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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的养成手册 作者:秦轻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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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凉的手覆在她的眼睛上,卫潛轻声道:“我记得,你的那双手……”
在黑暗里,在大雨中,摸向自己的眼睛,然后,不顾一切,用力撕扯着,血从脸上流到湿濡的衣襟里,透过血色,可以看到的是女人丑陋狰狞的面孔。
真恶心……碰到这个女人的手……
让他如此怀念母妃温暖而纤细的手指,像是春日里打开槅窗,橘黄色的阳光照在身上,每一根汗毛都散发着暖意,他是如此的渴望,渴望母妃那一双手能够在抚摸自己,而不是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听着从她口中蹦出来侮辱母妃的字眼。
卫潛收回手,从袖子里摸出一块手帕垂首一根根擦拭着手指。
李妃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刚才有一瞬间,她甚至觉得那双手要挖进了自己眼中,将那双眼珠子硬生生的掏出,事实上这只是卫潛给她的错觉。
她忍不住白了一下脸色,“阿潛……当初是母妃的不好……”
她正准备说些好话讨好卫潛,却听见卫潛冷冷的一句:“闭嘴。”
她错愕的睁大眼睛。
“阿潛不是你叫的,母妃也不是唤你的,这些东西都不是你该去碰该去要的。”卫潛看着李妃的眼神带着漠然,从母妃第一次向他抱起,不,或许更早,早在那天他跪在她面前,她用手指抬起他的手,给他东西吃的那一刻,他心里就已经诞生出了一种渴望,渴望和她有血缘关系,渴望成为她的骨血,与她融为一体。他放下手帕,淡淡道:“你的妃位是我带给你的,那是作为你生下我让我遇见母妃的报酬,如果你还想要这个尊贵的身份。”顿了顿:“就安安分分的,给我待在宫里。”
那双漆黑的眼睛看着李妃,没有任何的感情,没有怨恨,也没有濡慕,在李妃接受这个妃位的时候,他们之间就没有了任何的联系。
在遇见母妃以前,小小的他也曾经幻想过李妃能够像别的女人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可是没有任何人爱他,他也没有能力去爱任何人。
在他心灰意冷的时候,母妃出现了。
她给予了他爱,他也有了能力去爱人,可是他只能爱母妃一个人了,再也无法对别人产生感情了。
卫潛静静看着李妃狼狈的离开了九皇子府。
穿着华服走不稳甚至踩到裙摆的身影,上轿子的时候,未曾想过回头,对她而言,妃位,权利,荣华富贵重于一切。
那辆轿子消失在了目光里,伴随着的是慢慢合上的大门,嘭的一声,空气里都回荡着声音,前院种的合欢树叶子稀稀疏疏的落在了地上,地上飘起了一层微不可见的灰。
秋天到了……
卫潛低头,摩挲着自己的手指。
好想,去看看母妃啊。
……
寂静的轩房里,太史淼坐在八宝琉璃柜后的软榻上,长大了些许后蔺慎已经不能为她梳发了,梳发的事交给了她身边的丫鬟橙雪。
桂子绿的烟罗裙,曳地飞鸟描花,玉色绣折枝堆花绣花鞋,像是细葱一样白嫩的手腕上缠着一圈又一圈的络子,乌黑柔顺的头发顺着她细长的脖颈落在颈边。
橙雪给她梳完发,插好了发簪,轻声道:“小姐今天是要和大人一起出去玩吗?”
太史淼嗯了一声。
蔺慎在前院里等着她,比较重大的节日里,官员都是休沐的。
许是入了秋,天气有些冷,她出去的时候,蔺慎手里带着披风,亲手将它系在太史淼的身上。
褪去了少年的青涩,如今的蔺慎看起来便是更加的雅致沉稳,太史淼低头的时候,甚至能感觉到那穿梭于自己脸颊旁边的那双大手带着的热度。
她甚少出去,总是惫懒在闺房之中。
如果今天不是乞巧节的话,她大概还要赖在府里不想出去的。
京都每一年的乞巧节向来是热闹无比的。
拜观音,逛乞巧街,或是郎有情妾有意的看对了眼,偷偷留下些信物,这一天的姑娘家比起平日的含蓄婉约更要大胆不少。
蔺鱼轻本来是想跟太史淼一起来的,但是有蔺慎在,她便和别的朋友去了,身为蔺府的嫡女,她自然不缺可以说话的人,叫上几个,大清早的就溜出去了。
这一天里,乞巧街上摆满了姑娘家的玩意儿,从街头到街尾,进去了,便要花上好几个时辰才能走出来,马车是很难在里面通行的,而拜观音,便是要通过这条乞巧街。
太史淼和蔺慎在乞巧街外下了车。
下了车后太史淼低头板着手指一根一根的数着要买的东西,她想买的东西很多,实在数不出来,也就索性不数了。
周围的人流涌动,不少人暗自投来目光放在太史淼的身上,原因无它,那被娇养出的姿态,还有周围跟着的几名婢女奴才,任谁都看得出来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路边密密麻麻摆满了摊子。
金银首饰,胭脂水粉,绫罗绸缎,针线女工……长长的街道仿佛看不到尾,纵横交错,太史淼看了看,秀气的眉头皱了起来。
“你要多出来走走。”蔺慎俯身看了看果子摊,出生于山村,他自小就知道哪些果子好哪些不好,挑了些荔枝和桃子,小贩乐呵乐呵的给他称着斤数。
“说也奇怪,小时候你总是喜欢跟着我满山的跑,到了这京都却是半年都不见得出来一次。”
小贩好了,将果子放在竹草随意编织的草篮子里,蔺慎接过,取了荔枝剥给太史淼。
“姑娘家总是要矜持些的。”太史淼矜持的吃着剥好的荔枝,斜斜瞅了蔺慎。
蔺慎无奈的笑笑。
他的淼淼长大了,竟然也懂得了矜持这种东西。
……
乞巧街上可以买的东西很多,太史淼看到了喜欢的璎珞,忍不住扯了扯蔺慎的袖子,“蔺慎,我要这个。”
镶嵌着红玉的青铜璎珞,一点儿也不厚重,相反镀得十分轻薄,做工精巧极了。
蔺慎打量了一会儿,觉得甚是可以,从袖子里掏出钱给买了下来。
“小姐,那不是次辅大人吗!”乞巧街的转角处,一名青衣婢女惊讶道。
“在哪儿?”正在挑选刺绣的少女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问道。
“那里!”婢女伸手一指,“和一个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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