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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复仇记 作者:苏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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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之志,绝非意羡金笼之人,而孟世伯身在朔党,势不由己。幸,妹乃向太后远亲,今日得其垂怜,望姊毋任性,听父命,但随花使来东京,万毋生事惹祸端。妹虽拙,必当竭力为姊周全。”
余下不过是家常小事,叮嘱她在路上这番小心,那番容忍。最后还附记一首小诗:
“清梦不知蜀道难,小轩窗下占花仙。流年暗换花如故,庭院深深锁秋千。”
想必这向明君与孟青箬,交情匪浅。此刻顾青萝心里,不知是感动,还是警醒。昔有梅凌香背叛顾青萝,今有向明君寄信孟青箬,究竟痛心之情,是遇人不淑,还是情本薄凉。
“梅凌香,上天不教我枉死,定要让你偿命!顾青萝已死,就由孟青箬来做这件事吧。”顾青萝这样想着,就将信丢置在床边,自顾自地喝起汤来。
☆、秀女有蛮力 家乡访故人
她们刚过及笄,不到花信之年,乘坐着皇宫的花车,在京城采花使的护送下,离开故乡奔赴迢迢的东京,离开亲友远赴高墙深宫的皇家,只为了一纸皇命,不得不进宫备选皇后。
毕竟是芳华正好,连同伤感也别有馥郁的味道。孟青箬两世再生,望着与自己同车而坐的秀女们,望着她们对远方的憧憬多于家人的牵念,望着她们对京城的期盼甚于当下的感怀,不禁由心而叹,“她们原是这样青春美好,我呢?”
那个胆怯而友善的宫女,重生后却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官家小姐——听闻太皇太后诏令世家女子二百一十八人入宫,不说那江南佳丽,秦娥赵女,就是这锦车内12个女子,论相貌气质,就有三名远在她孟青箬之上。
其一是蜀道转运使之女李锦衣,她艳若桃花,一双水汪汪的杏眼,比那世间最宝贵的明珠还要美丽,而忽闪之间天真有爱。其二是宋朝前相孙女富香儿,名门闺秀,容貌竟似天仙,声音柔弱,任谁坐她身边都不自觉温柔起来。其三相比之下,她像是幽谷中独有的甘甜而清纯的山泉,人美歌喉美,坐在中间,被大家拥着,这一路上都听得到她欢快的笑声,而她名唤萧瑶。
“我当年的小宫女模样,也算是个小美人,可如今成了孟青箬,竟差点算个路人,凭这想要扳倒一个八面玲珑的梅凌香,想来怕没什么优势了,”
孟青箬正是胡七乱八地想,忽然听见一声凄厉的马鸣,感到马车突然晃动,既而大觉颠簸,令这一车美女是东倒西歪,尖声乱叫。
“马惊了!”任凭车外的人们狂声大喊,车里面一点儿不知晓。正好坐在马车帘口的孟青箬,一瞬间热血冲身,竟反身从马车中弹飞而出。
她落地之后,自己也吓一跳,几乎是本能地驰追马车,仅凭单手竟然拉住了一辆装着11个女子的重轮大马车。那一刻,车轮停了,两个高头大马奋力挣扎,高翘前蹄,突然齐声长鸣脱开马缰而去。
车里的人,不曾明白发生什么,呆着不敢乱动;这车外的人,却是不敢相信看到什么,站在远处看傻了,连同领队的采花使梁大人也是目瞪口呆。
“我在做什么?天啊!我怎么可能拉得住一辆马车?”孟青箬一点点松开了拉住马车的手,只觉得手指关节有点木木的,身体很是畅快,再没有别的异常。
李锦衣第一个从车里出来,发丝略乱,惊奇地看着孟青箬一个人独立在马车后面。她忍不住惊讶喊道,“孟姐姐,你有一身……好蛮力啊!”
孟青箬尴尬地摸了下耳朵,自嘲道:“是啊,我也就……这一身蛮力了!”
这时候,梁大人下马近前。他本是向太后娘娘身边的得力太监,此次充任采花使,负责蜀道秀女入宫。他略显发福而白皙的圆脸上,永远是一副笑脸相迎,问到:“你这女子,可是蜀道防御史孟展之女?”
“回大人,奴家是。”
那梁大人立刻将孟青箬好一番打量,赞叹道:“孟家不愧是将门之后,好!”
听到此处,孟青箬才抬起头来,莞尔一笑,暗道“将门之后?这么说来,我是将女的身子,宫女的心了?”
所幸大家并无大碍,梁大人只好调派出两匹大马,带领大家继续赶路。只是孟青箬因为此事跟大家更为亲近了许多,也得了一个“蛮姐姐”的绰号。孟青箬对此也甚觉好笑,这么多美女在后宫,不差些一身好肌肤,一身好才艺,恐怕只她孟大小姐一身好蛮力了。
李锦衣是第一个喊她“蛮姐姐”的,此后更与孟青箬形影不离,赶路时相挨着坐,到驿站后也是一处吃饭,就是睡觉也往往一墙之隔。
这一队人马山一程水一程地赶路,偏巧遇见西南大涝。水灾之下,难民流离,途经各地的官员们,更是万分谨慎,且怕有什么差池。
一路到了邓州,又逢大雨,连官路也不得行。梁大人安排秀女们住在驿站,眼看入京选秀的时间,越来越紧迫,却不敢贸然前行。
所有人都被禁在驿站,可孟青箬必须出去。
邓州向北不多远,有一个叫七染庄的地方,就是孟青箬的家乡。她的家中有个善良的奶奶,贤惠的母亲,一个憨厚的哥哥,还有个调皮的弟弟。他们还盼着顾青萝回家团聚,等着顾青萝从宫里出来。
这两天,她心不在焉,总想甩开李锦衣,让锦衣有些伤心。那天夜晚,李锦衣吹灭烛光,坐在床头,听着窗外一阵风声,一阵雨声,一时思念家中孤独的母亲,竟落下两行清泪。
“嘟-嘟-嘟”
敲墙的声音,陡然响起,让安静的房间,越觉安静。
这是她与孟青箬订下的秘密暗号,表示有心事睡不着,想聊天。她想回复,但没有动,只是抱臂坐在床头,看着空空的墙壁。
就在她想要开口的时候,又传来“嘟-嘟-嘟”的敲墙声。
也许是女人的直觉,李锦衣闭上嘴唇,屏息等待。
“咚——咚!咚!咚,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更夫的声音,忽然响起,吓了李锦衣一跳,当她决定躺下睡觉的时候,门外响过窸窣的走动声。她披起斗篷,轻手轻脚地开房门,向楼口望去。
她望见的不是别人,正是孟青箬的背影,眼看着她很快下楼去。
“原来刚才,她是在试探我有没有睡觉?孟青箬去哪里?要做什么?”
李锦衣心里充满迷惑,蹑手蹑脚地跟着下楼,不紧不慢地跟踪孟青箬。只见她出了后堂,穿过后院,往那马棚方向去。
夜黑如漆,风雨交加,孟青箬单薄的身子在雨夜中疾走。
从马棚里出来的人,是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看不清面目,右手牵出一匹好马。
“嘿!你可一定要在五更前回来,我在后门口大柳树下等你!”
“我知道,这里是一半酬金,还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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