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浮生 作者:高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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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觉得的。“好吧……”回应得如此勉强。

    网球场上还算凉快，可能因为球场的后面就是树林的缘故，其实也可能是心理作用，一片茂盛的翠绿色多少能让人的心情平静许多。

    白川攥着球拍不知如何是好，因为是第一次接触网球，而且对面的人是那个瘦瘦高高的家伙，她多少有点紧张，不知不觉大脑开始变得空白起来，脑海里浮现出自己假想的犀川教授的模样。

    “喂！你到底在干什么！连球拍都拿不稳还选什么网球课，麻烦！”高泽权就这样盯着心不在焉的白川足足五分钟之久，她终于忍不住这个扎着马尾镶着两排钢牙的家伙：“如果你不会发球，能把球给我吗？”

    “啊？”白川尴尬的尖叫了一下，这才意识到手里还攥着那颗像柠檬一样的球，而自己竟然还在等着高泽权发球……她越发觉得自己好笑，“对不起！”说着把球扔了过去。

    “嗖！”

    白川只看到了高泽权双膝微屈身体略向前倾的样子，却没注意到耳边一阵风略过——她完全没有看清楚球被打过来的刹那，木讷的站在原地仿佛身边的事情都和她无关似的，“刚才那是什么？”

    柠檬翻滚着，翻滚着，在湛蓝的空中画出一道极长的金色抛物线。

    高泽权一只手放在额头前遮住正午毒辣的骄阳，目光沿着网球划过的轨迹最终落在球场栅栏外侧的树林里，而另一只手攥住球拍并且将末端压在右肩膀上，“你怎么不接球？”

    白川意识到高泽权在对自己说话，这才回过神来，她有些不知所措，嘴上依旧挂着那句“对不起！”

    “没办法，没想到你一点基础都没有，是我太过分了，我去捡球……”高泽权拽了拽运动t恤，走到白川面前以其身高上的优势拍了拍她的头。

    “嘲笑老娘身高矮简直不可饶恕！”白川龇牙咧嘴地轮起球拍对着她砍去，结果被高泽权十分轻盈的躲开了，她并没有搭理白川的意思而是扛着球拍径直朝树林走去。

    “这个人有病！绝对！”白川只好气急败坏地放下高举着球拍的手，刚好与场地另一侧那几个披散着头发窃窃私语正朝着自己和高泽权的方向看的女生对视了几秒，“看来高泽权还挺受欢迎的呢。”

    白川也扛着球拍向树林跑去。

    第4章 ·4·

    “高泽权同学貌似对网球很了解呢？”白川抑制不住自己话唠的毛病，一边用球拍拨弄着矮树丛一边同她搭讪。

    蛐蛐和蚂蚱被突如其来的入侵者吓得跳来跳去，唧唧歪歪的东逃西窜。

    “因为一直选的都是网球课。”高泽权的语气还是自始至终的冷淡。

    “二年级吗？”

    “不，三年级……”

    “也难怪为什么会这么熟练！”白川对于自己十分擅长的内心独白表示无可奈何。

    “那就应该叫你学姐了吧！”在她的字典里貌似“怕生”这两个字的存在有点模糊，“学姐是理科生吗？”

    “啰嗦，别叫我学姐！”

    “哦……学长你以前就是短头发吗？我也想试试剪掉头发，一定很凉快！”白川吐了吐舌头，其实她发现这个看似冷淡的人并不是那么难相处，就在刚才，一只青色的毛毛虫跳到自己的肩膀上，还是高泽权帮她弄下来的……不过貌似高泽权本人才是那个最怕虫子的人，白川又想到高泽权黑着脸拧着眉用树杈挑开毛毛虫时候的模样，于是埋着头假装很仔细地找球，实则是她强忍着笑意尽量不去看高泽权的脸。

    “学长……什么的……你这个人真鸡婆！暑假的最后一天我还是长头发来着，没办法，坐公车的时候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中途司机突然一个急刹车，结果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后面座位的小鬼把口香糖吐到了我的头发上……再然后……”

    “哈哈哈！”白川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积聚已久的笑意了，终于在一瞬间像泄洪一样噗的一下喷涌出来，她笑着，眼角时不时挤出两颗泪珠。“哈哈哈！口香糖吗？不会是新出的芒果口味吧！哈哈哈！”

    “你怎么知道……”高泽权叹了一口气。

    “这个人也许没那么糟糕！”白川的心里再一次闪现出这样的几个大字来，通过简单的谈话她隐约感觉到，其实这个名叫高泽权的人也许会和她成为朋友，女人的第六感通常都很灵验。

    两个人一前一后，你一言我一语，有说有笑，貌似已经忘记了找球才是最重要的事，时间总是在闲暇时过得飞快，隔着一道树林，远远地还能听见教学楼那边令人厌恶且刺耳的铃声。

    “啊！找到了！”白川那闲置多时的5.0视力总算派上用场了，她也觉得意外，明明每天都摸黑趴在被窝里看那种电子书，一看就是几个小时，如今却还拥有这样好的视力，果然是因为自己是学渣的原因吗？

    她这样内心独白着朝远处的一抹柠檬黄色跑去。

    “啊！”树林深处一群麻雀如雨点般惊飞四起。

    伴随着一阵刺耳尖叫声，白川从高泽权的视线里消失了。另一边，在听见尖叫声之后，高泽权先是环顾了一下周围，在确定了并不是白川在和自己开玩笑之后也变得紧张起来。

    “喂！怎么了！你在哪？”高泽权的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起来，汗珠再也不能停驻在她的额头上，于是顺着脸颊又沿着下巴滑落至胸襟上。

    “老……”

    白川被眼前的一幕吓得僵硬了，她迟迟不敢相信在f私立高中里竟能发生这样骇人的事，此刻她的双腿根本就不受大脑的支配，即使她想逃跑也还是动弹不得，只能用双手捂住嘴尽可能不让自己把课间时喝的草莓味牛奶吐出来。

    此时此刻，正对着白川的那颗被摆在血肉模糊的残肢最顶端的头颅还在从眼睛里往外渗血——不，它的眼珠早就不知哪里去了，只剩下两个空荡荡的黑洞四周凝固着粘稠的紫红色，而且处于那狰狞的面孔的最下方的嘴里还不知塞着一团是什么的东西——不对，白川看清楚了，那是一抹网球特有的柠檬黄色。她克制着自己的胃痉挛，死死地闭上眼睛，再睁开眼睛时她以为自己面前的那个散发着腥臭味的坑会消失。

    可是事实就是事实，不会因为客观原因就消失——刚刚还在课堂上因为自己看课外书而指手画脚、念念有词的数学老师，现在竟被拔光衣服大卸八块的弃在坑里，就连头颅也被人砍下来——他那特有的光头就是其最好的身份证明！这一切这简直难以置信！

    “老……老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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