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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公主 作者: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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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没见过他们称重物?找个大些的库准,或是叫他们设一翘板,要称的物件放在一头,再向上加钧权即可…当然,你是堂堂公主,自不能与物件等同,而要如大象一般,放到船上去称…哈哈哈哈…”
她的笑声被佛奴打断,这小奴几缩头缩脑地靠过来,尖声尖气地报:“韦良娣同张良娣听说太子妃请了尼师经讲,也过来了。”
阿欢倏地止了笑,抬眼向外一看,淡淡道:“既然来了,就请她们坐——我也不缺两张坐席。”
佛奴便钻出去,我不大高兴地道:“她们平日也是这样么?可欺负你了?”
阿欢看我一眼,又笑:“放心,狡兔未死,岂容狐狸撒野?”
我听她话意尖刻,更蹙了眉,低声道:“我阿兄…他待你到底如何?”
阿欢笑道:“若他待我不好,你将如何?”
我刚要回答,她却斜眼看我:“当初可是你自己与我有约,令我不可随意牵连无辜,更不可害你阿兄的。”
我哭笑不得:“我不是那个意思…未必便是非此即彼,总有折中之道…”今日之来,便也是为了此事,有些举动,要与她商议——她却偏又不让我说:“她们人都来了,我与你总在这里也不好,出去罢。”便推着我出去,我与她厮磨正欢,却遭人打断,且两件紧要的正事也没来得及说,心中十二万分委屈,拧她不得,只好道:“我要解手——你先出去,我慢慢再来。”
当着她面向马桶一坐,自己生着闷气,她看着我又笑,捏我脸道:“这么大的人了,还跟孩子似的。”
我气哼哼地道:“解手罢了,和年纪大小有什么关系?莫非人长大了,还不许如厕了么?”
阿欢笑得更欢:“谁不许你如厕了?只是你如厕也要有个如厕的样子,不掀裙、不脱袴,你打算解在哪里?”
我低头一看,忙地就去解袴带,又气又急,一下竟没解开,阿欢便来替我解了,一边还笑:“小时候就是这模样,口里说着解手,磨蹭半天也没个动静,袴带也不会解,到现在,一些长进没有——还说不是孩子?”不等我驳她,已解了我的袴带,扭头又向外走:“我走了,你慢慢出来,不急。”走到门口,回头笑道:“我字曰乐乐,乐天下可乐之事也,你觉得如何?”
我本被她说得有些着恼,这时又忘了:“什么?”
她对我眨眨眼:“我也替你想了个表字,宝宝,宝视天下可珍之宝——怎样,是不是很有意境?”
她这些表字起得实在太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作者有话要说: 欢:论学好文言文的重要性。
平:……
注释:
唐代的斤与后世的斤不一样,约是600多克(现在的1.2-1.3斤左右)。
然后涅…今天出去浪,回来晚了,双更来不及,明天也有事,下周三之前会有一天补到哒(对手指.jpg)
第480章 括户
我磨磨蹭蹭出去时韦欣与张春桃已然在座, 少不得彼此更见了一道礼。同是不请自来,春桃面上好坏还有些赧色,与我见礼时亦甚腼腆, 韦欣便处之若常,与阿欢平等言论,仿佛她才是东宫的女主人一般。我蓦地便生出一股怒气——这自然是腐朽堕落的封建主义思想, 非是我这等穿越人士所该有, 可我实在是难以忍受有人如此着意轻视我阿欢——思量着要出言讥她一讥,被阿欢一眼看过来, 只好忍住, 想要走罢,事还未说完, 垂头丧气地挨到一卷讲完。卢氏与薛氏起身告辞, 春桃似亦想走,刚要张口, 韦欣笑道:“记得四娘这里有实叉难陀译的八十《华严》?可否借我一观?”
春桃便住了嘴,伸头向阿欢看, 阿欢品一口茶,淡笑道:“良娣借别的都可, 这几卷经书却是陛下赐的, 一向都供在案上,不敢亵渎,亦不敢外借。”
韦欣面上竟不恼——这倒令我警觉心起,不自觉地瞥了阿欢一眼——含笑道:“四娘久在都中, 常伴阿家身畔,想必极受爱重。”
阿欢淡淡道:“只是尽本分、守尊卑罢了。”看我一眼,我灵机一动,正经向阿欢行礼辞别,口称:“时候不早,妾当告辞。”
阿欢眼角分明带笑,却甚是矜持地一点头,我便恭敬地退出去,不用辇驾,只靠双脚庄重庄严庄肃地向丽春台慢慢挪,挪不到一刻,果见韦欣二人出来,春桃早逃也似地向自己的住处走,韦欣反倒扶着宫人,一瘸一拐地挪过来,笑向我道:“二娘还不回家?”
我笑:“多劳良娣好意,不过我今日有事,留宿宫中。”
韦欣道:“不知是因何事留宿宫中?”
我便对她眨眼:“御前嘱咐,不敢向良娣泄露。”见她只是嘴角微动,面上还不改色,更生戒备,唤了辇乘回丽春台,一路思虑,越觉忧心,想一回心事,被眼前灯花一跳、一吓,才觉已是入夜,刚要唤人问时间,仙仙在门口轻咳一声,跺了跺脚,次后便见阿欢自门外悄无声息地挤进来,唬得我将她一扯,低声道:“你胆也太大了!”从前倒也罢了,东宫与宫中是不同的门墙,隔得又远,还有李暅、韦欣等人在,她这胆子,我都不知该说什么好,定眼又见她身着紫色衣袍,更是惊怕,要再说她一句,她却笑道:“无事,我本是寻了三娘来说话,一不留神说得晚了,宫门落了钥,回不去了,只好来求你收留——不知你肯不肯?”
我怔愣片刻,走到门口,才见她的从人都候在门外,果然是进来串门的模样,禁不住便笑起来:“千肯万肯。”连声吩咐将她的从人带走,作势将正殿让与她,自己挪去偏殿,略加洗漱,便披了衣裳向她那走,到正寝时里面已静悄悄无人打扰,阿欢独坐妆台前,在我的匣屉里挑挑拣拣,我忙道:“喜欢什么,只管拿走。”她却看我一眼,将匣子都推开:“你白日要和我说什么,急得那样?我想那里终究还是人多,若是紧要事,还是夜里说的好。”
我久不得与她过夜,本已生出猴急之心,被她一句提醒,又回了神来,抱着她道:“我有两件事,一件是想求你,一件是想和你商议。你想先听哪件?”
阿欢看我一眼:“求我?”
我点点头:“…是大郎的事。”
她猜错了方向,轻声笑道:“你放心,我不是那等恶人,不会迫着他纳妾的——不过若是他自己想纳,我总不会叫自己儿子受委屈。”
我道:“这也是件事,不过不是这个。”
阿欢将眉一挑,转过身来,将我上上下下地一打量,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将我下巴一捏,狐疑地道:“不是你想纳妾罢?”
饶是我满心正经,也险些被她一句话说得喷出来,一跺脚叫:“阿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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