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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配 作者:罪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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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倩是圈里出名的大美女,曾是环艺旗下的金牌当家一姐,风光无人能及,据说她是被宁末离挖掘并一手提携,两个人的绯闻在那时传得沸沸扬扬,被外界誉为最般配的金童玉女,可后来被宁末离压下,他本人也从未承认过这段恋情。宁末离到底什么态度无人知晓,但安倩确实异常迷恋宁末离,甚至公开暗示过不介意当别人当后妈。
但是,情况在沈磬磬出现后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当年,沈磬磬以新人黑马之姿迅速在圈内窜起,她并不如安倩那般美丽,演技也不如安倩富有灵,却不知怎么星运亨通,玩转娱乐圈,身价三级跳。安倩一姐的地位受到了严重挑战,她和沈磬磬的冲突愈演愈烈,原本她以为宁末离会出面平衡局面,可谁知宁末离不闻不问,默认了现状。
安倩妒火中烧,冲动地去找宁末离理论,没有人知道两个人的那次谈话说了什么,只是一周后爆出安倩退出环艺娱乐,宁末离没有挽留。绯闻男女关系破裂,之后安倩那段日子很消沉,似乎情伤太重,直到她这两年她和翻版宁末离方舜传出暧昧。
所有人看来是沈磬磬逼走了安倩,她变成了宁末离的新宠,这圈子就是这般冷酷无情,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这两人结下的梁子就像是滚雪球,越变越大,明里暗里的较量从没停止过。小到走红毯谁更风光,大到奖项谁拿更多,你来我往,虚假和平下都是想要戳死对方的狠劲。虽然安倩现在还压着沈磬磬一筹,但沈磬磬如今的气势盛过女王,超越安倩似乎只是时日问题。
仇人见面自然分外眼红,难得她们还得维护表面的平和。
在一个隐蔽的角落,沈磬磬不太耐烦地说:“我赶路,有话快说。”
“这么急着去见末离?”安大美女说起话来很空灵,美得像银铃。
“是。”沈磬磬笑得欢快,一副你拿我怎样的表情。
安倩挂着的笑容还没保持多久就垮了下来:“末离对你好吗?”
沈磬磬故作娇羞地笑道:“自然很好,他公开的表白让我很感动。”
沈磬磬就是喜欢气死安倩。
安倩用尽方法讨宁末离欢心,换不来他一言半语,可他却愿意为沈磬磬说出“是我一直追求沈小姐”这样的变相表白。这对安倩来说几乎是致命的打击,纵使过了那么多年,可看看她现在选择的男人方舜,安倩对宁末离余情未了实在再明白不过。
安倩不明白,为什么是沈磬磬,她不如自己漂亮,也不如自己温柔,甚至在事业上也不如自己出色,她也可以为了了付出母爱,把她视如己出。但是,沈磬磬就是特别的,早在当初她无意中撞见宁末离透过玻璃门出神地望着外面给人端茶倒水的新人沈磬磬时,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安倩,沈磬磬会是毁灭她梦想的女人。
抛开回忆,安倩轻蔑地说:“既然你已经有了末离,为什么还要招惹方舜?”她指的是《白衣女王》的事。
沈磬磬立刻反击:“既然你有了方舜,为什么还要招惹宁末离?”她指的是美国的事。
两个女人都是被媒体誉为优雅迷人的化身,可斗起架来一个赛过一个。
安倩恨沈磬磬因为她抢走了她喜欢的人,夺去了她的风光,而沈磬磬讨厌安倩只有一个理由。
在她刚拿下最佳新人奖的时候,有一次被安排和安倩同上一个通告,沈磬磬那时还挺喜欢安倩,可谁知安倩看到她第一句话是“狐狸”,第二句话是“和你那个神经病老妈一样,有我在,你永远别想出人头地”。
大概安倩那时候是气昏了才会说出这么丧失理智的话。但对沈磬磬来说,不管她是不是出于本意,这两句话她记下了。然后,她总有一天会十倍地讨要回去。不管怎样,安倩先出手,沈磬磬认为自己只是正当防卫。
只要是能让安倩不高兴的事,沈磬磬都很乐意去做,比如把方舜挖过来。
安倩冷嗤道:“沈磬磬,不要太嚣张。”
沈磬磬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安倩细长的手指划过美丽的脸颊,讽刺道:“你以为末离对你是认真的?你还不知道吗,末离心里有一个人,了了的母亲,你我都超越不了。所以,你和我本质上是一样的,他只不过是在跟你玩。”
安倩很得意地在沈磬磬脸上看到了一丝不自在,中的闷气得到了舒缓。
然而,沈磬磬最大的本事就是嘴皮子上绝对不落下风,她压下不快,反讽:“本质上还是有差别的,至少我得到的是本尊,你得到的只是赝品。”
安倩美丽的脸蛋蓦然失了光华,沈磬磬像是胜利的孔雀,离开前她还不忘加一句:“现在赝品也是我这边的。”
说完,潇洒地拿起包,甩头就走,懒得废话。
ted在停车场等沈磬磬,差不多半个小时后,他从后视镜里看到沈磬磬一脸怒容风风火火地朝他走来,可怜他的小心肝又开始抖了。
沈磬磬摔门摔得很用力,坐上车后冷着脸不知道在发什么脾气。
安倩肯定是说了什么不好听的,ted不敢在这时多问,只说:“去末离家?”
“去去去,去你个头,我干嘛要去他家道谢,干嘛要给他买红酒!送我回家,本小姐要睡觉!”
ted张开o型嘴,姑吃炸药了,他忙不迭地点头,然后迅速给宁末离通风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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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末离正在厨房心烹饪他唯一的拿手好菜,女儿在他一旁欢快地打着下手。
脆生生的童音响起:“爸爸,磬磬阿姨什么时候到啊?”
“快了,记住我刚才教给你的话吗?”宁末离一边细心地摆弄餐盘上的装饰,一边问。
了了乖巧地点点头:“记住了。‘磬磬阿姨,我好想去海边玩,你陪我去嘛,不可以反悔哦,反悔是小狗。’可是,爸爸,为什么你不跟磬磬阿姨说,要我说呢,明明是你想去诶。”
宁末离反身抱过女儿,高深地笑道:“兵不厌诈。”
沈磬磬虽然已经答应他,可这女人诡计多的是,对他更是不留情面,说不定会过河拆桥。
客厅里传来手机短信铃声,宁末离迅速脱了围裙,再一次郑重嘱咐了了:“记得,要在她跟我道完谢后说。”
“知道啦~”
宁末离走到客厅拿起手机,不过他没看到沈磬磬的短信,而是收到了ted的短信。
了了对着蛋炒饭流口水,不一会,宁末离回到厨房。
“磬磬阿姨到了吗……爸爸?”
