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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雨时节 作者:丝竹乱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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膀上,这也许是现在唯一一个还可以让他靠着的人。
“黄坤。”他叫道。
“啊。”
“你能不能别再叫我班长了。”
黄坤嘿嘿笑了两声,“叫习惯了,改不了口了。”
李柏庭认命地叹了声气,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滴到了自己的额头上。他伸手一抹,是带着腥味的红色液体。
作者有话要说:
前方狗血预警
第65章 生离死别
当秋天完全到来,又到了一年高考报名的时候。高三和补习班的学生们按班级轮流到微机室去填写电子报名表,出来后再一一到照片采集点照相。
排队照相时黄坤一直对着旁边的玻璃窗照镜子,时不时扒拉一下自己的头发,“班长,我头发没乱吧。”
李柏庭看得嫌弃,“行了行了,再折腾还不是那个鬼样。”
前面的同学照完相陆续要回教室,李柏庭看到张幼雨正和朋友迎面走过来,两个人对视一眼,又同时转开了眼睛,都有些欲言又止,但终究没有开口。
张幼雨从身边走了过去,李柏庭又在心里骂了一遍她蠢,但是又能怎么样呢,就为了那么一个渣男,他们俩好几年的友谊就算是彻底破裂了。
轮到李柏庭照完了相,他朝显示器瞄了一眼,立刻就问:“老师,我能不能重拍啊?”
老师赶他道:“去去,后面还那么多人,要是都像你这样重拍,那要拍到什么时候去?”
“可是这张都丑死了。”
老师招呼下一个同学过来照相,回过头怼他一句:“你丑,怪我?”
没几天又到了校运会,今年李柏庭报名参加了男子一千五的比赛,有了这大半年来不间断的夜跑,他这回一路跑下来都很有优势,可惜比起体育生还是差了一截,最后只拿了个第三名。
有点遗憾,他原本是想替班彦跑个好成绩的。
今年黄坤还是和去年一样参加了八百米比赛,李柏庭虽然对观看比赛已经提不起兴趣了,不过还是意思意思地去给他加加油。赛前黄坤换上了短袖短裤热身,李柏庭看到他□□出来的四肢,奇怪道:“你身上怎么那么多淤青?”
黄坤不以为意,“可能不小心撞到哪里了吧。”
“那也太多了吧,跟被人打了一样。”李柏庭又凑近了他仔细看,“啧,脖子上都有,怎么弄的?”
黄坤嘿嘿直笑,抛给他一个你懂的眼神,“这个就不用问了吧。”
黄坤被分在八百米的第四组,第一圈还没跑完就落在了最后,这家伙体育明明很不怎样,却每次都会积极参赛,大概也是好出风头的个性使然。黄坤跑完第一圈经过李柏庭面前时,李柏庭见他面无血色,嘴唇惨白,双腿迈步时也显得虚软。他心里实在嫌弃,这才跑了四百米就累成这样,也太没出息了。
黄坤又跑出了十多米,突然脚下一软,整个人瘫倒在了跑道上。
李柏庭立刻冲了过去,扶起他的上身拍他的脸,“喂,醒醒,你没事吧?喂!”见黄坤没有反应,便把他拖到了田径场内的草坪上平躺着,旁边的同学帮忙去叫了校医,校医原本以为只是低血糖造成的暂时晕厥,拿来了葡萄糖溶液要给他灌进去,可她留意到黄坤苍白的面色和身上那些淤青的斑点,脸色当即凝重起来,冲旁边的学生们急道:“打电话叫救护车,快!”
黄坤进了医院后,就再也没有出来。
李柏庭这回来医院看他时,他连脸上都开始出现瘀斑了。这时候他正靠在床头玩手机,手背还插着针头,药液正一滴一滴流进他的血管里。他妈妈在坐在一旁看电视,自从黄坤入院以来,她一直在医院里陪他。
李柏庭走进病房,热情十足地朝他打招呼:“哟,精神不错嘛。”
黄坤看到他很高兴,放下了手机,“班长。”
他妈妈也对李柏庭道:“又来啦。”
李柏庭在病床边坐下,笑说:“你这个病房也太豪华了,搞得我每次进来都感觉像进了高级酒店一样。”
黄坤也笑了笑,“我都住腻了。”
李柏庭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摊开了递给他,“捏,你的高考报名表,上面的照片被压缩了,脸都短了一半,我那个也是,看起来超级丑。”
黄坤接过来一看,微微笑了下,“真的好丑。”
李柏庭又说:“据说以后高考准考证上也是这个照片,气死我了,早知道当时应该缠着老师重新拍一张的。考试的时候要是看到准考证上这张丑脸,简直要影响发挥。”
黄坤轻声道:“高考准考证啊,我应该用不上了吧。”
李柏庭却说:“怎么用不上,你病假还想请到那个时候?想得美。”
黄坤没说话,低头把报名表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然后折好放在了枕头边。李柏庭不习惯他现在常常陷入沉默的样子,更不喜欢他总是露出虚弱安静的笑容,这家伙分明就该做回那个快乐的傻瓜,每天吹牛,炫富,大声说话,大声地笑。
李柏庭摆出笑脸来,用轻松的语气道:“我在网上查过了,这个病其实没那么可怕的,彻底治好也不是没可能,控制得好的话能活好多年,就和正常人差不多。”见黄坤仍不说话,他又道,“没几天就高三会考了,就算你平时再吊儿郎当,会考总要去考一下吧,不然连高中毕业证都拿不到,以前那么多作业岂不是白抄了。”
黄坤低着头,双手抓紧被子,“班长,我去不了了,我现在下床都快没力气了,医生总是叫我保持乐观,可是我要怎么保持乐观啊?每次刷牙都要出好多血,天天晚上做噩梦,开始化疗以后不是这里疼就是那里疼,东西吃了又吐,我都不知道我还可以活多久。”
黄坤的妈妈在旁边不住地掉眼泪,李柏庭听得心里揪疼,却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在根本无法体会到他万分之一痛苦的情形下,说出的任何安慰之词都是浅薄而无力的。
他握住了黄坤的手,“别说这种丧气话。以前在学校里的时候,你一下课就来找我,我烦你烦得要死,但是现在你一不在,整天都没人跟我说话了。我就剩你一个朋友了,你要是再不回来,那我怎么办?”
黄坤的眼泪一滴滴掉下来,说:“班长,我知道我这个人笨,什么都做不好,没有人愿意跟我一起玩。我以为摆摆阔,用点好吃好玩的就可以收买别人,但其实他们还是看不起我。有一次我作弊被抓到,老师逼问传答案给我的人是谁,我死活不松口,以为这样他就会念我的好,把我当朋友了,可他后来不但没一句谢,还躲我躲得远远的。我知道大家都不喜欢我……班长,只有你一个人真心拿我当朋友,我知道的。”黄坤因为哽咽而不得不停了下来,缓了一会儿才又继续说道,“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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