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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容 作者:来自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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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阶。行进间脚步飞快,一路穿过前院,径直向东院走去。
中途遇上阿麦,知晓南康公主特地让她来迎,桓容脸上的笑意更盛。不多说,脚下加快速度,穿过两条回廊,已至东院外。
“郎主。”
虎女和熊女立在院中,见到桓容,立刻福身行礼。
“免。”
桓容未做停留,直接踏上木廊,除下长靴,迈步走向内室。
室内的屏风已经移开,南康公主和李夫人正侧头说话。
袁峰正身坐在南康公主下首,腰背挺直,小脸依旧圆润,眉眼间已染上几分少年的刚毅。
桓玄和桓伟还是四头身,一门心思的驱动木马,在特制的木盘上玩对战游戏。两人坚持不要保母帮忙,始终自己行动。
慕容氏坐在两人中间,脸上带笑,早无昔日的尖锐,仅有慈祥和温柔。
脚步声传来,南康公主和李夫人同时抬起头。
未等亲娘说话,桓容抢上前一步,跪地稽首,口中道:“儿归来,见过阿母!”
“快起来。”南康公主倾身,拍了一下桓容的肩膀,“此行可顺利?”
“回阿母,一切都好。”
桓容坚持行完大礼,方才正身坐好。
袁峰和桓伟桓玄上行礼,随即安静的坐到一边。袁峰面上有几分激动,两个四头身则大眼睛圆睁,看着桓容一眨不眨。
“阿子瘦了。”南康公主看着桓容,很有几分心疼,“天寒地冻,偏赶在最冷的时候去长安。”
桓容笑了。
“阿母,儿无碍。一路之上都有医者随行,还有阿母和阿姨备下的药材。”说到这里,桓容笑容更深,“这些药材运到北地,作用着实不小。”
“我晓得。”南康公主道,“用不完都换人了,是不是?”
“原来阿母已经知道。”桓容故做苦色,“儿还想聪明一回。”
“你啊。”
南康公主摇头失笑,李夫人也是弯起红唇,道:“阿姊,郎君刚回来,有话可稍后再说,让郎君先洗漱休息。”
“对。”南康公主道,“虽到三月,天仍有些阴冷。阿子且好生休息,余下可待明日再说。”
“阿母,儿不累。”桓容笑道,“回城的路上,我亲手猎得两匹狼,狼皮已经带回来,给阿母和阿姨做褥子垫脚。”
“郎君亲手猎得?”李夫人面带惊讶,旋即化为赞许的笑容,“郎君英武。”
听闻此言,袁峰再也按捺不住,开口道:“阿兄。”
桓容转过头,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似能猜出他的心思,口中道;“阿弟莫急,先习好骑射,莫说是两匹狼,连虎豹亦能猎得。”
袁峰用力点头,心下涌起一阵激动。
“闻阿兄初次随大军北伐,就于战场生擒鲜卑中山王,立下赫赫战功。峰定勤学兵法,勤练武艺,不负阿兄教导!”
“好。”桓容笑着点头,转过头却在脸红。
生擒慕容冲固然不假,然而,实在是运气成分居多。外人提起不觉如何,被小孩当面说,还是如此崇拜的目光和语气,总觉得耳根有些发热。
咳嗽两声,桓容扯开话题,命人抬上几只木箱,里面既有送给南康公主和李夫人的狼皮,也有他从长安带回来的珠宝玉器。
“阿母,这些都是苻坚的私藏。”
桓容取出两匣珍珠,都是龙眼大小。另有三匣彩宝,以及打磨过的碧玺琥珀等,逐一摆开。
除此之外,还有三柄精巧的短刃,刀柄的造型很有特色,图案十分古朴。成人用并不合适,袁峰刚好趁手。
“这些给阿母和阿姨镶金钗。”
桓容又取出几匣彩宝,道:“阿母和阿姨若是喜欢,大可以丢着玩,听响。”
南康公主正拿起一枚琥珀,闻言当场失笑。李夫人也是笑得花枝乱颤。
慕容氏看到面前的两匣彩宝,没想到桓容会记着自己。惊讶之余听到这番话,不由得心生感叹,开口道:“殿下,郡公如此孝心,世间难得。”
南康公主笑着点头,道:“听响,亏你能想得出来。”
“只要阿母高兴,有何不可?”桓容继续道,“等日后打通西域商路,若是高兴,我用彩宝和珊瑚为阿母铺地。”
“越说越不像话。”南康公主摇头。嘴上这样说,面上的笑意始终未减。
母子俩说话时,袁峰正拿起短匕,感受到入手的重量,摩挲着青铜铸的刀柄,很是爱不释手。
“阿兄,这都是从长安得的?”
“对。”桓容转过头,见桓伟和桓玄丢开木马,一边一个,好奇的围着袁峰,又从箱中取出两把匕首。
同样以青铜铸造,这两把却没有开刃,比起袁峰手中的,更像是彻彻底底的玩具。
用匕首当玩具,后世或许无法想象,但在现下,尤其是胡人部落之中,实在是再正常不过。
“谢郡公。”
慕容氏代桓玄和桓伟谢过。
两个四头身扑扇几下大眼睛,同时道:“谢阿兄。”
话落,又是同时扑向前,一人抱住桓容一条腿。
桓容低头看看,又转头看向亲娘,南康公主朝着他摆摆手,意思是自己看着办。
无奈,桓容抱起桓伟,桓玄瘪嘴,正要开口,被袁峰从背后拍了一下。
少年的声音清脆,语气却很严肃:“礼仪规矩都忘了?阿兄旅途疲惫,刚刚归家,不许闹!敢让阿兄烦心,两日不许骑小马!”
这个“威胁”格外有效,桓玄立刻坐好,桓伟也不再缠着桓容。
看着威严的小少年和老实的四头身,桓容莫名想起远在江州的桓嗣。说不得,阿峰和恭祖兄会很有共同语言。
知晓桓容必定有话要同南康公主私下说,慕容氏知趣的起身告辞,顺便将桓玄和桓伟也带了下去。袁峰正身行礼,言要练习骑射,随之起身离开。
李夫人笑着说,桓容今日归来,需得设宴接风,当要精心准备。
“事情交给我,阿姊同郎君说话便是。”
话落,李夫人离开内室,一阵香风远去。
待只剩下母子两人,桓容饮一口茶汤,滋润过有些干的喉咙,道出从长安得青铜鼎,并与秦氏达成契约,他日分管姑臧等事。
“青铜鼎?”南康公主面色微变,沉声道,“这事还有谁知道?”
“钟舍人和两名司马。”桓容正色道,“阿母放心,不会为外人知晓。”
“那就好。”南康公主长出一口气,“此事非同小可,万要谨慎。”
“诺!”
“元月官家元服,建康很有一场热闹。如今王文度病重,太原王氏恐将有一场变故。建康流言纷纷,局势不稳,人心更乱。你叔父又要让出扬州牧,琅琊王氏和陈郡谢氏都要搅进去。”
“阿母,叔父既生此意,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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