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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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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桓容 作者:来自远方

    分卷阅读570

    和独孤部的骑兵正四处搜捕贵族官员,众人精神一振,有胆大的取出兵器,推开房门,加入追杀的队伍之中。

    胡族身上多有图腾,各部之间截然不同。纵然同为鲜卑,慕容部和拓跋部也是天差地别。

    离开躲藏处的羌人和杂胡很聪明,不顾天寒地冻,扯开上衣衣襟,露出肩上的黑色图腾,表明部落身份。

    效果立竿见影。

    认出他们之后,白部和独孤部没有发起攻击,更遣人告知秃发孤,这些人不是吐谷浑军。

    吐谷浑王在位时,城内的羌人和杂胡有庶民身份,实际却要肩负重税。如果交不上或是有所拖延,随时可以抓去做羊奴,敢违抗就是一刀,家小都会被抓走。

    他们对吐谷浑王的恨,丝毫不亚于入城的拓跋鲜卑。

    二王子率领一支骑兵迎战来敌,遇上白部和独孤部首领,当场红了双眼。

    “当初西迁,我祖如何待尔部?如今恩将仇报,可还有良心?!”视连怒道。

    “胡说八道!”

    视连的大骂没有引起两人愧疚,反而更激起他们的怒气。两人都是狠狠握紧弯刀,后槽牙咬得咯吱作响。

    “当初吐谷浑西迁枹罕,所部仅一千余户,能战之人有多少?不是我祖出兵相助,早被羌人和羯人吞得骨头渣都不剩!”

    “吐延被刺身亡,不是我祖力排众议,主动推举,叶延能继承王位,白兰城能够保住?!附国早就出兵!”

    “为当初誓言,跟随吐谷浑西迁的拓跋部从两千户减至八百户,和羌人通婚才能延续至今。结果王都是怎么干的?强行命我等迁移,让出游牧三代的草场!”

    想起部落遭遇,白部和独孤部首领越说越气,将许多台面下的事都揭开盖子。有些年代过于久远,连视连都未曾听闻。

    事情怪不得他,辟奚被他软禁,又死得太过突然,该传承的历史尚不及出口,都随他的死掩埋地下。

    如果不是两名首领被激怒,当众嚷了出来,真相怕会一直掩埋,直到知情者全部死去。

    “叶延和辟奚为何娶羌女?都是在我部同羌人通婚之后!立羌女为妃,不过是为打压拓跋鲜卑。背地里使出种种手段,千方百计分化,就是怕拓跋鲜卑和羌人进一步联合!”

    “历代继任的吐谷浑王,必定是慕容鲜卑血脉。你有羌人血统,绝不可能是辟奚亲选的继承人,只会是在部落间立起的靶子!”

    两人不管不顾的叫嚷,在场之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你这摄政之位是怎么来的?辟奚重病,依我看他早就死了吧?即便没死也会被你软禁,否则,绝不可能将王都交给你,更不可能给你掌控朝政的权力!”

    “说白了,你比剌延更不如!”

    两位首领每说一句,视连的脸色就白上一分。

    到最后,跟随他的吐谷浑骑兵都面带疑色,开始怀疑两人所言是真是假。

    归根结底,正如对方所言,历代的吐谷浑国主的确没有外族血统,哪怕先主的王妃是羌女,且有亲生王子也是一样。

    “一派胡言!”视连从牙缝中挤出四个字,却是格外的苍白无力。

    “是不是胡言,等拿下你,到王宫中走上一遭就能明白!”

    白部首领横起弯刀,率先打马冲锋。

    独孤部首领不甘示弱,一声呼哨之后,所部勇士纷纷策马冲锋,杀向对面的吐谷浑骑兵。

    在视连身后,秃发孤率领的骑兵早堵住退路。遇喊杀声起,立刻带兵冲杀,将视连和手下的骑兵全部包围。

    视连被困时,拿起刀枪的羌人和杂胡结队搜索城内,砸开贵族和官员的宅院,遇上空的就劫掠一番,遇上有人在的,必会是一场杀戮。

    战斗从正午持续到傍晚,吐谷浑守军陆续开始崩溃。

    天色渐暗,又有乌云压上城头,眨眼之间,完全是伸手不见五指。

    “燃火把!”

    桓容采纳谢安的建议,没有鸣金收兵,在城门处设重防,并令汉兵点燃火把,势必要将吐谷浑王都彻底清扫干净。

    “需提防城中人放火。”

    吐谷浑王的金银,桓容不是太感兴趣,他关心的是城中留下的兵器,以及能打造兵器的工匠。

    谢安和王彪之深以为然。

    “王都能下,人心却不好收拢。”

    这里不是西域,吐谷浑扎根多年,建立政权并一度强盛。实事求是的讲,若非辟奚突然“病重”,他的几个儿子脑子不比核桃大,此战未必能这般轻松。

    “战后,莫何川将收入汉地。”谢安建议道,“此地广阔,无妨仿效前朝护羌校尉,设校尉持节管辖,并迁汉民。聚居的胡族可往别处迁移,吐谷浑残部必须分散。”

    桓容点点头,随后又摇头。

    “陛下?”

    “设校尉之议甚好,迁汉民亦可,然此地部落无需全部迁走,残存的吐谷浑部亦可留下。”桓容声音平稳,语调没有半点起伏,仿佛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吐谷浑、白部、独孤部、羌人、羯人、杂胡。”

    桓容每说出一个部族,谢安和王彪之的神情就凝重一分。

    “吐谷浑王在位时,诸部皆被压迫,怨恨不浅。今莫何川已破,王都易主,积累的矛盾和仇恨定然爆发,短期内不会轻易消除。”

    “吐谷浑部不能灭,吐谷浑王的嫡支可斩,旁支无需斩尽杀绝。”

    “有他们在,就是最好的靶子。留在这里的羌人和杂胡不会立即将矛头指向汉人,朝廷派遣的官员有充裕的时间拉拢分化,以利益捆绑,用武力威慑,等到时机成熟,自能将此地完全消化,无需担心会有人心生不满,继而掀起多大的风浪。”

    在时机到来之前,朝廷派来的官员必须低调,更要担负“调解员”和“老好人”的角色。所谓的调解,不是消弭各部矛盾,而是将矛盾进一步催化,在火烧得太大时压一压,避免不可收拾。

    事情办好了,桓汉的触角会遍及吐谷浑全境,牢牢扎下根来。

    桓容一番话说完,谢安和王彪之陷入沉默,许久没有出声。

    君臣之间弥漫着一股奇怪的气氛,不能说好,也不能说不好。准确点形容,紧张有之,震惊亦有之。

    桓容料到会有这个结果,但是,适当的亮一亮肌肉,对今后的发展很有必要。无论是亮给敌人还是自己人。

    战斗从白天持续到黑夜,又从黑夜持续天明。

    天边泛白,地平线处跃起橘光,笼罩城头的乌云驱散,燃烧整夜的火把依旧明亮。

    视连没有死,身边的骑兵却被屠戮干净。

    被带到桓容面前时,昔日的吐谷浑二王子全身狼狈,身上被划开数条口子,深浅不一,有的仅擦过皮肉,有的早被鲜血染红。

    长裙帽早不知去向,乱发蓬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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