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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任群芳妒 作者:流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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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意要和娘家亲上加亲。结果试了这么些年也不见她松过,如今反被她嘲笑了一番。

    见高氏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大孙氏心里偷着乐:让你心肠恁的歹毒,竟然想下毒害死我的未来儿媳妇,母亲怎么不让大哥休了你?大过年的,见了你都晦气。

    大孙氏不管高氏,又去和二嫂弟妹,几个外甥女说笑,高氏坐立不安,喝了两口茶想平复情绪还给呛了,面色讪讪,最后找了个借口告辞离去。

    女眷们一起在花厅用午饭,承钰已经没太大的感觉,因为老太太为了给她养好身子,这些日子把过年才端上桌的菜给她尝了个遍,据说都是做工极精细冗杂的菜式,比如两天一小顿的佛跳墙,还比如三天一大顿的罐煨山鸡丝燕窝。

    午饭后,大家又坐着喝了会儿茶,各自回屋睡中觉,大孙氏等人都散了,才拉着承钰说道:“这是你表哥给你寄的信,之前就先寄到王府的,说要等到正月初一这日给你。”

    大孙氏把信给承钰,又拿出一个织金荷包,说道:“这是和信一起寄来的,你表哥说是给你的新年礼物。也不知道是什么,还不许我打开看呢。”

    大孙氏笑着拍拍承钰的头,怜爱地说了句:“咱们钰姐儿要快些长大呀。”

    再不长大,她怕自己儿子会喜欢上别的女子,虽然如今看在眼里,儿子是喜欢这个表妹的,但承钰还未满十一,他的喜欢更多是因为自己没有个弟弟妹妹,孤独惯了,突然来了个漂亮乖巧的表妹,才这么疼她。

    不过也不用太担心,就算还没等到承钰长大,儿子就说要娶哪家哪户的姑娘,只要她这个做娘的双手叉腰,坚持不点头,儿子也没奈何。

    这么想着,大孙氏会心一笑,和自己母亲道了别,打道回府去了。

    承钰回屋后拆信读起来,隔着信纸摸明明有厚厚的一沓,打开来看文字却甚少,大多都是寥寥墨笔描出的画。

    第一张画了边塞的风景,第二张画了一个少年身披银甲,骑在马上,还有一个中年男子,骑马走在他前面。承钰忍不住捂嘴笑起来,因为那男子显然是他二叔陆平里,少年是他,而画中的他吐舌做着鬼脸,眼睛瞟向前面的二叔。

    第三张画是……承钰呆了呆。

    第三张画是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女孩儿,坐在绣墩上手里拿着双做了一半的鞋子,正低头绣得认真。

    这是画的她吗?

    往后面翻,全是她在绣鞋子,不过动作略有不同,或在穿针,或在引线,而画到最后,那双靴子也绣好了。

    想了想,承钰灵机一动,忽然把画翻到第三张,按着纸张快速地翻动起来,惊奇地看到一个连续的画面:画中女孩儿一针一线地绣着,靴筒越做越高,最后做好了,是一双绣有曲水纹的靴子。

    原来他想要曲水纹。

    承钰又拿起写有字的纸来看,他在祝贺她新年吉祥,又写了许多祝福的话,最后一句是什么?为什么字迹突然潦草起来?

    似乎是五个字,“吾”什么什么,最后一个字模糊辨出是个“汝”字。

    吾,三个字,汝。到底是我什么你呢?承钰百思不得其解。

    正文 第七十五章

    辨了半日也猜不到那三个字是什么,承钰干脆放弃,想着等他回来再问他好了。瞥见躺在桌上的织金荷包,她打开来看,从里面摸出个冰凉莹润的羊脂缠花玉佩,花是牡丹花,用细金镶了轮廓,垂了浅碧色的流苏穗子。

    这不就是她的名字吗?金,玉——“钰”。

    承钰抿嘴笑了笑,把信和玉佩收好,想着千万别让琴儿看见,否则她回去一说,孙步玥又该跑来问她了。虽说玉武哥哥只是写了些祝福语,但依着孙步玥的相思如狂,见到这些岂不把她活活撕了。

    她还等着元宵过十一岁的生辰呢,这一世可不能又命丧这个妒妇手中。

    初一一过,国公府中人开始走门串户,老太太却没什么心情,整日懒懒地待在屋子里,或去佛堂礼佛,或在床上困觉,偶尔有人来给她老人家拜年,她也略略见见,少说几句话,就把人打发走了。

    外祖母不走动,承钰也就在院儿里陪着她。时有客人来了,看见炕边坐着的漂亮丫头,都知道这是最得老国公夫人疼爱的外孙女,少不得拿了压岁钱或小玩意讨好她。

    这等坐收渔利的事,承钰还是头一次尝,沾了老太太的光,她的小金库已是盆满钵满了。

    初五这日的午后,趁老太太午睡,承钰带了平彤溜出凝辉院想去看看孙怀蔚。过年这几天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不来给外祖母请安,也不找她拿书看。

    出了凝辉院,承钰沿着一溜长廊正想拐进扶摇院的月洞门,怀里突然就撞来一个丫头,丫头梳着垂挂髻,这一撞,把髻上簪的倒垂莲花簪子也撞歪了,她伸手把簪子扶正了,丫头一张脆生生的脸蛋扬起来,是笑得正灿烂的孙步琴。

    本来她一向为自己的身高自卑,但看到琴儿,心里稍微平衡了一些。因为琴儿虽然只小她一岁,如今却还不及她的肩处。

    “表姐,我正要去找你呢。”琴儿笑着说道,金溶溶的冬阳和煦明媚,洒在她圆嘟嘟的脸上,细细的脸毛染了光,像个粉扑扑的桃子。

    “找我做什么呀?这个时辰二舅母没逼着你午睡?”承钰忍不住捏了捏面前的桃子,嗯,软绵绵的,手感很好。

    小小的人儿叹了口气,说道:“你还没听说我姨母要来了吗?外祖母已经答应把东南角的那处空院子腾出来给她们住了,娘正忙着派人收拾呢,哪有闲功夫管我呀。”

    是了,承钰记起来,二舅母郭氏的亲姐姐嫁的是戍守安南的武安侯,任当地的都指挥使。十几年前这位武安侯和外祖父一同出征平定安南,两人气性相投,打下安南后便结成了忘年之交。说来他还是二舅舅和二舅母的媒人。

    年前就听二舅母提起过,自己的姐姐武安侯夫人要带着子女来金陵,为的是武安侯世子要上族学。安南是蛮荒偏远之地,眼看子女年纪日渐长大,武安侯为了孩子的将来,一咬牙便让夫人北上回去,夫妻开始两地分居。

    而金陵最好的族学当数卫国公府东跨越办的孙家族学,已经不限于本族中人读了,许多贵族子弟也慕名而来求学,武安侯夫妇既然下定决心,当然要选最好的。

    二舅母提了这话,外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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