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为她抚琴
    眼看着七皇子殿下被拉住了手也没有甩开，李公公悄悄松口气的同时，暗示身边的宫人侍卫慢慢后退，将空间留给二人。
    “我没事。”
    看着面前少女温柔可爱的小脸，楚疆努力克制着情绪，不想吓跑了她。
    可即便他在努力了，可手掌还是不断地握紧、松开，胸膛起伏，表情也算不上太自然。
    秦苏知道这是发病的预兆，如果不能及时干预转移注意力，那迟早会爆发。
    她稍微握紧了一点男人的手心，将他注意力吸引过来：“是吗？可是你都没有笑诶~”
    少女软软地说着话，一边同他聊天，漂亮的眼睛到处看着，试图寻找什么有用的东西能帮忙。
    忽然，秦苏眼睛一亮，看到不远处有宫人手中抱着什么走来。
    她轻轻扯了扯暴君修长的手指：“你看那是什么？”
    楚疆的注意力一直落在攥着自己手指的柔软小手上，此时被她问到，随意扫了一眼后，毒舌还是虽迟但到：“琴都看不出，你怎么那么笨？”
    小姑娘安静了一下：“对对对，你最聪明了！”
    说完，她松开他的手就往前走。
    楚疆也不知怎么想的，看到她走，下意识就将人捞了回来：“你说什么？”
    秦苏眨眨眼睛，一脸无辜地看他：“没说什么啊，我夸你聪明呢。”
    “是吗？”
    楚疆冷笑，咬牙捏上了她软软嫩嫩的小脸：“你那是夸吗？你分明是……”
    然而他恐吓的话还没说说完，嘴里忽然就被塞了颗生进去。
    他一下呆住了。
    小姑娘却露出狡黠可爱的笑：“我从厨房偷偷拿出来的，好吃吗？”
    楚疆没说话，牙齿却有自己意识的“咔嚓咔嚓”咬碎，很香，很好吃，一下子将他暴躁愤怒却又无处发泄的情绪打散了。
    他的心情平静了很多。
    然后，他一言不发松开了小姑娘的手，转身便走。
    刚刚就差一点，他觉得自己会真的掐死她。
    他不想看到她变得和其他人一样厌恶自己，只想快点离开。
    他不是正常人，他知道的。
    没有人会想掐死自己喜欢的姑娘，就算生病也不应该。
    可是楚疆最终并没有成功离开，因为这次换他走两步被小姑娘拖住了手臂：“你去哪儿啊？”
    楚疆没回头：“放开。”
    秦苏没放，语气有点委屈：“我等了你一天，你不能陪陪我吗？”
    少女可怜兮兮的语气轻轻触动了男人的心，让他挣脱的动作稍微放轻了些。
    楚疆闭了闭眼，回过头，看她的眼神很冷：“松开。”
    小姑娘松开手，有点不好意思，眼睛乱瞟时，正好看到宫人走近行礼：“你会弹琴吗？”
    楚疆也看到了，皱眉露出嫌恶的表情：“不会。”
    “这样啊……”
    谁知普普通通的一个回答，却让小姑娘露出了失望的神色：“我还以为你会的……没关系，你不用在意的，我就是随便问一问，绝对不是想让你弹给我听，你不要误会……”
    楚疆嘴角的冷笑刚刚勾起，准备对她说：“就算你求我我也不会给你弹”的时候，下一句就听到小姑娘自言自语道：
    “谢大哥说过要教我的，我还想找他吧……”
    “回来！”
    男人阴沉冰冷的声音陡然响起，原本已经起身离开的宫人一顿：“殿下还有吩咐？”
    -
    原本在宫人手中的古琴就这么落到了暴君怀中。男人修长白皙的手指一掠而过，琴声铮铮。
    这是刚被宫廷乐师调试过的琴，是最佳状态。
    楚疆抱着琴也不挑地方，就地而坐，潇洒不羁的姿态，颇有魏晋遗风。
    看似轻盈实则有力的拨弄下，一曲古相思曲自指尖泄出。
    男人昳丽锋芒的眉眼低垂，神情散漫，整个人好像笼罩在光里。
    当他开始弹琴时，殿外的宫人全都停住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过来，可他丝毫不在意。
    因为那位惊才绝艳的太子殿下是出了名的天才，琴棋书画这类高雅的玩意，楚疆是不屑碰的。
    他一点也不想和他“相似”。
    可当他手指碰到琴弦的那一刻，模模糊糊的记忆便逐渐清晰起来，手指也自觉动了起来，无论如何诡谲繁复的指法，到他这里也变得简单，
    他只是不屑，不是不会。
    一曲罢，当他故意抬眸看向那只会气他的小姑娘时，却发现她目光灼灼，眼底满是惊喜崇拜地看着他，好像他是世上独一无二的光。
    让原本得意的男人，忽然有些不会动了。
    他被她眼底的温柔捕捉，明知不可沉迷，却也无法挣脱。
    “你好厉害啊！”
    秦苏终于说出了这句话，眼底满是惊艳与崇拜。
    楚疆喉结动了动，想移开眼，却又舍不得。
    “你试试。”
    他终于开口，说得却是这句话。
    小姑娘愣了一下，下意识摆手拒绝：“不行的，我不会的……啊。”
    然后拒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捉住手扯入怀中，修长手指抓住她葱白小手，大小合宜，让他轻易就能包裹在掌心。
    楚疆捏着少女的手指在琴弦拨弄。
    当流畅成曲的琴音响起，少女一双眼睛都亮了。
    她慢慢卸下所有抗拒，被他带着弹奏。
    文帝原本是有些犹豫要不要进来的，可是在准备离开时，却被东宫传来的琴音吸引，忍不住还是走了进去。
    路上遇到宫人行礼，被他抬手制止了。
    一走进去，正好看到男人垂首，神色温柔地手把手教少女弹琴。
    这过分温馨美好的一幕把皇帝都看呆了：
    这还是那个开口就气死他的逆子吗？
    他又将视线落到被他抱在怀中的少女身上，只看得见侧脸，却是十分柔美温顺。
    倒是和想象中差不多，老七这暴躁的性子，是该来个温柔似水的治他。
    文帝在原地看了一会儿，最终没有进去打扰，又带着人悄悄离开了。
    楚疆若有所觉，却没有回头。
    直到带着小笨蛋弹完一曲，他才松开她，刻意忽略怀中柔软得好似云朵的身躯。
    “好厉害啊，我差点以为自己会弹了！”
    小姑娘眼睛亮晶晶地看向他：“明天还能教我吗？”
    他嗤了一声，将人从怀中推开：“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