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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香潭 作者:玉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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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也不再说。
“总会好起来的。”
“你也只是安慰我罢了。谁知道以后呢?人生得一挚爱自然是难能可贵,可是还是有个好结果更好些。”
两人分享过秘密,一时也找不出什么兴奋的话题了。
含藜过去看铺在圆桌上五彩斑斓的段子。拿起一匹孔雀蓝道:“本来想给你绣帐子,我成亲时那百子帐子花色很好看,用不用得上都是心意,可是想我现在这个样子,还是算了。”
“这是什么话,一辈子才过了几年,就觉得完了。”
含藜低头不语。
“他那边怎么样了?”
“别说了。”
显然含藜并不想提起恒允在南方的情形。娍慈不知道她到底是因为和恒允吵架的事情伤心,还是因为自己要嫁给皙鱼会对恒允造成了威胁。含藜不是曼婥,皙鱼的心思她和恒允夫妻两个大概早就洞若观火。
娍慈身家比曼婥还要高,虽说都是皇家娶儿媳妇,出嫁那一天的排场嫁妆比两个小婶子还要隆重许多。
曼婥皮笑肉不笑的抱着肚子观望着,含藜虽没有曼婥显得活跃,但是表现却更加自然,她和娍慈是好友,夫妻两个对于皙鱼也有惺惺相惜之感。
恒允远在他乡,随着礼物还附上一首自己填的《贺新郎》:
红蜡花香暖。夜良宵,宝奁檀香,馥芳香屑。鸳鸯红棉成双偶,比目鹣鹣锦幄。欢愉否?良辰美景。晓月清风为媒信,贺心心成悦,双双愿。执素手,两偕老。
盈盈双璧,何相似?美今宵,清渊莹鲤,素花幽谷。道骨仙风何尘系?婉玉仙花佳偶。思切切,卿卿情愫。金榜题名须臾喜,怎似秦晋永朝恩爱?结发义,恩情深。
含藜为了和他搭配,也填了一首《玉堂春》,并且送了一件青凤绸衣。
☆、第 67 章
忙碌了一天娍慈一点也觉不出累,绷紧了神经就等着他来给自己掀盖头。
王府里喧嚣了一天,到这个时候终于宁静下来,宾客渐渐都散去,下人们静悄悄的收拾东西。皙鱼交代好家事进到洞房来。诚王妃正端坐在喜床上,头上蒙着盖头,一只手握在另一只上。她现在已经是诚王妃了。新房红彤彤的,点着无数的烛火,红得更加夺目。喜房总是一种矫枉过正的感觉,他一踏进去就觉得天旋地转的眩晕。他更喜欢平日里安适随意的感觉,从小到大都要一板一眼的,更加不喜欢这样过于正式的气氛。
娍慈听到他进屋来,闭着眼睛不知道该怎么样更好了,紧张的赶快收拾表情,要他掀开盖头看到的是最美丽的样子。
皙鱼掀开盖头,见她一副害羞的样子,两人在一起的日子也不短了,这样羞答答的样子还是头一回见。
皙鱼笑道:“怎么了,连话都不会说了。”
“你讨厌。”娍慈想笑,连忙咬住下嘴唇,深怕露出牙来。也许是名正言顺结为夫妇的第一天,总想留个仪态万方的样子。
她就傻傻的望着他,既是这样艳丽的红衣服,还是那么清秀。见她穿着凤冠霞帔他心里却被什么压得喘不过气来。她就是自己的妻子了,再也回不了头了,再见这满眼的血红,更加令他窒息。
“累了一天,我们早点休息吧。”
娍慈乖乖的点点头。
丫鬟为娍慈换上陪嫁的红睡袍,缎子的前襟绣着一只暗纹大凤凰。皙鱼仍旧换上平日穿的那件白色绸袍,站在她身后给她褪去钗环首饰,洗去脸上的脂粉。两个人换下新婚礼服他才觉得舒服许多。
“是不是饿了?”
娍慈答应了一声。
丫鬟端来红豆酒酿圆子,如意花生酥,桂花栗子糕,红枣花馍。
“吃什么?”
“我想吃圆子。”
皙鱼端起碗喂她吃。
“这是怎么了,好像换了人一样,这样安静。”
“你讨厌,好像我以前张牙舞爪一样。”
“不是啊?”
两个人小声说着话,伺候的丫鬟们虽不能全听真切,听到一言半语,也悄悄笑着。
就寝后娍慈窝到他怀里,道:“真好,现在我总算是你的妻子了。”
“就这么想嫁给我?”
“嫁给你你就永远别想让我走。”
“有没有想过也许有一天你会后悔嫁给我。”
“我不会。永远也不会。”
“要是我有一天对你不好呢?”
“那也不会。”
“你怎么知道。人心难测,谁都不知道将来会变成什么样。我自己都不知道将来会成为什么人。”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还是现在的我。”
“你怎么就那么傻呢?”
“是你自视甚高了。”在一起这样久,这是她第一次这样认真的讲他。她是怕他的,因为她很爱他。
“我知道你心里承受着非常沉重的东西,远远比我所了解的还多。也许有一天会因此波及到我,我已经想到了我所能想象的最恐怖的结果,我自幼自视甚高,总要有对得起这份高傲的勇气。”
皙鱼沉默着久久不说话。
“干嘛,又不说话了。”
“你叽叽喳喳的,还用我说什么。”
皙鱼只是发怔,想心里寻思些事情此刻却也找不出。不知不觉怀里的人已经沉沉睡去了。她累了一天这时候放下心来才觉得乏。她的样子很安心,他却不相信这是真的。他给不了任何人安全感,包括他自己。
恒允在江南初接到皙鱼要娶娍慈的消息,颇有些万念俱灰之感。不过还是强打起精神,他到底是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的人。
一天独自到郊外去散心。虽然江南的冬天比北方要暖,远离闹市的郊外还是刺骨的冷,厚重茂盛的枯草上沉沉的压着白雪。
恒允望着茫茫雪海,道:“独钓寒江雪。”
他想到了含藜,这样大的事情,竟然一封书信也不肯来。还以为她闹归闹,还是顾全大局的。女人到底还是女人,有什么办法。
恒允回到官邸,文安迎上来给他脱斗篷。
“王爷进午膳?”
话虽还是平常语气,但却多了几分谨小慎微。文安虽是心腹,在他面前更加要镇定,不能显出惊慌失了身份。
恒允刚拿起筷子,听外面有人道:“王妃有信来。”
他听出这不是水莼的信,是含藜亲自写来,拿着信进了书房。
文安埋怨道:“倒是等他吃了饭再通报。”
小太监笑嘻嘻道:“王妃许久不来消息了,万一是好事呢?王爷也等着呢。”
恒允到书案前打开信匣,是一只红木小盒子,里面一帧雪青信笺只两句话:“别后不知君远近,料凄凉自是两应同。”
信笺上躺着一只干花,花茎上一朵一朵毛绒的紫花,凑成了一穗。这话显然是有感而发尽兴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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