了了怯怯地发现宁末离的脸色突风云突变,黑云盖顶,然后看到宁末离对着那媲美大厨之手的蛋炒饭看了会,然后,走到垃圾箱前,端起盘子就要倒,却又忽然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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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磬磬回家关了手机,拔了电话线,蒙头大睡。
可是,辗转反侧了半个小时,泄了气地爬起来,鬼知道她在烦躁个甚,但只要一想到安倩说话时的那张嘴脸她就不淡定了。
沈磬磬爬到沙发上,捞过手机开机,等了会,没新短信。
哼哼哼,沈磬磬冷笑三声,丢开手机。
门铃就在这时响起,沈磬磬一愣,大概是ted又折回来找她。沈磬磬懒洋洋地走到玄关,打开视频,刚要开口叫ted,谁知屏幕上出现的脸大大震慑到她的神经。
宁末离站在门口,手里还牵着个小宝贝。
“傻站着干嘛,开门。”
沈磬磬慌忙打开大门,小宝贝一个飞扑搂住她的腰,扬起小脸笑道:“磬磬阿姨,我来看你啦。”
沈磬磬目瞪口呆,视线在这一大一小之间来回,最后停在宁末离淡漠的脸上:“你来干嘛?”
宁末离不答,像是到自己家一样,换了鞋径直走进客厅,沈磬磬急忙拉着了了跟上去:“你别乱来。”
宁末离打量着客厅,悠悠道:“说起来这房子产权还是我的,现在只是借给你用,我到我自己家有什么奇怪的?”
沈磬磬又被震了一下,宁末离今天抽什么疯:“我刚下飞机,累得很……”
“了了说很想你,你手机打不通,我只好直接过来。”宁末离果断地话。
沈磬磬被自己的口水咽着,低下头刚好对上了了委屈又期待的目光,硬生生收回刚才的话。
“还有,顺便来收道谢礼物。”宁末离拿起倒在沙发上的红酒,回头对沈磬磬笑道,“这个年份产的,我不太喜欢。”
沈磬磬冷着脸,上前就抢:“不喜欢就还给我。”
宁末离快人一步,右手把酒瓶高高举起:“我没说不要。”
沈磬磬收了手,站到一旁抱臂瞪着他:“拿好了?好了快走,了了可以留下来住我这,你明天过来接她。”
对于沈磬磬无情的话,宁末离装作没听到,他拎过一只保温瓶,冲了了招招手:“吃饭。”
沈磬磬被父女俩晾到一旁,眼睁睁看着他们在自己家铺桌子,拿碗筷,然后盛出两碗蛋炒饭。
了了冲沈磬磬招招手:“磬磬阿姨,一起吃啊!”
宁末离有些挑衅地看着沈磬磬,沈磬磬想我怕你个甚。沈磬磬大摇大摆地坐下,了了很乖地给她也盛了一碗。
宁末离在一旁指点说:“磬磬阿姨很累,吃不下那么多,你少盛点。”
了了乖巧地点点头,然后从碗里挖出一大半倒回去。
沈磬磬差点一口气上不来,他绝对是故意的,这个睚眦必报的男人。
沈磬磬端起碗,看到里面少得可怜,却那么诱人的蛋炒饭,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沈磬磬的脸刷一下红了,了了疑惑地扭头问道:“磬磬阿姨,你饿了吗?”
废话,她从上飞机到现在就没吃过东西。
“了了,磬磬阿姨是肚子痛。”宁末离就是跟她杠上了,这种胡话都能扯。
“哦。”了了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磬磬阿姨,你要吃药吗?”
沈磬磬死扣着碗,挤出笑脸对了了说:“没事。吃吧。”
宁末离烧的蛋炒饭简直是人间极品,沈磬磬不一会就把碗里的消灭光了,这一点点量都不够她塞牙缝的。了了已经吃完了,宁末离允许她去客厅看电视。
然后,餐厅里只剩沈磬磬和宁末离。
沈磬磬瞪着宁末离,只见他拿起勺子,还要往他那已经冒尖的碗里添饭,真是恬不知耻,他一个人吃的下这么多么!
饥饿和美味双重夹击下,沈磬磬一火,从宁末离手里夺过饭勺把保温瓶里所有的蛋炒饭通通倒进自己碗里,然后美美地吃了起来。
沈磬磬不客气地吃着,突然发现宁末离盯着自己看,她皱起眉:“干嘛,吃你点不行?”
宁末离双手交叉,搁着下巴,问:“吃饱了?心情好点没?”
沈磬磬一愣,忘记了勺子里的饭。
“安倩跟你说了什么让你这么生气?”
该死的,一定是ted走漏的消息。
沈磬磬低下头,戳了戳饭,顿时失了兴致,撇撇嘴:“没什么。”
“关于方舜,还是关于我?”
沈磬磬迅速抬头:“关你什么事!”
宁末离了然:“哦,是关于我的。”
“不是。”沈磬磬狠狠地挖了一口饭。
宁末离起身给她倒了杯水:“她对我用情很深,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你不会什么都信吧?”
沈磬磬拿过水杯喝了一口,接着冷哼一声:“谁说我信了,我就是讨厌她那种态度。”
宁末离点点头:“以前不见你这么在意。”
沈磬磬鼓起脸:“我现在也没有在意,管你和她是什么关系,不管她是不是你前女友,请你管好这个女人,别让她到我面前撒泼。”
“这次貌似是你招惹她的吧,谁叫你一定要方舜演男主角。”宁末离凤眼里缀满了笑意,“我有必要再提醒你一句,她不是我前女友。”
“真不是?”沈磬磬怪道,“不是你给了她什么错觉,她能对你这么死心塌地?”
宁末离反问:“喜欢我的人满大街都是,难道我给每个人错觉了?”
“谁知道。”
说是这么说,但沈磬磬忽然感到食欲又大开,直到把一碗饭消灭光。
沈磬磬把碗盘丢给宁末离洗,原本以为他会发飙,可宁末离只说,帮了了洗个澡,今晚我们住在这里。
沈磬磬没反应过来:“你也住?”
“我不放心她在陌生的地方睡觉。”宁末离洗碗的样子也很帅,那盘子在他手里像是心呵护的艺术品。
“哦,对了。”宁末离叫住沈磬磬,“我们的行李还放在我车上。”
沈磬磬嘴角抽了抽,这男人,敢情是有备而来。
沈磬磬帮了了洗澡的时候,了了突然想起爸爸的交代,于是可劲地抱着沈磬磬的胳膊:“磬磬阿姨,我好想去海边玩,你陪我去嘛,爸爸说你已经答应了,不可以反悔哦,反悔是小狗。”
沈磬磬吃饱喝足后,被安倩蹂躏的好心情又回来了,微笑道:“好,没问题。”
晚上,了了跑到宁末离房间汇报情况,宁末离奖励她一颗巧克力,平时他是不允许了了晚上吃这种甜食的。
了了开心地嚼着巧克力,搂着宁末离的脖子:“爸爸,你很高兴吗?”
宁末离顶了顶她的小鼻子:“你怎么知道?”
