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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药入膏肓(H) 作者:阿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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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空气质量才不至于与隔壁两个寝室沦为一流。温酌言拿出钥匙拧动锁孔,门一开,室内黑压压一片,只有网瘾青年许博的铺上有电脑光,瘦巴巴的南方小个子戴着耳机,蓬头垢面。

    另外两个床铺都是空的,梁孝诚大概又去他叔叔那里,孟渊今晚有联谊。

    无需温酌言介绍,聂寒山主动跟许博打了招呼。许博正忙游戏,草草应付他,都没抽出时间往下边看一眼。

    温酌言拆开一包新内裤,又翻出一身干净衣裤给他,聂寒山道了声谢。

    楼道上有人提着桶、挥舞着毛巾溜着鸟,一边吹口哨,宿管阿姨刚巧从门卫大叔那里唠完嗑回来,迎头撞见,扯开嗓门痛骂,那人缩起肩膀一溜烟跑了。

    走进澡堂,听见聂寒山笑出了声。

    温酌言觉得这人反射弧够长的。

    聂寒山道:“比我念书时候还能耐。”

    温酌言笑了笑:“其实也就是个例。”

    聂寒山仍是那副提不起神的笑脸,不过没再接话。

    这时候洗澡的人略多,澡堂里白气氤氲,好似仙境。聂寒山脱了衣服,一身紧实漂亮的肌肉在水雾缭绕中若隐若现,他皮肤程健康的麦色,肩膀宽阔,锁骨突出,从胸肌到腹肌再到人鱼线,加上两条健劲有力的长腿,像是一件精致的工艺品——胯下的东西也尺寸可观。身上有几处陈年旧疤,后腰处一条略深,温酌言不敢多看,收回目光之前感觉他的屁股很结实很翘。

    两人身高相当,温酌言身上的肌肉要比聂寒山的精细一些,前一任说他就像练过武——他力气确实不小。其实小时候还略微虚胖过几年,身体不好不一定就很瘦,他属于比较倒霉的,后来闷头锻炼才扭转了局面。

    时间还不晚,热水分量充足。温酌言调的水温略高,被那盆水冻凉的身子不多时就回暖,他又将眼睛闭上,仰起头让热水从脸颊往下冲,一边把头发抹到耳后。抹了眼睛准备打沫的时候感觉有视线在打量他,等他转头过去,聂寒山的视线又刚好从他小腿上收回。

    男人身上有伤痕一般不是什么怪事,所以想问也不会顾忌,温酌言一直以来也没少被问,提问者大概不过想听听男孩子如何冒失不懂事的庸俗故事。温酌言的确也说是摔跤,毕竟被继父找来的地痞流氓围殴到骨折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事情过去六年,加上外公外婆到处找中西药往上面下功夫,疤痕已经有所淡化,不那么狰狞吓人了。

    聂寒山没有问,估计也觉得不足为奇。

    洗完澡又折回寝室,和聂寒山两人轮流把头发吹干。寝室功率只够支撑一台小吹风机运行,聂寒山让温酌言先吹,自己去跟许博聊天。得知他也完wow,许博兴奋之极,两人顿时一见如故,滔滔不绝,不见半分刚刚与温酌言独处时的尴尬。温酌言离吹风机噪音最近,话音听得断断续续,但也能从零碎的片段中发现聂寒山其实非常健谈,他深谙与人聊天的技巧,先挖掘对方兴趣,然后顺应话茬,以对方为中心,懂得什么时候附和,什么时候倾听。

    轮到聂寒山去吹头发,许博把头探下来,对温酌言道:“老盛算是彻底失恋了?”

    温酌言朝聂寒山瞟去一眼:“很意外吗?态度不端正,追个人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

    许博捂着肚子笑,还想再说什么,似乎耳机里有人叫他,又把注意力放回电脑上。

    吹干头发,聂寒山拿了脏衣服,向温酌言道谢,一看他要走,温酌言便换了鞋,说送他一段。两人拧开门,许博忽然从上铺探出个脑袋:“小二,扔瓶水上来。”

    寝室有饮水机,但许博败家,专扛了一整箱纯净水放着。

    温酌言转身回饮水机旁边,从箱子里翻出一瓶水给他扔上去,许博这才注意到情况,“聂哥要走啊?”

    聂寒山笑道:“我就是想留也没空地啊。”

    温酌言往两张垃圾床上一瞥,行吧,还被嫌了。

    送到宿舍楼下,聂寒山就让他回去。其实温酌言心里有那么一点热,让火苗不经意燎到似的,说不上痛,就是放不下。于是就想陪他再走几步,“肚子有点饿,你车在北门外边吧?我刚好买宵夜。”

    聂寒山没坚持,应下来后掉头就走了,他步伐有些快,刻意不让他跟上一样。

    自己不是个寡言的人,聂寒山也不是。到了这个时候,温酌言也有了些自知之明——只是不太明白自己哪里招惹了他,他的视线明明一直把持有度,况且如果是直男,更不应该这么警觉。

    北门外管制不严,一排商铺外围停满各式机动车辆,一不留神就能来一段警报独奏抑或二重唱。另外还有卖水果、卖煎饼、卖肉夹馍一干的小摊贩。这个点摊贩没了,商铺倒还有半数亮着灯。聂寒山问他要了号码,说明天就把东西给他送回来。温酌言看见他手腕上戴的表有点来头,开来的车是奔驰,没来由地就想起那天那件荧光绿羽绒服。

    打包好一份螺蛳粉出来,那辆奔驰已经不见踪影。

    螺蛳粉热腾腾的,冒出的热气有些臭,温酌言的心情也跟着臭了。

    2

    聂寒山是个土豪。

    就是字面意思,这个人不仅豪,而且土。聂寒山有钱,年轻时候当过兵,现在开有一家房地产开发公司,黄金单身汉一名。虽然还有个合伙人,只能算半个老板,但这些年公司规模不断扩大,他的日子也是越来越滋润。聂寒山土,或者说俗,花钱如流水,品味靠边站,但你偏偏又不好批评他什么,只不过爱花钱爱面子,不偷不抢不干缺德事,心情好了还给山区小朋友搞个爱心捐款,就是土也土得善良土得纯真——或许因为他本就是乡下人。

    以上信息来源于盛敏华。当时正坐在兰园宿舍区换了新承包商的食堂里吃饭,食堂厨艺得以改进,吃饭的人也就神清气爽。故而盛敏华眉飞色舞,再伴以肢体解说,糖与棍子轮番上阵,将聂寒山这个人刻画得生动立体——但若是让聂寒山本人听到,估计会笑口难开。温酌言就坐在他对面,眼睁睁看着他夹起一筷带头发丝的海带塞进嘴里,狼吞虎咽下去,于是又不得不把到了嘴边的提醒塞回肚子里。

    花一餐饭的时间了解下来,温酌言感觉盛敏华实际上还是比较崇拜聂寒山的。诚然,他们这样没钱没权、也没有一个说出去吓死人的学历的小青年,多少会从聂寒山身上看见那么一点梦想的可行性,等待自己见鬼发财的那一天。

    说来还有一段插曲。

    那次盛敏华告白失败,还惹火上身、丟尽颜面,也就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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