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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你就不会主动点?(10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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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章 你就不会主动点?(10k)
    展廿四昂首挺胸,先摆了个英伟的姿势,又叹了口气,装出生不逢时的样子来,感慨道:
    “想我展某天生神力,又自幼习武,每每练功不辍,本想将来也马上封侯,在这沙场上博个封妻荫子。”
    “但谁想到,如今四海升平,盗匪不生,纵使有绝世武力,也英雄无用武之地也!”
    这番话若是让山寨之中众人听到,非笑掉大牙不可,但架不住尤三姐就吃这一套,听了这番话之后,眼中的崇拜之情,简直都要漾出来了。
    “姐夫姐夫,我听说那薛平贵能使十八般武艺,可开十石的弓,你和薛平贵比,谁更厉害?”
    展廿四便哈哈一笑,伸手将尤三姐拎了起来,轻轻向上一抛,便把尤三姐甩到了半空之中,足够三丈多高。
    “啊……”
    尤三姐吓的容变色,不由得失声尖叫起来。
    她只觉得整个身体高速下落,那硬土地面正朝着自己面前飞速撞来,忍不住把眼睛紧闭了起来。
    但只觉得一股力量在腰间一拦,轻轻一转,她的双脚便已经踏在地面上了。
    尤三姐惊魂未定地睁开眼,先摸了摸自己的身上,发现毫发无损,然后才发现,自己腰间正环抱着一只大手,热热的,暖暖的,分外让人心跳加速。
    尤老娘本来听到三姐儿的尖叫,赶过来看,结果见到这一幕之后,立即就原地扭头,又回了前院,并且约束其他人,不许随便往后院去。
    本来这吊桥效应就容易让人产生恋爱的错觉,所以才有那么多人谈恋爱的时候,喜欢去玩过山车。
    尤三姐不知道这个道理,但展廿四却熟悉的很。
    他见尤三姐脸蛋红扑扑的,便如同那熟透了的红苹果一般,分外诱人,便知道这个小姨子已经动心了,便又对着她微微一笑,不由分说,又把她丢上了天。
    “啊……”
    尤三姐刚才的刺激还没有消散,如今又被抛到天上,登时那颗心又继续“砰砰”的猛烈跳动了起来。
    不过这次她心中却踏实了不少,不用担心会被摔到,便没有再继续闭眼,反而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家姐夫伸手将她接住,又搂在怀中。
    “姐夫……”
    尤三姐红着脸,低声叫了一声,只感觉浑身软绵绵的,使不出力气来,瘫软在姐夫的怀里,一动都不想动。
    “好玩么?”展廿四坏笑着问道。
    “……有点吓人……不过,好像也挺有意思的。”尤三姐把脸埋在展廿四怀里,小声哼唧着。
    “那便再来几次。”
    展廿四又把尤三姐抛起,然后再接住,反复来了几次。
    这回尤三姐便一点都不怕了,不但不再尖叫,反而还睁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下方英武非凡的姐夫,红着脸“咯咯”的笑了起来。
    等这人工“摩天轮”玩过了之后,尤三姐的一颗心,便都已经系在了展老爷的身上。
    她红着脸蛋,依偎在展老爷的怀里,低声问道:
    “姐夫,我也和二姐一起嫁给你做妾,好不好?”
    展廿四便在她那脸蛋上扭了一把,笑道:
    “且过两年,老爷再收你。”
    尤三姐便红着脸点头答应道:“一切都听老爷的。”
    展廿四笑着纠正,“还是叫姐夫,更刺激。”
    “嗯,姐夫。”
    展廿四也没想到这般容易便把尤三姐给收服了,想必以尤三姐的性子,就算是再见到柳湘莲,也不用担心会被拐走。
    如今晨练也结束了,他便搂着三姐儿往前院走去。
    至于房中的大姐儿,此时犹自在昏睡当中,一时半会儿可醒不来。
    昨天夜里,她可没少辛苦。
    她如今正值虎狼之年,贾珍的那小身板根本就喂不饱她,何况府上还有那么多小妾等着分润,就更是缺乏滋润。
    原本她是打算咬牙忍了,便当是被狗咬了,但很快她就被展廿四熟悉的技巧给撩拨起来了。
    先是装死狗一动不动,然后欲拒还迎,最后主动索取,一连串的变故完全不受她的主观意识影响。
    到了后半场,若不是展廿四把亵衣塞进她嘴里,只怕她的叫声,能把整个院子都吵醒。
    两人到了前院,尤老娘和二姐儿见到后,目光闪动了一下,彼此对视了一眼,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热情地招呼着准备吃饭。
    众人坐到桌上,才发现尤氏不在。
    尤老娘当然知道怎么回事,但二姐儿和三姐儿却不知道,便好奇地问道:
    “大姐呢,怎么没来吃饭?”
