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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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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桓容 作者:来自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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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便有人替你安排好一切,哪怕是出于好意,你可会轻易接受?阿容固然温和,终归是世家子,岂会没有骄傲。”

    秦玦皱眉,似有明悟。

    “再者言,阿兄和你我乔装商旅,入晋军营盘这些时日,以桓元子的为人,岂会不查你我来历。”

    秦氏坞堡孤立北地,同胡人常年交战,也并未向晋室称臣。秦氏仆兵入军营市货并无大碍,若是私自加入战阵,落到有心人眼中,怕会引来麻烦。

    “你是说,插手很可能会连累阿容?”

    “尚不至此,但谨慎总是没错。”秦玸沉声道,“坞堡的消息来得急,氐人打什么主意,暂时不好说。阿兄告诫你我莫要莽撞,你我便不能任意而为,无故引来风波。”

    “那就任由阿容送命?”

    “怎么会?”秦玸奇怪的看了秦玦一眼,“阿兄的为人你又不是不清楚,真到那个地步,就是把阿容带回坞堡,也不会留他在战场上。”

    “对啊!”秦玦右手握拳击在左手掌心,“可以带阿容回坞堡,我怎么没想到这个!”

    秦玸:“……”他只是打个比方,没说真的动手!

    桓容既是桓温嫡子又是晋朝官员,不管三七二十一将人带走,是想闯祸还是闯祸?

    自己这双生兄弟,聪明起来的确聪明,遇上脑子转不过弯来的时候,当真是愁人。

    不过,看阿兄的样子,似乎已经有了主意?

    秦玸转身看向武车,观察坐在车辕上的秦璟,仍是猜不透后者究竟作何打算。

    桓容一路疾驰,正赶上刘牢之升帐。

    前锋右军三个幢主均在帐中,另有主簿、掾吏、谋士等两侧列座。

    “见过将军。”桓容拱手行礼,被让到左侧第一位。

    “桓校尉来得迟了些,可是事务过于繁忙,还是去了中军大帐,来不及返还?”对面一名幢主突然开口,引来桓容奇怪一瞥。

    他没得罪这位吧,干嘛见面就挑衅?而且,这位的话怎么这么不对头?

    “咳!”曹岩咳嗽一声,向桓容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接话。如果贸然开口,肯定又是一场官司。

    中军命令下达,右军上下都有些不满。

    一来,军令过于仓促,仅有两天准备时间,临阵磨枪都有些来不及;

    二来,军令下达之后,左军中便有传言,是桓容立功心切,暗地向桓大司马请命,才有这道军令。传到右军之内,无论是真是假,总会有人暗中记下,想起要为别人的急功近利送命,心中自然不痛快;

    三来,桓容以刀盾兵临阵,恰好取代一名幢主之职。前者恨不能撕掉这份军令,后者却是心存不满,看桓容不顺眼,当着众人发难,实在不足为奇。

    幸运的是,多数人对桓容“争功”之言抱有怀疑,即便有几分相信的,感念他筹集军粮的功劳,也不会跟着落井下石。

    不然的话,没等桓容上战场,九成已被同袍孤立,在军中举步维艰,若虎尾春冰。

    “樊幢主言过了。”

    刘牢之知晓内情,明白桓容的为难,当场出言解围。

    “将军,”樊幢主脸色涨红,“他一人之私带累大家……”

    “行了!”刘牢之猛地一拍桌案,硬声道,“你要说的话,在座诸位同样知晓!不过是无稽之言,莫须有之事,何足采信!”

    “将军?”

    “你我身为将兵,临阵接战是为本职。军令既下,当整顿兵卒,思量临战之策,抓住流言不放,与同袍生隙,让他人看去笑话,你可对得起使君提拔之恩!”

    樊幢主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咯咯声响,脸色由红转青,继而变得惨白。

    他是流民出身,因膂力过人得到刘牢之赏识,推荐给郗愔,做了郗使君的车前司马。

    此次大军北伐,郗愔和桓温角力,借桓熙贪墨之事夺得前锋右军军权,他随刘牢之转换营盘,做了一名幢主。

    刘牢之的话既是提醒也是警告。

    军令并非儿戏,桓容也没那么好惹。

    流言之说并未得到证实,从左军传出更不足采信。他以此攻讦桓容,使得军中上下离心,刘牢之不会再容,定会军法处置。告到郗使君面前,他同样没理!

    事情经不起揣摩,樊幢主越想越是心惊,额前冒出冷汗。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刘牢之的话又说得如此明白,再想不通,他顶着的就不是脑袋,整个一块石头!

    出头椽子。

    四个字凿进脑海,樊幢主几乎磨碎后槽牙。想起撺掇他的两名部曲,不由得双眼赤红,枉他念着同乡情谊多次加以提拔,这两人竟如此害他!

    见他明白过来,刘牢之暗中点了点头,好在没有真的钻了牛角尖。

    如果对方再想不清楚,为免造成更坏的影响,拖累手下步卒,九成要临阵换将。如此一来,人心难免涣散,实非益举。

    事情暂时解决,众人均松了口气。帐内气氛不再紧绷,刘牢之展开军令,宣读督帅之意,进行排兵布阵。

    “后日与寇接战,我军为右翼,列方阵,刀盾手列前,次为竹枪兵,再次为弓箭手,重甲兵列阵中,轻骑于两侧掠阵。”

    这样的排兵布阵堪称保守,基本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很不符合刘牢之的性格。

    然而,考虑到桓容在刀盾手阵中,时刻面临生命危险,刘牢之实在不敢率性而为,仅能保守为上。

    中军升帐时,郗愔曾同桓温据理力争,言明后日接战不是不行,但以一名文官领刀盾手实在是不合常理。

    桓温则道:“温乃兵家子,戎马半生,临战少有败绩。既为我子,自当身先士卒。纵然战死,亦是为国为民死得其所,流芳于后世,岂有畏惧不前之理!”

    一番话大义凛然,慷慨壮烈,堵得郗愔干瞪眼,硬是没法反驳。

    说桓容不该身先士卒,不该为国战死?

    这不是帮他,而是害他!

    桓温摆明要桓容送死,却又占据道义制高点,向世人表明,为了北伐胜利,为了收回旧土,他不惜牺牲嫡子!

    这般深明大义,为国尽忠,可称当世英雄!

    郗愔气得吹胡子瞪眼,险些拍案而起,大骂桓温不要脸!

    奈何对方处处占据先机,掐断所有更改军令的可能,郗刺使只能无功而返。桓容彻底被利用一回,就算是死,都要成为渣爹“点亮名声”的踏脚石。

    离开中军营盘,郗愔第一时间召来刘牢之,下达一道死令:“保住桓容!”

    桓元子既要儿子死,又要借此成就大义之名,哪怕战事不顺,照样会被百姓称道,为日后篡位扫清道路。

    郗愔既知他的目的,如何会让他如愿?

    故而,刘牢之排兵布阵时才会如此保守,务求保住桓容,不让他在战场丧命。

    “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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