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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香潭 作者:玉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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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好伺候的,还有你那娇生惯养的小姑。”

    “你放心吧。”含藜坚定的说出这几个字,心意已决的样子。

    娍慈知道她以后的日子是不会安宁的。

    “不说她们了,看看我的嫁衣,昨天刚做好的,还有今天宫里送来的聘礼。”

    “好啊。”两人拉手去里屋看衣服,都灿烂的笑着,仿佛刚刚那长篇累牍的哀愁不曾被提起过。那笑声好像燃烧的火声,包围住两只浴火的凤凰。

    ☆、第 4 章

    “算来诚王今年也二十一岁了,静王穆王两个弟弟都已娶妃,他作哥哥的婚事还未提及。”

    祁淳望着术士专心的分耄草卜卦,轻轻叹气。

    刘和瑞道:“术士卦象上讲诚王命中该晚娶。不如再为诚王卜一卦。”

    祁淳摇头道:“今日与他婚事无关,不可胡乱占卜。”

    说着术士划出最后一爻,沉默良久也不做声。

    “怎么样?”祁淳看出卦象仿佛不佳。

    “水坎卦,上六,大凶。”

    祁淳听完,背着手头望着地沉吟良久。

    和瑞连忙一旁安慰道:“这卦象时灵时不灵的,皇上不可太过忧心。”

    那术士平常也是喜怒不形于色,但是也看得出对于太监的否定很是不悦,不过刘和瑞从祁淳登基起就服侍左右,情同兄弟。他虽然也是身边的红人,也不敢反驳。

    “曼婥这孩子聪明伶俐,只是过于眼高手低,心气太高。不如含藜和娍慈两个性情中人,私心杂念少。寻幽又是淡泊之人,她们两个结为夫妇,唉……”

    祁淳说到这里也就不说了,其他人也不敢再安慰。

    沉吟良久道:“穆王,卜。”

    “是。”

    术士哐啷哐啷的摇着卦,听得人心烦意乱。

    “泽山咸,上六。大吉。”术士仍旧是波澜不惊的语气,但可以听出涣然冰释的轻松。

    刘和瑞连忙贺喜道:“无心之感为咸,上六咸其辅颊舌。可见日后王爷王妃心心相容,无有芥蒂,唇齿相依,白头偕老。”

    祁淳此刻拧成疙瘩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欣慰道:“朕就说穆王妃温厚贤良。允儿得她为妻,日后定有后福。”

    恒允从宸极宫出来,见诚王皙鱼迎面过来,快走几步迎上去道:“大哥也来问安。”

    “是啊,这几日父皇和母后忙碌你和二弟的婚事,我不敢进宫叨扰,算了也好几日未来见父皇了,过来看看。二弟这几日怕是诸事缠身。”说到后一句饶有意趣的一笑。

    恒允笑道:“可不是呢,新嫂子哪里是省心的。平日就数他孺慕情深,没几天就要进宫来。如今竟是好几日也抽不出空来到父皇母后这里来了。怕是曼婥早把王府翻过来从建了。之前从母后那里来母后还抱怨说娶了媳妇忘了娘。”

    “二弟是仁孝之人,母后也不过是牢骚话。不过弟妹倒是。”皙鱼不再说下去,恒允微微一笑。这是这兄弟两个的默契,心领神会没有必要说出来。

    “父皇为他们卜的那一卦也不能说毫无道理了。”恒允每次说不是毫无道理,那意思就是说很有道理。

    “我倒忘了恭喜三弟了。喜得佳妇,可喜可贺,大富大贵。”

    “大哥不要取笑弟弟了。她出身贫寒,好在安静老实罢了。”

    “三弟太过谦了,看弟妹的气质风度,非寻常女子可比。”

    “大哥抬举她,这是她的福气。”

    “这是你的福气。父皇都称赞她好。你只抓住人家出身寒微耿耿于怀。只缘身在此山中,日久天长怕是就离不开人家了。”

    “弟弟非二哥那样情痴之人。”

    “总之你们两口子的事,我这个外人如何这样多事起来。”

    兄弟两个说笑几句皙鱼进寝殿去了,只留下恒允站着独自思索。一阵微风拂过,树上的丁香花紫玉屑一样飘飘洒洒落下来。恒允这才发现自己站在一颗大丁香树下。这花现在开得盛的已经有些过头,风一吹地下就落了一层。他身上头上也落了好多的花。恒允一直觉得这花的香味透着魅邪之气,好像要指引人到一个光怪陆离的地方。

    他拿下头上的一朵花,闻了闻。感觉郝琳宫已经渐渐远去,殷含藜就要进入自己的生命,娶了这个女人,以后会祸福如何呢?

    皙鱼到祁淳跟前施过礼,他父亲道:“好几日不见你来了。”

    “父皇母后因为两位弟弟的婚事操心,儿臣不敢打扰。”

    祁淳点点头。

    “你也不小了,一直也没有好好的给你选一位王妃。”

    “算命的说儿臣应该晚娶。”

    “如今也不早了。”

    皙鱼看他父亲背着手望着天空,这是他最惯有的姿态,好像一只背井离乡的大雁,无限哀愁的眼神仰望遥远的故乡,望穿秋水却再也回不去。

    “总是想你来,来了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春水润物无声,父皇的恩泽儿臣有感于心,骨肉至亲,何必拘泥华而不实的词藻。”

    虽说尽在不言中,不说话还是不可的。父子两个没话找话的聊了近日的节气和亲戚间的见闻。

    “皙儿。”

    “父皇有何指示。”皙鱼回头要离开,被他叫住,又连忙回头。

    祁淳欲言又止,终于摆手道:“没什么了,你回去吧。”

    “儿臣告退。”

    皙鱼知道他父亲有很多话想同他说,可是终究什么也说不出。从寝殿出来莫名的有种想哭的感觉,但是他是没有眼泪的。

    “父皇,我也有许多话想问你,可是你我父子到死也无法坦诚相谈。你没有勇气,我也没有勇气。我很想知道,如果当年你有权利选择,你是否还会是今天的你。”

    一股清寒打断他的思绪,房檐布满苔痕的青瓦上滴下露水来,正落在他美丽的额头,顺着滑落在脸颊,好像泪水。宫里种了太多的花木,铺着青石板路,更加觉得春寒料峭。如今已经烟花三月,繁花似锦,荼蘼已经开了,却是盈至将亏的时候。

    他心里道:“这才是真正的皇家,满眼繁华,身临其中,只有刺骨清寒。”

    皙鱼离开后刘和瑞见献宗仍旧怅然若失的望着天空。

    “皇上是忧心诚王的婚事。”

    “不只如此。朕非嫡出,也从未计较嫡庶之分。可是到底不能一碗水端平。想来都是朕的过错。”

    “皇上少有的仁慈之君,恩泽鳏寡,何况自己的亲生骨肉。”

    “朕知道永远亏欠了皙儿,他若是怨朕也是无话可说,他若是没有怨言,朕反而更加羞愧难当。”

    “皇上也是身不由己,碍于皇后太后,皇上已经尽力对诚王好了。”

    献宗仰天长叹道:“冤孽啊,皆因我而起。”

    ☆、第 5 章

    含藜本来思虑成疾,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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