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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4.第604章 西进(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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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数的旌旗震天蔽日,晶亮的刀光反射着刺眼光芒,长枪仿佛移动的密林,轰然的蹄声仿佛让大地都为之下陷。这是凉州西征大军,共计三十万大军,以黑虎骑为主,长驱直进西域。
    那茫茫无际的戈壁滩,仿佛第一次被远道而来的征服者踏上,每一粒砂砾都被这浩大的声势给震得欢呼愉悦。
    不过作为征服者的统帅,曾瑜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畅快,酷热干燥的天气,肆意涌入口中、眼中、鼻中、耳中的漫空的砂砾,都让他觉得格外的难受。
    高挂在天际之上,仅仅只有一个太阳,但身体中的水分似乎都被这一个太阳给烤得蒸干,让人恨不得咬破嘴唇,来吸收里面的水分。胯下神骏的坐骑也如同焉了精气神一般,无复神骏姿态,蹄子踩着黄沙,呲呲作响,发出令人难受的声音。
    虽然大军准备的水袋并不少,但是就这么一大口一大口喝下去,也不过只是解暂时之渴,或许路途还未走到尽头,水袋就被喝空了。
    在这里,凉州军对西域诸国压倒性的兵力,竟成了负累!水源成了凉州人头疼的大事。
    这还不算什么,来自西域诸国的侵扰才是致命的。
    虽然在西域,许多小国已经依附凉州,但是凉州这种不宣而战,派出几十万大军的入侵,让所有的西域国度都感到恐慌,他们谁也拿不准,凉州人进入西域之后,还会不会扶持他们!最令他们恐慌的事情,他们不希望自己的国度变成凉州治下的某个县城……而他们世袭的王位变成凉州人的祭礼!所以,无论怎么样,他们都要团结起来,反抗凉州人的进军。
    警戒的号角响起,西域人又一次冲到了凉州大军的边缘,几通箭雨,就又无声无息撤了下去。尔后追上去的凉州骑兵,只能看到沙尘的飞扬。
    这是西域人的骚扰战术,让远道而入的凉州人疲于奔命,熟悉道路的西域沙匪比凉州人拥有更多的优势,水源和粮草的补给,都可以轻松完虐凉州人。
    不能再这样下去!曾瑜没有想到,曾经被潜入的小股凉州人杀怕的西域沙匪,还敢成群结队报复过来,许多事情都偏离了出征前的预计,不过在西域盘旋两三年的凉州人,绝对不会被这种小伎俩给打败的。
    马腾给气得七窍生烟,行军数十年的他,竟然被马匪给戏弄,怒不可遏的他胡须根根炸起,挥动着马鞭,咆哮道:“杀光他们!一定要杀光他们!犯我军者,死!”
    凉州诸将在马腾的咆哮声中都怒气满面,怒不可遏,他们是来自凉州的征服者!是大汉帝国的正规军!马匪也敢戏弄,简直是在老虎面前卖弄!已经有马超、庞德军中大将策马上前,准备请战。
    “马超!庞德!妇好!王汉!分成两队,各领一万黑虎骑,将来犯的马匪全部剿灭!以儆效尤!”拥有三十万大军的凉州军,虽然因为天气、水源各种因素受到侵扰,但也不会至于被西域人牵着鼻子走。并且若不教训一下这些无知的马匪,会让士气持续下降。在马腾的咆哮声中,曾瑜点出旗下最强大的两员战将和最熟悉西域道路的妇好、王汉,准备给来犯的沙匪一个雷霆之击。
    压抑了许久的凉州诸将,早就憋着一肚子的火气,马超与妇好领一军,匆匆就领着人马沿着前方沙尘之处追了上去。庞德与王汉也领着人马沿着另一处痕迹追了过去。
    沙漠虽然广袤,但是妇好、王汉这两年来在沙漠也不是白混的,只要有少许蛛丝马迹,就能沿着痕迹跟了下去。
    这日黄昏,受几个小国的钱财,在凉州军附近转悠了一圈而回的马匪大佬赤而日,正在自家巢穴里面与一众马匪欢呼着庆功。
    这处巢穴虽然没有沙漠之中的大峡谷那么安逸,可也是靠着水源,旁边有个小绿洲,是沙漠中一个上佳的栖身之所。赤而日靠着这块地盘,召集了不少部众,属于沙漠上一个老牌字号的沙匪,这一次得到几个小国的资金注入,野心越发膨胀起来。虽然凉州军看起来汹涌滔滔,但是他也不放在眼中。
    此时,巢穴外面哨岗上的士卒一边打哈欠,一边抱怨自己轮到值岗的班,错过了大吃大喝的机会。忽然北边一阵大风,刮得沙尘弊野,隐隐的就看见大股骑兵的涌来,他定了定神,瞪大了眼睛,不知不觉将刀柄操在手心,猛然狂叫道:“敌袭!敌袭!”
