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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不器 作者:何谓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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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嘴里。徐泛舟起初有些惊呆,不久即作出回应,闭上眼,嘴唇慢慢贴近他的唇,轻触。可庞不器是属骚猴的,胳膊腿全挂人家身上了。徐泛舟像个被非礼了的大姑娘,挣脱他,披衣坐起,让他一边凉快去。
庞不器歪着嘴角子,愤懑道:哟徐大人到底什么意思,逗引着下官玩儿呢!
徐泛舟道:你先睡,我想再看会儿书。说着,起身,出门。
庞不器五脏气冲天,尥蹶子翻身。
次日,五位大人坐在一起研究接驾事宜。
王村芦道:皇上应当走北门,北门多商贾官家,闲散百姓较少。
徐泛舟道:若所有车驾一并从北门走,恐有破绽。
一百套车马,确实会有人怀疑,况且还有五百号御林军,御林军就算化装成百姓模样,也很难混入百姓里。邢德感道。
徐泛舟道:只能把御驾分成四路,分别从四个门走,而皇上应走南门,南门最安全。
王村芦道:车马和其它人可佯装商贾,从北门进来,御林军分三路,一路护驾,另外两路分别从西门和东门进来。
邢德感摇头。庞不器闷着不吭声。
徐泛舟道:还是不能同一日进城,至少要分十日,否则太明显了。
邢德感道:可,御林军和车马若在城外驻留太久,也会引起怀疑。
是啊众人嗟叹。
忽然,洛昂道:何不来个暗度陈仓?
大家都看他。
徐泛舟问:怎么个渡法?
洛昂道:那就要劳烦庞总兵了。说着,瞅庞不器。
庞不器道:为了保障御驾万全,下官愿意做任何事。
徐泛舟道:洛大人请讲。
洛昂道:暗渡陈仓的同时必须明修栈道。众人点头,洛昂接着道:五百御林军各个高大、英武,化装成百姓模样容易起疑,但若化妆成迎亲队肯定没人怀疑,而且一百车细软可用大红纸包上,当作嫁妆运到总兵府,不会有人怀疑。迎亲是假,迎圣驾是真。
众人皆道:此计甚妙!
洛昂道:但,庞总兵需要订一门亲事,倘若日后有人问起,不至于穿帮。
庞不器眨眨眼,听下去。
洛昂道:与总兵结亲,对方应是个大家闺秀,能陪送起一百车细软的官户人家,也就是苏、杭二州的府尹了。
庞不器慢慢摇着扇子,手有些发抖:苏、杭二州的府尹都是谁?
洛昂道:亏你在吏部待一回,连各郡知府都不知道,苏州府尹张琏琮,杭州府尹阮芸。
张琏琮。阮芸。庞不器点点头,露出千载难逢的肃然神色。
王村芦道:我与阮芸有些私交,此人遁世离尘、仙风道骨,膝下有一女,端庄秀丽、知书达理,但不知是否有人家了。
洛昂道:此人甚得民心,就是太清廉了些,要他陪送一百车嫁妆,就算不用他出这个钱,恐怕他也不干。
王村芦问:那张琏琮呢?
洛昂道:听说苏州知府张琏琮有三个女儿,各个国色天香,都未出阁,庞总兵可在其中择选。
大家看着庞不器,庞不器默然。
邢德感道:庞大人不是说这辈子不想成亲么?
庞不器忽然扇子甩开,笑了笑:谁说的?我可没说过。
邢德感不吱声了。
众人默了一会子,徐泛舟道:看来,人的想法总是会变。
庞不器故作轻松道:洛大人的妙计,既可以立奇功又可以得美人,何乐而不为?
洛昂在一旁美哉地摇了摇小扇:此计若成,回朝之后,皇上肯定要提拔庞总兵的。
庞不器道:下官岂敢独自揽功,洛大人妙计安宇内,应占首功才对。
洛昂笑道:谁叫我不是浙江总兵,否则这等好事,怎会拱手让人。
多谢洛大人。
不必谢我,还不都是为皇上办事儿。
徐泛舟白了他们一眼:行了行了,还不到论功行赏的时候。
王村芦小声道:到时候就该打起来了。还好,庞不器和洛昂离得远,没听见。
邢德感道:终身大事非同儿戏。徐大人,不如先将张家三女的画像要过来,给庞大人看看。
儿戏也无妨。庞不器道:不用看了。说着快速扇着扇子,一副不耐烦的表情。
徐泛舟思忖半晌,道:明日本官去拜访张知府,王大人一同去罢。
是。
翌日,徐泛舟和王村芦二人打马扬鞭,去了苏州府。
张琏琮将两位大人引入府中,徐泛舟将来意一说,张琏琮乐得差点晕过去,立刻叫丫鬟通知三位千金梳洗打扮,出来问安。徐泛舟和王村芦喝茶等候,整整等了一个时辰。
张琏琮急得满屋走遛,叫人去催了十多次。终于,丫鬟来禀,三位小姐打扮好了。
徐泛舟和王村芦放下茶碗,聚精会神地盯着门口,只见,门外接二连三走入几个黄花大闺女。徐泛舟看看王村芦,王村芦看看徐泛舟,半晌无语。还真是,黄花、大闺女。
张琏琮眉开眼笑地给二位大人一一引荐。待三位小姐问完了安。徐泛舟又与张琏琮絮谈几句,随即告辞。
回去的路上,徐泛舟道:洛大人说各个国色天香?
王村芦道:下官惶恐。
回到总兵府,徐泛舟即令人写聘书、下聘礼,喜日就订在皇上驾到的那天。
邢德感问王村芦:徐大人这么果决下聘礼,看来张府千金真的是貌美如花?
王村芦道:你去问徐大人罢。
邢德感去问徐泛舟,徐泛舟让他来问王村芦,来回踢球。
张家嫁女,奇闻一桩。新郎官是绰号赛公瑾的新任浙江总兵,更是罕极。
天下美男多如云,无非都是平头布衣,庞不器则是那云上的仙。
一传十,十传百,不出三日,苏浙杭三郡的百姓全都听说了这门亲事。
10、吾皇
只是,徐泛舟给张家的聘书写得颇为有趣,只说聘张家小姐为妻,并未写聘的是哪一位。张家三位小姐均未出阁。愁煞了张知府,正待差人去问,三位小姐在秀阁中打了起来,投井的投井、上吊的上吊、抹脖子的抹脖子。
张琏琮灵机一动,叫人把差役追回来,一不做二不休,三个姑娘全给他送去,省得放在家里看着糟心。姐妹三人破涕为笑,皆大欢喜。
总兵府则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看哪儿都是一片红彤彤的。新婚礼服是连夜赶制出来的,压金线走银线,越花哨越喜庆。庞不器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穿婚袍,要穿也是穿凤冠霞佩。
洛昂磕着扇柄,走进来:啧啧,庞总兵这么一打扮,倒把潘安都比下去了呢。
邢德感敷衍着点头:嗯,我看着也挺好。
庞不器坐在妆台前面,对着镜子媚笑:我才不惜得跟潘安比呢。
洛昂道:那跟谁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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