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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心 作者:失眠七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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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街上游荡了小半个时辰,呵欠打了无数个,依旧提不起半分兴趣。
或许,并非这花花世界了无意趣,只是那个能打动我的人并不在身边罢了。
“殿下,可要去茶楼里歇歇脚?听说这聚坤楼里的说书极为出彩,就连贵人们也爱来凑热闹。”丙三是个木讷的,丙四却惯会察言观色,见我百无聊赖的样子,立刻凑上来提议道。
想了想,我便同意了——这古人的娱乐活动,说到底也没什么特别,比起现代人的灯红酒绿自是贫乏得很,我又不打算去那传说中的声色场所消遣,那么去茶馆里听听说书的讲故事倒也是不错的主意。
至于会不会听到邝希晗的“光辉事迹”,我已看得淡了,左右结账走人便是。
接近中午时分,茶楼里十分热闹,颇费了几番周折才坐到了包厢的雅座;要不是我拦着,丙三大概会废了那踩高捧低的店小二的一双手。
叫了些特色菜,又点了一壶酒,我招呼着丙三丙四坐下一道——跟着我一路走来,定然也是饿着肚子的。
两人对视一眼,起先还万般推拒,耐不住我冷了脸,半是劝说半是威吓地命令,这才受宠若惊地坐了下来,捧着碗,夹着就近的菜,拘谨地吃了起来。
我也不去管她们,一边夹着菜,一边侧耳听着楼下的说书人一拍醒木,清了清嗓子,说起了一个关于山中狐仙的志怪故事。
这故事听来也没什么稀奇,不过就是将我以前耳熟能详的《聊斋》故事换了个包装,美艳勾人的狐仙成了男的,清秀儒雅的书生成了女的,其余却是换汤不换药,大同小异,也难为这些茶客食客听得津津有味——就连丙三丙四也摆出了凝神细听的架势,教我不由暗叹一声: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自己与这女尊世界果然还是有代沟的。
兴致索然地陪着她们听了一场,待得第二场开始后,我便知道,该是时候离开了……这说书人也是胆大,醒木一震,说的竟是当朝权贵的故事,而那个模模糊糊指代的当事人,不是我这个凌王又是谁?
免得尴尬,也免得丙三丙四出手将这茶楼拆了,我撂下银子便带着两人走了出去,鬼使神差地,顺走了那壶丝毫没动的酒。
漫无目的地又在街上溜达了许久,不知不觉便已到了天色渐沉,华灯初上的光景。
在街边要了一碗现做的馄饨,汤汁清亮鲜美,皮薄馅足,很是美味;看着丙三丙四各自连吃了两大碗,摊主笑得合不拢嘴,我也跟着多吃了几个,最后却是撑着了。
付了钱,揉着肚子慢慢往回走,想着也该是时候回府了。
这一趟,心里始终空落落的,像是少了点什么,反倒不如呆在府里呢。
又路过白天听书的茶楼,灯火通明,客似云来,看来生意颇为红火,莫不是都为了听那说书人嘲讽于我?
虽然,她们鄙夷的那个凌王并不是我,可是我已慢慢适应了邝希晗的身份,听到别人这样贬低自己,到底是不开心的;闷闷不乐地在茶楼门口徘徊了一会儿,就是不甘心这样离开。
看出我的犹豫,丙四谄媚地凑上来请示道:“主子,要不要小的去把那个说书的绑了,送去府衙吃板子?”
“不必了,本王犯不着与她计较。”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有些看不惯她满脑子恃强凌弱、仗势欺人的想法,却又无从说起,只是作罢。
晃了晃一直提溜着不离手的酒壶,我抬头看了看茶楼的屋顶,忽然起了一个大胆的念头:“本王要坐在那儿听书——不给钱。”
我明白这很危险,也很幼稚,甚至在旁人看来有些不着四六,但我就是想这样做——不再是瞻前顾后、小心谨慎的简心,而是随心所欲、潇洒不羁的邝希晗。
我想试拭,做个任性的王爷,是什么样的感觉。
丙三丙四当然不敢违逆严肃下令的我,扶着我小心翼翼地在屋顶上坐下,一左一右地护在我身边,生怕我有个闪失,跌了下去。
其实,这屋顶看着势险陡狭,脊线却足有一尺宽,坐着很稳,两侧的吻兽高度适宜,恰好用来依靠,只要不是有人故意推搡,完全不必担心会掉下去。
因此,我挥了挥手,将两人赶得远了些,撑着脑袋看向天空。
夜空如幕,沉暗的靛蓝中又掺了一抹神秘的绛紫,显得如梦似幻;在那一片深色中,又闪烁着无数明亮的星辰,就像一面镶了钻石的华缎,教人情不自禁地想要伸手触摸。
我仰着脖子看了很久,久到脖子都僵了,眼睛都酸了,却还是固执地不肯动,连我自己也弄不清这份固执自何而来。
一阵夜风吹来,被寒意冻得一个哆嗦,我搓了搓手臂,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忽地肩上一暖,被人裹上了一件兔毛滚边的披风,那个熟悉的声音清清冷冷的,却又像是藏着无尽的温柔:“夜了,回吧。”
我心口一热,终于明白自己到底在执着些什么。
——姜灼,你可知,我一直都在等你。
☆、第63章 端王
等她来时,还是心心念念,期期艾艾的;真的等到了她,却又免不了使起了小性子,挣开她的怀抱,自顾自往前走了几步,闷声说道:“不回去……我要听说书,免费的。”
“殿下,聚坤楼离打烊还有半刻钟。”她跟着我往前走了几步,声音听不出喜怒,手臂却一直虚虚地拦着我的腰,以防我跌倒——这个小动作教我不由得心软了一瞬——然而她言下之意,却又堵了我的借口,使我下不来台,连带着将那一丝心软也强自压下了。
“那就再呆半刻钟。”负气地扭过头,又禁不住偷偷瞄了一眼她的神色——嘴唇紧抿着,眼中却看不出怒色。
我便放心下来,更是变本加厉地往边上挪了几步,靠着屋顶的吻兽坐下,捡起搁置许久的酒壶,浅浅地抿了一口。
“殿下……”她蹙着眉头看着我,像是要劝说,却又担心我故意与她对着干,欲言又止地叹了一口气,索性不再多说,只是沉默地坐在我身边。
虽然心中千般万般想与她说话,理智却控制着我忍下了冲动,不去理她;喜欢她到难以自拔的情绪交杂着求而不得的苦闷与埋怨,千丝万缕地缠成一团乱麻,教我不知如何面对她,更想不到怎么样开口……烦躁之下,顺势饮了一大口酒。
酒入喉中,仿佛一道烈火,高歌猛进地烧到了腹中,不防那刺激,我倒吸一口冷气,轻嘶着吐了吐舌头。
她张了张嘴,没说话。
我知道自己在她眼中一定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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