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凰倒凤 作者:于寄枫

    小灵子，对不起

    水天分舵，水傲狂将卓然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又从脚到头看了一遍，最后打趣地说：“老实说，卓兄，你不笑的样子比你总是一脸笑时酷多了，看起来更有西北十六盟盟主的威严和气势。”

    卓然瞥了他一眼，拿起桌子上的茶，默默地喝起来。

    水傲狂在他身边坐下，不解地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小灵子不是已经没事了吗？你干嘛一副老婆跟人跑了似的。”

    卓然放下茶杯，突然丢出一句：“我要回西北。”

    “呃？”水傲狂一愣，旋正色地问：“发生了什么事？”

    “我刚接到消息，盟里起内哄，我必须赶回去处理。”卓然沉着脸，心里十分不甘心，在这个紧要关头，他却必须离开。

    “内哄？怎么会突然发生这种事情？会不会是讹传？还是……”水傲狂脸色凝重起来，“有人从中捣蛋。”

    卓然重重地吐出一口气：“估计是后者，因为只有十六盟发生重大事情，才能把我引回去。这一招，够毒。”

    水傲狂安慰地拍拍他的肩，“那你就回去吧，这边我会继续追查下去。”

    卓然握住水傲狂放在他的肩上的手：“盯着红尘，她是一个最大的线索。还有，好好看着小灵，我怕他会被人利用。”

    “放心吧！我会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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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尘阁里，广灵坐在床边，握住红尘的手，忧心忡忡地看着一直昏睡的她。

    “碧落，你不是说红尘姐姐只是受了点内伤，加上郁气攻心，没什么大碍，那为什么她到现在还没醒？”算算时间，她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了。

    碧落垂下眸子，抿了抿嘴：“我也不知道，飞雪已经去请大夫了。”

    正说着，飞雪带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翁进来。两人连忙将老大夫让到床前。

    老大夫慢条斯理地在床前坐下，将手放在红尘手腕上把脉，白眉缓缓皱起，半晌，慢吞吞地说：“郁气攻心，真气岔道，经脉纷乱……”

    广灵一阵紧张：“是不是很严重啊？”。

    老大夫摇摇头站起来，旋又点头回答：“是的，非常严重，她没有武功底子，身体又不强壮，修气时日不长，真不够纯，偏又强行催气，这是很危险的。从脉像看来，她显然是在催气的情况下受到其他事物刺激，导致真气岔道，经脉受损，内腑受创……”

    广灵没耐听他的长篇大论，忍不住打断他：“那要怎么办呢？”

    “照这种情况看来，普通的药物是无法治的。”老大夫捋捋长须，摇头晃脑地说：“必须要用一些珍稀的丹药才行。”

    飞雪毫不犹豫地说：“大夫尽管用药，无论多么昴贵的药材，我们都付得起价钱。”

    老大夫摇手道：“可惜啊，老夫也没有这类珍稀丹药。这位姑娘的伤，必须有大还丹之类的丹药才行。”

    广灵一愣：“大还丹？你说的是少林还丹么？”

    “对，就是少林大还丹。”老大夫点点头，捋须道：“可惜啊，这大还丹不是凡物，乃是少林圣药，不是金钱能买得到的，求之不易啊。”

    “那怎么办呢？”广灵着急地问。

    “这样吧，我开三剂药，试试能否缓下她的伤势恶化。”老大夫说得一点把握都没有，广灵着急却无可奈何。

    又两天过去，红尘不但没有好转，看起来更加严重了，浑身冰冷，脸上血色全无，气息若断若续，似乎随时可能断气的样子。

    碧落飞雪商量是否带红尘上少林求药，最后终被否定，少林离此路途遥远，以红尘这种糟糕的情况，更加不宜移动。

    广灵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眼下只有大还丹能救红尘了。身为少林弟子，他比外人更清楚大还丹的珍稀程度。

    大还丹就是江湖上传说可以令白骨生肌，碎骨还原，起死回生，练武的人吃了还可以强筋壮骨，增添功力的少林圣药大还魂丹。

    大还丹到底有没有传说中那么神奇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制作大还丹的药材极其珍稀，制作提炼丹药的过程非常繁琐困难，加上成功率又不高，所以大还丹的珍稀宝贝程度与藏经阁不相上下。别说外人，就是少林弟子都难求得。听说只有少数几位慈字辈的高僧才有资格获得一枚。

    除非能找到小师叔，小师叔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变态。他不但是练武奇材，在医术药理炼丹方面也是一奇葩。上次与他相遇时，他身上竟然有私藏的大还丹，托他的福，他有幸曾服下两枚大还丹。不过，想找到行踪飘渺的小师叔，比上少林求药更难。

    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她，广灵心里一阵阵地揪紧。已经三天了，他怕，真的很怕，怕她会一直长睡下去，再也醒不过来。

    “小灵，你说慈惠禅师有大还丹，是真的吗？”飞雪严肃地问他。

    “嗯。”小师叔不会骗他的。

    碧落倏地站起来，“飞雪，好好照顾主子，我去一趟灵隐寺。”

    “你去了也没用，师公不会相信你的。”大还丹是千金难买的救命圣药，师公不可能随便赠人。

    “你去盗药？”毕竟是多年伙伴，飞雪比较了解他的想法。

    “盗药？”广灵瞠眼瞪着他们。

    “是的，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主子在这里等死。”碧落握紧拳头，沉痛地看着床上的她，满脸坚决。

    “等等！”广灵拦住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决然地说：“让我去！”

    私自离寺，已经是大过。反正他已经是带罪之身，大不了罪上加罪。只要能让她平安无事，他豁出去了。

    碧落飞雪惊喜地望着他，“可是……”

    “没有可是，你们好好照顾红尘姐姐，我会尽快回来。”广灵看了看床上那张苍白的容颜，咬牙离去。

    广灵离开之后，碧落飞雪凝重的神情松懈下来，重重地吐了口气。

    两人突然想起什么，不约而同地冲向床前，急急地掀开被子，扶起红尘冰冷僵硬的身子，从被褥之下取出一包已经溶化大半的碎冰。

    碧落运气连点红尘身上数处要，红尘幽幽转醒，飞雪送上热汤，让她御寒。

    红尘靠在碧落身上，喝了数口热汤，被冻得青白的脸色总算有些好转。她推开汤碗，秀眸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低声地问：“成功了吗？”

    飞雪黯然地点点头。

    红尘颓然地软下身子，脸上并无半点喜色，神情十分复杂，美丽的眼睛盛着无尽的痛苦及其深深的悲哀……

    她再一次卑鄙地利用他的善良，还有他对她的关心。

    满脑子的愧疚，满心的苦涩，她自厌自弃，痛恨自己的无能，没办法救出母亲，以至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人威胁利用。

    小灵子，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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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灵子，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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