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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属意外 作者:冷千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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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民间传说中长公主聪慧无双的一面,我那黯然的情绪才刚上心头没到眉头呢,公主却似乎已经了然我心中所想。
她望着我的眼睛,面上带着我看不清道不明的神色,咬了咬唇,又长叹出一口气道:“子颂可是后悔答应我了?”
我直觉着要否认,刚把头摇过去一个来回还没来得及做声呢,又听得公主道:“其实我也知强人所难……唉……一时兴起,把你拉入到这个局中,你这样的性子,却是不适合那皇宫大院的……”
公主皱起眉,天空都灰暗了。我心里莫名其妙地一阵酸软,小小声道:“别把我说得像草包一样,我的性子生存空间大得很,能进能退,能屈能伸,拿得起放得下,好汉不吃眼前亏,识时务者为俊杰……”
越说越没有底气,我垂头丧气地踢一脚栏杆,终于忍不住问出一直想问的话:“公主到这边陲小地来,又让子颂玩这个角色扮演,是……是因为赵奕疏吗?”
公主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神色复杂,嘴唇动了又动,最后道:“不是。”半晌,又问:“你听谁说的?”
这么说民间说法是真的了?我闷闷地抚了抚胸口,回道:“你不必瞒我了,他们都这么说。”
公主倒像是突然来了兴致,追着问道:“他们是谁?都怎么说的?”
我没好气地说:“就是像我这种民间老百姓。大家都说你看上了赵奕疏,赵奕疏那个不长眼的却看上了三公主,皇上玉口赐婚,大婚之夜你心如死灰,于是伤心之下离宫出走,再遇上我这个倒了八辈子霉的,不知是不是要带回去刺激刺激赵奕疏……”
我越说越激动,完全不觉自己已经在那民间传说的基础上加油添醋,越编越往狗血伦理剧的道路上走去了。
“嗯,”公主居然拍起了手,“民间的人太有才了。”她又抬起我的下巴仔细地看了看,道:“不过若要用你去刺激赵奕疏却不是个好办法,你这模样……勉强能算个清秀吧,赵奕疏可是公认的面冠如玉……”
去他爷爷的面冠如玉!小白脸!吃软饭!我在心里腹诽了赵奕疏一千句,仍觉得郁结难解,却又觉得这样侮辱公主看上的人连带着也侮辱了公主,只好转而向那栏杆发泄,在上面狠狠地挠了又挠。
“别挠了,再挠下去变猫了。”公主倒是还有心思开玩笑。
我不说话,继续,心道:我就挠,要你管!
沉默,半天的沉默。
我正想着是不是公主被我要死不活的态度气着回房了,挠着栏杆的手却突然被一只微凉的手握住。那只手轻轻地展开我的爪子,又安抚性地按了按,然后手的主人道:“你这人,这栏杆又哪里招惹你了,别再挠了。”
纵我有千般不满万般不快,也在这只手的抚摩下平息下来。我甚至脑子一热,反手握住公主的手,用力地捏了捏,如起誓般道:“公主……不管事实是什么,我都会帮你的,我一定会帮你的!”
公主没说话,可我分明看到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温柔。她轻轻松开我的手,转过身去。在她身后是苍茫夜空,明月如霜,好风如水。
而她轻轻说了一句话,让我的心一时之间,竟似比那夜空还开阔,比那明月还透亮,比那好风还舒畅了。
她说,以后关于我的事,不是我亲口告诉你的,不要信。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要上一个24小时的班,预祝各位节日快乐~
第十章
这天晚上,我做了个梦。
似乎是山寨成亲的当晚,山谷中层层叠叠地挂了灯笼,在轻风吹拂下明明灭灭。
她在门内,凤冠霞帔,珠玉翠翘,眼神清亮,笑容温柔。我在门外,怔怔地望她。然后她朝我伸出手来,柔声唤我的名字。
子颂,子颂。
似婉转低诉,百转千回。我俨然要醉了。犹疑着,慢慢地伸出手去抚上她的脸,柔滑细腻的触感让我发出满意的一声喟叹。
而她只是微微地抿着嘴,唇色鲜艳,只那上扬的弧度泄露了一丝欢喜。
我把手轻轻移动到那唇上,拇指贴着唇边缓缓摩挲。温和的风吹过,她像不堪夜凉般微微颤抖了一下。我终于忍不住拥她入怀,她的身子熨帖而安静地在我掌心臂弯,我的唇轻轻游移在她的发际耳边。
耳鬓厮磨,耳鬓厮磨。鼻尖胸腔满是她独有的冷冽清香。
我的心里慢慢地被一种酸胀的感觉所填满,如涨潮般来势汹汹,偏偏又如春天最温柔的风般,轻抚人的额角,一下,又一下。
然后那潮水渐渐退去,心里有莫名的空虚,一个声音叫嚣着,像是要得到些什么,又像是要毁灭些什么。
然后我就醒了。
心脏还在胸腔里激烈地跳着,触眼所及的却是客栈灰扑扑的房顶,还有那只愣头愣脑的飞蛾。我无意识地闭了眼睛细细回味刚刚的场景,那感觉太真实,鼻尖甚至还残留那清香。
门突然从外面被拍得砰砰作响。
我猛然瞪大眼睛,彻底醒了。这一醒之下吃惊不小,我猛地坐起身来,才后知后觉地琢磨出来自己刚刚是做了个什么样的梦。
充满□(qing yu)的味道不说,偏偏对象还是公主。公主,天生正宗的女子!
我努力地平息心底的慌乱,却有丝丝异样的感觉在慌乱的围追堵截中成功突围而出。要我迟钝到何种程度才能忽略,那种感觉叫做——甜蜜。
我终于惊慌失措。
把头闷到被子里叩了一下又一下,心下一片茫然。我几时开始对公主竟然怀了这种心思?坏了坏了,难道说山寨里待多了,连断袖这么时尚的习惯也被传染了吗?我哭丧着脸苦哈哈地想,等哪天有空了一定要写一首歌来警醒世人,这首歌的名字就叫——断袖情流感菌……
其实断袖也不是什么坏事,真的,只不过像我这么循规蹈矩保守低调的人,实在不适合去做那追赶时尚的弄潮儿。况且对象还是公主,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公主啊,手里还握着那万恶的等级制度赋予的生杀大权,还弄潮呢,指不定弄着弄着就被一个浪头掀翻下来,葬身海底埋尸鱼腹,到时候连骨头渣子估计都找不到。
我打了个寒战,心里终于对那句名言有了深层次的全新认识——
当断不能断,反而受其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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