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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任群芳妒 作者:流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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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之前好不容易减去的双下巴,近日又打眼地滑了出来。
怀缜哥哥还说好看,她将信将疑,直到现在见到陆玉武,心里才开始懊悔没坚持下去。
几个人一起去见老太太,承钰讲明原,听说顾女先生病了,老太太着人提些补品上门问候,也就没再说什么。
大孙氏把刚才月洞门的事说了一回,老太太倒笑呵呵的,看堂屋里两个外孙辈的孩子,当真是金童玉女一般的相配。之前长女有意无意提到过,想把钰儿要回去当儿媳,她当时囫囵过去,没给个准话,但自从孙怀蔚来向她求娶钰儿后,她恨不得立刻把两个外孙的亲事定下来,好让庶孙绝了这个念头。
可现在的问题是钰儿到底怎么想的。
大孙氏却不知道孙怀蔚的事,她让丫鬟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圆盒,道:“我前日找张太医要了张药方子,让人和着蜜饯做成药丸。钰儿先每日服上一颗,如果下次不再犯疼了,姨母再让人给你做。”
承钰知道姨母指的是什么,笑着道了谢,让平彤把药盒收好。转眼却发现陆玉武在看自己,她说道:“玉武哥哥今日怎么没去上任?”逢初一十五才是休沐,今日是初七,家里有官职的人都去各自的衙门了。
“闲差罢,去演武场点个卯就行。”他没想到承钰会问他这个,脸上带了丝淡然的失落。皇上亲赐的从三品校尉不过是个虚职,一点实权没有,前些日子他去了之后,整日不过骑射走马,更没想到的是,如今京城中的兵全然比不得从前,都是些兵油子,混口饭吃而已。
第一天到任时他点了个名,发现军中不来者过半,刚想一个一个追究,就有人来告诉他,那些没来的不是某大人的儿子就是某公公的亲戚,使了钱买个职位,只徒混口饭吃。他登时火冒三丈,想深究到底,却被二叔拦住了。
二叔说的是如今祖父军功震主,树大招风早有不少人等着捏了把柄弹劾祖父,为免皇帝陛下猜忌,祖父已经在家休养生息,很低调了。若他这么查下去,得罪了京中权贵,妨害了人家的利益,人家自然要反过来和你拼命。
他这才罢了手,看着军中兵不像兵,竟集群倒在演武场晒太阳,乌烟瘴气一片,他也不想去了,眼不见为净。这种时候往往会想起在宣府时带的军队,纪律严明,热血善战,他常想向陛下请旨回去戍守,可又想到承钰在这儿,好不容易回来能见到她了,他怎么舍得走呢?
“你一会儿要去校场吗?”段越珊一双杏眼含光,突然兴奋地问道。
陆玉武点点头,“是。”
段越珊本来羞于和他说话,但听到“演武场”三个字,立刻兴奋了起来。在安南时,她几乎白天的时间都在那儿消磨,骑马,射箭,拿着长枪追着士兵跑,反正那样的地方母亲不会去,父亲又纵着她,她想怎么闹就怎么闹。但到了金陵后,她却被关了足足两年,别说校场,连出门逛个街都难。
今日顾女先生生病没来,母亲和姨母出去相元寺上香祈愿,而眼前的人会去校场,段越珊当即撇了那份难得的少女娇羞,问陆玉武能不能带她去玩儿。
陆玉武显然对她的话怔了怔,随即笑道:“段姑娘,校场可不能随便去,若是伤着碰着可就不好了。”
段越珊知道这样的提议一般会遭到反对,眼前的人不出意料地反对了,但反对得她高兴,因为他反对的原因只是怕她伤着了,而换了其他很多人,包括她母亲,理由就是校场不是姑娘家去的地方。
校场怎么就不是姑娘去的地方了,这不是摆明了瞧不起女子吗?
而这位世孙似乎并没有这层意思,他只是单纯地在担心会不会受伤。段越珊笑了,道:“没事,我不会让自己伤着碰着的,校尉大人就带我去吧。”
老太太刚想反对,女子去那种地方抛头露面成何体统,虽然年轻时她也常常被丈夫带去校场,但那时她作为妻子,都是躲在室内陪卫国公看兵书或处理军务的,却听外孙女开口道:
“玉武哥哥,你就带越珊表姐去吧。”承钰一向了解段越珊,她本就是将门虎女,天性洒脱,不适合被拘在闺阁中,她也见过她的好身手,当真不输三舅舅。若女子能从军,越珊表姐说不定还能当个女将军。
“你希望我带段姑娘去吗?”陆玉武有些惊诧地看着承钰,道,“你希望的话,那也无妨,一会儿段姑娘跟在我身后就是了。”
“只是不知道段姑娘想去演武场做什么?那儿除了些偷懒耍滑的兵,也没什么可看的。”
段越珊听到他答应了,心里的小鹿一阵乱撞,杏眼里闪着水光,兴奋道:“我想去射箭骑马。”
射箭骑马?陆玉武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旁边的大孙氏听了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她也认识一些将门世家的后代,男儿子承父业还好,从小拉到卫所去管教,但闺阁女子还是该做什么做什么,看来这武安侯当初是把女儿当儿子教养了。
陆玉武求助似的望着外祖母,他答应了承钰不想反悔,但段姑娘这请求实在是有些生猛。
老太太起初也皱了皱眉,但忽然想到如果要射箭骑马,不如让钰儿跟着去。
当初她喜欢世安王,不就是爱他拉弓射箭,纵马校场的那股英勇劲儿吗?哪个女子见了英气豪迈的男儿不会心动呢?钰儿情蔻初开,身边接触最多的就是家中的几个表哥,纵是对庶孙有意也无妨,反正还有时间,她常常找些机会让两个外孙多处处,武儿不比庶孙差,又从小心疼妹妹,不怕钰儿不转心。
“武儿不如带了几个表妹都去,让她们见识见识镇国将军的本事。”没想到外祖母同意了,还让把承钰也带上,陆玉武很是欣喜,转头看承钰时,发现她还有些茫然。
不是越珊表姐要去的吗,怎么把她和琴儿也扯上了?她还没说什么,段越珊兴冲冲地走来拉起她,又搂过琴儿,道:“那太好了,咱们都去,不然今天又要看你绣花绣过去了。”
承钰就被一撮风儿似的拥到了演武场。国公府的翠帷香车停下时,周遭的兵无一不是伸长了脖子看过来,幸而走的时候她戴上了帷帽,把帽檐拉低了些,跟在高高大大的玉武哥哥身后,借他把自己尽量藏起来。
她虽然看不清人,但能听到细细碎碎的议论声,段越珊一到就掀了帷帽,像只到了新猎场熟悉环境的豹子,四处打望,还在她耳边悄声说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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