    展廿四面不改色地扯谎道:
    “嫂夫人昨夜荤腥食的太多,过于油腻,此时还不饿,便不过来吃早饭了。”
    这个时候大多家庭还都是一日两餐,只有富贵家庭才会一日三餐。
    若非展老爷来做客,尤家平日里也是一日两餐的。
    即便如此,这桌上的早餐也是以清粥小菜为主,不会像昨晚一样大鱼大肉,所以这个借口倒也说得过去。
    于是众人便不再提她,只忙着给展廿四盛粥夹菜,将早餐给吃了。
    吃完早餐,又沏了一壶茶,闲聊了一会儿,尤氏才姗姗而来。
    这婚宴的事情,也挺繁琐的,展廿四既然已经得手了,便不再继续在这些琐事上面浪费时间,直接又排出了三张百两的银票在桌上,豪爽地道:
    “二姐儿出嫁那日,定然是要宾客云集的,固然二姐儿得全套头面齐全的,便是岳母、嫂夫人和三姐儿的衣着也不能寒酸了。”
    “这三百两银子便留在家中,给岳母、嫂夫人和三姐儿各自置办一身行头,莫要让外人给小觑了。”
    尤老娘目中精光一闪,知道这是给自家的封口费,便笑得合不拢嘴,伸手接过一张揣入怀里,客套道:
    “贤婿有心了。”
    尤氏此时连身子都给了他,自然一切也都看开了,再拿他的银子更是半点没有心理压力,也伸手拿了一张。
    尤三姐刚和自家情郎表述过心意,如今看什么都感觉是定情信物,一边在心中窃喜,一边含羞也拿了一张。
    尤二姐之前已经知道,她的置装费有五百两,此刻当然不会嫉妒,便只在旁边看着,笑笑不说话。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展廿四便告辞离开了,只留尤家众人继续商议婚礼相关事宜。
    尤老娘如今对这个未来的女婿可是十二分满意,当即便修书一封,给那尤二姐原定的婚约对象张华送了过去,要把这桩婚事退掉。
    展廿四骑着马,先回了薛家的宅院,贾珍那边早就派余禄过来候着了,就等着去城外庄子里称量红薯。
    见到展廿四回来,余禄急忙过来磕头打招呼。
    “小人余禄,见过展老爷。”
    展廿四惯例的先丢了一锭银子过去。
    “余管家是吧,这红薯买卖的事情,就有劳你了。我让杨有恭跟着你一起,你们商量着办就是。”
    余禄接过银子之后,顿时眉开眼笑,心想这展老爷大方之名,果然名不虚传,便连忙拍着胸脯保证道:
    “展老爷放心,这些杂事尽管交给小的,绝对不会有任何错漏的。”
    “行,那你们便去吧。”展廿四让人把杨有恭叫过来,把事情交代给他之后,便摆摆手,自己进府里了。
    杨有恭早就得过展廿四的吩咐,知道该怎么做事,于是便笑着和余禄勾肩搭背起来。
    “余老哥,这天色还早,咱们不妨先找个地方坐下来喝两杯,然后再去庄子上不迟。”
    余禄闻言便犹豫了一下,这刚拿了展老爷的钱,若是便偷懒的话,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杨有恭便凑近了,压低声音道:
    “余老哥想不想赚点外快?”
    余禄心头一动,顿时便把展老爷给忘在脑后了,急忙陪笑道:
    “这大冷天的,干起活来能冻死个人,等太阳出来之后再开工也不错,左右这活计不过是过秤、收钱,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今日你我初次相见,合该老哥哥我做东。”
    “走走走,咱们这便先去酒楼坐坐,先喝上几杯,暖和暖和身子,一会儿干起活来也更麻利不是?”
