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为牛 作者:佣肖

    第一章 偷猎者

    .草木凋零，叶落枯黄，随着日月移换，时光流逝，秋日的气氛逐渐浓重。入夜时已渐听不到了虫儿鸣叫，白日时唯闻寒蝉凄切悲鸣，就连鸟儿的鸣叫也少了许多。侯鸟都渐南飞，留鸟则都忙碌着开始准备过冬，早已没了闲暇欢叫。

    季秋之月，菊有黄花。望着眼前山坡上盛放的一片淡黄野山菊，孟雄飞忽然有些感叹，感叹时光太慢。明明感觉已过了很久，但至此却才寒露将尽，秋日未逝，且还有秋季最后一个节气的霜降。

    他期待着冬日来临，期待着冬去春来，期待着一年复一年，期待着自己能够尽快化形**。当牛的日子，他真的不想再过了。虽然这几个月来他早已习惯，这些日子来过的也还不错，但跟他当人的日子一比起来，那就实在是天差地远，一个天堂，一个地狱了。

    “砰！”

    忽然间耳中听见似是声枪响，仔细分辨，声音是从西南方向传来。孟雄飞转头望去，却望不见什么。他身体被火枣改造后，包括听力在内的五感都变得极其敏锐，而通过这些日来的修炼，他感官功能也更有提升。所以他虽听得那声枪响，却知道实际地点还离得极远，而且中间又有遮碍物阻挡视线，他自是望不到。

    他这些日来在山林深处还从未遇到过人，听到似是枪声的响声，不由有些好奇。略想了下后，他转身向声音来源处奔去。就在这时，他又紧接着听到了同一个方向传来的一声动物怒吼。听吼声，似是大型猛兽。

    他四蹄翻动如飞地奔驰过去，心中猜想可能是有人在偷猎，他以前为人时就曾在报纸上看到过有人在秦岭山区偷猎的报道。这里有许多国家保护的珍稀动物，无论活的还是死的都很值钱，因此有许多人为了钱财挺而走险，置国家野生动物保护法于无物。

    捕猎以冬季最佳，许多动物为了过冬会换毛，这时的皮毛最厚最好，能够卖到好价钱。不过若非是以追求皮毛价值为主的话，那么秋季则也是不错的捕猎季节。因为大部分动物为了过冬，在整个秋季都会频繁出来觅食，以为过冬作准备。这时候打猎能够较易遇见猎物，也能够多所收获，而且这时的动物肉质也较肥美，天气也适宜，秋高气爽，不冷不热，正是打猎的好季节。

    可能有人持枪，所以孟雄飞不敢用飞的过去。天空上目标太明显，若飞过去被拿枪的人敌友不分慌乱之下给自己来上一枪那可就实在白遭池鱼之殃了。且飞行消耗量大，他目前的实力还不足于维系太长时间与太长距离。因此，他目前只是把飞行当作万一之时的逃跑保命手段，还远不至能够奢侈的拿来作赶路用。平常他到外面村子时，也都是用跑的，只有第一次为找路时才升空了那么几次探路。

    翻过了两座山头，他这时又听到了一声兽吼。寻声望去，已瞧到了一头大黑熊正在狂奔地追着两个人。那两人手里各拿着一支长管猎枪，看来刚才的枪响正是从这两支其中的某支枪里发出。

    两人看去都在三十来岁的样子，脸色微黑，头发乱乱，还沾了许多枯叶。身上的衣服看去都是长时间没洗的样子，脏乱之极，而且脏到都看不出了本来颜色，还沾了许多的土，看上去狼狈之极。两人都在使尽浑身力气地没命飞奔，此时被黑熊追的紧，也都顾不得再停下来开枪。就连身上背着的背包也是没空儿甩下来减轻重量，又或者是他们背包里有什么比命还重要的东西扔不得。

    那后面追地黑熊侧背上已中了一枪。正在汩汩地往外冒着鲜血。尤其正在奔跑之时。血流更速。但它看去却并不在乎。只想着追上去拍死、咬死这两个伤了他地人。而且它虽是受伤。但速度却是不减反增。跟那两个人之间地距离越来越拉近。

    “看样子还真是偷猎地！”看到眼前情形。孟雄飞忍不住心中暗道。他猜对了。“不过这两个家伙看来技术不怎么样。没把熊瞎子一枪打死。反倒惹发出了凶性来。”

    对这两个偷猎地家伙。孟雄飞并无任何好感。但眼见着他们就要命丧熊口。一场血淋淋地熊吃人景象将要上演。他终是不忍。狠不下心来坐视不理、见死不救。他虽做了牛许久。但内里终还是人。在他地眼中仍是把人类当同类。把人命也看得较重。所以这两人虽不是好人。但他仍是不忍看着两条人命在他眼前离去。

    想罢这些。作了决定。他当即就准备大吼一声。放出气势来把这头熊吓走。但就在他憋了一口气正准备要吼时。情况却陡生变化。只听得“哗啦”一声。紧接着又是“砰”地一声重响。那熊便突然从地面消失了。

    孟雄飞定睛一看。却见原来是那处被挖了陷阱。那熊掉陷坑儿里了。陷阱上原以枯枝落叶掩盖遮掩。那熊追到此处。一身地重量压下去。立即就压断枯枝掉落了下去。显然那两人是早提前挖好这陷阱地。可能是为了坑杀别地猎物。但更有可能就是专门为了这熊设计地。

    两人看来并非是技术不好。而是明显地经验丰富地老手。提前准备。计划周密。没能打死熊反被熊追来。立即便将熊引到了此处陷阱。

    黑熊落入陷阱，更是愤怒地吼叫，爪子不断拍抓着陷阱的土壁。两个偷猎者则已停了下来，一脸放松得意的表情，拄着猎枪“呼呼”地喘了几口粗气，缓过劲来后，两人一起走到陷阱处，高高在上地俯视着陷阱中的愤怒黑熊。

    以胜利者的姿态看了一会儿，一人举起猎枪对准了陷阱中的黑熊，显然准备要毙其性命。但就在他将要扣扳机之时，忽觉一股庞然大力从腰背处传来，然后他身子便不由自主地高高飞起。他忍不住高声呼叫，但与此同时也听到了同伴的惊呼，眼中余光望见，身旁同伴也与他一样遭遇，满脸惊骇不由自主地高高飞起。

    两人高高飞起，飞过陷阱，然后“砰”地一声狠狠摔落在地。紧接着同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晕过去之前，他们始终想要回头瞧清楚究竟是什么撞了他们，但却始终没能做到。

    “妈的，倒害老子为你们两个白费好心！”孟雄飞看着晕过去的两人，低声骂了一句。这两人自然是他撞的，他见这两个家伙忽然反败为胜、起死回生，再见到一人举枪要杀熊时，便立即反过来帮忙了。

    这其实是人的通病，习惯同情弱者、帮助弱者。眼下强弱易势，孟雄飞便立即转而同情黑熊了。除此外，也是不愤自己刚才为这两个阴险的偷猎者白操心，同时出一口恶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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