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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大业未成黯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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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章 大业未成黯然回
    “大台吉中的是乌头毒,据说东汉末年,有个叫关羽的汉人将领中了此毒,朗中为其刮骨疗毒方解”,随军医士察看了病情后说道。
    “那还等什么?赶紧为大台吉刮骨疗毒呀”,巴图和坦、那苏图、脱里、西日莫诸将急道。
    “可是大台吉有肺痨旧疾,身子骨虚弱,禁不起刮骨之痛。为今之计,只有用母鸡粪便,蒜末、雏鸭、硝石等合成药丸催吐,并涂抹于伤口。只是这毒未必能解干净”。
    巴图和坦叹了口气,“你只管医治,一定要救活大台吉”。
    “是!”
    经过医士的抢救,次日,诺木达莱醒转,悠悠地问:“可调查清楚了,那刺客是何来历?”
    “大台吉,奴才仔细调查后发现,那女刺客乃是一个于阗商人送于阿布·哈迪的,入总督府已有两年。她用的袖箭、匕首皆产自叶尔羌的国都莎车。听说那叶尔羌的黑山派和卓沙迪,手下养着不少精于暗杀的刺客。奴才怀疑这女人是沙迪派在阿布·哈迪身边的奸细,不知为何却刺杀您”。
    “黑山派和卓沙迪?”
    诺木达莱眼神一凝,原以为叶尔羌的官员皆是些无能之辈,没想到还有这样的狠角色。那沙迪两年前便在库车布局,所谋甚大,绝非庸碌之辈。他派人暗杀自己,说明他已经看到了蒙古对叶尔羌的威胁。敌人已经有了戒备,继续南征未必能成功,倒不如见好就收,搬师回草原”。
    “咳~咳~咳~”
    虽然毒性大半已解,可余毒依旧伤了他的五脏,令其咳嗽不已。
    “传我命令,将阿布·哈迪全家屠尽,家产充公”,一道狠毒的命令从诺木达莱的口中吐出。
    其实,他心里明白,这刺客绝非阿布·哈迪所派,此人若有胆量暗杀,当初又何必投降?只是,毕竟其曾是库车总督,虽然军队被收编,仍在降军和地方官吏中拥有很大影响力。此人活着,对自己兼并库车不利!索性趁机拔了这根刺!
    竟有意外收获!蒙古军清查阿布·哈迪财产时,发现比库车府库里的钱财还多。诺木达莱大喜,下令犒赏三军。恩赏一发,三军人人喜悦,连降军的军心都安定了许多。
    当年,他听从儿子苏勒坦的建议,在大、小裕勒都斯设县,筑城屯田,仿大明官制管理,效果很好。如今便如法炮制,在叉力失、库车两地设府县。
    叉力失府下设叉力失、铁门关两县,府治为叉力失,外加六个游牧百户,以蒙古人赛罕为知府,下设同知、通判、知县、县丞诸官;又令蒙古千户长额尔敦率一千蒙古军、三千降军镇守叉力失府。
    库车府下设库车、轮台、拜城三县,府治为库车,外加五个游牧百户,以蒙古人苏德为知府,下设各级佐官;又令蒙古千户长满都拉图率一千蒙古军、四千降军镇守库车府。
    同时又下令将大裕勒都斯县、小裕勒都斯县合并为裕勒都斯府,以蒙古人牧仁为知府。
    这种军政分离、文武相制的法子,儿子苏勒坦、儿子的老师刘好古曾多次劝自己实施。据说中原的汉人王朝用此法有效加强了皇权,抑制了藩镇割据,也让汉人王朝的寿命动辄几百年,远远地超过蒙古。
    诺木达莱深以为然,一直想实施,只是军政合一的诺颜制度在蒙古实行了数百年,要想改革,谈何容易!只能缓缓推广。
    巩固了自己在叉力失、库车二府的统治后,他又休养了些日子,直到感觉身体已经恢复后,方才带着四千蒙古军和两千降军返回草原。一年的远征,以区区数万人口之地,征服了二十多万人口的广袤土地,可谓收获巨大!
    长长的车队,满载着掠夺来的金银珠宝还有一些工匠返回裕勒都斯。这批工匠将大大加强裕勒都斯的冶炼、制造能力。事实上,加上数月前从吐鲁番的昆迷失、苏巴失、托逊三城中劫来的一万五千人口,大、小裕勒都斯县的人口增加了一倍,农业、手工业愈发地繁荣起来。
    听说父亲凯旋,十二岁的苏勒坦率铁钼尔、巴尔思诸文武在大裕勒都斯河谷外迎接。
    一年没见父亲,少年的心情是激动的,踮起脚尖,向远方眺望。眼帘中出现了长长的洪流,蒙古铁骑回家了!为首一人威武雄壮,带着王者的霸气,正是辉特部大台吉诺木达莱。
    “额祈葛!”苏勒坦激动地叫道,他真的很想念父亲。
    “我的儿子,到我身边来,让额祈葛看看”,诺木达莱开心地大笑,“嗯,长高了,也长壮了!”
    “额祈葛,您的身体怎么样?旧疾没有复发吧?”苏勒坦关心地问父亲。
    “好着哩,咱们蒙古汉子,个个都是铁打的,区区一点小毛病算得了什么”,诺木达莱满面轻松,还挺直了腰杆,显示自己强健的体魄。
    父子俩有说有笑地入城,后面跟着凯旋而归的大军。
    “嘭!”
    忽然,诺木达莱从马上重重摔下来,毫无征兆,吓坏了众人。
    “额祈葛”,苏勒坦连忙扶住父亲,嘶吼道:“快,快去找郎中!”
    郎中尽力施救,老父亲昏迷不醒。苏勒坦召来巴图和坦、那苏图、脱里、西日莫诸人问道:“怎么回事?我父为何如此?”
    “少台吉,大台吉在库车赴宴时,遭到刺杀,受了伤,匕首上有毒。伤未好清,再加上旧疾,所以如此!”众大臣解释道。
    “刺杀?什么人如此大胆,敢伤我父?”
    “我等怀疑是叶尔羌黑山派和卓沙迪所为”。
    “沙迪?他年我若抓住你,必将你碎尸万段”,苏勒坦大怒。
    身为人子,理应尽孝。他衣不解带地服侍父亲,不肯歇息。
    良久,诺木达莱醒过来了,“水,给我水”。
    “额祈葛,水在这里呢”,苏勒坦递了杯水给他。
    “伱还没睡?”诺木达莱很感动,咳嗽了几声,命人取出一柄刀来,“儿呀,此乃你祖父额色勒贝恰用过的刀。当年,东蒙古入侵我卫拉特。你祖父就是用此刀斩下了鄂尔多斯珲台吉布延巴图尔的脑袋”。
    提起自己的父亲,诺木达莱一脸地崇拜,“我儿可知当年你祖父是如何斩杀的布延巴图尔?”
    这故事,苏勒坦从小听父亲不知说了多少回,张口回答道:“当年祖父假装向东蒙古投降,派出2500峰骆驼,每峰骆驼驮着2只暗藏军士的箱子,以献贡品为名,突袭布延巴图尔的军营,斩杀了此獠”。
    “嗯,你须记着,为王者,不仅要有勇,还须有谋”,诺木达莱喘着粗气,艰难地说道:“你祖父当年传刀于我,今日我将此刀传给你。从今往后,你便是辉特部的大台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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