    杨有恭便推辞道:“是小弟有求于余老哥办事,怎能让老哥你掏钱,该当小弟掏钱。”
    两人推让了一番,最后余禄耐不过杨有恭的热情,说好了这次杨有恭请客,下次他回请,然后两人勾肩搭背,笑呵呵的往酒楼去了。
    到了酒楼之后,杨有恭要了个包间,等小二把酒菜之类的都上齐之后,他先敬了余禄几杯酒,说了些客气话,然后才切入正题。
    “老哥,这红薯的买卖,都是余老哥你全权负责吧?”
    “呃……”余禄看了杨有恭一眼,不知道他这话问出来是什么意思,回答便谨慎了许多,“得我家老爷的信重,确实把这活计交到了老哥哥我的手里。”
    “老弟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杨有恭一笑,举杯道:
    “小弟与老哥一见如故,所以有个发财的门路,想和老哥你一起做,不知道老哥你有没有兴趣?”
    余禄当然有兴趣,这展家和薛家向来会做生意,而且出手阔绰,已经名扬宁荣两府了。
    这两家的下人,有什么大事小情的,都愿意往薛家那边跑,但凡有点用处的消息,都能换来不菲的打赏。
    那展老爷也不吝啬,有人给他办事,向来就没有空手过的。
    很多下人,便是日常获得的打赏,都比月例高了不知道多少。
    若是能够跟着展府的管家一起做点什么生意,那收获可就不知道比那点打赏高多少了。
    “诶呀,老弟愿意带着老哥我赚钱,那可是老哥我的福分。”余禄急忙双手捧起酒杯来,“具体该如何做,还请老弟示下。”
    “其实很简单,这红薯的买卖既然都是老哥你负责,那这账面上的数字,想必老哥是有办法改上一改吧?”
    “这庄子上的红薯,我家肯定都要了,但具体这红薯的数量究竟有多少,那就完全看老哥你想从中获利多少了。”
    “这么说吧,我家这边,按照实际红薯的重量和价格来买,但你那边向府上报账多少,都随你。”
    “你别担心我家老爷这边,这边的账目由我来做,若珍老爷那边问起,这边账上的数字,肯定和你那边报的数字一致。”
    “嘶……”余禄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老弟,你这般做法,又是为何啊?”
    还能为何?
    依旧是同样的原则,那就是谁都可以赚钱,就是贾珍不行!
    当然杨有恭不能这么说,于是便笑着哄他道:
    “当然是为捞钱呐!”
    “老哥你总不能让小弟我白做事,我也不贪,我要你收获的两成做回扣。”
    “怎么样,余老哥意下如何啊?”
    余禄顿时便动心了。
    这宁荣两府的下人,都是惯会捞钱的。
    那两府的总管赖大、赖二,虽然是个奴仆,但自家的宅子,却比普通士绅财主家也毫不逊色,说是家财万贯,那都是谦虚的说法。
    再过几年,这两家的财富,哪怕比宁荣两府还都要更多呢!
    余禄当然也不例外,只不过他不过是个小管家,手头的权柄没有赖二那么大,捞到的银子自然也就少了许多。
    作为一个有上进心的管家,他当然是要以赖大前辈为榜样的,也想着能让自家儿子考个秀才、举人什么的出来。
    所以只不过略一犹豫之后,他便答应了下来。
    “好!”
    “那咱们便一言为定!”
    “我家老爷这边,归我来应付,你家老爷那边,由你来搪塞,咱们得把这账目做得天衣无缝才行!”
    两人把酒杯一碰,一饮而尽,算是达成了交易,然后相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既然已经栓在一条绳上了,两人的交情自然立时便深厚了许多,杯来盏去,更加亲热了起来。
    杨有恭又道:
    “我这里还有个法子,能够让余老哥在珍老爷那里更容易过关。”
    余禄听完之后当时便大惊,“老弟,这法子能成吗?把责任推到展老爷头上,只怕是不妥吧!”
    杨有恭神秘一笑,故弄玄虚道:
    “你放心,我对我家老爷非常了解,若珍老爷真去跟他对质,他绝对不会否认的。”
    余禄犹豫再三,还是不太敢,杨有恭便拍着胸脯保证道:
    “老哥若是不放心,到时候便说是小弟转述的我家老爷的话语,若是我家老爷不认,你便说是我假冒了我家老爷名义骗了你,断不会让老哥你自己担责任!”
