字部的首领。

    “你说什么？”弘历却是不敢相信，乌拉那拉氏不受宠的，竟也有人下手，“你确定？”

    天字部首领回答道：“回皇上，前几天暗卫发现娴妃娘娘身边的侍女把带着天花痂子的被褥枕头给秘密烧毁了，并且在暗中也进行了调查，只不过现在还没有确切的消息，不能确定到底是何人所为。”

    “哗——”青花瓷杯触地破碎，弘历却真的是怒气冲天了，“查，给朕查彻底了，把那个人给朕揪出来！”

    他是真的不敢想象，若是那被子被放到了乾清，那么着道的岂不就是他了吗，不把那个人揪出来，他怎么安心。

    面对盛怒的皇帝，天字部首领仍是面不改色，继续说道：“娴妃娘娘处也存在异常。几个月前开始，娴妃娘娘的作息时间调整，生活习也开始与往常不同，格也与往常迥异，但是有些时候却又是与以前一样，属下经过查探，不能确定娴妃娘娘到底如何，特此禀报皇上。”

    “那就接着监视。以后娴妃的事每天都来禀报。”不同？一个人发生改变连格、习惯都改了，那还是同一个人吗？会不会她也是……弘历平常并不关注娴妃的事，不过现在听到暗卫的禀报却不得不重视了，或许并不是存在他一个人死而复生，“下去吧。”

    “嗻。”

    望着眼前空荡荡的养心殿，弘历突然觉得很孤独，娴妃，乌拉那拉氏·姝云，朕到底该怎么面对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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