    警戒的号角迅速响起,正在巢穴里面开庆功宴的赤而日脸色大变,摸着兵器就冲了出来,看见眼前的景象,脸都给吓得煞青煞青,他怎么也想不到,凉州人竟然能找到地方!
    遭受天气折磨的凉州人,急需一个发泄的对象,根本没有给赤而日思考的机会,蓦地一声令下,万名骑士一起狂奔,箭雨如蝗,杀得这群马匪哭爹喊娘,四散逃亡。
    做为敢挑衅凉州人的马匪头领,赤而日更是被追上来的马超一枪捅翻,割下首级。
    而与此同时,庞德也在另一个马匪巢穴砍下另一个马匪头子的脑袋,敢于冲撞凉州大军的马匪,唯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死路!
    血腥、暴虐这是给予来犯者的宣告,马匪都是在沙漠上消息灵通的人,凉州人在沙漠上的大开杀戒,让所有得到小国赞助的马匪迅速偃旗息鼓,并且生怕惹祸上门,主动奉上水源,粮食让凉州人过去。
    这或许也是因祸得福吧?前来打秋风,阻碍凉州人前行的马匪竟然变成了带路党,这不得不说凉州人的大军压境以及凉州人三年来的筹划,是一个多么正确的决策,避免了中途这些琐事,直达目的地。
    有了水源和粮食,西征大军也就没有什么阻碍,经过半月的一路前行,便觉脚下土地渐硬,已出得了沙漠,放眼望去入眼之处一片好大的绿油油青草原呈现在众人的视野当中。虽然不似妇好等人描述的高原上的草原那般一望无际有如大海,可也长草鲜绿,长得十分茂盛。
    马腾扬鞭挥洒,笑骂道:“苦憋了这么多天,终于看见这么汪汪的绿色!”
    一旁,曾瑜满心也如入眼处的绿色一般,非常愉悦,纵马上前道:“这就是日后我们凉州的新基地!拥有这里,不但可以拥有马源,而且也可以拥有上好的钢铁,以及充足的人丁!这都将是我们争霸天下的本钱!”
    “嘿嘿!”马腾怪笑一声,鞭子一卷收拢在手心,撇过头,一双威严的眸子盯着曾瑜,有些严肃问道:“主公大人,争霸天下可否让我们马氏家族为先锋呢?”
    曾瑜一喜,这马腾竟然如此战意,倒是让曾瑜高兴,他赶忙道:“拥有凉州战神的马氏家族当仁不让,理应为先锋!”
    “哗啦!”马腾纵手一松,卷在手心的马鞭猛然探出,轻轻一甩,他那匹在沙漠之中受够了的马匹迅速窜了出去,都有些迫不及待了,“主公大人!需要我们马氏家族一干将士卖命,那可得需要您的诚意喽!”
    随后贾诩来到曾瑜的身旁,摇摇头说道:“主公大人,这个事情既然寿成公有意思,你何不应酬下来?这可是对于凉州大业有极大的帮助!”
