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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小妾种田记 作者:果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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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怎么吐了。奶奶可是害喜的厉害?”
沈芳菲笑着摆摆手:“别提了,折腾的我吃什么吐什么。”
白锦一脸立即关切:“那奶奶可得好生注意身子,不吃东西是不行的,瞧您都瘦了,回头七爷要心疼的。”
......楚宁站在最后面听着两人你来我往的表关心,心说不就怀个孩子么?谁没怀过呀。突地一想还真是有一个人没怀过,那人此刻正站在她身前——叶蓁蓁。
楚宁在叶蓁蓁身后看不着她脸上的表情,可是低下头便瞧见她裙边的手使劲儿的捏着。
——恩,快要有好戏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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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待到春和景明,草长莺飞的日子,泯州穆家请来提亲的人就踏进了燕府大门。
燕夫人还是不甚放心,细细打听了那穆家长子穆冬亭的为人以及家里人口关系等等。在得知其父母性情平和,穆冬亭下面只有一弟一妹,婆家关系尚属简单,这才定下了来。
接着又过了纳采礼,男方便又遣媒人来询问燕盈的姓名及生辰八字,行问名礼。
这一点上燕老爷与燕夫人还是略略有些忧心的,担心卜吉合八字的时候真爆出“命硬克夫”之类的,索性一切顺利,还卜出了个天作之和的八字。这让燕夫人狠狠怀疑了下占卜八字的道士的专业性。
燕盈本人对这桩婚事表现出惯有的沉默。她无谓愿意或不愿意,说实话,鉴于前两次的教训,她心里对于现在这穆家的长子充满了深深的同情。
此时被同情的某人正接受着父母的教导。
泯州知州穆宣与夫人赵氏一左一右坐在前厅的水楠木方椅上,穆宣端起淡青色浅口小盏喝了口茶侧头对着自家夫人道:“咱家冬亭的亲事这便算初步定下来了。前几日请人合了燕家四小姐与冬亭的八字,竟是顶相合的,真乃天赐良缘。”
赵氏闻言微蹙的眉头一舒,长出了一口气,立下双手合十道:“菩萨保佑。”话音儿一顿,继而续道:“那咱就挑个好日子,去把定下了吧。”
穆宣点头,“此事宜速不宜缓,我已叫人查了黄历,最近便到六月初九了。夫人要好生操办,切切不可失礼了人家。”
赵氏笑得眉眼生出纹路,紧着声道:“老爷放心,这个我还是晓得的,如今老爷在官场行走,不比当初。”
穆宣横了赵氏一眼,明显有些不爱听。赵氏讪讪一笑,心里计量着小定要下的礼。
穆宣心里略带郁闷的瞅了瞅厅上立着的儿子,声音一沉:
“为父听媒人回来说那燕小姐端庄娴静,颇有大家之风。燕老爷为人高情远致,他嫡出的女儿定也错不了。成亲后。你切要收敛着些你那疯性儿。”
穆冬亭还没来得及吱声,赵氏一听话茬却忙接了口:“冬儿不过性子倔些,现下已收敛多了。以后成了亲,自然就会好的。”
穆宣一听便有些来气。
赵氏是普通农家女儿出身,两人结亲时穆宣还只是一介穷书生,后借由岳父资助考取了功名,一步步爬到现在的位置。穆宣感念赵氏一家的恩情,再没纳妾。赵氏为人也和善,只是眼皮子有些浅,除了行事上有些过于小气之外,于儿女教育一事上更是扮演十足的‘慈母'角色。
穆宣心火一窜腾地站起身指着穆冬亭道:“他如今这疯性儿还不是你护着来的。人生一世,怎可尽由着自己个性子来,他幼时顽劣与孩童打架你便护着,不潜心读书被先生罚你也护着!如今怎样?军中是个军令如山的地儿,他若犯了性儿,惹下事谁都护不了!”
赵氏一看丈夫脸色沉郁,言辞渐厉,张了张嘴却不敢说话了。
这时厅中一直默站着的黑衣少年开了口:“父亲莫要动气。孩儿过往顽劣,以后定多加收敛,不会再任着性子来了。”
穆宣哼出一口气,斜了他一眼,心里对儿子这话十分怀疑。
初春里穆冬亭一身常服躬身而立,饱满的额际一缕碎发垂下,隐隐遮住他左额并不甚明显的浅色伤疤,却遮不住眉宇间的桀骜之气。
穆宣正待要再训斥几句,就听一个柔柔细细的声音道:“父亲母亲这么急着给哥哥把婚事定下,可打听清楚了那燕小姐的底细了?听娘说这燕小姐也一十有九了,怎的迟迟未嫁,不会有什么隐情吧?”
说话的是个身穿桃红襦裙的女孩,长发未束,柔柔垂在肩上,明显还未及竿。穆宣一看正是自己唯一的女儿穆月玲。刚刚她一直站在穆冬亭身后,不声不响的,穆宣倒没注意。
穆月玲的话成功的转移了穆宣的注意力,他踱了两步道:“你一个小孩子家倒懂什么。你哥哥今年也双十了,不也没娶呢么?燕府是个大家,对嫡女心疼些,挑来挑去反而耽搁了也是有的。”
穆月玲提着裙摆,小碎步往穆冬亭跟前挪了两步,掩着嘴说:“哥哥未娶是因为...”——他命中犯煞,没人敢嫁。
后半句在穆宣的瞪视下没敢说出来。穆宣滞了滞,一时也是无话。
穆冬亭自幼便比一般的孩子淘上几倍,光教书先生便气走了六个,最后一个还是爱惜老二穆北亭的聪慧才勉强留了下来,将穆冬亭捎带着教上。
十二岁时一个云游的道士偶然看见了穆冬亭,批下命中带煞的箴言;十六岁时给穆冬亭定了门亲合八字的时候人家就黑着一张脸退了回来,自此不再与穆家往来。
眼见老二穆北亭今年也已十六,最小的女儿穆月玲也一十有三,穆家一对父母心焦异常,所以去岁燕老爷提及时穆宣才如此心喜,并未做太多想。
要说也并非没有女子敢嫁,普通清贫农家的、商贾的女儿也未必全然不乐意攀这门亲。只是穆宣吃了赵氏的教训,又现今自己也是一介从五品的知州,便一心想给儿子寻一户官宦人家的小姐,一则说出去体面,二则也是为后代打算。
经穆月玲这一提,赵氏也有些拿不准:“老爷,该不会真有什么咱们不知道的吧?”
穆宣剜她一眼沉默着思量一晌后拍了板:“能有什么隐情?!都别在那拿着自己的小心思猜度了。两人既然八字极和,我看就是好的。我也打听了,那燕家的姑娘也只是父母偏疼,性子可能娇些,也没旁的。真正半点不是也挑不出来的,也轮不到咱们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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