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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公罩我去宅斗 作者:花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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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里不好?人长得好看,气度也好,出手也大方,说话和声细语的,考虑事情也周到。我看啊,姑姑是不知道惜福才对。”何家慧还颇有兴致,何家贤却不想再听:这些话太浅薄了,看人的水准也纯粹浮于表面,她既不想赞同,又懒得反驳。忍了忍才问道:“爹之前不同意,怎么后面又同意了?”

    “谁知道呢?可能后来也觉得方家有钱有势心疼你呗。”何家慧无谓的挥挥手:“除了他娘名声不太好,他又是庶出,难免被人看低,其他的,就是一些有钱人家的少爷的小毛病吧,不打紧,不风流哪里能显示出有钱呢。”何家慧大喇喇笑着说道:“你算有福气了。偏爹还有股子读书人的清高,老觉得方家配不上咱们家……你可不知道,方家随便一家铺子,估计咱们倾家荡产看能不能买得起……”

    何家慧还在絮絮叨叨说方家的富贵,何家贤揉揉眉心:“我累了。”

    何家慧这才发觉她苍白的脸色,许是身体底子伤了,没有那么快复原,急忙跳开去:“你歇着,我去看黄婶做了糖醋鱼没有。”

    何家贤无奈的摇摇头,盖上被子躺下睡了一觉,待醒来时,已经是黄昏时分。

    一个中年男人,留着一撇山羊胡,穿着一袭藏蓝色长袍,步履稳健走进来。步子迈得虽大,声音却很轻柔:“贤儿,好些么?”

    来人正是何家贤亲爹何儒年。

    何家贤瞧着他,心里忍不住一阵悸动。

    长时间没有父亲的生活,让她根本不知道如何答话,只静静躺着,眼神看着他,使劲汲取他的关爱,一丝一毫也舍不得移向别处。

    何儒年到床边站定,隔着安全的距离,点点头微笑着说道:“想吃什么,叫你娘去买。”

    何家贤感动的几乎想哭。从她父母离异,多少年,她没有听见如此一个有磁性的中年男人的声音,亲切地告诉她:我是你爹,我是疼你的。

    她只会受母亲的要挟,腆着脸找何书礼要钱,何书礼看着可怜的女儿,想心疼一下,被她开口的“钱”字顶得怒火中烧,一点儿温馨的父爱荡然无存。

    “我很好,谢谢爹。”相比于对徐氏“娘”的称呼叫不出口,何家贤这声爹,却是求之不得,想了盼了许久。

    “恩。”何儒年见她气色还好,将手背在后面,床前踱了几步:“等你好了,爹把那本‘搜神记’给你看。”

    搜神记?何家贤依稀记得是一本志怪小说。难道她之前开口问何儒年要过?简单点点头,不作评论。

    何儒年见她神色苍白,乖巧可怜,愈发喜欢,想了想开口说道:“你躺着也无聊,爹现在去拿给你。”

    “爹……”何家贤见他要走,忍不住开口挽留,带着三分焦急。

    “怎么?”何儒年诧异,二女儿很少有这样亲昵呼唤他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是客气而生疏的。

    ☆、第六章 呵斥

    “额?”何家贤开口后自己也吓了一跳,方才那声音,分明是女儿对父亲撒娇的语气。她就是不想他走。

    等何儒年真的留下来,她又不知道说什么。半响才小心翼翼没话找话说道:“女儿想知道爹爹缘何答应了方家的提亲……”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容你擅自提起,也不知羞,不怕别人笑话了去!”哪成想,何家贤随口一句,惹得何儒年震怒,丝毫不体谅女儿大病初愈的情面,愤怒拂袖而去。

    何家贤本想借机瞧瞧何儒年对自己的疼爱到了哪种程度,却不料一下子就踢到铁板,被何儒年厉声呵斥,竟是一点不容置喙,片刻不作停留。

    心里一凛,何家贤将被子拉过头顶,捂在被窝里思忖,看来要冒充原主,任重而道远啊。她不由得有些期待出嫁了,陌生环境至少不用这样伪装的辛苦。

    从醒转过来,无论是徐氏、姑姑还是妹妹,多少都关切爱护,让初来无所适从的何家贤颇感温暖,等她觉得要适应时,何儒年的怒气,一下子让她意识到,这一切,并不是她能贪图的。

    更让她疑惑的是,何儒年那样执拗的性子,到底是如何转变了心思,又同意婚事的呢。

    据徐氏讲,何儒年拒绝方家求亲时,何家贤一声不吭,后面答应了,也还是一声不吭。

    原主倒是将“在家从父”这一条遵守的淋漓尽致,难怪外间人说她颇有贤名。

    何家贤有些郁闷原主这样的性格,既理不出头绪,受了何儒年训斥,又不敢再造次——这里是古代,是礼法森严,女人被压迫的社会。婚姻大事,半点不由己。

    不由得想到现代的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

    晚饭何家贤借口不舒服,没有吃,她心里像是堵着一口气,怎么都顺不下去。何儒年并没有再进来,与徐氏说话时,她也没有听到父亲对自己发怒后,半分的歉意和愧疚,可见,他的那声呵斥,真的是天经地义,不容反驳的。

    倒是徐氏愁眉苦脸:“你爹爹又喝上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以前从来不喝的。”

    何家贤纳闷,问道:“什么时候开始的?”何儒年肃容正派,根本不像会酗酒之人。徐氏却只长长叹一口气:“记不起来了,约莫有半年了,先前只是在外头喝,回来我闻得到他身上的酒气,如今在家里……”她挥挥手:“也罢,他这半辈子怀才不遇,心里堵得慌,由他去吧。”

    此后的一个月,何家贤多数是躺在床上养身体,吃好喝好睡好,谁都没有理会。

    待能下地走动之后,才发觉,何家虽然不富裕,但是在燕州城,也不算穷。

    祖父当年考取功名,被钦点为翰林院编修,据说后来某一天突然想不开,自请辞官还乡。只因他辞官时两袖清风,归家后便靠祖产置了宅院和田地,并关门收弟子授课度日,也栽培出不少人才。只因操劳过度,三十来岁就去世了,留下两个儿子陪着妻子守寡。

    小儿子何儒年寒窗苦读,十二岁就过了童生考试,成为童生,又是苦读三年,中了举人,可谓是前途无量。可到了考进士下场之时,何老夫人却异常决绝,以剪刀抵着脖子阻拦他出门,生生错过下场时间。再后来,何儒年郁郁寡欢数月,终究还是拗不过母亲一哭二闹三上吊,依着母亲的要求娶了徐氏,生了三女。

    大儿子何伯年无心至仕,成亲后借着家里的祖荫做起来丝绸生意。

    何老夫人大概怕小儿子根本没断了下场的念想,索性早早便分了家,跟着大儿子何伯年居住,这些年既不见小儿子的面,也不同意他参加科举的请求,放出话来说即便是自己死了,也不行!

    何儒年至此沉寂下来,本来有机会还能候得个县太爷的职缺,却因跟何老夫人赌气一般,放着大好的前景不要,只下定决心在城里私塾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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