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华灯初上。
    这个季节已有些寒冷，陈凛从便利店走过来时，凋零的枫叶恰好吹到他脚边。
    他将手上的烤奶递给面前的人，问道：“这个喜欢喝吗？”
    颜杏双手接过，纸杯的热度暖着掌心，她浅尝一口，看着他说：“桂花啊，好香。”
    陈凛没来由地笑了。
    很浅的笑，嘴角不见扬起几分。
    他几乎下意识道：“什么都香。”
    颜杏一下听出他的言外之意，故作惊讶：“你连桂花的醋都吃啊。放心，你最香。”
    陈凛欲言又止，竟无言可对。
    这杯桂花烤奶刚好在回酒店的前一段路喝完。
    当然，喝完的人是陈凛，颜杏只喝了叁四口，因为太甜了。
    陈凛想起什么似的，微微迟疑道：“你不喜欢甜的东西吗？”
    他一直以为是她胃口小，总留剩食。
    颜杏坦白交代：“是啊，不过很多东西都是别人的一番心意，吃一点喝一点也算给个面子。”
    陈凛侧眸看她，轻“嗯”了声。
    静默片刻，他接着问：“以前那盒巧克力有尝过一点吗。”
    颜杏反问：“什么巧克力？”
    陈凛收回视线看向前方，沉声道：“没什么。”
    巧克力自然是当初某人圣诞节送给她的那一盒，颜杏其实知道，但她非要装作不知，谁叫他当初骗她说那盒巧克力是买菜送的。
    这也就罢了，她当时居然还鬼迷心窍地吃完了，实在荒谬。
    -
    回到酒店客房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颜杏洗到一半，轻轻推开浴室门，露出一点小缝隙说：“陈凛，我没有带可以换的衣服。”
    正在喝水的某人应声，打开自己的行李箱，找到一件适合她穿的长袖衬衫。
    门的缝隙不够大，他下意识扶着把手将门隙推大了一些。水雾里是她单薄的后背，闻声她回头，杏眼瞪得大大的，反手给了他一巴掌。
    陈凛偏过头，耳旁响起嗡鸣声，他有些迟钝地将衬衫递给她。
    颜杏愤恨地接过，动作很重地关门，顺便留下一句：“你真下流。”
    不管他们如何亲密，没有经过她的允许来偷看的行为她是绝对不喜欢的。
    下流的人抵了抵腮，烧灼感扑面而来，半张脸红了一片。
    他真心觉得冤。
    此时的他也恰好想起颜杏之前和他说过的话，大概是说哪怕要打自己也是会轻一点的。如今看来，这也只能当作是床上哄人的话。
    他用手背摸了摸脸，自我感觉良好，毕竟她还会哄他，是难得的好事。
    中秋那会儿因为他生病两个人没有过多的亲密接触，这样一算他们已有两个多月没做过爱。
    床上摊着几盒安全套，陈凛拿起来仔细看了看，一个新牌子，他没有用过。于是自己想试试这个合不合适，刚一套好，浴室的门又推开了。
    白雾蹭蹭跟着她往外冒，身上宽松的衬衫沾染着点点水渍。
    颜杏蹙眉，眼神不由自主地盯向他手上的动作，“你每天脑子里只有这些事情吗？”
    陈凛闻声抬头，眉眼被碎发遮去一半，他点头：“对，只有你。”
    “……”
    无话可说。
    颜杏挪开视线看向他那张一本正经的脸。
    左脸有些不容忽视的红肿，她沉默了，转而瞅了几眼自己的掌心。
    手指两叁下便将安全套取下，陈凛起身丢掉后准备去洗澡，走到她身前时忍不住问：“怎么不说话？”
    颜杏面露难色，“我刚刚没注意好力度。”
    “嗯。”陈凛揉了揉她的头顶，眼底泛起阵阵波澜，“没什么感觉，一点都不疼。”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想必自己没用多大的力气吧……很有可能是他皮肤白，稍微留下一点别的颜色就会有强烈的视觉对比。
    躺在床上等他洗澡的途中，颜杏给何香发了条消息，今晚自己不回寝得有个交代。
    何香秒回：“ok，我懂了。”
    颜杏能想象出她的语气，忍俊不禁。
    关掉手机，她不自觉地闻了闻衬衫领口，是熟悉的洗衣粉味。
    这个味道让她想起暑假那些日子，因为那两个月里自己的衣服都是某人洗的，一开始她很不喜欢这个花香的味道，后来闻得次数越多竟也就欣然接受了。
    如今再次闻到时，有些记忆也顺着嗅觉爬上了脑海。
    在夏天，单薄的衣服会让做爱变得较为方便，以至于两个月来最深刻的东西便是各种姿势的做爱。
    简直是荒淫无度。
    她还留有一些视频，因为陈凛高潮时的表情太漂亮。想到这里，她又拿起手机开始翻相册。
    浴室的玻璃门被推开，里面出来的人全裸着身体，他看向床上的人，好巧不巧，通过她的视线瞥见了视频里的自己。
    被她压着小腹，捏着阴茎的自己。
    陈凛放轻动作上床，从身后抱住她说：“我后悔了。”
    颜杏被他的头发蹭得很痒，一边推他的脑袋一边问：“什么？”
    “后悔让你录这个视频。”陈凛低声说。
    “视频里的你多好看啊！”颜杏忍不住捏他的下巴，“平时总板着一张脸爽的时候倒是温温柔柔的呢。”
    拇指摸上他的下嘴唇，她翻过身来凑近他亲了一口，“和我一起看完这个视频吧？”
    单单一个吻就让他意乱情迷，他的思绪走失在这个吻里，盯着她的眼睛点了点头。
    整个视频以他的脸和身体为主体，每当他要射的时候，镜头会怼到他的脸上。
    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绝望感，而眼里全是欲望。
    他只能眯着眼求她。
    “小杏……”
    镜头移至他的下半身，一只白皙的手捏着顶端不让他射出来，手的主人颇为兴奋道：“你为什么要这么色气满满的喊我？”
    摊在身侧的手想要触摸她的手臂，希望能让她松手，可他没有多大的力气，撼动不了分毫。
    在她剧烈的抚弄下，他的小腹急剧收缩，颅内高潮达到顶峰却射不了的下半身让他感觉到疼痛。
    这种疼痛和超标的亢奋传导至神经末梢，一阵难以言喻的酥麻穿透他的脊椎骨。
    他弓腰道：“好疼……”
    她终于松手。
    大量的精液喷涌而出。
    最后一个镜头是他射完后疲惫不堪的脸。
    汗珠汇集在下颚，他偏头喘息。
    视频结束，颜杏关掉手机问他：“我是不是把你拍得很好看？”
    陈凛勉强一笑：“谢谢。”
    被窝里的手摸向他的掌心，颜杏带着他的手指探入自己早已湿透的穴边，她小口呼吸道：“没看几分钟就这样了，该怎么办？”
    她越来越喜欢引诱他，而他从来都承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