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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秋色为伊忙 作者:鸡大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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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还念叨,“小僖以后每天都要上村塾,小僖最喜欢读书了!”
“少贫嘴!”刘珀用食指狠狠按了按小娃儿的脑门,瞪眼警告他,“爹可是把自己的都省给你了,你要不好好读书,看老子不把你挂门上抽。”
“咱家的门才挂不住人!”刘小僖扮了个鬼脸,抢过食盒就往门外跑,刘珀拿着他装书的小包跟在后头,不忘嘱咐他走慢点。
村塾位于程家大宅的边上,走去也没多少路,刘珀送过刘小僖两回也就让他自个儿去了。
刘小僖初上学那几天兴奋得不行,每天卯时一到不用叫就能起来,还催着他爹动作快些,到了下学,他依旧是副兴冲冲的样子,到家也不忘与刘珀说说今天学了什么,发生了什么,夫子布置的课业更是不用人督促就能完成。刘珀本担心他学不进东西,现在看来还真像个正经读书的。
不过小僖小朋友向来是三分钟热度,刘珀在松口气的同时又怕他过了这新鲜劲儿就会松懈,所以每晚还得盯着他温习功课。
这样其实还有些好处,他在陪着刘小僖读书写字的同时,自个儿也正好拿那些书册来看看。此时的繁体字刘珀虽都认识,要落笔写却是不行,现在每晚于刘小僖一同看书,他也正好每天写几个。不过家里笔墨他舍不得用,只盛了碗清水,用手蘸着在桌上比划。
刘小僖每每看到,心里总胀得满满,他暗下发誓自己定要学出个名堂,才对得起他爹的付出。至于这誓言到底能化作多少动力?那就难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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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刘小僖开蒙两个多月,小娃儿学完了《千字文》,也能摇头晃脑地背下《三字经》,他逐渐从初时的兴奋中走出,却因学了文化又被夫子收过骨头,整个人沉稳不少。刘珀看在眼里喜在心里,直叹程老爷做了件大善事。
当然这善事儿也是有些“瑕疵”,照刘小僖的话来说,就是他们村塾“有个鼻孔朝天的小鬼,可讨厌了。”
年纪小小就傲慢无礼,想想也只有那个程家的小少爷了。刘小僖对他爹每说起此人,总要学他平日抬下巴眯眼看人的讨打表情,边摆样子还边学他说话,“这穿得是甚个衣服?连我家下人都不如!”还什么“这东西也能吃?我家的狗都不愿闻!”
刘珀被逗得笑了,刘小僖又赶忙啐着嘴学着程家小子的语调加一句,“程庆礼这也算是娃儿?连鬼婆婆都不愿收他!”鬼婆婆是村里大人吓唬小孩要乖乖听话的得力人选。
“这话过分了啊!”刘珀拍了拍刘小僖的脑袋道,“他从小被惯着脾气大些也自然,你别去理他不就成了。”
“我当然不理他,理他的那些都是家里有人在程家做活的,整天少爷少爷叫个不停,德行!”
哟,这小鬼还仇富呢!刘珀又给了刘小僖的脑袋一巴掌,“你才德行,也不看看自己甚个样子,人家爱咋咋样你管得着么?还不快回屋里看书!”
“我就与你说说嘛,又不是要怎样!”刘珀捂着脑门喊委屈,刘珀才不理他,只指着他屋子的门让他该干啥干啥去。
刘家父子把程庆礼当饭桌上的谈资嚼吧,顺便也当成阶级敌人鄙视鄙视,程小少爷却不是个让人安生的。因这刘小僖在他们村塾算年龄最大,加之这小子在一群屁孩儿里占得威信,程小少爷这根家里的独苗苗就忍不住地向往有这么个威风的大哥陪自己耍。
可惜小孩子家家的想要引起别个注意从不愿走“正道”,两人坐得临近平日免不了接触。程庆礼这会子不是故意打翻刘小僖的砚台,就是偷藏起他写到一半的作业。如此还不算,这小少爷每被刘小僖发觉还总是摆出副“天大地大大不过小爷”的架势。刘小僖被他气得不行,初时还记着他爹“别惹麻烦”的告诫,后来实在忍不住,一天早上又被那小少爷偷涂在笔杆上的浆糊粘了一手,待中午放课夫子一走,他掀了椅子就朝人扑了过去。
两小人在地上扭打成一团,桌子椅子也被踢歪到一边,屋子里的小孩全都围过来看架。那些平日与刘小僖混一块的自然都是看不惯程庆礼的傲慢态度,这会子都在替刘小僖打气,那边与程小子混一块的,其实也都不是好茬,见着人打架全都瞎起哄。屋里一时乱成一团,后来还是夫子在隔壁闻得吵闹赶过来,才把两人堪堪分了开。
等两人被勒令在墙角站定,刘小僖看着程庆礼,又忍不住笑起来。小僖同学从小在村里摸爬滚打样样玩儿,打架自然在行,程小少爷却是在家祖母疼娘亲爱的娇惯,这嫩胳膊嫩腿的实在不适合干架,一场下来可被打得鼻青眼肿。
程庆礼看到刘小僖嗤笑不止,又想冲上去咬人,无奈夫子宽宽长长的戒尺已伸在眼前,只得生生压下火气。
由于屋子里两帮人都指着对方说先动的手,夫子也不能随意决断,每人打了三戒尺,又罚两人各抄百遍《千字文》才算了事。
小孩子打架本就不是大事,打过了受了罚,互相啐一声,就甩头各回各家了。偏程家奶奶钱氏是个疼儿子疼骨子里的,这大早上出门还完整,回来却已是衣服破烂鼻青脸肿的,差点把钱奶奶吓得厥过去,她忙叫来丫鬟拿药打水,还想唤人去请大夫来瞧。程庆礼今个儿本就被刘小僖嘲笑自己娇嫩,现在看他娘如此大惊小怪自然不舒服,直嚷着自个儿没事就跑回房窝了起来。
钱奶奶哪想自家儿子生气,一面喊着心肝儿一面跟进屋,搂着儿子就满眼泪水地怨,“我的儿啊你这是怎了,好好上个村塾也能搞成这样。”
“就是与人打架呢,没事儿……嘶——别碰着我,疼~”程庆礼被他娘搂着碰到伤处,一阵龇牙咧嘴,心疼得钱氏松了手臂眼泪却真直直掉了下来。
程庆礼打小就知他娘是水做的,若不按她意思走她就会哭给你看,这会子只得主动凑近让他娘给他上药。待上了药重新换好衣裳,钱氏终于收住眼泪。
她出了儿子的房门,立刻换了张脸,吩咐厨房晚上多煮些程庆礼喜爱的小食,便叫了外院管事娘子来问话。
外院管事娘子的小孩也在村塾读书,那管事娘子已从自个儿儿子那听得小少爷与人打架的消息,现在受了钱奶奶的召见立时就到了内院候着。
她心里琢磨这是让她得主人青眼的机会,对于钱奶奶的问话无不隐瞒,更是添油加醋把刘小僖说成是一个如何不上台面的坏胚子。
钱奶奶一听这打他儿子的是个从小没了娘的落魄户,更觉自己儿子委屈,立时就想让夫子把刘小僖从村塾踢出去,可读书一事向来由不得女人插手,她也只得憋着等晚上钱老爷回来做主。
对于自己儿子同人打架之事,这程家老爷可不像他婆娘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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