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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卧长安 作者:多吃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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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分了两拨人蹂身而上。一个人手中铁棍扬起砸下!马腿一断,马儿不是受惊就是摔倒,拿下这小子还不易如反掌!
“咔嚓!”
艾叶青左腿骨应声折断,月鹿心里一紧,松了马镫准备跳马。
艾叶青仰首嘶鸣!后蹄发力,前蹄扬起,全身肌肉绷紧!二只后蹄支撑着巨大的身躯,硬生生横扫大半圈,将五六个大汉撞到在地!
眼见几个蒙面大汉朝自己扑过来,纸砚看的心惊肉跳,银牙几乎咬碎。一手控着马往后,一手持小弩。
嗖!
啾!啾!
五声鸣镝,三长二短,报警求援!
说长实短,电光火石间,只见艾叶青一声哀鸣仰首立起,张月鹿顺势从马背上滑下。乘着蒙面大盗们避让,冲了出去,笔墨抬手将她拉上马。
月鹿看着艾叶青轰然倒下,被它压倒蒙面大盗凄厉惨叫.....
“小心!”笔墨翻身下马,一脚踩在横扫而来的铁棍上,横刀从上而下顺势斩过去!
鲜血溅射,月鹿上手一热,厉声喊道:“快上来!”
笔墨斩断那握铁棍的手,脚尖一挑,提起铁棍往左边一挥。那铁棍有小儿手臂粗,挥舞起来虎虎生风,将扑上来的几人纷纷逼退,她转身握着月鹿的手 。
“上啊!”
林子里传来声嘶力竭的嚎叫,一只短箭破风而来!
笔墨双目瞪圆,秀丽的脸上依旧做不出表情,手腕已经用力一扯,把月鹿拉下马。那铁箭贴着月鹿的手臂飞过,钉在一个蒙面大汉的肩上,尾羽轻颤。
月鹿扶着笔墨的肩膀站起来,她只看见笔墨似乎勾起的嘴角...她背后刀光闪耀,鲜血飞溅,似乎要将一切视觉掩盖。
瞳孔里满目的鲜红替代了那张秀丽的脸。
喉咙好像被什么堵住,嘶哑的发不出声音,张着嘴都喘不过气。
横刀手柄上还留着余热,握在手里就像刚刚握住少女的手,安心无惧。
刀锋划过皮肤,割开肌肉.....
像切开一块豆腐,月鹿恍惚的想。
年少的刀客握着曾经属于自己的刀,这把精致锋利的刀,没有能让她熬过她众多厌倦期,她把刀赐给了她的家仆。
横刀刀身笔直,中正不阿。挥刀横扫,心中无畏无惧!
瘦弱的家仆努力的想表现出欢喜的样子,可是她做不到,哪怕她真的很喜欢。牲口行里的藤条,不但折磨死了她的母亲,还让她无法笑无法哭无法皱眉,说话都需要很努力。
刀剑者,杀伐之器!一刀劈斩,破甲断骨,见血愈狠!
瘦弱的家仆无法像她的主人一样,跟随武艺高超的侠客习练。在主人厌倦教导她之后,她只能默默摸索。
月鹿双手握紧了刀柄,横刀折刃的刀尖从上而下斜劈,开膛破肚!
笔墨在月下练这招的时候,刚开始常常因为用力太猛而收不住脚步,整个人踉跄的往前冲。
“你太瘦了没力气,以后要多吃饭,知道吗?”
瘦小的家仆木愣愣的看着主人,点点头。
☆、第 32 章
生而不得见,
死后长别离。
生离死别,哪个更无望?
张月鹿一直认为,活着就是希望。哪怕千山万水,总能想着念着,盼望着远方的人能好好的。
她这一生,前世国富民强,家境殷实,不曾吃过苦受过累。最疼的记忆不过是作业没写挨打。最大的委屈不过是同事小人领导猥琐,一气之下辞职走人。
生离死别不过是书里面的故事,电视那头的新闻。
......
“醒了,醒了!”蒋怀莲擦着眼泪破涕而笑。
张月鹿轻轻眨了一下眼睛,她感觉自己从没昏过去,一直清醒着,只不过刚刚出神一会而已。她张张嘴,喉咙里好像堵着东西。
蒋怀莲见她这样,必然是受惊,端起边上的小碗,哄道:“来,喝点水。”
一股子药味,还喝水。这些人都不老实,还是笔墨最乖,从不骗她哄她。
笔墨了?是不是受伤昏迷了?
她伤在后背,只能趴着养伤了,伤筋动骨一百天,这刚刚有起伏的胸又要压平。
笔墨的脾气,估计不会喊痛,你们给她上药的时候手脚轻点。
笔墨之前要去一醉居,是不是约了什么人,找人送个口信去,可别让人傻等。
笔墨容易饿,多准备点吃的,不用零嘴,要垫饥的。
......
“小祖宗,你别哭啊,哪疼啊,你说话啊,别哭别哭。”蒋怀莲顾不得喂药了,这泪珠子断线一样掉,拿着手帕擦都来不及。
你们不懂,我这会哭,回头发现笔墨还活着,那才叫惊喜。
蒋怀莲急得满头大汗,见着她牙关咬死了,不知道在较什么劲。她灵光一闪,狠狠心,上去用力一扳。
“噗!”
“咳咳...咳咳咳!咳咳...”
一口淤血全然喷在蒋怀莲衣襟上,她顾不得这些,连忙环着月鹿的肩膀,帮拍背顺气,口里连连说:“气上来就好,气上来就好。”
张月鹿咳了半天,苍白的脸都咳出红晕。她伸手支起身子,嘴角扯出一个笑容,牙齿磕磕碰碰的问:“笔墨了?上药了吗?记得嚼块软木,可别咬着舌头。”
蒋怀莲手里一顿,慢慢落下,脸上换了笑容:“知道,知道。还顾得着别人,自己先把药喝了。”
“好。”张月鹿躺回靠枕上,接过瓷碗一饮而尽,将空碗一扔,那瓷碗薄脆,啪嗒落地摔了七八瓣。
蒋怀莲看看瓷碗碎片,又看看张月鹿,稚嫩白皙的脸颊上几处乌青,一边还被砂砾蹭破了皮。
张月鹿扬眉一笑,拉扯到了伤口,疼的脸皮一抽,笑的比哭还难看,语气到是轻松:“我没事,被人咬一口不好还嘴,被狗咬一口,我还不得给它抽筋扒皮。”
蒋怀莲看她这样,心里难受的很,握着她没受伤的手,安抚道:“我派人给夫人送信了,你今天在工坊睡一晚。衙门那我也派人去备案了,你好好歇着。”
“没捉到人?”
蒋怀莲摇摇头。她得到消息的时候一度认为是谁不小心放出的求救信号。工坊到长安城不过几十里路,说求救大概是落马摔着了?突然犯病晕倒了?
她七想八想了,当到达时候,几乎一个寒战从马上摔下来。
多久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了,十几年的时间,足以抹平记忆中那片鲜红。长安之围过去太久,连父母临死前狰狞的脸都模糊了,连以为要花一生去完成的复仇都淡忘了。
“我们赶到的时候,就剩下你...们三个。”蒋怀莲说道,“什么都没留下,不像是绑匪。”
“绑匪。”张月鹿咧嘴一笑,“天子脚下,怎么会有绿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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