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这种话……能活着，就好好活着。”
    “我当然想啊，但若有万一，我也无所谓了……你们帮我把我父亲的债务还清楚就行了，算补偿？”
    “休息吧。”
    “哦……吵到你了？”
    “并没有。”
    “那你就是不想跟我说话了？”
    “不是……”
    “那你就是对我不耐烦了？”
    “跟谁学的？”
    “陆小晚？”
    “……”你有毒。
    “哈哈哈……嘶。”
    “别笑了，伤口会撕裂……老实一点。”
    “今晚你们的表演，成功吗？”
    “你怎么知道我们一起的？”
    “足足三天时间，你不在，她也不在，我猜到的呗。”
    “演出很成功，我没露脸，拿了最受欢迎的节目第一名。”
    “不愧是你们！奖励是什么？”
    “一百万奖学金……被她捐出去了，捐给学校的贫困生了。”
    “那我也有的领了，我就是贫困生。”
    “你工资高，无需这些。”
    “也是……那就不去跟那些真正需要的人抢了。”
    “嗯。”
    “邱云有吧？”
    “百分之十都捐给她了，其余才是别人的。”
    “不愧是陆小晚，明智。”
    “很晚了，睡吧。”
    “好。”
    灯光一关，谭慕白眼底的笑意，瞬间全无。
    因为身上太痛了。
    想装作没事的样子，也就只有演了。
    可今天挨的，却是实打实的打啊。
    上药的时候，声都没坑过那是因为，他不想在厉晋城面前丢人。
    可灯一关，脸就开始痛到扭曲了。
    突然，厉晋城将手机递给他道：“若实在睡不着，就回顾下今晚错过的场面吧。”
    “什么？”
    “今晚的元旦晚会，学校录制的全程视频，已经发在教师群里了。”
    谭慕白立即接过，认真的看了起来。
    等到一连看了好几个节目了，还没看到厉晋城和陆小晚出场，他忍不住询问道：“你们的节目排在第几？”
    “最后。”
    “压轴节目？”
    “嗯。”
    “秀啊！没翻船吧？”
    “有我在，翻不了。”
    “牛，也就你，能够稳住她了，换个人……翻船几率都大。”
    “算夸奖？”
    “事实证明，你一句话，在她那顶别人十句。”
    厉晋城没有吭声，心情却很复杂。
    她的确很信任他。
    但无形中，这也是一股让他不断前行的压力。
    因为怕辜负她的信任了。
    良久，就在谭慕白以为他已经睡着了的时候，厉晋城突然开口道：“嗯，她觉得我沉稳靠谱。”
    谭慕白闻言，不由一愣。
    随即有些牙酸的道：“作为一个旁观者，若要给你打分的话……就算你有一百分，你家里的人都能拉垮掉五十分。”
    “后来，我看了很多书，开始尝试接触了一些人……学会听得进去他们的一些话后，我才知道，原生家庭环境，从来就不是自己能够决定的，
    那是你出生前，就注定起的……我便不再怪罪自己了。”
    谭慕白闻言，有些诧异的道：“那你以前，有怪过你自己吗？”
    “嗯……那时候还不懂那么多，会认为，我是个不祥之人，不然母亲不会那么早走，还有外公外婆他们，父亲憎恨我，因为我根本就不该出生，
    奶奶，二叔，三叔一家，都对我态度很冷淡，只有爷爷，会偶尔管顾下我，但对所有孙子辈，也都是一视同仁的管顾。
    我母亲走后，我没感受过任何来自这个世间的温暖了。”
    “所以，你和陆同学之间，是她在倒追你吧？”
    “算。”
    “死缠烂打到手的？”
    “也许，一开始只是跟我置气……小丫头，并不懂的那么多，凡事只想争哥输赢，到后来，事情就慢慢发展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了，再到如今这般。”
    谭慕白不得不承认：“若不是原生家庭拖累，你真的很优秀……我的意思是，你现在也很优秀，但如果没有原生家庭的拖累，会有更多的人看到你的优秀。
    你若大展拳脚的去做些什么，成就绝对会巨大。”
    “想变优秀吗？”
    “嗯？”
    “我可以在我擅长的领域，教你一些东西。”
    闻言，谭慕白沉默了。
    因为他有些看不清楚，这厮到底在卖什么关子了。
    他尝试性问了他一句：“算今天事情的补偿？”
    “都可以。”
    “那除此之外，你为何突然会想教我一些东西？”
    “来这里当老师后，心境上又变了？觉得既然都开始教了，不如多帮国家培养出几个人才出来？”
    “几个？？”还以为就他呢！
    看来是他自作多情了。
    “嗯，数学系有几个比较有天赋的学生，之前……估计认为自己已经学到顶峰了，心性有些狂傲，几道题打压下来，溃不成军，
    后面加了我的微信，拉了个群，每天在群里给他们出题做，
    三天前出的题，到现在还没有人在群里吭过声。”
    闻言，谭慕白忍不住乐了。
    “咱们国内的一些科目，在教育资源上，的确有些受限，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大学毕业后，还选择出国深造了。”
    “嗯，所以，带一个也是带，带多个也是带，不如抽些时间，多带几个资质不错的学生来。”
    “可我不是学数学的。”
    “数学只是我比较擅长的一个领域而已，我还会别的，金融也需要强大的计算力，才能学好，学通透。”
    “陆小晚也在跟你学吗？”
    “我发在群里的那道数学题，那丫头快解出来了。”
    谭慕白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道：“怎么可能？”
    “她从高三起，解题的思路就是我手把手教出来的，怎么不可能？”
    那意思是，陆小晚的数学水平，都够吊打那些数学系大才子了吗？
    这听起来，怎么就这么玄幻呢？
    谭慕白突然来劲了，视频也不看了，从床上坐起来到：“劳烦也发我看看？”
    “已经很晚了，明天吧。”
    “就看一眼呗。”
    “高难度数学题，用心算很难算出来。”
    “……”表示你怎么知道，我看完会算。
    “你资质不错，若想学，不必急于一时。”
    谭慕白很直接的道：“若我跟你有了师徒情谊……我心底的那点念想，是不是就必须掐灭了？你是在打这个主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