“因为磬磬阿姨要跟我们去玩啦。”
宁末离搂着她,舒展俊颜,笑了笑。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吐血更新。。。这章够分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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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风尘》正式上映。不管宣传做得多好,新闻炒得多热,绯闻造得多乱,票房才是硬杠杠,其他神马的都是浮云。
沈磬磬前段时间马不停蹄地各地宣传《绝代风尘》,影片上映后,她总算有口气可以喘,但同时又得关心起票房。本以为首映式那么成功,首日票房也应当开门红。可是第一天得到的消息却不尽如人意,堪堪收到七百万的票房,不算惨,但远远算不上好。
可能是受到张显正负面影响,观众对这部电影有些抵触心理,虽然关注,但也只是关注些新闻,真正要走进影院却也不是分外积极。
沈磬磬收到宁末离短信的时候正在外地参加一个公益环保活动,看到那个数字后,心情不由跌落几个台阶。沈磬磬每部片子的票房都很出色,这次的失利让她有些难以接受。她还没回短息,宁末离的又一条短信传来:不用在意。
稀奇,大老板反倒安慰起她来了。
沈磬磬立马回了一句:你不在意,大老板,亏的可是你的钱。
以为会等很久才会收到回复,因为宁末离并不喜欢拇指文化,可她还没放下手机,屏幕就亮了亮,新信息:也是你的钱。
沈磬磬愣了好半天,没看懂这是什么意思,她越来越发现要理解宁末离的意思真得杀死好多脑细胞。这时主办方催她上场,她匆匆回了句现在忙,一会再说。
等这一忙忙好就到了晚上,沈磬磬坐在保姆车里,累得四肢发软,眼皮都不想抬一下。刚才忙的时候顾不及想其他事,可一旦安静下来,脑子里又开始盘桓票房的事。谁能不在意票房,她可不想做有价无市的影后。手机响起,宁末离的号。
沈磬磬有气无力地接起来,发现是视频通话。
屏幕里跳出来的是了了可爱的小脸。
沈磬磬神一振:“怎么是你啊~”
“磬磬阿姨,听我给你弹琴!”
说完,小人儿跑到琴凳上,冲镜头说:“拍得好一点。”
这话是对宁末离说的,宁末离没有出现在镜头里,只听他低沉悦耳的声音含着笑意:“遵命。”
第一个音响起,沈磬磬不由惊讶,这不是《绝代风尘》的主题曲吗。这首歌曲风古典,悠扬婉转,并不容易演绎,但了了弹得丝毫不差,她自父亲那继承的天赋再一次显现出来。
一曲终了,了了捧着脸凑到镜头前,有些紧张地问沈磬磬:“磬磬阿姨,你觉得怎么样啊?”
沈磬磬大加赞道:“弹得太好了,你怎么学会的?”
“爸爸教的。”了了冲宁末离招手,“爸爸过来嘛,不要躲到后面。”
宁末离从后面绕上来,他的脸终于亮相,父女俩挤在镜头前,相似的容貌赏心悦目。
了了握起小拳头挥了挥:“磬磬阿姨,加油!”
沈磬磬噗嗤笑了出来:“了了,不如你让你爸也做这么个动作让我看看。”
让宁末离做这样的动作一定超级搞笑。
了了眨了眨眼睛不疑有他,转过头对宁末离说:“爸爸,跟我一起做。”
宁末离对着镜头挑起眉:“你确定?”
沈磬磬立马点头:“当然。”
“磬磬。”宁末离向镜头靠近了些,笑得有些不怀好意,“要我做可以,如果你能在12点之前赶到我面前,我就做给你看。”
现在已经晚上8点多,还要坐飞机,只怕坐火箭也来不及。
沈磬磬不计形象地翻了个白眼,不屑道:“切,没诚意。”
“那就算了。”宁末离一副很是遗憾的样子,他转了个口气,“现在到哪了?”
“去机场的路上。”
“明天就是开机仪式。”
他说话的时候神情很淡,眉目平静得像是无风的湖面,没有丝毫波澜,。
沈磬磬怔了怔,她不太想提这个问题,于是打着玩笑:“嗯,怎么,你要去现场道贺?”
宁末离从来不做无聊的事,沈磬磬很笃定。
可是,这回宁末离没有直接回答:“明天再说。就这样,哦,《绝代风尘》的事不用太放在心上,它本来就是用来整垮张显正的工具罢了。”
宁末离说得很随意,好像玩一样,沈磬磬听后不由一愣,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隐隐有些恼:“对我来说,每部戏都是心血。”
宁末离神色凝滞了片刻,然后,火速地做了个握拳挥舞的动作,连带着口号:“沈磬磬,加油!”
在沈磬磬还处在茫然状态的时候,那头宁末离已经挂线了,她都还没来得及跟了了说再见。
宁末离刚才做了那个动作吗?做了吗?好像做了……确实做了!沈磬磬彻底震惊了,她不是做梦吧,ted奇怪地回头问她:“有什么事?”
沈磬磬先是缓慢地摇了摇头,随即又点了点头,然后爆笑,搞得ted一头雾水。
她回去一定要宁末离再做一遍!皇帝不正常的时候还真是超乎寻常的傻气。
明星的生活就是陀螺,连轴转!
沈磬磬只觉得自己刚沾上枕头,就被ada拉起来:“磬磬姐,快点准备,开机仪式不能迟到啊。”
沈磬磬工作守则第一条,不迟到。
轿车平稳地行驶在马路上,在川流不息的车辆中,这辆轿车看似平常,里面却坐着当红影星沈磬磬。她每一次出行都是最优雅得体的装扮,这次也不意外,一身香奈儿经典黑色的小套裙,把她纤细的身形勾勒得完美无缺。小巧的脸庞上架着一副墨镜,隔离了视线,唇角微微上扬,是沈磬磬特有的冷艳美感。
ted在她耳边交代着一会的事项,她却一点都听不进去。马上就要到目的地了,沈磬磬下意识握紧了手,头脑里旋转的不是一会对戏时的台词,而是一个人的名字,但当她嚼着这个名字轻轻发音时,却发现自己很平静。
轿车绕到后面隐秘的小路停下,可是还是有机敏的记者早就蹲点在那,沈磬磬一下车就受到了相机的热烈迎接。船长和ted护着她匆匆走进新大楼的后门,一路过去,沈磬磬对记者们喋喋不休的提问充耳不闻,只是以温和的微笑回应。
突然,有个记者的声音钻进了沈磬磬的耳朵:“沈小姐,今天宁末离先生会到现场参加祝贺吗?”
沈磬磬脚下一顿,正欲继续走,突然人群那边开始骚动,然后骚动越来越大,出现了惊叫和抽气声,动静实在太大,船长不由嘀咕了一声:“难道是方舜?除了他,这儿没有比磬磬姐更大牌的人吧。”
沈磬磬心中一跳,不由自主地停下来朝骚动处看去。
然后,映入眼帘的是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只是,今天的他好像特别英俊。
从他下车露面的那一刻起,沈磬磬忽然觉得头晕。
“是宁末离!”
呼啦啦,一堆记者不要命似的往宁末离冲去,宁末离身边有好几个保镖护着,可是遥遥一眼他的光芒立即能把人的目光吸引住,再也移不开。
宁末离缓缓走来,不愧是曾经在聚光灯下闪耀的巨星,面对镜头步调不紧不慢,仪态出众不凡,若有若无的微笑,既不疏远冷漠又不失神秘的距离感,他不用有过多的姿势,本身就足够让人神魂颠倒。
直到他走到沈磬磬面前,她还没反应过来他来干什么的,她还处在头晕的状态,大概昨晚睡得实在太少了。
“僵着脸干什么,大家都在拍照。”宁末离凑近到她身边,低声提醒。
沈磬磬刹那间回魂,拉动嘴角,露出最完美的微笑,压低嗓门说:“你来干嘛?”
“不是你邀请我的吗?”
沈磬磬诧异:“什么时候?”