    曾瑜的右侧是老将韩遂,他默然无语,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曾瑜内心有些霸王硬上弓的感觉似的,看着前面如狼似虎般的马腾背影有些无奈,为了避免马氏家族的反感,他已经让月姬呆在家中不得出来,这马腾还是如此咄咄逼人,看样子与马氏联姻已经是势在必行的事情。
    不过想起废了战力窝在家中的马休,曾瑜还是略感高兴……幸灾乐祸……无论怎么样,曾瑜还是在马氏家族身上占了个大便宜,现在马腾不但不计较那么多,还要将闺女嫁过来,还不是大便宜么?
    此地风光怡人,正是凉州军定下的第一个目标,楼兰国的边境之地!
    做为在兔子跑得快手中吃了大亏的楼兰国,虽然没有什么硬实力,但却是站在抵制凉州人进入的第一线!他们也万万没有想到,他们所处的大漠边缘,还真正成为了抵抗凉州人的第一线。
    这时凉州大军闯入的绿地,正是楼兰国某亲王的一个牧场,马腾当头驰入,远远望见一群肥肥壮壮的楼兰军士驱赶着一群牧民在草原上戏耍。
    马腾的驰入,让这些楼兰军士警觉起来,纷纷摆开阵仗,拉开弓箭,喝问道:“这里是理王子的牧场,你是何人,胆敢擅自闯入?”
    随即,马腾身后轰隆隆震天的马蹄声代表了马腾回答了问题。
    乌压压的骑兵出现在天际线之端,喷洒着凶厉的煞气席卷而来。
    无论在西域哪个国家,也不可能拥有这么多骑兵,楼兰人震惊了,顾不得驱赶牧民,纷纷叫喊起来,并拉弓上弦。如临大敌。
    马腾闪现一丝狞笑,二话不说,双脚一夹马腹,骏马如闪电一般疾驰而出,大刀探出,鲜血一喷,一个大好头颅就滚落下来。
    “天朝大军以至!尔等还不放下武器投降!不然,这个人头就是你们的下场!”
    这马腾却是阴险,一边嘴上招降,一边说话间又是一个转身劈砍,一个楼兰人又惨死在他的刀下。
    众楼兰士卒见得对方大军越驰越近,顾不得反击,哇哇叫喊,不顾准头,胡乱射了一通,调头就跑。
    马腾杀得兴起,架刀撇开射过来的弓箭,纵马就向前掩杀过去,他凭借高超的御马之术,连连将楼兰人劈落马下,赢得后面赶上来的凉州人满堂彩。
    凉州大军进入绿地之后,也没有做休息,就这样顺着逃跑的楼兰士兵的步伐,硬挺挺的追了上来,连停歇都不带停歇的,跨过了沙漠,凉州大军就如下山之虎一般凶恶,再也没有了束缚!
    从楼兰人手中逃脱出来的牧民,见证着这个庞大场面的出现,轰隆隆的黑色旋风骑兵的驶过,让他们一个个就如见到天神一般,极为敬畏,他们都是楼兰国的下等部落,经常受到楼兰人的虐待,凉州人把他们从楼兰人的魔爪中解救出来,还不让他们感恩戴德吗?
    “这是哪里来的天神爷爷?”阿斯兰是这帮牧民的头领,经常跟随着楼兰人在西域诸国往来,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声势浩大的骑兵,当那铺天盖地的杀气路过之时,整个人都呆在原地,丝毫不敢动弹,直至凉州大军远去,他才反应过来,喏喏说道。
    “莫不是传说中的天朝上国大军?”有个机灵的牧民指着骑兵的来处,兴奋喊道:“他们是从那一边过来的,那一边正是沙漠,听说沙漠的尽头就是天朝上国的所在之地!天朝大军来解救我们了呀?”
    阿斯兰眼中抹过一丝激动和喜悦,大声叫喊道:“是天朝大军!一定是天朝大军!我们要把这个消息带给每一个下等家族,告诉他们一起团结起来反抗楼兰人的统治!”
