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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心 作者:流年忆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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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拦住了我的去路。待在城内过惯了安逸的日子,全然忘了夜间出城需要通令,而我恰恰缺少那东西。
正在我思量该如何办时,忽闻奇怪的啸声穿透空气,我惊诧望去,只见远处鎏金的皇宫大殿上,一庞然大物冲上云霄,继而展开淡金色的双翼踏月而来,流光溢彩,光华倾泻,在月色黯淡的夜里流下一道道美丽的光影。
那是一只龙首狮身的巨兽,双翼一展,其宽度可囊括半个皇城,它飞得很低,几乎是贴着高楼建筑而行,东张西望地像在观察着什么。幸而这时的夜深,它双翼扇动的声音只当是股风行,不会惊扰到安睡的居民。
我扫了眼提枪戒备的守门侍卫,估量了一下那巨兽飞行的距离与方向,放开了胆子,带着舒诀冲进了城门附近的高楼客栈,一径跑到最高层,从廊间的窗户爬到了房顶上。
彼时巨兽已经飞近了客栈,我深吸口气,鼓足了胆量拉着舒诀纵身一跳,重重地摔到巨兽的身上,还没能爬起,巨兽忽然冲天高飞,我身体一失衡,就往下方滚去。
我惊呼一声,拉紧了舒诀的手,仓惶间四处乱抓,也不知抓到了什么东西,下坠感停止了。从冷汗中抬起头来,只见我与舒诀身体腾空,只我的右手抓住了巨兽的长尾,命悬一线。
下方排排房屋像被置云层里,模糊得看不清了,我惊然发现,我们竟已在高空之中,而皇城也离我们远去。
但我却笑不出来,看着仍在飞行的巨兽,我不知它何时会将我们扔下去——
☆、 第二章·巨兽
作者有话要说:
我感觉到了巨兽的愤怒,他时而冲到云层,时而突然下降,我刚适应上升的稀薄空气,又得感受一把失重感,我几乎忍不住要吐出秽物,只是多年来的教养,让我保持了最后一分仪态,强将那一分呕意给咽了下去。
舒诀却不行,他早早就失了礼仪,哇地一声吐到了巨兽的毛发上。这举动更将巨兽惹火了,他飞得更加起劲,上下颠簸不已,但奇怪的,却没有将我们甩下来。
我真不知是要感谢他的仁慈,还是要恼他的坏心了。
我被折腾得骨头都散了,好不容易巨兽平息了怒火,在不高的空中水平前飞,我与舒诀才得以喘了口气,活了过来。
地面离我们仍遥不可及,我看了眼口吐白沫的舒诀,鼓足了勇气,拉着他的手,小心地带着他往巨兽身上匍匐而去。
“嗯?”
一声微不可查的声音,令我顿了一顿,我分辨得出,声音是巨兽发出的。但凡有些灵性的灵兽,都可说人语,化人形,对此我也毫不惊诧。
只是今日,也知自己是哪根筋被拨乱了,明知道此举十分失礼,还是壮了胆子,同巨兽道了声歉,拉着晕阙的舒诀爬上了巨兽的背。
没了垂落空中的晃动,舒诀的脸色稍稍恢复了些,我也顾不上去理会巨兽,从怀中取出了手帕,帮舒诀擦拭唇边的秽物,再从包袱里拿出一壶水,喂了几口给舒诀,助他缓缓气。
舒诀毕竟年轻,很快又恢复了朝气蓬勃的模样,冲我龇牙一笑,我笑着给他擦拭干净嘴角,抬眼时,才发现自己还在巨兽身上,而他一直都没打扰我。
我不禁对巨兽心生了几分好感,慢腾腾地走到巨兽庞大的脑袋前,轻声对着他的耳朵道:“多谢。”
巨兽没有说话,倒是从鼻腔中发出了一记冷哼,大抵是视为给我的回答。
我不禁莞尔,这巨兽看似凶猛,实则并非坏人。
我与舒诀随着巨兽不知飞了多久,苍茫大地铺开在我的脚下,高山流水,山川湖泊,绵延百里地笼罩在银色的月光之中,渺小得如同蝼蚁一般,仿佛我一伸手就能将它们毁灭。
浮云亲昵地在我身边游走,飞鸟高鸣地展翼徘徊,我不由得心生一阵畅快恣意的感触,甚至忘却了此刻的处境,站了起身,伸手往天空探去。
听闻天上居住有仙神,却不知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我是否再站得高一些,便能见到传说中不识人间烟火的神祗。
“呵……”
什么声音?我惊讶地低头,刚才若是没听错,有人的笑声。
“是你么?”我怀揣着一份小心,问着巨兽道。
可惜茫茫云海,只有拂耳而过的风声,不听一丝人音。
我颇有些失望,听闻有些灵力不俗的巨兽,会说人语,但我未曾见过,因此今日好奇得很,很想瞧瞧会人语的与一般的究竟有何不同,是否比一般灵兽更具玲珑心。
但直到巨兽降落在一处荒郊野外,把我与舒诀甩了下来,我也没听到巨兽发出任何一声响。
巨兽双翼一展,只在高空上留下一道金色的残影,就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我不知今生是否还有缘与巨兽相会,只希望这善心的巨兽能一切安好。
我把舒诀靠到了大树上,待他醒来后,就往未知的前方走去。
巨兽把我们放到的地方,离附近的城市不远,可不幸的是,我们要进城就必须出示通令,我们没有这东西,是以如何进城成了困扰我的一个难题。
舒诀想了想,倒是提出要我偷进城门,我无奈一笑,城门如此之高,我与他又身无灵力,如何进城门,只怕只能挑近路,寻寻附近有没有乡村之地,可供我们生存吧。
然而,我刚从树底下走出,只听清脆的一声响,像是什么东西从树上掉下,回头一看,竟是两块入城通令。
我与舒诀奇异地对视了一眼,舒诀先我一步过去,捡起入城通令,而我则走到大树底下往上看,只见树枝纵横交错,树叶茂盛,交叉的枝桠上只有月光,不见一个人影,也不知这通令从何而来,竟还碰巧地是两块。
我不敢随意拿取,与舒诀靠在树上等了一宿,见实在没有主人来领,才揣着一份小心,进了城。
有了通令,我们进城十分顺利,我与舒诀挑了间毫不起眼的客栈入住,歇息了一个早上后,舒诀就打听消息去了。
我一人待在房内无趣,便给舒诀留了书信,出外晃晃。
我无父无母,自小便被一老琴师捡回家抚养长大,我师父过世后,我便承了他的衣钵,且为了生存,做了琴师。我自小在乡村长大,师父过世后才在帝都定居,鲜少出过远门,对于外面的世界是知道得少之又少。
以致我来到这个城市,都不知这城市叫什么,风土人情如何,离帝都又有多远。
我苦笑着暗讽自己一声,走向了陌生的大街。
大街之上,十分热闹,摆摊的,卖艺的,什么样的都有,与帝都相差无几,只是街道较帝都的窄了一些,我看了几眼便失了兴趣,准备从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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