宁末离淡定:“昨晚。”
沈磬磬怎么都想不起来她什么时候邀请宁末离了,皇帝的思维跟普通人总是不太一样的。
宁末离的出现实在是意料之外,不一会,李导闻风而来,身后还率领着一批演员、工作人员和更多百米赛跑冲刺而来的记者。
宁末离,纵使隐退江湖多年,只要他一露面仍旧杀伤力无限。
“宁总,您怎么来了。”李导又惊又喜。
宁末离和他握了握手,温文尔雅:“李导的新片要来恭贺的。”
随后送上一份礼物。
《白衣女王》开拍确实引来八方道贺,但让宁末离亲自到场祝贺,还不见得有哪位导演有那么大的面子。即便李志云和宁末离私交还行,但远不至于这般,李志云心里有数,立刻把视线调到沈磬磬脸上。
众人关注下,沈磬磬压力很大,还好有墨镜遮着,别人看不出她此时纠结的表情。
“既然人到齐了,我们先剪彩吧。”李导提议道。
沈磬磬和宁末离位于中心位置,被众人拥护着,宁末离明明不是主演,偏偏受到最多关注,皇帝的称号不是白来的。大家聚到一起时,沈磬磬才发现方舜已经到了,他虽然在笑,但这种职业的微笑躲不过沈磬磬的眼,好歹他是男主角,被人抢了风头,轮到谁都不会高兴。
可是……当原版和山寨版比到一起的时候,不是沈磬磬偏心,怎么看都是原版的更迷人。
现场围观的群众很多,虽然有一定封锁,但还是有不少影迷窜了进来,其中不乏穿着白大褂的医护工作人员。他们一个个早就听闻消息,全都有备而来,人手相机一只,拍得利索。
按照李志云导演实干的格,剪彩仪式简单轻松,大家摆个姿势,拍个照,致辞什么的也很简短。可是,记者是最会见缝针的物种,趁着宁末离还没走,立即发问:“请问宁末离先生有没有什么祝福的话想对剧组还有沈磬磬小姐说?”
不管怎样,都要把沈磬磬的名字给带上。
宁末离隐退那么多年从来不接受任何媒体采访,哪怕是前段时间的新闻发布会。今天,虽算不上正式访问,但是宁末离回答了这个问题,他说话的音调很好听,一如大提琴的优雅:“《白衣女王》会是一部极具话题的电视剧,我预祝该剧成功,也祝愿每一位演员有出色的表现,把最好的自己奉献给观众。”
“今天您和沈磬磬小姐穿的是情侣装吗?”
忽然有人眼尖,发现沈磬磬的黑色短裙和宁末离的黑色西装堪称绝配,沈磬磬也这才发现情况,低头一看,果然很搭,她顿时感到很不自在,好像手脚突然之间不知道摆哪里才合适。
可是,对于这个问题,宁皇帝只是用一个微妙的浅笑带过,惹人无限遐想。
拍照时,宁末离在沈磬磬边上轻声说:“真巧,你也穿黑色。”
沈磬磬哼哼道:“呵呵,是很巧,你不会是故意的吧?”
宁末离微微侧过头,他刚想说什么,可突然停住了,沈磬磬敏锐地察觉到他眼中的温度降了几分。
沈磬磬正疑惑地要转头,突然她感到腰上一紧,宁末离的手搭在她背后制止了她的动作:“微笑。”
他的手像是一只带电的大钳子,沈磬磬一动不敢动:“你干嘛,手拿开。”
“给我点面子,我可是追求者。”宁末离从身后的人手里拿过一只袋子递给沈磬磬,“礼物。”
沈磬磬的惊讶难以掩饰,可转念一想,这男人准是玩追人玩上瘾了,她调侃道:“钻戒我可不收,比起礼物,我比较喜欢你昨晚做的那套动作,我没看清,什么时候再来一遍?”
宁末离面不改色,好像压没那回事:“绝版了。”
如果是私底下,她一定给他一个白眼。
宁末离偏过头,凉薄的视线落在不远处那个人身上。
季浛一身白袍,像是着热闹现场的背景,漠然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简单明了,一,忙,努力更。二,剧情进展顺利,大家莫急~
要分的同志不要客气哈!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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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医院内部沸腾了,午休的时候,几个小护士叽叽喳喳聊个没完,有几个拿出偷偷拍到的照片兴奋地乐开了花。早在一个月前就听到风声说有剧组来这里借场地拍戏,可大家都以为是小道消息不以为然,没想到这几天陆陆续续有剧组工作人员带着道具来布置场地,然后今天演员导演都来了,一帝一后已经把人晃花了眼,没想到还来了个大神。
季浛吃完饭一言不发,盯着饭盒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季医生,你不舒服吗?”
肖安虽然在聊天,可她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季浛,从白天起她就觉察出季浛不对劲,他似乎比平时更加沉默。
季浛抬起头,找了会焦距,眼中的大雾慢慢散开:“没什么。”
“小季,你是不是太累了?”护士长也走过来说。
季医生这段日子没日没夜地加班,有时候就睡在办公室里,肖主任都开玩笑说没女朋友也不能这么寄情于工作,然后美其名曰地让自己的女儿多照顾下这个单身年轻医生。
郑医生飘了进来,然后架起季浛就往外走,嘴里还凉薄地讽刺道:“他没事,就是有点神经短路。”
郑氏一路架着季浛往外走,季浛木着脸挣开他,郑氏又上来架住他。
两个男医生在走廊上拉拉扯扯实在难看,季浛冷下脸:“你干嘛。”
郑氏鼻腔里出气:“你说我干嘛,季浛,要不是看在你跟我那么多年的情分上,我早一拳揍上来了。”
季浛把他当神经病,扭头就走。
“喂。”郑氏硬是掰过他的肩膀,压低了声音说,“她现在就在那栋新楼,宁末离也在那,你甘心吗,她可是你的老婆,证书配偶栏,她边上的名字是你,不是宁末离!”
郑氏一语中的,季浛绷着脸,有些难以启齿:“你忘了是她拒绝我。”
郑氏简直咬牙切齿:“你就是活该,都怪磬磬以前对你太好,把你惯得毛病。男人追女人被拒绝一两次是很正常的,我追我老婆时死皮赖脸得里子面子都没了,你的脸面就这么重要吗?”
季浛想了许久,目光透过窗户望向不远处的大楼,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了。”
“这就对了嘛。”郑氏拍了拍口,“一会我把她约出来,你把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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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
这是李导第8次喊停,随着这声卡,剧组内被更浓重的紧张感包围。
沈磬磬面色平静地走下来,和她对戏的方舜暂时也还沉得住气。李志云导演又称双面魔鬼导演,不亲眼见识绝想不到这个平时个严谨平和的人,一旦坐到监视器后头格突变,吹毛求疵,严格刁钻到人神共愤的地步。演员被他骂哭那是常有的事,怎样难听的话都能从他口中冒出来,沈磬磬第一次接拍他的戏时硬是忍着没哭,可一回到家就控制不住了。所以,接拍李导的片子需要有超强的心理承受能力,沈磬磬已经习以为常。
“方舜,大影帝,你到底有没有把剧本吃透,这么个镜头8遍还没过,你那些奖杯是摆设吗?”李导卷起剧本对着方舜就开,方舜努力维持的笑容已经僵了。
李导说完后调转口对沈磬磬说,“还有磬磬,你这个打扮怎么看都不像个干练的女医生,造型师呢,混饭吃呐!”