    西域也不是外界想象的抱团一块,底层人民也遭受着上层积压和虐待,凉州人的进入,正是让他们底层人民掀起一场滔天的革命浪潮的大机会。
    凉州大军沿着逃窜的楼兰士兵一路追去,为了追得大肥羊,一向表现脾气暴躁的马腾竟然调转马头,吩咐曾瑜让骑士们马速放缓……
    这样沿着数里,地势渐高,就看见一座山之上耸立的一个小城。
    这是一座“十”字形状的空心八角城,往外看只是一座小城,甚至在大汉帝国境内也只能算是一个城寨,正对山下的城楼下面就有一座城门。
    那逃窜的楼兰士卒的目的地也就是这里,他们逃了进去,紧闭了城门。
    马腾指着这小城道:“就是这里?看样子可是个穷鬼?”
    何止是穷鬼?曾瑜还在野马山混迹的时候,就没有少与这种城寨打交道,当时不过几千人的规模,就能轻易攻下这种城寨,现在坐拥数十万大军,岂不是手到擒来?
    曾瑜稍微一回头,身旁诸将脸色都是不屑,这种城池对于凉州人来说,简直是不得一提。
    乌压压的骑兵一字排开,还未等安排攻城,便见有人在城楼之上挥动白色旗帜,喊着模模糊糊的话语。
    “扯,就这么投降了?”曾瑜对于远征西域的第一战,这么快就结束了,还是感到有些不可置信。
    三十万凉州将士齐声欢呼,一切来得这么容易,让千里迢迢远征西域的将士们都感到了一股激情在澎湃……嗯,不是战意,是收获丰厚战利品的激情……免了杀戮,光来牵战利品,这样的好事,多让人兴奋呀?
    这个小城的城主是楼兰国亲王玛赛,他是个聪明人,而且涉及的社交圈子也不一样,隐隐知道凉州大军要来的浪潮,早得几天已经收拾好细软,准备跑路,却没想到凉州人来得这么快!胆怯的他,稍微在城墙一探头,就看见那密密麻麻,无边无际的黑色浪潮,实力对比还用分析吗?没有任何犹豫,他直接选择了投降。
    开始接收这座小城的时候,凉州人才发现,别看这城市小,但后面隔离的马场却是极大,后面的马场放养着一千多匹良马,每一匹都是精神抖擞。
    这果然是养马的天堂,曾瑜没理会一边苦着脸作陪的玛赛亲王,挥手和后面的将士们吼道:“这是一个骏马的天堂!大家不用客气,看见好的就牵走!先到先得哦!”
    狼一般的马腾、马超、阎行等大将率先冲了进去,挑三拣四在里面挑选着上好的战马。
    玛赛亲王有些不忿地道:“天朝上国大人,这可都是属下养了多年的骏马,都有感情的,能否留上一些,让在下有个念想!”
    “哈哈!”从后面窜上来的王虎看着前面马场人山人海,眼看是抢不到马匹了,恰恰听到这亲王牢骚,于是乎哈哈大笑,指着这个投降过来的亲王乐呵呵笑道:“阶下之囚还能谈条件?荒唐,荒唐!我们主公大人,能让你陪伴在旁边,已经是给你天大的恩赐!”
    曾瑜摇头道:“这位亲王大人,你们的投降,已经给你们换取了活命的机会!但是这些战马,可都是我们的战利品了哦!”曾瑜看了一眼有些不安的亲王,语气一边,和蔼起来:“其实你也无需为现在失去的一切而感到悲哀,只要你配合我们的行动,顺利将楼兰拿下来!你今天失去的一切,来日会加倍偿还给你!”
    “真的吗?”玛赛亲王也是个油子,他在楼兰国并不如意,否则也不会来到这种边境地方混迹生活,如果曾瑜能够给他一个新的生活,对于他来说只有欣喜若狂,不过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还是让他有些犹疑。
    曾瑜嘴角划过一丝弧线,入局西域的开局让他心情大悦,也不吝啬多给这个亲王一些许诺,他望着兴高采烈在马场里面挑选马匹的士卒,拍手笑道:“或许亲王大人今日为了你的财富而心痛!那么来日亲王大人就该为你的财富而欣喜!得与失其实就在一念之间!您觉得呢?”曾瑜炯炯眼神对视过来,亲王忍不住一个哆嗦,这可是数十万凉州大军的统帅,他可是丝毫不敢懈怠,慌忙道:“玛赛投靠大人,绝无其他二心!愿为大人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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