    余禄顿时大喜,再次举杯致谢道:
    “老弟果然义气深重,老哥我感激不尽!”
    “若真有展老爷挡在前面,那咱们的胆子就可以稍微再大一点啊!”
    两人密谋了半天,一直过了晌午之后,才醉醺醺的从酒楼里出来,回府叫上人,共同往城外田庄方向去了。
    却说那贾珍,自从哄骗了展念嗣,把庄子里囤积的那些红薯都高价卖了出去之后,这两天又开始耐不住寂寞了,心中总惦记着,想要买点什么好玩的,或者出去天酒地一番。
    不过还不等他真个把这些想法落实,便被余禄当头一棒给打昏了。
    “你说什么?”
    “怎么会只有这么点银子?”
    贾珍伸手拍着桌上的账本,和那一小箱银子,愤怒地咆哮着。
    “我记得那几个庄子上,这红薯得堆了几仓库!”
    “何况展贤弟还答应了,用高于市价三成的价格收了,怎么最后就只卖了这么一点银子?”
    余禄半躬着身子,小心解释道:
    “老爷,这东西都是些粗粮,本来价格就不高。”
    “而且,之前满大街都有人摆摊卖烤红薯的时候,咱们家粮店也卖掉了一些红薯。”
    “再加上,咱们粮仓那边保管不善,有不少红薯早就生了芽子,被捣碎了喂猪、喂牛了。”
    “更何况、更何况……”
    余禄说到这里,故意吞吞吐吐的,不把话讲明白,反而偷眼去看贾珍。
    贾珍顿时就怒了,一拍桌子叫道:
    “更何况什么?”
    “有什么不能说的?”
    余禄一哆嗦,急忙快速说道:
    “更何况,展老爷的管家杨有恭跟我说,他家老爷说了,这多出来的三成是尤家姐妹两人的谢媒钱,但如今他只纳了尤二姐一人,故此只给一成半的谢媒钱。”
    贾珍听完,果然大怒,拎着账本便冲了出去,口中大声叫着:
    “速速备车,老爷我要去找那姓展的算账!”
    展廿四早就猜到贾珍那边结完账之后就会来,所以专门在家里等着他,听闻他来之后,便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出门前来迎接。
    “哈哈……珍大哥可是稀客啊,这是什么风,把珍大哥给吹来了啊!”
    “珍大哥快快请进!”
    贾珍气哼哼地进了客厅,分宾主落座之后,他从怀中把账本掏出来,往桌子上一摔。
    “展老弟,你这事儿做的不对吧!”
    “嗯,怎么了,账目出问题了吗?我这便让杨有恭拿账目出来对。”
    展廿四一副我很无辜的表情,让贾珍心头更气。
    “之前展老弟可是答应过的,要比市价高三成收购我手中的红薯。”
    “可我怎么听余禄说,你只给了一成半?”
    “这谢媒钱还可以只给一半的?”
    “啧!原来是这事儿啊!”展廿四把身体往椅子背上一靠,慢条斯理地道:“这没毛病啊!”
    “二姐儿的谢媒钱,是一成半,三姐儿的谢媒钱,也是一成半,总不能一股脑都算在二姐儿的头上,到了三姐儿入门那天,反倒没有了。”
    “小弟倒不是差这点钱,关键那不是人为制造家庭内部矛盾嘛,也不利于我家后宅和谐稳定啊!”
    “小弟又不是说不给你,不过迟给些日子而已,珍大哥莫非信不过小弟么?”
    贾珍本以为,展廿四就是想只给一成半,所以才非常愤怒,但现在听说,不是不给,只不过要等三姐儿入门之后再给,顿时心头的愤怒就抚平了下来。
    他也是个能屈能伸的,见到钱财不会受损,立刻便又换了一张嘴脸,哈哈笑道:
    “诶呀,你看这误会闹的。”
    “贤弟放心,愚兄回去之后,立刻便去催你嫂子,让她再好生和自家妹妹说说,尽量让她两个妹妹一块过门。”
    展廿四便也当刚才的争吵不存在,也哈哈大笑起来,拱手感谢道:“那小弟便感激不尽,只在家中等着嫂夫人的好消息了!”