造型师慌慌张张地赶到,把沈磬磬领下去重新做造型。
李导一个转身冲着那帮探头探脑想拍宁末离的记者吼道:“你们干什么,让你们观摩不是让你们添乱,把脚给我缩回去。”
整个场内最清闲的就属宁末离了,这尊大神竟然没急着走,一直坐在李导旁边看戏。
而那边沈磬磬对着镜子任由造型师在她头上东弄西弄,造型师突然停下来,似乎有话要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有什么问题?”
造型师为难地说:“我刚才想如果把头发剪短,效果应该是最好的。可是……”
他看着沈磬磬及腰的长卷发没再说下去,这么美丽的长发应该养了很久,一下子剪掉谁都舍不得。
沈磬磬果然站在那里失神良久,她卷起一束头发看了又看。
8年前她还是短发,认识季浛起,她开始养长发。
因为季浛说,他喜欢长发。
另一头,李导已经等得不耐烦,ada匆忙跑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他皱起眉催道:“那快点。”回头对剧组人员说,“休息半小时。”
众人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不过导演下令说休息那就休息咯。宁末离把ted叫来,说:“去看看。”
不一会,ted从化妆间回来,神色有些古怪,又有些雀跃,宁末离朝他勾了勾手:“怎么了?”
ted摇摇头,支吾道:“要不,你自己去看看?”
宁末离起身直接走到化妆间门口,敲门道:“是我,能进来吗?”
里面传出沈磬磬的声音:“进来吧。”
“提醒一句,镇定。”ted突然按住宁末离推门的手笑道。
宁末离颇感兴趣地“哦”了一声,可没当回事。
宁末离推门而入,刚一抬眼,猛然怔住。
沈磬磬坐在镜子前,闭着眼问身后的造型师:“好了吗?”
造型师满意地收手,说:“完美。”
沈磬磬吸了口气,慢慢睁开眼,面对镜子里的自己一时间如坠梦中,她转过头,抬手了只到耳的短发,心里有点空,可不知为什么又有点怀念。
“磬磬姐。”
ada把白袍拿给她,沈磬磬接过穿上,再次站在镜子前时,整个人的气势变得清新凌厉,少了冷艳,多了英气,眉眼间无不透露着女医生的自信和干练。
这才是白衣女王。
沈磬磬挑着碎发朝宁末离走去:“找我?”
没回答。
沈磬磬抬起头,发现宁末离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可是眼神很虚,隔着一重重的纱。
“喂。”沈磬磬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ted从后推了他一把,宁末离回过神,立即掩饰地轻咳了声,不一会,又忍不住抬眼看她。
“这么看我干什么?很难看吗?”
沈磬磬下意识了头发,宁末离的眼神有点怪,看得她心跳有点急,不太舒服。
“呵呵,末离大概是第一次看到你短发的样子,一下子没习惯,对吧。”ted朝宁末离使了个眼色,宁末离的反应有点出乎他意料。
宁末离闭上眼,又睁开,里面恢复平静:“这个样子比刚才适合角色。”
“我也这么认为。”沈磬磬感叹道,“可惜我养了那么久。”说完回头不忍心地看了眼地上的长发。
“剪了……未必是坏事。”
“嗯?”
沈磬磬突然愣住,宁末离的手不知何时抚上了她的短发,沈磬磬还没反应过来,宁末离猛然收手,似在逃避什么一般,他突然转过身走向门口:“我先走了。”
沈磬磬莫名其妙,对着镜子照了又照:“很奇怪吗?”
宁末离走得很快,ted小跑着追上他,可追上了他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生怕说错一句话触伤宁末离。
很难想象内心强大如宁末离也会有不敢回想的过去。
“末离,你还好吧?”
宁末离加快了脚步,匆匆从侧门走出,过了半天,才回了一声:“没事。”
他的脸色不像是没事。
“你不喜欢她这个样子吗……”
“我说了没事!”宁末离突然回转身大声说,ted立马闭嘴。
宁末离抚额,摇了摇头:“帮我取消下午的行程。”
“好。”ted还是忍不住说,“你如果有事一定打我电话。”
宁末离坐上车,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然后吩咐司机开车。
“ted?”
ted从车窗前直起腰回头:“郑氏?”
“你在这干嘛?”郑氏眼睛一亮,兴冲冲地朝他走去,可当他看到车里的人,立马变了脸,“……宁末离。”
宁末离掀起眼皮,在郑氏脸上扫了一眼,好像在哪见过,然后结论,不记得这张脸。
郑氏挤到ted身边,对车里的人说:“正好,我有话跟你说。”
“你上班去,这儿都是记者,别闹。”
ted想支开郑氏,这家伙能有什么好事,宁末离现在情绪不佳,难保不会说两句就发飙。
宁末离不理他,吩咐司机:“开车。”
郑氏扒着窗口不放:“急什么,我话还没说完。”他嘲道,“我说,这世界最可恶的人就是小三,那些个女人死不要脸捡这个名号,没听说男人也喜欢挖墙脚,抢别人老婆,当小三的,还恬不知耻地公开说什么追求,人家已经名花有主了,别败坏别人名声。”
ted刷地白了脸,吓得直掐郑氏胳膊:“你胡说什么呢,再乱说我不让你进家门!”
郑氏疼得直哼哼,可嘴上不饶人:“我说的是事实,你别愚忠。他算不上好男人,哪个好男人会抢人老婆!”
“说完了?”宁末离冷冷地开口,“开车。”
郑氏情急之下伸手揪住宁末离的衣领:“喂。我的话你听不懂是吧,好歹也是个人物,能不能不要再做这种无聊的事了,我是看着季浛和磬磬好的,他们俩的感情容不得你脚,拆人姻缘,也太缺德了吧。”
宁末离整张脸冻成冰一般,散发着寒气,他轻轻瞥向郑氏,凤眼暗藏的戾看得人心发慌,可他突然勾起个诡异的微笑:“小三,拆人姻缘?这位先生,你是不是搞错了?”
宁末离按住郑氏的手,修长的手指骨节泛青。郑氏愣了下,他没想到宁末离的力气这么大,几乎能把他的手腕拧断,宁末离慢慢把他的手从衣领上拿开。
“究竟谁不要脸,还不知道呢。”
宁末离突然松手,郑氏不禁倒退两步,震惊地看着宁末离。
宁末离的车绝尘而去,郑氏呆了好久才回过神,紧接着他意识到季浛要面对的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宁末离靠在后座,解开领口,拿出项链死死握在手中。坠子外壳的花纹他在多少个日夜,已经摩挲了不知道多少遍,闭着眼都能想象出那上面繁复的纹路。
还有这里面的照片,照片中的人,那张灿烂的笑脸,和那干净的短发。
让他印象最深的画面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阳光透过她毛茸茸的短发,她微微侧过头看他,眼神有点凶,而那张小巧的脸庞似在发光。还有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她倒在血泊里,短发贴在她苍白的脸上,一切都没有了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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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沈磬磬以一头短发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所有人眼前一亮,有些人甚至差点认不出她来。然而,她的这个新形象得到了李导的大加赞赏,这种敬业神确实值得称道。一群记者愣了一会,然后开始疯狂地对着沈磬磬拍,抢占第一手新闻。
这一天的拍摄在不停的重来中度过,收工的时候已经很晚,沈磬磬坐上车,她还不能回家,因为之前郑氏发短信给她,让她一定跟季浛见一面。
ted犹豫道:“你真要去见他?”
