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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性 作者:初夏有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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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肩膀:“她转专业了后来,她在这方面挺有天赋的,今年年中还参加比赛了,得了奖,据说作品在巴黎展示,她当时还说,或许你能看到呢。”
我低头:“我不在法国。”
小柔叹气:“那你在哪?”
我不说话。
小柔再叹气:“你看吧,你就是这样,什么也不告诉我们,顾桐大概就是碰碰运气吧,想让你看看她现在多牛。”
“得偿所愿。”我扬眉:“我现在知道了,她在业界小有名气,还得过奖,你请不起她。”
小柔咬牙戳了一下我的脑袋:“真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我反正是没见过像你们这么合适的,明明都喜欢着,偏不在一起。”
我又翻开书,这次却怎么也看不下,只好假装一心两用地回答她:“你知其一不知其二,我和顾桐不合适。”
有多不合适我自己知道,想必顾桐也知道,我甚至很难想象,当初到底是什么,支撑我们一直走下去。
我们在一起三年,我离开她三年,明明时间相等,却什么也没能填补得了。
时间一晃,很快就过去。
这几天的时间,小柔的装备从她上次的白色裙子,到深蓝色裙子,到性冷淡风上衣长裤,今天终于决定还是穿那条白色裙子去见老朋友。
这几天我过得很惬意,小柔的书架上有各式各样的书,足够我打发时间,又消耗了一本之后,给小柔发了条信息,收拾了一番便出门。
半小时后,我拿着上星期买的两身衣服站在了家门口,不知是想起了什么,按门铃的手有些沉重。
父亲从小对我的教育近似于放养,偶尔有他看不惯的地方,才会私下找我聊几句,在我印象中,他对我的态度总是严肃又严厉,除了一些必要的关心,没什么要紧事,他不会在我面前开口。
说实话,我很怕他。
这样也不难导致,我和母亲更亲近一些。母亲身体不好,从我初中开始,她便很少出门,每每和她说话,我都很小心,生怕打扰到了她。
我总以为父亲就是这样的性子,对我也好,对母亲也好,不冷不热,后来才发现,他并不是。
门还是阿姨开的,她见是我,一脸的笑意。
“回来啦,来吧,刚好可以吃饭。”
我点头嗯了一声。
阿姨没多问我其他,让我放下心来,进门换了鞋跟着她,顺便把手上的东西递给了她,她笑盈盈地说了句谢谢就接下。
这一系列无疑让我对她的好感更深了一层,甚至有些好奇她和我父亲是怎么认识的。
故意赶在午饭时间回来,确实是想和她们吃顿饭,这顿饭和之前那顿没什么区别,甚至一句话也没说。
饭后父亲问我什么时候再回家,我想了想,说年三十。
离开家之后脑子有些空。
印象里,这么多年,父亲唯一一次坚决帮我做的决定,就是让我出国。
电梯在一楼停下,门打开的瞬间,眼前的人让我愣了愣。
想必顾桐也没料到会遇见我,正打着电话,明显听她语气一顿。
我若无其事地走出电梯,准备离开却被她握住手腕。
“我一会儿给你回电话。”她说完匆匆把电话挂了,转头微笑看着我,说:“巧啊。”
我回应:“巧。”
眼睁睁地看着电梯门关上,而她仍旧拉着我在门口站着。
“我听说你这几天都在小柔家?”她问。
我点头嗯了声。
门口进来一个人,顾桐似要同我说些什么,但还是拉着我移开,给来人让了位置。
那人离开后,大厅又安静了下来。
顾桐握着我的手腕依旧不放,过了一会儿,她终于又开口,说了句:“明天高中同学聚会。”
我点头:“我知道。”
她抿嘴嗯了一声。
沉默。
几秒后,我试图挣脱她的手,可惜被她握得紧紧的。
她小步上前靠近我一点,看着我的眼睛,问:“有时间吗?”
是想拒绝的,无论她打算拿我的时间做什么,可话出口,却变成了:“有。”
明明才第二次坐她的车,可这车里一股熟悉的气味让我不知所措,我没问她要带我去哪,她也没说。
或是太过于安静,开了一会儿后,她打开了车里的音乐,随着声音,她开口说:“我妈再婚了。”
我看着前方,嗯了声。
她问:“你知道?”
我摇头:“我不知道。”
她笑:“不惊讶吗?”
我摇头:“不惊讶。”
她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回来这么久,对我家和她家的事一概不知,不知她母亲如今和我父亲的关系如何,不知她母亲是否还住在楼上。
但从晚上在楼下碰到她来看,极大的可能,她的母亲和她的继父,仍旧住在从前的那个地方。
车很快到了目的地,若我猜想的正确,她大概是带我去了她的住所。
路上我问:“你刚才,是去找你妈妈吗?”
她没有回头,只看着电梯的数字:“只是今天休假,想去看看她,没什么事。”
我低头。
接下来一路无话地跟着她进了门,房子不小也不大,装修精致不失重,忽然想起小柔说她如今的职业,难免让我觉得这里透着一股艺术家的味道。
接过她手中的水,我问了句:“你怎么想着去学服装了?”
她扬眉看我一眼,示意我坐下:“想学就学了。”说完问:“你呢?这三年,过得好吗?”
这三年,过得好吗?
这真是个奇怪的问题。
我若说我过得好,那些因找不到方向而产生的空虚,该怎么算。
我若说我过得不好,这几年平平稳稳,顺风顺水地毕业,该怎么算。
终究我是答不上来,她也没再勉强我,只是起身去了里屋,从里头拿出一个袋子,递给我。
我疑惑接过,听她说:“小柔说你缺衣服。”
我:……
我无奈:“她的话你也信。”
顾桐笑:“拿着吧,信不信我也做了。”末了她又补了一句:“仅此一件。”
我看着她,不知她的仅此一件,意思是这是她送我的第一件也是最后一件,还是说她专门为我做的。
她从前就很喜欢这种模棱两可的话让我揣摩,她知道我的性格不爱多问,而她却又喜欢看着我疑惑却又憋着不开口的样子。
我在她家里看完了一场电影才离开,两个人的状态仿佛相识多年的老朋友。
从开始的尴尬,到后来的找到感觉。
许多时候,我们就是这样的相处模式。
她送我到小柔家楼下,开车门时,她忽然叫了我的名字。
“顾柠。”
我回头看她。
她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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