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棱罪 作者:趴趴银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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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冬日，我感到久违的宁静平和。视野中的一切都如此真实可及，胸中跃动着的心情也如此清晰明净。

    圣诞前的最后一个周日。

    在早餐桌上，我对汐泪说了今天要去那间名为“dasein”的珠宝店。

    汐泪低下头，咬了一小口汉堡。然后脸抬起来神情暖昧地朝我点了点头。

    看到她的眸子有些湿润，我的眼前立即浮现昨夜在床上时她的可爱反应。身体不知分寸地亢奋起来。又觉得昨天晚上刚刚做过的人现在在早餐桌上发情实在有点……连忙大口地灌了一口冰果汁，驱赶掉脑海中不合时宜的妄想。

    临走前我说了“我出门了。”

    汐泪在我身后回了一句“路上小心。”声音有些微的发颤。

    觉得有些在意，我并未多想却不自觉地转过身对她笑了笑：“中午等我回来，一起去‘和牛炭火’吃烤肉吧……”

    在“dasein”的事务所，我见到了这间珠宝店的主人——风音泷。

    她的头发剪短了，看上去就是一名干练的职业女性。正对我微笑着的脸和四年间在纷乱的记忆碎屑里见过的梦幻的容颜渐渐叠加，化为一体。

    “怜……”她叫道。阔别四年的音色。

    “好久不见了，泷。”一直都想见面的人就在眼前，自己的声音却比想象中要冷静。“你跟我在梦里见到的完全不同。现实的世界，真好。”

    “从松田夫人那里听说了你痊愈的事之后，我在终于放下心来的同时又感到担忧，当接到电话得知你要来这里和我见面时，我已经做好了被非难的心理准备。”泷苦笑着，眼神还是跟多年以前一样温和，无比含蓄。“没想到，怜成熟了好多。而感觉仍是那么亲切。好高兴……”

    “上个星期，发现康复的时候我也很困扰，整整一天躺在床上吃不下东西，一直想一想……才将并存在脑海中的病前记忆与四年间的记忆整理清楚。”

    “四年以来的病痛，辛苦你了……还有姨妈的事情，真的非常抱歉。”泷弯下腰，深深地低下头去，道歉了。

    “管家他们跟我说了，妈妈在去世前反复念着不是你的错、绝对不能起诉你……”说到这些，心情还是禁不住黯淡了下去。“妈妈都没有责怪你的。所以没关系。”

    泷再度站直身体，正视着我。“我出狱之后，也继承了遗产。在狱中的时候我一直专心学习着最喜欢的珠宝设计，所以当发现分配给我的遗产里除了股票和现金以及我现在居住着的公寓之外，还有这间‘dasein’……我就明白了，即使一辈子都要背负杀人的罪孽与对亲人的歉疚，至少今后一定要认真地活下去。”

    四年以前的某天，当时因学业压力过重而患有轻度抑郁症的泷，在家里的客厅与我的母亲交谈，泷拿起桌上的长柄水果刀意图自残，在拉扯中用刀刺伤了对方。母亲在送往医院急救两小时之后在手术台上死亡。

    “其实，真正没用的人是我吧。”我自嘲地笑道，当时的情景如影历历。“拼命赶去医院结果还是被告知母亲已经去世了，第一次在现场看到那么多的警察和记者，人潮涌动，说着‘风音财阀社长被杀事件’，被告是名为‘风音泷’的家人，这样的议论传进我耳中就变成了刺耳的轰鸣声，然后我就晕倒了……”

    “你才不是没用。而是我让你失望了。我的妹妹……是因为非常喜欢我，才会因为得知害死姨妈的人是我而无法承受打击的。”

    风音泷，这个令我情窦初开的对象、我在十代（10岁-19岁）对其抱有强烈的恋爱感情的姐姐、高不可攀的女神般的存在。从她嘴里听到“我的妹妹非常喜欢我”，我的眼前立刻重现了遥远年代的昔日自己，撕心裂肺的激爱。

    对当时的自己的心情，感到羞愧和怜悯。

    “那时我晕倒了之后，再醒来时就已经生病了。思觉失调加局部失忆。但是过了几天之后就隐约记起有‘泷’这个人的存在，尽管所有人都隐瞒了真相我还是把你当作梦中情人一样憧憬着，一直想着等我病好了就可以记起泷的事情来了……这样期待着。以前我真的对姐姐你非常爱慕吧？给你添过许多麻烦吧？”

    “才没有添麻烦。”泷摇了摇头，欣喜的笑容在加深。“是我自己，一直以来心里都隐藏着许多郁结，独自烦恼着。很寂寞。怜说喜欢我，我就很高兴。明明无法回应那种意义的感情，却又受不了被人倾心的诱惑。觉得好像在利用你，但又不想被你疏远……不想失去家人的氛围……”

    我边听边轻轻地点着头，心中的芥蒂消失了。一切都恢复到了最美满的状态。眼前的这个人，是我的姐姐。有着相同的血缘，有着对彼此的关心，这样就够了。于是我直截了当地提出了最大的疑问：“那时，泷为什么要自杀？”

    “因为母亲的遗愿。”她迟疑了片刻，还是露出释然的表情说了出来。“她生前一直叮嘱我要考上一流的大学，要学习商业管理……不要输给在这方面非常出色的姨妈。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没有天赋吧，我一点也不擅长学习。除了珠宝设计，也没有其它的兴趣。直到从大学毕业，能对风音家的事业有所帮助的学识我都一点也没有学到。我觉得自己一定是头脑有问题，对着课本我就什么也看不进去。当姨妈问我是要出国研修还是直接进公司时，我就被那种可怕的空虚感彻底击溃了。”

    “姐姐……”我脱口而出，随即毫无顾忌地笑了出来。“忘了那些吧，那些看到教科书就头疼的日子已经不复存在。现在的你就是真正的你了，不久就可以看到‘风音泷’设计的品牌成为名牌吧？‘dasein’是风音旗下唯一一间从事珠宝业的子公司，由你来把它变成日本第一的珠宝品牌吧。……其实，虽然很失礼不过我从来都无法理解因为读书压力就想弃世的人的心理啦……因为，我和你一样，对没有兴趣的书就无论如何也学不进去。但这种事从来没影响过我的心情……啊，是我皮太厚的关系吗？”

    “是啊，跟橡胶一样厚。”泷也开怀地笑了。从来没有想过，可以和她这样面对面地像孩子一样笑个不停。

    接着，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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