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3章 处心积虑
第683章 处心积虑
当晚。
散衙后,一身蟒服的张云逸,再度来到了薛家。
车虽然不是他买的,可使用权却是他的,更何况,这还是才进门的新车。
所以,他还是照着自家的旧例行事。
这一点,他早上上衙的时候,已经跟薛姨妈打了招呼。
早已翘首以盼的薛蟠,连忙笑脸相迎道:“逸兄弟,里面请!”
他转而却面露一丝惭愧道,“你嫂子她还有些抹不开面儿,这晚饭你是在外头吃,还是进屋跟她一起吃?”
说起来,张云逸比他还大了两岁,可从薛宝钗那头论起,这声嫂子,称呼起来也不算违和。
当然,好吃不过饺子……常在街柳巷打滚的薛蟠,又知道张云逸有曹贼之好。
喊出这声嫂子,显然大有深意。
他招呼张云逸的同时,还抬起两只手,在额头上挠了两下,并冲他挤眉弄眼。
那肥头大耳的模样,配上这副德行,活脱脱一个屎头苍蝇正在挠头。
虽说这副模样看着渗人,可薛蟠这般热络,倒是叫张云逸有些不好意思,过河拆桥了,点了点头,欲盖弥彰道:“那边不急,让她自己吃便是,还是咱们兄弟边吃边谈,来的舒服。”
“诶!诶!”薛蟠喜不自禁,连忙招呼着张云逸进了偏厅。
薛蟠也没什么正形,席间除了告知傅秋芳已然搬至了东厢房。
其余,谈的也尽是些,拜托张云逸多操些心,早些替他了结心愿,之类没有营养的废话。
不过,也正因如此,薛蟠倒也没有过多纠缠,待见张云逸吃饱喝足,便催促着他,莫要让傅秋芳久等。
张云逸也就半推半就,顺势告辞离开了偏厅。
待步入后院,还没等他直奔东厢房而去。
却见薛姨妈快步迎了上来。
她冲着院门和东厢处瞄了一眼,压低声音道:“昨儿不安排也就罢了,今儿真的不要安排两个丫鬟屋里伺候?”
傅秋芳显然会错了意,之所以不安排丫鬟伺候,并非薛家试图遮掩,更不是没有考虑到没人伺候的不便,而是张云逸特意嘱咐。
今儿早上的情况,薛姨妈看在眼里,对于傅秋芳的遭遇,可谓感同身受。
“你当我是什么人都能伺候的?”
张云逸自然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却不咸不淡的冷哼一声:“怎么?夫人这就心疼上媳妇了?你若是真的心疼……”
说话间,他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起了薛姨妈。
早知张云逸脾性的薛姨妈,看见他富有侵略性的眼神,吓得顿时噤了声。
虽说傅秋芳这个媳妇有名无实,可到底也是媳妇,她哪里好意思让她知道自己的苟且?
张云逸倒也没有不依不饶,笑而不语,丢下红头胀脸的薛姨妈,迈步进了东厢。
正坐在桌旁发呆的傅秋芳,见他推门进来,连忙按着桌子起了身。
“夫……”夫君二字差点脱口而出。
昨夜,她还蒙在鼓里,这会子知道了内情,那夫君二字却是再也叫不出口,加上看清了张云逸的一身蟒服,也无法自欺欺人,连忙改口道:“国公爷!~”
虽然早已从薛姨妈口中,得知张云逸要来的消息,可真的见到他,还是难免有些紧张。
不过,这副表情落在张云逸眼中,却也恰到好处。
如傅秋芳这种情况,若是不曾流露出心有余悸的表情,就该他怀疑自己的能力了。
张云逸挽起正欲行礼的傅秋芳,嬉笑道:“穿了蟒服就改口叫国公爷了?怎么不叫夫君了?”
说话间,张云逸往桌旁的凳子上一坐,拉着傅秋芳的手,顺势一扯将其抱坐在怀里,耳提面命,语带双关道:“在屋里,你怎么叫都可以,出去了,还是注意些的好,叫逸兄弟,叫大爷都行,叫国公,就太见外了!”虽然对于林黛玉的服从性测试,稍有成效,可过犹不及,饭还得一口口的吃。
虽然这事并非不好解释,可也需要把握火候,文武之道,尚且一张一弛,总不能接二连三,还需给林黛玉一些消化的时间。
这也是他没有对薛姨妈穷追猛打的原因,毕竟,才刚刚收拢傅秋芳,总得探明深浅,讲究个循序渐进。
当然,若是傅秋芳没有表现出刚才的拘促,他也不至于现在就提醒她主意称呼。
这会子,却正好顺着她的话锋,提醒一下。
上位者的好处,就在于别人都是围着他转,而他却不必考虑太多,迁就别人。
说起来,张云逸自得其乐,而傅秋芳才是那個身心都受到惊吓的人。
可得知了张云逸同样被蒙在鼓里,却也只能顺着他知道的剧本,做出早已知道其身份的模样。
“噯!奴家知道了……”
傅秋芳答应一声,略一犹豫,终究还是怯生生的补了一声:“爷!~”
说实话,虽然出乎预料,可眼下这个结果,在傅秋芳看来,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二人毕竟不是真夫妻,可自称妾身显然也不合适。
思来想去,自己与外室无异,可叫出奴家这个称呼,傅秋芳却心有不甘。
又在对张云逸的称呼上,做了些手脚,省了一个前缀。
虽说张云逸有言在先,在屋里怎么叫都行,可到底心里没底,喊起来不免心怀惴惴。
这声爷欲拒还迎,倒是让张云逸为之一颤,一把抱起傅秋芳,嬉笑道:“文龙可还盼着咱们早日开结果,嫂子,可得加把劲了!”
“爷!别……”
若说刚才只是紧张,这会子傅秋芳却是真的惊慌失措了。
只是,张云逸还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又岂会就这么轻易放过了她?
当然,他也知道轻重,只虚张声势一番,便适可而止,摆出一副悻悻然的模样,靠在床头,缓缓勾住了傅秋芳的后脑勺。
……
一夜无话。
翌日。
张云逸没有如昨日一般,不告而别。
而是一觉睡到大天亮,方在傅秋芳的伺候下,穿好了衣服。
随即,一把揽住她,坐在床沿,耳鬓厮磨道:“昨夜难为嫂子了!”
听到难为二字,傅秋芳顿时羞不自抑,嗓子也堵得慌,不自觉的干咳了两声。
张云逸看在眼里,却并未露出羞愧,反而一脸的惆怅道:“虽说大爷与文龙早有约定,背地里你只做大爷的人,可咱们也不能总是行夫妻之实,却没个结果不是?”
“是奴家没用……”
“也不能怪你!”张云逸一脸的自责,略一沉吟道,“这几天你先好生歇歇,待我再想想,看看有什么法子……”
“法子?”傅秋芳闻言,不禁心虚的念叨了一句。
她心下疑惑,可想到昨夜的遭遇,终究没好意思问出口。
张云逸也并未作出解释,陪着吃了顿早饭,方离开薛家,踏上了上衙的马车。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