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原谅 作者:楚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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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

    我迟疑着走到胡床旁，慢慢地坐了下来，看着眼前的茶杯，我还是有点不安。抬眼看向对面的老板，他的神色还是悠然自得，仿佛要和我对弈一般，他胜券在握，我举步维艰。

    “如果我猜的没错，你来找我是为了五年前的事。”老板开门见山，着实让我惊讶。

    “没错，我是为了五年前的事来找你。”我除了直面似乎没有别的选择。

    他了然一笑，拿起茶杯放在唇边浅抿了一口，半垂着眼，浅笑道：“你可真够执着的。”

    他这是什么意思，我有点摸不着头脑，我眨巴了下眼睛，疑惑的看向他。他又喝了一口茶水，这才慢慢说道：“你知道么，你是第一个来找我追究过去事的人！”

    “哦？”我只能发出这样一个音，生怕说点别的会被他眼中的威压震慑。

    “一般来找我的人，都是求长生的。”他再度爆出了一个让我吃惊的话。

    “长生？找你求长生？”我惊讶的语气都变得上升了。

    “没错，求我给他们长生。”他淡然自若的语气，让我觉得他不像一个骗子，而是像个救世主。

    “曲原……他来找你也是求长生？”我不可置信的问道，我还是不能相信曲原是这样一个相信怪力乱神的人，他是那样一个理智的人，怎么会做出这样奇怪的事。

    “是的，那个男人的确是来求长生的。”这一次，我从他的脸上看到了几分无奈，这感觉让我惊异，仿佛他和曲原是熟悉的朋友。

    “怎么可能呢，曲原根本不是这样的人。”我倔强的说道，始终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看来你还是不够了解他！”老板嘲讽一笑，那笑容刺痛了我的双眼。

    “我怎么会不了解他，我和他同居了那么久，我怎么会不了解他！”我不愿承认自己不了解曲原，尽管我的确不了解他的所思所想，但是，我也不愿承认我与他是不了解的陌生人。

    我受不了陌生人的感觉，那不是我能接受的感觉。

    “你确定你真的了解他么，他连来长生岛的目的都没告诉你，他为什么想求长生呢！这不是很奇怪么，一般来找我求长生的，多数都是将死之人，你觉得曲原是将死之人么？”他最后说出的话，让我心下一紧。

    我握紧双拳，笃定的说道：“他不是，他很健康！”

    “哦？他很健康么？你确定？”老板好整以暇的看着我，他的表情还是充满了讥讽。

    而我的脑海里恰巧闪过了之前看过的那份病例研究报告，心脏病，猝死，这几个字划过的时候，我突然不确定了。我不知道曲原有没有病，在我看来他是健康的，难到说他隐瞒了病情。

    怎么可能呢，我和他在一起的一年多时间里，他并没有任何看病的日程，多半都是在工作。或者，他看病的时候，都是背着我去的呢，也的确有这个可能。

    但是……我还是不愿承认曲原向我隐瞒了病情。或许，他还隐瞒了更多的事呢。

    “你不用再纠结了，我这里有一份证据可以证明曲原先生到底有没有病，你可以听一下。”老板说着从旁边的小柜里拿出了一只录音机，摆在了我们中间的矮桌上。

    当他按下开关的时候，仿佛打开了一只潘多拉的魔盒，随着一段沙沙的录音声响起，我坠入了一个黑暗的世界之中。

    在那个世界里，曲原是一个陌生人，真实的陌生人。

    ☆、第六日（5）

    时间仿佛倒流到了五年前，当我打开门冲出去找曲原的时候，他已踏入了这间房。

    “你好，老板。”曲原的嗓音里透着笃定，能想象出他当时的表情也一定是自信和淡然的。

    “你好，曲先生。”同样的声音透过录音带传出来，总有种厚重感。

    我抬眼看了向坐在对面的老板，他半垂眼，慢慢的品茶，仿佛已经置身事外。

    “想必你已经知道我今日来此的目的了。”曲原声音和悦的说道，他的心情似乎不错。

    相比之下，老板的声音则是平淡无波，他随即就回应道：“无外乎和别人一样。”

    一句话令曲原笑了，他那磁性的笑声勾起我无限的回忆，记忆里的曲原很少笑，而他一旦笑起来就非常的好看，让人痴迷，或许他笑的时候，是他发自内心愉快的时候。

    “没错，我来此的目的和别人一样，不过，我不想什么长生，我只是想延续寿命。”曲原说得坦然，我却是吃惊的攥紧了衣角。

    延续寿命……怎么会这样。

    “延续寿命？”很明显，老板也不明白曲原的说法。

    “是的，我希望能多活一些年。”曲原解释道。

    “你很年轻，怎么会有这个担心？”老板迟疑的问道。

    “人的寿命有长有短，这和年轻与否没有什么关系。”曲原自然而然的回答，令他们间的对话停顿了片刻。

    我也觉得曲原的话有道理，寿命的确不分年龄，有很多人都英年早逝了，可这和曲原有什么关系呢！

    “你觉得你会短寿？”老板饶有趣味的问道。

    “是的。”曲原掷地有声的说道，我为此很惊讶的看向老板，他还是老神在在的闭着眼睛，细品茶水。

    “真是有趣，我很好奇是什么原因让你有这样的想法。”老板的语气里都透着好奇。

    “实不相瞒，我两年前生过一场病，那场病过后，我确定自己时日无多了。所以，我希望在老板这里寻找到可以延续寿命的办法，无论让我付出怎样的代价都可以，只要能多活一些年。”曲原说到最后已经近乎祈求了，他的声音也变得很低，这样的曲原是很少见的。

    在我印象里，他一直是高傲的，不服输的，甚至是无坚不摧的。可是这一刻，那些所谓的印象都土崩瓦解，消失殆尽。

    我很好奇，他到底生过什么病，两年前，那应该是我和他还不认识的时候，脑海中突然闪过曾经翻过的资料。我记得，他和那任女友的合同中断，就是那个时间。

    原来，他是因为生了一场大病才和那个女人中断了联系啊，我是该庆幸，还是该悲哀呢。

    心头五味杂陈，只等着老板道出我的疑惑，他说：“你生了什么大病？”

    “突发性心脏病。”曲原毫不犹豫的说出了这几个字，我已是呆愣住了，而他还淡然自若的解释道：“当时，我的心脏大概停跳了十五秒，我丧失了意识，好在抢救及时，否则，我恐怕也没机会再坐在这里了。”

    “既然已经抢救过来了，你还担心活不久么？”老板还是有他的疑惑。

    “我当然会担心，我的主治医师告诉我，这种急性的心脏病很容易复发。一旦复发，恐怕再难有生还的机会了，而我很担心，我一旦猝死了……我……”曲原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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