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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虚陵第一部古代篇 作者:君so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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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茂陵。那次是我爹爹最后一次出远门,回来后,正值清明,他便故去了……”
七叔惊讶道:“我们自茂陵回到岭南,便分道扬镳,照墨银谷距离岭南的脚程推算,雨哥回到墨银谷的日子,确是清明前后。怎么,雨哥回来后便……”
雨霖婞眼睛通红,声音渐软:“对。五年前的初春,爹爹和风伯说要去一个地方,要去很久,要我留在墨银谷,学着打点谷中事务。回来后,已是清明时分,可是爹爹那时变得好生奇怪,说是生了病,连我都不愿见,一人关在房里,只得风伯前去照料,后来过了一段时间,他……他便离开了。”
七叔面上讶异之色更深了:“这怎么可能?那时我见雨哥气色极佳,且他正值壮年,又是习武之人,身体康健,怎么会突然之间病倒了?”
雨霖婞愤恨道:“我怎晓得?”顿了片刻,眼里忽地耀出冷光来,盯着七叔道:“你们……你们是不是在武帝陵墓里,遇到了什么东西?”
七叔冷下脸来:“武帝陵里极其凶险,遇到的东西,可是太多了。虽说折了些人手,不过所幸祖师爷保佑,我们得了东西,留得性命退出陵外。当时活下来的人中,可怜四哥被抓伤眼睛,差点盲掉,三哥失了一条手臂之外,老大,二哥,我,还有雨哥,风凛大哥,都没什么大碍。我们自槐里赶回岭南,在那里歇息了一阵,当时雨哥的身体,还是好端端,怎会……”
雨霖婞低头不语。
我在旁听着这细细的来龙去脉,隐隐觉得摸到些许头绪出来了。关于雨幕声的事,十有八九和他去过的槐里有关,他和七叔他们去武帝真陵取回来的那个绝世奇珍,这也许是个极其重要的切入点。不过至于他后来为何突然暴毙,这是个谜,连雨霖婞都不晓得,我们便更加不清楚了。
静默许久的洛神目光冷冷地扫了七叔一眼,轻声道:“你们能活着出来,确实命大得很。”
七叔一惊,望向洛神:“姑娘,此话怎讲?”
洛神抿了抿唇,我能看得出她心情并不是很好,甚至说得更深些,她的心情也许很是糟糕,也不晓得她想起了什么不快之事。
只听她淡淡答道:“刘彻的陵墓,修建历时五十四年,此言非虚。他在槐里,最初原本是没有打算弄一个“真假龙冢”的,现在的茂陵,也就是那个假陵,原先的确是当做真陵来修建。只是后来,刘彻任用东方先生监陵,东方先生乃机关风水大家,擅长机巧布穴,他央刘彻另外修建一座真陵,这样可保得刘彻的陵墓不被后人所盗,佑他万世安宁。”
她说到东方先生此处,眸里显出一种痛楚的神色来,而我也晓得,她口中说的东方先生,便是指的,东方朔。
可是我觉得有点奇怪,东方朔距离现在可有好几百年了,洛神说到东方朔时,明显很是尊敬,这倒是令我不解,总觉得她哪个地方不大对劲,具体去想,却又摸不着头绪。
那边七叔恍然大悟:“那墓里头奇异诡谲,各种机关暗箭层出不穷,是江淮前所未见,原来竟是东方先生出任的监陵。”
洛神轻叹一声,黯然道:“前期确是东方先生监陵,可惜后来……先生去了,临到后头监陵的,便另有其人了。那人的手段,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消受得起的,若是先生从头掌控,以先生仁德,大多设些恐吓之技,全以吓退倒斗之人为宜。可是那人呢,想的便只是置人于死地,是以墓里的一些布局定是狠辣非常。”
她顿住,看向七叔,目光锐利如刀:“你说,我说的,是也不是?”
七叔额角冒出些许冷汗出来,低声道:“姑娘……真乃神人也。那墓里的布局,确是狠辣之极,无怪你会说我们能活着出来,实属命大得很。不过姑娘你嘴里说的那后来监陵之人,又是指的何人呢?”
洛神冷道:“那人在史上并无名头,很少有人晓得,说了也是空谈。”
我忍不道:“那人是谁?洛神,你说出来让我们听听也好。”
洛神瞥我一眼,良久,才道:“他是个江湖术士,没有名字,只有一个称号,自称淮阳子。刘彻原本励精图治,是个好皇帝,只是到了后头,极是沉迷修道,妄图长生,而惹得他走上这条道路的,便是那淮阳子。”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周穆王和刘彻,很多地方贴合史料,查了资料,都有考证,但是有些地方是我加工的,毕竟是小说嘛~
不过对我来说,周穆王还好,刘彻就是个坑爹货,秦始皇则是个二货(?)
这么一说,我会不会被我的历史老师追杀?
☆、真相近
淮阳子?确实没听过。
我环视众人,见大家脸上都露出一种迷惑的表情,显是都不晓得武帝那朝曾经出过这个人物,心里忽地沉了沉。
既然这淮阳子可以出任武帝监陵,且武帝走上修道长生之路,都是因他而起,那么按照常理推断,这个人那时应当受到武帝格外的信任和器重,则他身份地位,必定是格外尊贵才是。
这么一个人,居然未曾在正史或者野史中有任何记载,甚至于,连民间流传的传闻等竟半点都没有遗留下来过,这是为什么?是这个人的存在,被抹杀掉了么?
当然以上这些还不算重要,对于我来说,更重要的是,洛神,她怎么会知道?
洛神……洛神……洛神……
忖了半晌,脑海里忽地划过一些零零碎碎的片段,或清冷寡凉,或言笑晏晏,都是洛神的音容笑貌。奇怪的是,这些片段,给我一种时间距离现在很远的错觉,它们停在记忆深处,已然蒙上了一层时光流淌而过的灰色。
这些画面来得格外诡异,我的手哆嗦了一下,甚至连碰翻了一旁的水袋都不自知,直到衣衫上沾了些水渍的冰凉,花惜颜忙轻轻推了我一把,我猛然惊醒,赶忙将水袋扶起,同时身子挪了挪,退去一旁,避开水渍。
“师师?”一直没说话的花惜颜牵住我的衣袖,关切轻声问道。
我冲花惜颜摇了摇头,将不住哆嗦的手指藏入袖中,转脸望去,就见洛神正向我这边看来,我心里涌出些许异样,突然有点不敢面对她,转而撇过脸问七叔:“七叔,你们从武帝陵里拿出的东西,具体是什么,你还没说清楚呢。”
说话间,余光瞥去,洛神眉眼低了低,跟着垂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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