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好戏开场
第213章 好戏开场
清晨。
会芳园。
张云逸跟着甄士隐打完一套拳,收功时,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
甄士隐并未急于返回观中,已在宁府住了两日,顺便指导他熟悉拳路。
据甄士隐所说,这套拳是齐云老道,在五禽戏的基础上改良的版本。
虽看似没怎么发力,但一套打完,却比素日里跑了两圈出的汗还多。
并且,并不觉得疲乏,不但精神倍增,且晚上也愈发生龙活虎。
张云逸不免喜出望外,暗暗打定主意,下回必要让李纨好看。
不过,李纨深居简出,机会难求,倒是已然好转的王熙凤,迫在眉睫。
前日,贾琏已经急不可耐的上门催促。
只因此前一连请了数天的假,衙门里积压了许多事务,他不得已才耽误了一天。
上午锻炼完毕,安排车架,送走了返回道观的甄士隐。
他便老神在在的,等待贾琏付诸行动。
……
荣国府。
偎在床上的王熙凤,隐含怒气的看向平儿,忿忿道:“那死鬼呢?我好了两天,都不见他露面,昏迷那些日子,怕是高兴都来不及吧?”
平儿欲言又止道:“琏二爷……他……他……”
毕竟事关后半生幸福,王熙凤昏迷那会子,贾琏不知道多紧张,生怕她一命呜呼。
只是,因为张云逸的吩咐,等到她病情好转,却再也没露过面。
平儿深谙其中道理,担心如实禀告,会引起王熙凤的误会,影响了张云逸的计划,这般作态倒也恰到好处。
“该不会是乘着我病了,没了约束,把人带到家里来了吧?”
原本王熙凤不问,她也会假装忿忿不平,而今倒也省了麻烦。
平儿也不说话,只是她的头愈发低了。
王熙凤本就是个坐不住的性子,这两天早已憋着一肚子气,愈发按捺不住,一掀被子,靸上鞋,便迈着长腿,扭着纤腰,往厢房走去。
还没到厢房,远远的就听到里面传来嬉笑声。
顿时火冒三丈,冲了进去。
只见贾琏正将多姑娘,抱坐在腿上,肆意逗弄。
见她进屋,非但没有丝毫胆怯,反倒满眼挑衅,愈发来了劲似的。
王熙凤哪里还忍得住火,冲上去就要撕扯。
不成想,贾琏却一声暴喝:“闹够了没有?”
一向大气不敢出的贾琏,骤然发火,她一时间也被唬住了神。
喘着气道:“你……你到底有没有良心?我病成那样不闻不问也就罢了,还把这些个混账老婆带到家里来……你……”
她气急败坏,一时间也找不到词来形容贾琏的行为。
“哼!”贾琏冷哼一声,“伱还有脸说!我把人带回来又怎么了?总好过你大庭广众,被人按在地下上下其手!”“你……你浑说什么!”
贾琏如此信誓旦旦,王熙凤不由一惊,不免有些色厉内荏。
“当着老爷太太的面,还能有假?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平儿这两天也向她讲述事发的情形。
不过,许是顾及她的颜面,只说是张云逸出手制服,并未描述细节。
如今,面对贾琏的质问,王熙凤的气势又弱了三分:“我……我那是神志不清……”
“少拿疯癫说事!他上下其手的时候,我看你倒是享受的很,连拿棍子捅你的话,都嚷了出来!”
“我……他怎么敢!”
“他怎么敢,你怎么不去问他?在我这里吼什么?我看他倒是驾轻就熟,未必不是你们早有勾搭!否则,他会那么好心,有银子自己不赚,偏要跟你合伙?你莫不是做贼心虚,不敢叫他来对质?”
这下倒是拿捏住了王熙凤的软肋,不免有些心虚。
同时,也暗自恼火,张云逸占便宜也不顾场合。
“你!”她被贾琏的话气得不轻,胸前也起伏不定,“我这就叫他来你面前对质!”
贾琏既然起疑,又放了话,要与张云逸对质,事关名节,容不得她有一丝一毫的退缩。
她甚至有些庆幸,贾琏没有亲自质问张云逸,而是让自己找他前来。
否则,一旦他做贼心虚,未必不会泄露会芳园那次亲密接触。
因担心从前院去东府,动静太大,她干脆让平儿拿了钥匙,经由大观园的东角门,直接进了东府会芳园。
原也没料到,张云逸会休沐在家,她本想做足了姿态,再把平儿留下,好叫他配合自己在贾琏跟前对质。
不过,她本就性子张扬,没理还要压人三分,如今占着理,也不会退缩。
气冲冲进了登仙阁,双手叉腰,愤然道:“你!你乘我神志不清,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若非还顾及合伙的生意,以及怀疑张云逸与王家暗中结盟,也不会这么好说话。
张云逸一脸茫然道:“嫂子这是什么意思?我何曾对你做过什么?”
“琏二都说了,你乘我神志不清,动手动脚……大庭广众,还能有假?”
到底还是没好意思说出,自己被捅的话来。
张云逸却沉下脸,道:“他还说了什么?”
“他现在疑心我也不干净,你这就跟我过去,当着他的面,咱们把话说清楚!”
张云逸义愤填膺道:“我原不想背后说人是非,没想到他竟然反咬一口,当日,本就是他从背后推得我,我猝不及防,这才冲撞了嫂子。
因情况紧急,嫂子神志不清,手里又握着刀,我逼不得已,也只能把嫂子压在身下。可要说动手动脚,却是断没有的事,当时我抓住嫂子手腕,便是想动手动脚,也得顾及嫂子手里的刀不是?”
他这番说辞也合情合理,王熙凤将信将疑,回头看向平儿,道:“刚才那死鬼拿话堵我,你怎么不说?”
“奶奶叫奴婢去前院准备,当时并不在场,奴婢也只是道听途说,才将琏二爷说的那般信誓旦旦,奴婢怎么好胡乱开口?”
“好一个欲加之罪!”
张云逸一拍椅子扶手,愤然起身道:“他本就有意休妻,几次三番酒后吐真言,我只怕跟嫂子说了,倒显得我枉做小人,如今既攀扯到我身上来了,我也不必再顾虑这些,嫂子倘若不信,咱们这就去找他对质,我倒要问问他到底是何居心!”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