“我知道你不想我去。你连郑氏都拦着,不让他见我,对不对?”
“那你还要去?”
沈磬磬揉着太阳,笑道:“为什么不去,他还能怎么伤我呢?”
季浛约在他家见面,沈磬磬去了,吩咐ted等她,然后独自上楼。
沈磬磬出钥匙,迟疑了会,重新放回包里,按下门铃。
季浛打开门,看到她第一眼就呆住:“你把头发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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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磬磬走进门,家里的摆设简单得单调,灰色调的家具乍一看冷冷清清,倒不像是有人住的屋子。
沈磬磬在沙发上坐下,这才回答季浛的问题:“就像你看到的,剪了。”
季浛关上门,在玄关站了一会,似乎有些难以接受,半晌问道:“为什么?”
“换个发型需要那么多理由么,新剧需要这样的造型,我不喜欢戴假发,就剪了。”
季浛默然地走到厨房,过了会端着两个杯子出来,一杯热巧克力放在沈磬磬面前,沈磬磬略感惊讶,这般待遇她可是很久没享受到了。
“找我要谈什么?”沈磬磬捧起杯子闻了闻,是她喜欢的味道,“事先说一点,我今天不是吵架来的。”
“嗯,我也是这么想。”
两个人各自捧杯沉默,沈磬磬回想到的是现在还放在她床头柜里离婚协议书的碎片,还有上次谈话时季浛说的话,季浛脑中想到的则是沈磬磬那一巴掌,还有宁末离高傲的脸。
然后,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把那一段激烈的对话盖上一块布,不再去回忆。
季浛的手一直握着杯子,他的手很凉,需要有什么热的东西给他一种支撑:“这本电视剧要拍多久?”
“几个月吧。”
“你演的是女医生?”
“是。”
“如果,如果有疑问,可以问我,我是说一些比较专业的问题。”
如果不是因为他紧张的时候爱舔嘴唇的小毛病,她真以为坐在对面的是别人装扮的假人。
“谢谢,目前一切都顺利。”
他努力回忆,却不记得从何时起她在他面前时神情是这般自然平静,还有一眼望不到底的眼眸深处的感情。她是小气的,如果她连发两条短信他没回,她就会生气,她是任的,自己不喜欢t恤就不允许他穿,她是易怒的,只是圈里的磨练和小聪明让她懂得掩藏自己。
郑氏或许说对了,他被她惯养得太好了,所以从来觉得掌控她的情绪不是难事。
沈磬磬感觉季浛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他一直看着她不说话,几日不见瘦削的肩膀似乎越发单薄,从他身上平缓的气息里弥生出淡淡的忧伤,然后浸透了这里的空气。
直到杯子里的热巧克力冷透了,两人还是这种状态,沈磬磬忍不住说:“你找我来不会是这样跟我面对面发呆吧?你明天要上班,我也要拍戏……”
“我收回上次说的话,那时候,我太冲动了。当我知道宁末离说的话,我一下子,懵了。”他在努力组织措辞,看上去很艰难,他本来就不是个善于言辞的人,交往时对她说过最浪漫的话也只不过是——不要太辛苦,你又瘦了,我会心疼。
大概太久没有这般平静认真的交谈,当他说出这样用心的话时,沈磬磬真的有点懵,不太明白他的意思,这是道歉吗?
季浛踟蹰了会,终于把压在心头一天的话说出口:“然后……你的别墅离医院太远,这几个月你可以住这里,会方便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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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李导压阵,《白衣女王》所有环节正常运作,与医院合作也很顺利。然而,让沈磬磬心情变好的除了拍摄顺利之外,还有《绝代风尘》低开高走的喜讯。经过前两天的低迷,到了第一个周末,票房突然井喷,许多年轻人在看了电影后都直呼出人意料。不论这部电影从拍摄初到完成经历了多少曲折,多少是非,影片的高质量还是得到了保证,宁末离曾保证过作为制片人,他决不会允许有烂片出现,看来不假。演员方面沈磬磬极为惊艳,她柔软细腻的演出撑起了电影的骨架,并且让它生动多姿,尤其是她最后持扇等待的画面更是让人潸然泪下。许多人说在她身上看到了以前没有发现的灵,而那曾是安倩的专利。
原本以为宁末离会发短信来祝贺一下,可沈磬磬等了三天,那人竟一点反应都没有,手机里他的上一条短信还是上个礼拜的。
工作的时候沈磬磬非常专注,可一走下镜头,她就开始坐在位子上对着手机发呆,或者拿出宁末离开机仪式上送给她的礼物看看。其实准确的说这个礼物应该是了了送的,是三个小泥人,还有一张小卡片,孩子稚嫩的笔迹像是印到了她的心里:磬磬阿姨,我,爸爸。
想了又想,沈磬磬终于忍不住打电话问ted:“宁末离最近在做什么?”
ted有点惊讶沈磬磬打电话给他是问宁末离的事,不过还是如实回答:“好像有应酬,前两天去了趟香港,你要找他?”
“不是。他现在人在哪里?”
对于沈磬磬的前后矛盾,ted选择忽略:“如果我没记错,今天他应该没事在家。”
“他那天走后有跟你说什么吗?”
“没有说什么……”ted奇怪沈磬磬怎么突然冒出这么多关于宁末离的问题,不过他想到另一件事,就趁这个机会不死心地问,“季浛的提议你接受了没?”
沈磬磬淡淡地说:“还没想好,再说。”过了会,她一边翻着剧本,一边像是随意道,“今天晚上没我的戏份,可以提前收工,我想去看了了。”
晚上,ted准时来接沈磬磬,路上沈磬磬特地买了个了了喜欢的蛋糕,然后满意地继续上路。
ted看看蛋糕,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像个道具,于是问:“你不是去找末离?”
沈磬磬很快反驳道:“我找他干嘛?”
“我以为你去跟他炫耀《绝代风尘》票房创佳绩。”
沈磬磬秀气的眉毛挑起,拖了个悠长的音:“嗯~~你提醒我了,他以前还说我会变成有价无市的影后,这回看他怎么说。”
ted越来越搞不懂沈磬磬到底在想什么。
沈磬磬的突然到访让了了乐开了花,她直接从琴登上跳下来奔到沈磬磬怀里,然后当沈磬磬把蛋糕给她的时候,小宝贝高兴得脸都红了,可是……爸爸不允许她晚上吃甜食,会蛀牙牙的。
了了可怜巴巴地望着宁末离,宁末离被她瞪得没办法,只好说:“只能吃一块,其余的明天吃。”
ted领着屁颠屁颠的了了切蛋糕去了,客厅里只剩下宁末离和沈磬磬,宁末离转身走向书房,沈磬磬跟着他进去。
宁末离在书桌前坐下,靠在椅子上转了半圈,他看到沈磬磬进来后无所事事地在躺椅上坐下,又假装打量他的书房摆设,不由地想笑。
宁末离打趣道:“你不是来陪了了的?”
