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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经病不会好转 作者:七宝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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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那什么我连名字都没听清的巴拉巴拉月亮:“儿童读物。”
“讲什么的啊?”
“我也没看过,大体知道一些内容,一个一直生活在野外的小男孩,十岁那年爸爸过世,后来他就一个人冒险生存下去了。”
我大概猜出他是为了买给谁看的了,这个角色在我和江医生之间出现的频率太少,以至于我都快把他忘却,但此时他又那样不容忽视地跳脱出来:“是买给儿子看的哦?”
我特地没说“你,儿子”,怕戳中让他不愉悦不舒服的点,那个素未蒙面的小孩儿,的确不是江医生的亲儿子,但他绝对曾经待他如亲生儿子过。
“嗯,算是。”他淡淡答着,侧身走了几步,还在书架上找着。
“挺好的啊,从小培养阅读兴趣爱好,”我跟在他身边讲着,余光里刮过的各种书封像是彩色的糖果。很奇怪我为什么要不知不觉地顺着这个话题讨好他,明明话题里的人根本上就和我不相关:“上幼儿园的时候,我爸就给我买过很多安徒生格林童话什么的,我应该就是那时候开始喜欢上看书的。”
江医生停在一块新的视察范围前,继续找,我也亦步亦趋停了,接着就瞄见眼皮子底下摆着一本发黄到刺眼的书,上面有橘子水装点着吸管和白色小花,少女气十足。我把它悬空,带着它扬手看江医生,这个角度足够让书名抖落进他眼里:“江医生,你看过这本书吗?”
江医生侧目,略略一瞥,回答我:“听说过,不过没看过,我看得小说不多。”
“讲的是大叔和萝莉的爱情。”
“这个我知道。”
我在他尚未燃起兴趣的时候,就强行把这本书推销到他手里:“虽然是个悲剧,但故事本身还挺美的。”
江医生很随和地接过去了,粗略地翻到一页。我定神看了眼,喔哟,是二十五章啊,无法制止我在下一秒就虚荣地炫耀起来:“其实这本书我特别喜欢,翻来覆去看过好多遍,哪一页什么句子比较优美,我都记得一清二楚。”
江医生好像有点不太相信,小幅度把书抬高,像临时抽学生背书的教师那样,报出他滞留的那张页码考察我:“263,试试。”
”263?”我在确定这个数字。
他又垂眸看了眼,颔首:“对。”
“咳!那你注意看着啊,我马上要背的这段就在这页中间,”我清嗓子,抿抿唇,缓释着紧张,直到他敛睫比照书里的内容,我才得以宽下心去背诵男主人翁的心声:“‘我害怕,恐怕我在课后和晚饭之间的哪条小路上碰到一次诱惑,恐怕我生命中的空虚会把我推入突然失常的放任状态……’”
我能感受到江医生的眼神渐渐来到我脸上——其实我超级紧张,心跳得非常非常紧促,是超高节奏的鼓点子,使致我的语调都开始有一丁点儿波动。我根本没料到他刚好会翻阅到这一截,这一段是男主被诱惑的自白书,巧合得让人雀跃,我实在是忍不住想要去勾引他了,唆动着他把自己代入男主,而我就借着洛丽塔的情怀,去引诱他。书里的少女是个从善如流的谎言和欺骗,可我跟她不一样啊,我是贯彻着全部真心的,我继续复述着男主的心声:
“‘孤独正在使我堕落,我需要陪伴和照顾,我的心是个歇斯底里、不可依赖的器官……’”
脸颊徐徐发着热,我用剩余的勇气给这段话收尾:“‘丽塔就是这么进入画面的’。”
我匆匆垂低眼,平复着脸上那些闪烁其词的后遗症,因为我的目的太直接露骨了。等打点好情绪,再抬头,我发现,江医生居然还看着我。大概这会我就在他的画面里吧,他神色很浅,眼睛却是有些深的。过了会,他才收起视线,单手将那本《洛丽塔》整阖上,放回书架,一边平直地评价:“很厉害。”
“嘿嘿,我也觉得自己挺厉害的。”我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嬉皮笑脸地接受赞美。
江医生对我的不知谦逊只微微一笑,像是要下楼结账了,说:“走吧。”
“你不给你小孩买书了?”
“他才三岁,看不懂的。”江医生在背过身之前,这样解答道。
我盯着他的背影,瞬间把那一句本打算脱口而出的“那你干嘛说要买书给儿子”阻回心巢。我快跑三两步跟上他,心照不宣地沉默着: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江医生大概也在找借口,是为了来陪我买书?
☆、第十九张处方单
从大众书局出来,我又欠了江医生四本书的钱,前天的100再加上今天的170等于270,我,就是个一点点腐蚀他钱包的蛀虫和白蚁,太让他破费了。虽说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在确立关系前最好别有什么物质上的瓜葛和牵连,但江医生执意要替我付,我也没办法啊。
出门后过马路,江医生还在替我拎着装书的袋子,他的手指圈在袋子纤长有力,但凡有什么东西被他握着拿着,都会变得又美又好。我问他:“重吗?”我知道挺重的。
他答得很常规客套:“还好。”
“让你花钱,还又让你当苦力,有点不好意思。”夜风吹着我脸上的热,我不能偷懒得太光明正大,把两只手藏进口袋,低头去看自己一前一后动作的毛靴子尖,又瞥瞥江医生的皮鞋,我和他的步调是一致的,感觉特别好。
“没什么。”
南京今天的夜景好像比以往都要好,老远的车流是泛金的岩浆,化在夜色浓稠的墨砚里——我得多多珍惜和延长这一刻。我偏眼抬头看他,故作即兴提议:“江医生,要不我这回请你吃顿晚饭?当还书钱,行吗?”
“不用了。”他依旧规范客气。说着这话的时候,我忍不住去看了看他,江医生好像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很平淡,一边脸被灯火涂上暖烘烘的蜂蜜金。
我呵出一口气,离他的车越发近了,这个黑色的大家伙很快就要把他载走,我不得不厚脸皮了:“唉,真的很想请你吃顿饭啊。”
他一下就笑了,放出长辈的态度:“刚买了书,工作还没考到手,就想着请人吃饭了。”
他给了我一个很好的台阶,我乘胜追击:“对啊,请未来同单位前辈吃顿饭,这个可以的吧,应该不为过吧?”
他没再回答我,又走了几步,在中途一家「口渴了」前停下,了却我这桩心愿:“请这个好了。”
“你要喝这个?”他是在帮还没步入社会的小屁孩省钱吗?我想起冰雪奇缘那次:“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喝这些呢。上次在电影院,我就听见你那个相亲对象说你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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