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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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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泛泛之辈 作者:颂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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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回上他家教课的时候被他妈妈看见了,私下查了他的信息,给了他一叠钱让他滚蛋。关河记得他妈妈言辞凿凿说的那句话,“我们家关河不需要朋友,更不需要你这样的老师。”

    关河那时候一直在想,他这样的老师是怎么样的老师?

    后来他明白了,凡是身价跟他们家搭不上边的,都是他妈妈口中“这样的”一类。

    他带着那几个连名字都不怎么叫得出的朋友去逛了会儿商场,他们要买的东西这儿普遍都没有,不到一刻钟就没地儿去了。

    微微带着潮湿的风吹得人犯困,正打算乘车回宾馆的时候,他看见屈战尧从公车上下来了。

    他们打了个实打实的照面。

    屈战尧压根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关河,还没来得捂好自己的伤口就感觉到背后划过一道阴冷刺骨的视线。

    关河的眉头蹙得很紧,看了他一眼就别开了脸。

    屈战尧嘴角带血,额头淤青,瘸着腿往前蹦了蹦,手里还提着一根棍子,怎么看都像是刚刚打架斗殴回来的一样。

    “这就是你没来学校的理由?”关河说。

    他那句话带着点刺,屈战尧浑身都痛,看了他一眼没吭声。

    周围那些人穿戴整齐,一眼瞅过去全是名牌,正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他。

    “靠,饿死了。”屈战尧抓了抓头发,黑色的发梢染上了一点儿血渍,他没所谓的用手蹭了蹭裤腿,“去吃饭吗?”

    旁观的那些人鄙夷的啧了一声,“关河,你朋友啊?”

    屈战尧说,“是啊,关河跟我是……”

    关河往旁边走了几步,甩开了屈战尧带血的手,“不是朋友,一个学校而已。”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镇定,没有任何情感色彩。

    屈战尧感觉自己因为他的那句话力气刹那间被抽空了,有点没反应过来,再抬头的时候,关河已经跟他们走远了。

    那些人笑闹着说,“就是,关河怎么会跟他做朋友啊,你看他那浑身脏不拉几的混混模样,这个地方的人是不是都这么……”他比划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描述。

    关河冷冷的打断他,“你也闭上嘴。”

    那些人不说话了,情商再低的人都感觉到关河现在心情很不好。

    屈战尧在原地停了片刻,紧紧攥起了拳头。

    关河被他一把抓住领子往墙上推,屈战尧的眼睛里燃着火,盯着他说了三遍“我操你妈”后狠狠一挥拳,待在他旁边那个寸头小声嘀咕了一句,“你……你敢打人,小心我……”

    话没说完,屈战尧的拳头就砸了下来,关河舔了舔口腔,感到一阵血腥气。

    屈战尧狠狠瞪着眼,脸上的表情扭曲的变了形。

    忽的松开手嗤笑道,声音很轻,“我打了,你们敢怎么样?”

    关河看着他没说话,转身离开。

    走了几步,他听见身后有人叫骂,“操!长没长眼睛啊!”

    屈战尧慌不择路的往前跑,被路过的一辆三轮撞了一下,摔了个大跟头,他很快站起来,像是一点儿也不痛的踉跄了几步,关河看见他回头往他们那儿瞥了一眼,混杂着疼痛和失落的眼神让他心里一紧。

    他觉得很烦。

    身后那几位商量着要怎么跟他爸妈告状,关河的声音很轻,但异常冷漠,“如果你们敢把今天发生的事告诉我爸妈,等着。”

    “我在这里既没有朋友,也没有敌人。”关河看着他们,“记住了吗?”

    屈战尧跑了一路,不知道跑到了哪个角落才停下来,身上的伤口此刻才痛的刻骨起来。

    他想起他刚才跟祝明那些人说的话,现在看来都像是笑话。

    “今天我挨的揍,就当是利息,关河不是我们这里的人,以后不准找他麻烦,要玩我奉陪。”

    他想起自己一直以来引以为傲在乎得不得了的友谊,在关河眼里就是个屁。

    他们的友谊从一开始就是不平等的,是自己上赶着贴上去的,关河从来都没有当真过。

    操!

    屈战尧捂着脸怒吼了一声,靠墙喘着粗气,闭上眼。

    人大少爷只是图一时新鲜,就自己还当真了,朋友?狗屁朋友!都他妈是自己犯贱!

    屈战尧点了根烟,然后愤怒的用脚踩灭。

    电话响了,他压了压内心被狠狠碾过的慌乱,开口道,“喂。”

    二毛在电话那头愣了愣,“老大,你哭了?”

    屈战尧的嗓子有些哑,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一片潮湿。

    “没有。”屈战尧不耐烦的清了清嗓子,“干嘛?”

    “三炮的生日会,你来吗?”二毛说,“心情不好来玩玩,有很多漂亮的卫校妹妹哦。”

    去生日会之前,他买了块纱布随便包扎了一下。

    一进门就听见里面的人在鬼吼鬼叫的唱歌。

    歌词有一句是这样的,“在乎的人不在乎我,是怎样一种痛啊~”

    反正歌词很俗,但屈战尧或多或少的有些感同身受,就像他跟关河,不管他怎么努力,都无法站在同一条线上。

    屈战尧笑了笑,抬手敬了杯酒。

    他现在牵一发动全身的痛,但脑子却是十分清醒。

    他的生气已经少到可以忽略不计了,更多的是难过。

    关河虽然没揍他,只是轻轻一戳,他就碎成了稀巴烂。

    他笑着扔了手机,在一片音乐声抢过话筒吼了几嗓子,脑仁震得有些疼。

    去你妈的关河!道不同不相为谋,咱俩没关系了!

    关河站在桥上望着没有星星的夜空,他没去管拳头砸到他嘴角是不是让里面肿起来了,就像屈战尧曾经说的,他现在烦的心里刮四级大风。

    不,应该是十级。

    之前看到屈战尧背着他打架的时候,他确实很生气,又碍于那些人在,他不敢表现出跟屈战尧关系很好的样子,怕他爸妈又捅什么幺蛾子。

    屈战尧因为他说的那句不是朋友生气和难过,他无法辩解,所以任凭他揍。

    关河点开了手机屏幕,那条短信孤零零的躺在信箱里,并没有回信。

    ——我找你,在你经常喂猫的大桥下。

    衬衫上屈战尧带血渍的手印洗不掉,这件衣服只好扔了,关河闭上眼,想起了屈战尧听到那句话傻愣着的无措,周围一片熙熙攘攘,他都听不见。

    只是用那种“屈战尧”式的眼神盯着他。

    那时候他还年轻,他不知道一句“对不起”并换不回他那一刻的如鲠在喉。

    等了很久,直到月明星稀,流浪猫都缩回了桥底下,屈战尧还是没有来。

    关河头一回感到有些慌张,他觉得屈战尧不会再理他了。

    十七岁的他,拼命漠视心中的不快和害怕,把自尊放得很高,骄傲的删掉那条短信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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