沈磬磬立马说:“当然是。”
“那你跟我进来干什么?”
沈磬磬理直气壮道:“我不能进来吗?”
“可以。自便。”说完,宁末离低头做自己的事去了。
沈磬磬等了会,发现宁末离真的全神贯注地投入到文件中,把她晾在一边,颇为光火:“喂。”
宁末离抬起头:“怎么?”
“票房知道吗?”
“拿到数据了,很不错。”
沈磬磬得意地笑起来,有点像讨了大红花的幼稚园小朋友。
她这个样子很好看,尤其是半侧面的轮廓,宁末离不由放下笔,轻笑说:“是谁前两天为了票房愁眉苦脸的。”
沈磬磬无辜地摇了摇头,摊手:“有吗?反正亏的是你的钱,我愁什么。”
“这么说,你今天是来跟我邀功?”
“这就要看老板自不自觉了。”
她打着小算盘斤斤计较的神情瞬间点亮了这间书房。宁末离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什么,然后走到沈磬磬面前,故弄玄虚地说:“猜猜我手里是什么。”
沈磬磬瞄了眼:“不会又是借花献佛吧?”
“这次不是。”
沈磬磬站起来打量起宁末离的右手,能被一只手握下的,会是什么呢?
“给点提示。”
“价值不菲。”
“我不喜欢钻戒。”
“你这么希望我送你钻戒吗?很遗憾,不是。”
沈磬磬皱起眉,思忖了半天,宁末离的手握得很紧,不露一条缝。
“如果我猜错了,是不是就不给我了?”
“不是。”
沈磬磬一愣:“那干嘛要我猜。”
宁末离凤眼一眯,反问:“不觉得这样才有意思吗?”
“……老板,这很无聊。快点给我。”沈磬磬把手一摊,气势十足,活像个讨债的。
宁末离缓缓松开手,手心里安静地躺着一枚银质的钥匙。
不是车钥匙,那是……
宁末离把钥匙抛给沈磬磬,很大方地说:“算是公司送你的,在医院旁买了一套房,你住那拍戏能方便一些。”
沈磬磬堪堪接住钥匙,突然呆住:“你说什么?”
宁末离侧过身,望着她惊讶的脸,慢慢又解释了一遍:“这是房子的钥匙,里面基本设施都安装好了,随时可以搬进去。”
沈磬磬举起钥匙,又看了看宁末离的脸不像是开玩笑,她终于相信这不是宁末离在耍她。可是,怎么会这么巧,季浛刚跟她提议,宁末离就突然说给她安排了房子。沈磬磬不笨,她收起笑脸,直截了当地问:“ted跟你说了?”
谁知宁末离愣了下,不明白她什么意思:“说什么?”
沈磬磬大疑,仔细盯着他的脸,想要从上面找到些破绽,然而她没发现丝毫。有两种可能,一是他假装得太完美,二是他真的不知道。她看不出是哪一种,可是,宁末离有必要假装吗?
宁末离上前一步,疑惑道:“有什么问题?”
沈磬磬收起钥匙,终是摇头:“……没什么。我会考虑看看。”
“随你。”
宁末离坐回位子,重新翻开文件,过了会见沈磬磬还站着,他不禁问:“还有事?”
“啊?哦,没有。”
沈磬磬走到门口,她脑子里还在围着钥匙转,差点把她来这里的目的给忘了。沈磬磬急忙转身,走到宁末离面前敲敲桌子:“我这个样子真的看不惯?”
宁末离的视线在她的短发滑过,他并不是看不惯,而是一下子太过强烈的视觉冲击让他一时间分不清虚实。
实在太像了。
而后,他做出很认真的表情说:“你这个样子不错,然后,其实我很早就想说,你的脸型真的不太适合长发。”
一句话让沈磬磬天上地下轮回了一圈,脸色一白一红之间,沈磬磬毫不犹豫地夺门而去。
沈磬磬走后,ted火速钻了进来:“她怎么说?”
“没什么,她怀疑我是故意的,不过不敢肯定。”宁末离的演技可谓登峰造极。
“末离,我不得不说,你这招真绝。”ted由衷感叹,“我现在有点相信你是真的在追磬磬。可是她似乎不认为你是认真的。”
“没关系,我不想把她逼得太紧。而且我说过,是否把这个当做游戏,由她自己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的猜测很多,但我不会剧透的
这文里最复杂的人物是宁皇帝。
因为作者不是个幽默的人,所以写不出轻松的文,而且她本身是个矛盾体,所以写出来的都是纠结,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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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渐凉,红日升起渐晚,天边蒙亮的时候,第一医院新造大楼里已是一片忙碌。沈磬磬总是悄悄地,准时走进拍摄场地,然后化妆、做造型,和导演沟通,准备开始一天的拍摄。
要把握好这个角色对沈磬磬来说并不难,因为她几乎是本色出演,这让沈磬磬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感。李导选角很谨慎,□演员有方,在剧组基本上看不到疏忽拍摄的演员,每个人都拿出最好的状态,生怕当天的“ng帝”王冠落到自己头上。
和方舜接触了几天,沈磬磬对这个人有了初步的认识——野心家,非常有头脑,他能成功不是偶然,只不过两个人似乎都还处于试探对方的时期,并无过多交流,但这不影响他们的拍摄。
这些天剧组里的人公认最喜欢看沈磬磬和方舜演对手戏,那叫一个带劲,剧中他们是演一对同一科室的死对头,为了争职位一直互掐对方软肋。起初方舜还不能适应李导的执导方式,可过了适应期,就得心应手了,和沈磬磬飚起戏来让人大呼过瘾。一帝一后不论眼神、动作、语态,哪怕是细微的站位都考虑周密,两人似乎在较劲,谁都不愿意出错,李导喊停的次数也在直线下降。
“ok。这段可以了,磬磬去把头发衣服擦擦干,我们先拍下一段。”
沈磬磬刚才拍的那段戏是女主角高佩冒雨赶回医院,可谁知手术还是被男主角罗遥取代,她等到手术完成后,忍不住当众和男主角争执起来,这段戏已经拍了一个早上了,沈磬磬被水浇了个透,早就冷得发抖,正想叫ada,不料一只手递上了一块毛巾。
“谢谢。”
对于他的主动沈磬磬小小惊讶,她从方舜手里拿过毛巾擦起湿发,方舜自然地笑了笑:“天气凉了,得赶快弄干,不然容易感冒,虽然这里是医院,看病很方便。”
这样的开场白是套近乎的常用方式,沈磬磬应和道:“是啊,我冷得不行,还得换身衣服。”
方舜很绅士地从ada手里接过衣服,转手交给沈磬磬,从这么近的角度看,他抬头的瞬间,有那么个角度很像宁末离。应该说,即使他力图抹去宁末离在他身上的影子,可别人还是能找到那若有若无的感觉。沈磬磬和他拍戏的时候就感觉到,有时候她觉得自己似乎正在跟宁末离拍对手戏,兴致一下子就会被提得很高,入戏也特别快。
她和宁末离的争吵还少吗,简直是家常便饭,只要拿出八分的功力,就能满足拍摄要求。
沈磬磬这时不由晃神,方舜倒也不介意:“是不是觉得我像宁末离?”
