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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劫 作者:银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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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开口问询,但是却被沈渊似笑非笑的慵懒神情惑住了神思。便觉一只修修食指,温柔诱惑地抚上了自己的嘴唇,轻挑复抹,微微弹弄。他凝目看着沈渊,明白此时此刻,言语皆是错误,只能微微叹息一声,低头含住了那调皮手指,一寸一寸地舔啮占有,一直深深地索爱进了那微凉火热的肌肤深处中去。
沈渊柔软舒展地接纳了他,又惫懒恣意地推拒着他。步回辰被他撩拨挑逗得几近发狂,喘息如潮,欲浪滔天,恨声道:“沈渊……你……”抚着那曼妙宛转的身姿,看那凤目盈若春水,终不能把那句“没心肝的家伙”说出口来,只重重地俯下身去,一劲儿地将怀中的身躯,揉进自己的骨血之间。
至漏滴寅时,星月西沉,两人方筋疲力尽的分离开去。步回辰伸臂揽住沈渊,情思未息,又俯身亲吻。沈渊垂下眼帘,软软地倚在他怀间,任着他在自己的颈际绵绵密密亲吻吮弄不休。好一刻,终于轻声道:“你既定下了寅初二刻出兵,现下也该起身了……若让你的亲兵瞧见了,那成什么样子?”
步回辰听他软语央求自己,心中怜爱万端,看他一刻,终于道:“好。”刚刚放松臂膀,忽又揽紧了他,低声道:“你回来时,我一定会剿灭危须大军,为你取回马衢城……”沈渊知道他是在应自己昨夜所请,心绪微乱,沉默一刻,道:“□□情罢了,你便要许我一座城池?”说着,轻轻推开他手臂,笑道:“当年沈轻澜花间风流,天下闻名。这点儿手段,步大教主何必放在心上?”步回辰一怔,沈渊已撑起身来,揩拭净身体,便披衣下榻,自去整衣束发。便已有亲兵在外呼唤,禀报时辰已到。
自来大军秘发兵马,最是紧急,恨不得来去如风,方能避过外人耳目。两人匆匆出院往军府而来。沈渊因是要率军入八百里流沙,便又担负了诱敌侦骑的任务,因此先期离城。步回辰送他上马,将一柄精钢长剑亲佩在他腰间,沉默一刻,终于低声嘱道:“万事小心。”沈渊深深看他一眼,点了点头,一拉马头,率着一千精悍骠骑,转头而去。
步回辰率着几名军将登上城墙,匿在城墙烽火台侧,看着那支孤军如一条黑龙一般,蹄裹草荐,旌旗不举,出至善阳城外,蜿蜒而行,向着北方的荒壤大漠里奔驰而去。不一时,便有斥侯回报,道伏在城外的危须侦骑踪迹亦被吸引过去。步回辰大喜过望,将与自己出击的部队分为数股,一小队一小队地悄悄出城,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采凉山中。
步回辰率部先行,自那座山洞中沿着暗河,泅渡到了地宫之下,无声无息地潜伏在了马衢城外的地宫之中。众军知道事关重大,虽对这宏伟的地宫心中称奇,但俱不敢生火照亮,更不敢随意走动,生怕惊动了山壁外来往喧哗的敌人。步回辰见人马俱已安置妥当,便独自一个,悄没声息地又走入了那间曾经囚禁过沈渊的房中。
他方才忙于调兵遣将,自无暇多想别事。但如今在这间房舍中逡巡一刻,不可抑制地便想起沈渊在此受过的残酷折磨,忽又忆起昨夜那般销魂荡魄风情;胸中一时疼痛,一时畅快,一时激烈,一时温柔;目光凝视石柱上残铁朽链,神色变幻不定,一生一世也不曾尝过这般心神摇荡的滋味。忽又想起沈渊晨起时的那句话来,激荡之下,心头立时如遭重锤:“在他而言,与我欢好,不过是逢场作戏的手段罢了!”
他伸手取下一截石环上生满锈迹的铁链,那链虽朽得糟了,触手便碎下不少黄锈,但因是上好精铁打造,因此百年之后,竟还瞧得出来链环形状。步回辰指上稍稍运力,他指力非同小可,但那链竟不断裂,其坚硬可想而知。当年的沈渊,却硬生生地将这样一条精铁锁链从自已伤口中拨将出来,那样的刻骨剧痛,他是用怎样的毅力与心志承受下来?……而令他勉力拖着遍体鳞伤的身躯逃出地宫,冒滔天巨险去盗取兵符,又是怎样生死无悔的相思爱恋?
步回辰指间用力,捏得手中链环嗤嗤作响,掉落铁屑不止,终于在掌中散成一堆碎渣。他却毫无知觉一般,依旧在手中搓磨不已。悄立房中,思潮起伏不已,连真气在体内激荡翻滚,也毫无顾忌。
其实他并非不知:沈渊在情浓时分忽泼他冷水,非是恶意;实是暗示他及时抽身,不必作无谓之举。但情爱纠缠,到底无理可说。一旦领略过爱恋滋味,将一颗心倾了出去,便难以解脱。步回辰纵横半生,随心所欲;无上武功,万众人望,乃至江山社稷,无一不是唾手可得,觑若无物。但惟独情之一字,直至昨夜今朝,才算是有了更为深切彻骨的体会。又兼不久前遭妻子背叛,兄弟间嫌隙暗生,种种不遂心意之事,不一而足。此时他身在地宫,自然而然地又回思起沈渊待郑骥的痴心不悔,只觉自家便如乞丐伴着宝山而终不可得,沙漠行者望着清泉而遥不可及一般。千般思绪,万种衔恨,如走马灯一般在恚妒心头倏忽来去,最后终于全又聚在晨起帐中那似笑非笑的风流浪子身上来。他郁思满怀,凝立当地,掌中铁粉簌簌而落:“沈渊,沈渊,你诱我哄我,却又绝我想望,你……你好狠的心!”
一名亲兵在门外探头探脑,步回辰眼角余光瞥见,抑下思潮翻涌,掩住目光中情绪,沉声问道:“什么事?”那亲兵被他的骤然出声吓了一跳,忙进来单膝跪地,禀道:“教主,快到子时了,宋将军让我来瞧瞧教主可有什么吩咐?”伏兵与早已定准子时出击,“瞧教主吩咐”云云,则是提醒统帅时辰将至的委婉说法。步回辰挥手道:“宋光域已分配好军伍,你令他们戒备兵械,等我号令便是。”那亲兵拱手应道:“是。”起身退了出去。
步回辰最后瞧了一眼房中石柱,长出一口气,将掌中碎屑挥手扬出,大步向门外走去。地宫中厅堂廊阁内伏下的士兵,早已是刀剑出鞘,目光炯炯,杀气四溢地对着外间夜色中的城池虎视眈眈。
步回辰向宋光域示意一下,自己亲率两队精悍勇士,悄无声息地从一条回廊间登上地宫上层殿堂,静悄悄地潜入了马衢城中军府院之中。危须军队虽然戒备森严,但无论明哨暗哨,都是防着外敌入侵,哪里想得到他们竟会从自己的腹地后苑钻出来?还未反应过来,已经四下里尸横遍地,不一时,步回辰等人已经将中军内府占据,捉住了数名危须将领。但机缘不豫,右贤王尔班察今夜巡防北营,却不在中军之中。步回辰当机立断,下令放火流星与城外军队呼应,又命宋光域等人前去南门,偷袭城关;其余军士分成数队至僻静处,四下里放火。宋光域等镇守马衢多年,道路街巷,一草一木都如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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