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哲听到秦教授的问话，觉得有些意外。“老师，这是谁的意思？”
    秦教授说道：“今天开办公会的时候，有位学校的中层提了一下，但是只是他个人的建议，大家也没形成什么统一的意见。
    学校几位领导，让我问问你有没有这方面的想法？有固然好，做不成也没什么。”
    姜哲猜测可能学校这在这方面有想法，想先问问自己的意见，于是说道：“这次展览，其实来的挺突然。我原本是想把这批画拿到米国去运作一下，然后进行销售，但是后来在协商的过程中，佳士德那边提出可以办个人展览。具体操作是汪真的画廊还有佳士德负责，说实在的，有些事情我自己都不明白。”
    秦教授点了点头：“那好，我把你的意思跟学校反应，你估计这次去办展览……”
    话说到一半，他拍了拍额头，笑着说道：“我也真是有点儿反应迟钝了。嘉士德他们愿意给你办一次个展，应该是有把握办好。”
    姜哲说：“他们跟我说了一些安排，有一些作品，可能会捐赠给几家美术馆，有一些作品会进行销售。”
    嗯，嗯——秦教授点头：“对了，这才是他们的操作办法。如果真能做到这个程度，就能把展览的影响扩大，你和他们算是名利双赢吧。
    就是不知道，你的展览在那边成功之后，国内会怎么报导？”
    姜哲答道：“汪真想过，如果画展成功，会在国内进行一定的宣传。”
    秦教授说：“我的意思，你没理解。咱们国内的很多画家，都是墙内开墙外香。在国外获得名誉，在国内也会造成一定的影响。你的名气提高，之前没有注意你的人，很有可能会关注你。
    我今天说的这个事儿，就会有人拿到台面上来说，比如，建议你在国内也办展览，甚至参与很多文化宣传。你可要有个思想准备。”
    姜哲认真思考了这种可能，说道：“老师，我觉得这事儿有点儿不太可行。
    第一，我画的这批作品，是米国人能够欣赏的内容，拿到国内办展览肯定会遭到一定的批评，或者不理解。第二，在那里办展览是为了卖钱。”
    他说的很实在，胡老师听的笑出声音。
    “如果画已经卖出去了，再拿回来展览，我不知道这样行不行？”
    秦教授也笑了：“估计是不行，你也要做好准备，手里多备一些作品，一旦有展览邀请你参加。你能够随时拿的出来，就可以。”
    “我明白了。”
    当晚，姜哲回到别墅画室。
    因为有几十幅作品被运走，画室里顿时空了下来。
    之前，大量的时间用来创作，工具和各种资料物品，被摆放的到处都是。
    柳艺菲来过几次，帮他打扫卫生，但是，画室里的物品依旧有些乱。
    姜哲把放在不同位置的草稿，慢慢收集整理，挑出觉得还能用的，然后分类。同时思考，接下来还能搞什么样的创作。
    一旦个人展览获得成功之后，自己的名气必然会提升。那时候，自己的作品会被更多的人注意到。在那种情况下，一旦作品有什么问题或者明显的错误，就会被无限放大。
    此外，尽管现在的尽管目前的绘画水准，已经远远超过他上一世的想象，但是他也不想停留在目前的阶段，吃老本。
    工作台上，陆陆续续整理出几摞稿子。
    这些稿子，有些是他在画室中画的草稿，有些是他在外出写生中画的速写。
    技法上的提升，需要积累，不能一蹴而就，他想从两个方面做改进，一个是题材。寻找新的观察点。另一个就是吸收新的营养。他整理出来还可以挖掘的题材，一部分是在工厂写生的素材，还有一部分就是校园生活的素材。
    接下来，一连几天姜哲有空闲时间，就会考虑新的创作，
    因为学校的任务并不紧张，他时常去图书馆看书，寻找新思路新营养。
    下午，他离开图书馆，边走路边思考。
    “姜哲。”前方有人喊自己。
    他抬头，看到穿着一身白色长外套的栾老师，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
    “栾老师。”姜哲急忙打招呼。最近挺忙，一直没遇到栾老师。
    “你这是要回家吗？”栾老师问道。
    姜哲答道：“刚从图书馆出来。”
    “我打算去喝杯咖啡，要不要一起去？”
    姜哲考虑今天没有其他安排，正好放松一下，当即答应。
    两个人依旧选了曾经去过的店铺。
    点了咖啡和糕点之后，栾老师问道：“刚才看你走路的时候，脸上表情凝重，是不是碰到难事儿了？你最近应该是春风得意。”
    姜哲说了自己的思考。
    栾老师听后，笑着说道：“你别给自己增加负担。
    也不懂绘画，也不懂美术。但是，可以说说我自己的看法，或许对你有帮助。”
    姜哲说道：“洗耳恭听。”
    服务生很快送来咖啡。
    栾老师一边调咖啡一边说道：“你的烦恼，在于如何提高。这是审美的问题。我听过一位老师的讲座，记忆深刻，你听听有没有道理。
    一个人的审美，有社会文化价值的影响，比如，不同时期对美额评价。还有自我成长经历的影响。比如，我从小看的故事书。影响我追求健康向上的美。
    你的审美仪式，来自多方面的影响，并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而且，为什么要急着做出不同风格的作品呢，真的做出了，就一定比之前的作品，更美吗？”
    姜哲笑着说道：“您刚才说不懂美术，可是，我看您的水平，可是相当的高。”
    栾老师喝了一口咖啡，然后说道：“这跟水平没有关系，而是旁观者清。
    我只是听过一些课，看了几本书而已，你的审美水平比我高，只是因为当局者迷，另外连续的成功，让你有了一些负担。
    我倒是觉得你，应该放下负担，过好自己的生活，不要在意别人的评价。让自己轻松一点。
    就像我，累了就出来让自己放松一下。工作和学习，只是生活的一部分。有的时候，我们给自己留一点时间，什么也不做，也没什么意义，就是让自己放松一下。”(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