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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4章 咱只知道有这件事,却拿不出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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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4章 咱只知道有这件事,却拿不出证据?
    楚泽此人……很难评。
    反正康诚对他是颇为忌惮。
    他越是如此淡定从容胜券在握,康诚越是惴惴不安。
    再加上白清文是大明人,而康诚是琉球人。
    他们之间隔着国家,毫无关系。
    但楚泽与白清文之间不同。
    他们同为大明人,楚泽又是大明的官,无论从方面讲,楚泽都比他优势。
    如今楚泽这般大张旗鼓地跪到他面前来耀武扬威,不是没有底气的。
    正因如此,康诚才更不安心。
    他朝小厮招了招手,问:“白清文这段时间的动静如何?”
    这几天,康诚被赵四盯得紧紧的。
    手下的联络等事,都是小厮在负责。
    小厮道:“都还好。前天白清文还跟我联系过,说他的银子已经筹集了三分之一了。”
    “是吗。”
    “对。”这是派出去的人,亲口跟他说的。
    小厮记得清清楚楚。
    康诚闻言,心里稍定。
    朱棣与楚泽依旧坐在原地,时不时朝康诚的方向看一眼。
    等了良久,也没见着康诚出来。
    朱棣笑着对楚泽道:“楚泽啊,你说错了,他没动,他还挺沉得住气的嘛。”
    楚泽也往那边看了一眼,朝朱棣眨了眨眼睛:“急什么。”
    康诚沉得住气,他也不是个急躁的。
    等着吧。
    看谁等得过谁。
    天色渐晚,楚泽也回了自己的院子。
    但他的眼线,却一直盯着康诚这边的动静。
    前半夜都没任何动静。
    直到后半夜。
    楚泽是被人从睡梦中喊醒的。
    醒来的时候,楚泽眉头都压得死死的,浑身冒着寒气。
    他穿着一身寢衣,满脸烦躁地撑着脸,活像一个即将择人而噬的恶鬼。
    但他还是压着脾气,等手下说完。
    “康诚亲自去的?”楚泽问。
    “是。”
    楚泽暗暗琢磨了一下,忽然就笑了。
    他对属下道:“出去吧,让手下的人盯紧康诚。”
    “是。”
    属下退出去之后,楚泽的睡意也彻底没了。
    康诚啊康诚,果然坐不住了。
    挺好。
    既然如此,那他明天也去见见白清文,看看他要怎么说。
    在此之前,他还得见见朱樉。
    也不知道明天,朱樉有没有惊喜给自己。
    “你别说,这几天咱还真没白忙活。”吃早饭时,楚泽提起这事,朱樉瞬间激动起来。
    他放下碗筷,目光灼灼地望着楚泽。
    “你知道吗,这几天可让咱查到不少事。咱先说说这沈楠,自沈楠接了福州的知州之后,就一直与本地富商勾结,收受贿赂,纵容富商在本地为所欲为,侵占西湖就是他纵容的结果。”
    听起来似乎除了爱财一点,也没什么大过失。
    楚泽听完又问:“那白清文呢?”
    刚才还兴致勃勃的朱樉,此时的眉头都拧起来了。
    楚泽瞧见了。
    他眉头一挑,道:“什么情况?这白清文很难说吗?”
    “这事儿吧……”
    朱樉言辞间有些犹豫不决。
    想到自己查到的事,朱樉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才慢慢开口:“这白清文啊,可不简单啊。”
    这白清文是福州本地人,父亲时发家,在白清文手里彻底做大。
    为商嘛。
    又能将家业发展到如今的地步,手里怎么可以干净。
    朱樉按楚泽的话,去暗查福州的官僚与乡绅。
    其他这事被查出来,纯粹意外。
    朱樉当时在查的是沈楠。
    而白清文与沈楠来往颇多,查沈楠的时候,不可避免地也查到了白清文身上。
    然后意外查到了这件事。
    “到底是怎么回事?”朱棣也放下碗筷,竖起耳朵想听听八卦。
    楚泽也想听。
    朱樉也说到了兴头上。
    他一拍桌子,激动得跟要说书一样。
    “话说,这事得从十五年前说起。那时的白清文刚刚接手白家,而白家也正处于内乱之时。……”
    白清文的父亲有三房妻妾,膝下有五个儿女。
    家大业大,都想要利益最大化,争斗自不可免,这不稀奇,也没什么好说的。
    但白清文却为了一笔生意,直接杀了合伙人。
    他不仅杀了合伙人,还瞧上了对方的女儿,强行将对方占有之后,又为了不泄露风声,竟然直接将人沉了井。
    沉井之后,他又找了土匪,灭了人家满门。
    行事不可谓不狠毒啊。
    楚泽与朱棣听了都忍不住咂舌。
    “那这事你怎么查到的?”时隔十五年,而且还被灭了满门,按说这事是查不出来的。
    那朱樉是如何查出来的?
    而且还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查得这么详细。
    楚泽与朱棣都有些惊讶。
    朱樉道:“因为咱意外抓住了一个知道内情的人啊。”
    “谁?”楚泽与朱棣同时出声。
    朱樉道:“当时经手这件案子的,正是沈楠,当时白清文拿了大笔银子买通了沈楠,让他在结案文书上写明,那家人是被仇家杀死,以仇杀结了此案。但这事却被一个经手就事的差役看出名堂,暗暗将这事记在了心里。”
    这一记,就记了十几年啊。
    他的头发都记得苍白了。
    这次朱樉意外查到他身上,这人约摸是察觉自己大限将至,心里的愧疚又日增。
    便在朱樉的查到他时,便将这事告诉了朱樉。
    朱樉一口气将这些事说完,然后喝了口水润了润喉。
    楚泽与朱棣主动给他斟茶。
    等他喝完,便催促道:“那你说说,这事可有证据?”
    如果有证据,便可以将白清文一次性拿下。
    沈楠也可以处理掉。
    正好可以清一清福州的政吏。
    楚泽期待地看着朱樉。
    一杯茶入喉,朱樉舒爽地吐了口气。
    等他吐完这口气之后,朱樉的眉头又拧了起来,道:“这事麻烦就麻烦在这儿。咱听完此事之后,便立刻去核查了此事。经查,在档库之中,确实有这件案子的案档,但当年经手此事的人,如今不是死就是消失于人海之中,无从寻找。咱查了好些时候,只能查到一些皮毛,再深的咱就完全查不到了。”
    朱棣:“也就是说,咱只知道有这件事,却拿不出证据?”
    “对。”朱樉点头。
    楚泽眼底的期待,渐渐散去。
    “看来咱想利用这件事,处理白清文等人,怕是不能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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