这些年方影帝开始不太喜欢别人拿他跟宁末离做比较,毕竟到他这个地位的人总希望别人记住的只是自己,而不是另一个人的替代品。
沈磬磬盯着他的面庞看了会,摇头淡笑道:“不,你和他不像。”
宁末离会比他做得更优雅,更自然,也更深沉,更难以捉,他在她心里是神秘的银色,有时候会变成纯白,有时候又会变成纯黑,至纯至净。方舜是像他,可是不知为何,沈磬磬能很快说出他们的区别,比如宁末离的眉毛轮廓更清晰,凤眼眼尾微挑,生气的时候格外柔冷酷,却也藏了种无法复制的风情,还有方舜的鼻梁也不如宁末离挺……
方舜忽然大笑道:“哈哈,我忘了,你应该算是跟他最熟的人,不会认错。”
沈磬磬愣了会,忽然发觉他这话没错,宁末离总是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他身边经常出现的人好像确实是她,仔细想来这个现象不是应该很奇怪吗?
沈磬磬换好干净的衣服,头发也吹干了,造型重新做好,然后在空椅子上坐下来,一旁是方舜,他正在看剧本。
“说起来,我还没跟你道谢。之前总是想找个机会,不过你看起来似乎对我有芥蒂。”
“啊?”沈磬磬不明所以。
方舜移开剧本,偏过头:“安倩和你的关系不会影响我们的合作吧?”
“你被我挖过来,她生气是正常的,反倒是我没有影响你们的关系吧?”
“你帮了我,我是自愿拍这部片子的。”方舜忽然很认真地说,“那天宁总主动找我,让我吃惊不小,他还帮了我大忙。你知道,乔寒深对我的独立很不满意,一直想找机会让我重新签回他的公司,但我不肯,他就封锁了我的资金链,我的公司陷入两难。那天,宁总愿意把一笔款子借给我,这不是小数目,他也没要我分毫利息,唯一的要求是让我出演这部电视剧,他说你很想跟我合作一次。你的面子真的很大。不管怎样,我都要说声谢谢。”
沈磬磬不太确定地问:“你是因为这样才接拍这部剧的?”
“是,宁总没跟你说吗?”
沈磬磬笑着掩饰:“哦,他很忙,有些事没跟我仔细说。”
她原本的意图是让宁末离给方舜施压,没想到宁末离却采用了这样一个婉转的策略,连沈磬磬自己都不得不承认宁末离这次真的给了她很大很大的情面。
“你看起来很惊讶,宁总不是在追你吗?”
“那个……”沈磬磬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脑子里有点乱,只好敷衍说,“他总是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我有时候也会被他搞糊涂。”
方舜一脸不信,反问:“不会是你在装糊涂吧?”
沈磬磬呆了呆,尴尬地低下头翻起剧本:“怎么会。”
“你脸红了。”
沈磬磬心突突地狂跳起来,手一抖,差点把那页纸给撕下来:“什么?没有,说什么呢。”
方舜却把头凑了过来,看得越发仔细:“真的,耳朵都红了。”
“不是,刚才做造型时吹风机太热了。”沈磬磬好不容易摆出点架势,“我去李导那看看什么时候轮到我。”
接下来一天,沈磬磬都处在一种莫名的燥热状态,就连李导都很奇怪地问她是不是很热,怎么老是脸红。
沈磬磬确实很热,到了下午这种感觉越加严重,开始头昏脑胀,终于在收工的时候熬不住了。ada上前搀住她,刚碰到她的手禁不住叫道:“好烫,磬磬姐,你是不是发烧了?”
原来她老是脸红,是因为发烧了……
沈磬磬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头还是那么疼,鼻子塞住了,嗓子干得冒烟,抬手了脸,手很凉,脸很烫,像是冰块触到了热铁。
沈磬磬去床头灯,可了半天没到熟悉的开关,她突然意识到什么,人也登时清醒了,急急忙忙起身下床,索到门口,一拉开门就喊:“ada,船长,这是什么地方?”
突如其来的光线让沈磬磬下意识眯起眼,然而仅一瞬间她已经看到客厅里站着的六个人,一道雷光劈开她混沌的脑袋,生生把这极具冲击力的画面塞进来。
有三张意料之内的面孔,ada,船长,ted,还有三张不在意料的面孔,郑氏,季浛,还有宁末离,几个人间剑拔弩张的紧张感立即从四面八方袭来,然后钻入沈磬磬的皮肤,阻塞她的神经,令她的头更疼了。
她大概把脑子烧坏了,沈磬磬抚额,转过身:“我再去睡会。”
这一定是恶梦,大恶梦!
“你醒了?”
宁末离的声音一起,沈磬磬立即睁开眼,然后无望地发现这是现实。
沈磬磬咬牙挣扎了一小会,忍着头疼认命地转身面向六人:“好吧,谁能跟我说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宁末离走到她身边,手里拿着一件大衣,轻轻披到她身上,然后说:“你着凉了。”
她当然知道她着凉了,她问的是现在什么情况,怎么会出现这种见鬼的组合。
ada善解人意地解释道:“磬磬姐,你发烧了,我们就先把你送到这里休息,然后,宁总说他的家庭医生马上会过来给你看病。”
沈磬磬皱起眉:“这里是?”
宁末离的食指穿起一枚钥匙,晃了晃:“公司给你安排的房子。”
郑氏立马跳出来冷哼道:“磬磬,你可以住自己家,干嘛要住在这里?”
“磬磬的别墅离这里很远。”ted阶级立场鲜明。
“我没说别墅,”郑氏拉过季浛,指着他说,“季浛的家不就是磬磬的家。搞出这么个房子,也不知道打什么主意。”
宁末离抬起下巴,视线如冰制的羽毛,落在季浛身上。
“还有,”郑氏对ada和船长严厉道,“你们都知道沈磬磬的丈夫是谁,她生病这么大的事竟然先找老板这个外人,要不是你们通知ted时我就在他边上,季浛岂不是永远不会知道他老婆生病了!”
郑氏言辞凿凿,ada不敢吱声,船长耐不住脾气嘀咕了句:“他们都分居了。”
他刚说完,宁末离突然发出很轻的笑声,这一声淡薄得很快就消散在空气里,却让气氛陡然之下。
季浛走到宁末离面前,俊秀的脸上面无表情,唯有那双眼睛里散发的光芒凉到人心底。宁末离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神情,他们一般高,可他偏偏拿凤眼斜睨季浛,嘴唇轻抿,说不出的倨傲。
第一次正式见面如果只是暗藏汹涌的话,这次他们几乎是把那层波涛掀到了水面上。
季浛先开口:“我想没有必要等宁先生的家庭医生到,我就是医生,这点小毛病我可以给磬磬看。而且,也不劳烦宁先生,宁先生这么体恤下属,我替磬磬表示感谢,不过,照顾磬磬是作为丈夫的事。”
他若有若无地在“丈夫”二字上加重了语气,听在宁末离耳中简直让他耳膜阵痛。
宁末离的右手抚着左手的钻戒,他身边的人都知道,这是他极度不爽的征兆。然而,就在所有人以为宁末离会用最尖酸的宁氏毒舌刻薄掉季浛时,他忽而笑了笑,用温柔到诡异的语气说:“我觉得,我们应该尊重磬磬,不如问问她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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