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徨与酣畅 作者:天外天没群居

    秀秀

    如此加班，加班餐是少不了的。开始还有薄酒小菜，后来只有饭菜，最后干脆让服务员把水饺送到办公室来。夏凉并不抱怨吃得越来越简单，什么好饭菜也架不住顿顿吃啊。别说自己的肠胃闹意见，就连茶二的领班秀秀都对他们视觉疲倦了，上菜的时候也忍不住开口发问了。

    韩科长，你这样天天下饭店，省下来的钱都交给家里嫂子吗？秀秀坏坏地问。

    一月一结！科长张口就来

    怎么个“一月一结”法，嫂子有数吗？

    一顿不回去吃她就在本子上划个杠，一个杠5块钱，月底数数杠就有数了，然后从下月生活中扣除。

    听到5块钱，夏凉来了兴趣：科长，我一天的饭钱才5块，你一顿饭嫂子就按5块算啊？对你够严厉！

    兄弟，实质重于形式啊，这不是明摆着鼓励咱回家吃饭嘛！这个方面，你哥我有着正确的理解。可是领导非要咱吃好的，没办法啊，只好吃公家的饭“赔”个人的生活费。加班的组织人是白经理，说话的时候韩科长并没有看他。

    离开了办公室，不谈业务的情况下，白经理也算是一个风趣的人：兄弟，你要向韩科长好好学习，省下来的钱别乱花，给将来的媳妇留着。希望怕媳妇这种现象，不要发生在你身上。

    韩科长、光辉，甚至秀秀，都笑了。

    秀秀瞟了一眼迷惑不解的夏凉，拍拍了他的肩膀：领导的话真是语重心长。

    秀秀又笑眯眯地看了他一眼，才转身轻盈离去。

    看到这一拍肩一笑眼，韩科长嘿嘿一笑：夏凉，听到没有，意味深长。

    光辉：拍了你几下啊？暗示几点见个面啊？不明白就去问问，免得晚上睡不着觉，一个人无聊。

    光辉和韩科长大笑着，甚至是白经理：孙猴子学到真本领，是靠悟性的。跟老师学艺，要在半夜三更。谈对象，也要在这个时间！

    面对这三个已婚男人，夏凉不知是羡慕还是同情。失去“谈情说爱”的资格后，“名花有主”的他们，对夏凉的单身生活有着浓厚的兴趣和丰富的联想。特别是秀秀这样的年轻女孩，出现在面前的时候，他们“乱点鸳鸯谱”的兴致空前高涨。他们就像是看到一张白纸的调皮儿童，一通乱写乱画之后，就会有心满意足地笑容。

    明显是寡不敌众，夏凉开始沉默。为了不再招惹事端，他保持着沉默。打算回想片刻，他选择沉默。

    秀秀身材高挑，皮肤白晳，眉目含情，声音异样却动人心弦。她的手拍到肩上，还真让夏凉心生涟漪。今天他才发现，她的眼睛、鼻翼、下巴与三果竟有几分相似。虽然秀秀有时热情大方，却改变不了夏凉心目中“冰美人”的印象。她与三果不一样，三果是温和的。三果的柔情在信里面，相似的可爱面孔飘荡在眼前，夏凉瞬间迷乱。

    这只是片刻的迷乱，夏凉迅速停止胡思乱想。

    看到他低头不语，已婚男人们打破了沉默：

    真动心了？需要介绍不？有困难给哥哥们说！

    说声谢谢，夏凉面对他们无可奈何。

    加班餐快结束的时候，光辉出去了一会。回来后他说了一句“结账了”，大家起身离坐。夏凉跟在大家后面离开了房间，看到吧台里面空荡荡，他的心中若有所失。

    每天的开始，单身宿舍的伙计们是一起的。每天的收工，他们没有一起的时候。回宿舍最晚的那个，常常是夏凉：迎着早晨的阳光走进办公楼，披星戴月回到单身楼。这样的生活节奏中，对三果的想念会在瞬间出现：冬天的深夜，月挂西枝。没有叶子的树影，踏雪的窸窣之声。灯火通明的时间已经过去，钢筋混凝土构成的建筑物悄无声息。这一切，突显深夜独行的孤单。也就是在感觉孤单的那刻，三果出现在夏凉心间。月成眼中影，姑娘心中伴。涌动的思念，纯洁而强烈。这是驱赶冷落的温暖，还是安慰心灵的欺骗？让人难以分辨。思考让夏凉开始有些亢奋，疲惫却又把他带入沉睡。

    躺下睡吧！让疲惫消失殆尽。不经过睡眠的刷新，怎能体会什么是新的一天。感谢极度的疲惫，带来深沉的睡眠。享受深深的睡眠，迎接崭新的一天。

    **无梦，自然而醒。夏凉还感谢三果：她一定是知道自己累了，不舍得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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