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参果……是猪八戒吃的那种么？
    人家五庄观后院树上长的人参果，只是长得像人类幼崽。
    你们这个人参果……根据你之前的描述，我都不敢想是什么东西。
    离开新长生教的新总部，走在黑暗空旷的大街上，夏语冰一直沉默不语，李沐沐蹑手蹑脚地跟在后面，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聊这个话题。
    要劝一下么？
    其实夏语冰这个小姐姐性格还是蛮不错的，属于刀子嘴豆腐心，或者也可以说是傲娇。
    李沐沐实在无法想象她为了修炼去吸人血，吃煲仔饭的画面。
    我们做妖魔邪祟也是有底线的。
    但是要劝吧，也不知道该怎么劝。
    俗话说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夏语冰对于自己的过去讳莫如深，很少谈及这方面的话题，李沐沐也不知道她生前有没有遭受过什么迫害，反正普通人如果没有足够的执念，是不可能在死后变鬼的。
    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
    “你就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夏语冰突然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盯着李沐沐问道。
    “嗯……我也不是特别好奇，就是……咱们真的要给那个洋鬼子打工吗？”
    李沐沐试探性地劝说道：“要我说，增点香火也就算了，上帝之血这么邪门的东西，里面说不定隐藏了什么陷阱呢。咱们真的有必要为了这种东西跟官方拼死拼活吗？特务局的人只是一时脱不开身，又不是死光了，回头人家来找咱们麻烦怎么办？”
    夏语冰惊讶道：“难道你不想要吗？我看你刚才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馋不等于一定要吃，这点节制力我还是有的。”
    李沐沐义正辞严。
    后世的美味佳肴可比现在花样多一百倍，哪个女人没经受过这种考验。想吃和能吃是两码事，要是没有一点节制力，看到什么好吃的都往嘴里塞，是想让自己变成虎式坦克吗？
    妖魔邪祟没有头脑不会思考，这是一种刻板印象。
    我头脑多的是！（字面意义上）
    “其实我也不是真的想要给他打工，但有些问题必须要搞清楚。”
    看到李沐沐能够保持头脑清醒，并没有被上帝之血诱惑到失去理智，夏语冰满意地点点头，压低声音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之前那个洋鬼子无依无靠，如果没有咱们俩给他撑腰的话，他连现在这个架子都搭不起来。那个时候我对他还是比较放心的，但这个人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他的人脉比我预想的还要宽广，居然还能通过中间商接到这种任务。”
    “那五十毫升的上帝之血可是货真价实的好东西，这个不用我多说你也清楚。你和我都能抵御这种诱惑，可其他人呢？如果咱们拒绝合作的话，他完全有能力绕开咱们，利用这管上帝之血拉拢到其他的强力打手。到了那个时候他就未必肯真心跟咱们合作了。”
    “还有就是这一次的雇主，未免大方的有些过分了。我相信他发布的这个任务，拿出来的奖励绝对不止这五十毫升的上帝之血。谁都知道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人家与咱们素不相识，没有任何理由相信咱们的实力，肯定也对其他秘密组织发布了类似的任务。”
    “就连长生教这种已经被剿灭只剩下空壳的组织都能拿到五十毫升的定金，我怀疑雇主这一次至少得拿出来五百毫升的存货，这还不算后续的赏金。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手笔，敢在天门市跟特务局掰手腕？”
    “我认为有必要利用这次给他打工的机会，摸一摸这位雇主的底，至少对他，或者说对他所属的组织有一个简单的了解()
    ，这样以后可以避免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李沐沐用力点头，对于夏语冰的解释深以为然。
    对于这种出手阔绰的巨佬确实有必要多了解一点。
    要不然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连做棋子的利用价值都没有，说不定哪天就不明不白地被人家aoe一波给扫死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我觉得这次雇主发布的任务很奇怪，居然没有要求必须完成。给人感觉就好像是，到地方转一圈，也不用拼命，只要露个脸就行了。”
    夏语冰皱眉道：“我觉得可能雇主对于我们也没抱太大希望，最多也就是起到一个摇旗呐喊，分散警方注意力的用处。真正负责回收试验品的，可能另有其人——这样想是不是就合理多了！”
    有道理！
    李沐沐拼命点头，心说苍天啊，大地啊，这是什么神仙队友？智商在线，实力在线，颜值在线，还想要什么自行车啊？
    冰冰姐带我组队双排上大分！
    啊？温斯蒂？谁？不认识的孩子呢，让她自己洗内裤去吧。
    手腕上的玩偶挂件似乎察觉到了某人心中的恶意，缓缓抬起头来，两只纽扣眼睛呆呆地盯着李沐沐。
    同样身为幽魂，夏语冰也拥有穿梭阴阳两界的能力。两人并没有耽误太长时间，就来到了地图标记的地点。还未走到近前，就看到街边挤满了被疏散出来的民众，以及数量众多的正规军士兵。
    李沐沐脸色一变，猛然拉住夏语冰：“不对劲！”
    她注意到那些士兵脸上戴着厚厚的口罩，背着喷洒农药的那种水箱，正在四处喷洒乳白色的液体，远远就能闻到一股子石灰水的味道。
    瘟疫？！
    什么情况？
    圣杯教会遗失的试验品……你们不是蓄养萝莉人工受孕然后提取造血干细胞吗？看这画风也不对啊！我读书少你们不要糊弄我，这特么看起来分明就是病毒泄露的架势啊！
    就在李沐沐惊疑不定的时候，身后的街道上传来汽车引擎轰鸣的声音，一辆军用卡车穿过人群停在封锁线前，跳下来十几名身穿白大褂防护齐全的医生，抬着担架，拎着急救箱就往里面走去。
    完犊子……怕什么来什么。
    李沐沐悬着的心一下子就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