    贾珍出了府门之后,便让人去尤家传消息,让尤氏回来一趟。
    昨晚一夜荒唐之后,今早尤氏便后悔了,本来就不想继续留在娘家,免得每晚还得继续任由那姓展的玩弄。
    尤其是她发现自己内心深处居然已经对这种玩弄没那么排斥了,心中就愈发的恐慌,更加不敢停留。
    不过碍于之前银蝶传达了自家老爷的命令,她才不得不留下,如今得到召回的命令,简直便如蒙大赦一般,当即便把手头的活儿都丢了,只对尤老娘道:
    “这婚宴差不多也就这样了,接下来就是使银子的事情了,妈尽管使劲的,回头找展老爷报账就是,别给他省钱。”
    “这是五百两银子的嫁妆,我再把这五百两银子的置装费留在这里,妈自去和二姐儿商量准备便是。”
    “这次我家老爷唤我回去,若无意外,我就不再过来了,回头在婚宴上面,咱们再见便是。”
    尤老娘不虞有他,便答应了下来,开开心心地把银子收了起来,将尤氏送出了门外。
    尤氏上了马车,看着面前低眉顺眼,一副波澜不惊,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银蝶,心中情绪复杂之极,既想将她臭骂一顿,赶出府去,又不敢招惹她,生恐她把自家的秘密给泄露了。
    两人相对而坐,沉默了半晌之后,终于还是尤氏先撑不住了。
    她从怀中掏出来一锭银子,默默地往桌子上一放,向着银蝶推了过去。
    “银蝶,你该知道怎么做,对吧?”
    银蝶看了一眼,伸手将银子接过,揣进了怀中,然后拜倒在地,赌咒发誓道:
    “请夫人放心,银蝶绝不是多嘴的人,不会在外胡言乱语的。”
    “这样便好。”
    尤氏伸手将银蝶扶起,拉拢她道:
    “你本就是我的贴身大丫头,日后我必定待你如同亲妹妹一般,你若有何想法和疑惑,可千万莫要自作主张,一定要跟我商量之后再做决定。”
    她这回是真被这种自以为是的脑补想法给搞怕了,生怕以后再被坑死。
    当下,尤氏便把一切的真相都告诉了银蝶,包括最初她只是任由展廿四摸腿而不是主动色诱那男人,以及后面产生的一系列误会,甚至昨晚的事情也都没瞒着她。
    到了最后,她才对惊的合不拢嘴的银蝶说道:
    “我之所以跟你说这些,不是想要怪罪你自作主张,而是想要和你把话说透,防止咱们两人之间出现隔阂,以后再发生误会。”
    “我昨日不幸失身,实属无奈,以后打定主意,便躲在宁国府里面,一步不出。”
    “若是日后那位展老爷再来,你便借口我身体不适,不便见客,把一切与他相见的机会都给推掉,免得他再来纠缠。”
    银蝶急忙拜倒在地,满心歉疚地道:
    “太太放心,日后银蝶断然不敢再胡思乱想,有什么事情,一定跟太太好好商量后再定。”
    两人就此和好,感情比之前还要更深上几分。
    尤氏开开心心地回了宁国府,以为终于可以摆脱了展廿四的纠缠,可谁知刚一到家,便被贾珍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
    骂完之后,贾珍一甩袖子走了,只丢下一句话。
    “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总之,你必须得想办法让你那三妹妹早点嫁给那展念嗣,让他早点把爷该拿的那份钱送过来!”
    “解决不了这个问题,你就不用回来了!”
    展老爷说话算数,答应过嫂夫人,不再主动相扰,那便不再主动,只等嫂夫人主动求上门来即可。
    尤氏被自家老爷的话给震的外焦里嫩。
    自家好不容易才从那姓展的魔掌之中逃出来,都打算以后一直避着他,继续守身如玉了。
    可结果呢?
    这自家的老爷居然还上赶着把老婆往人家身边送,生怕自己头上不够绿一样!
    尤氏虽然早知道这姓展的不会放过她,原以为只要自家意志坚定,便不会泥足深陷,大不了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可如今才知道,不是她躲不起,架不住自家老爷上赶着送啊!
    果然不怕神一般的敌人,就怕猪一般的队友啊!
    有这贪财好色、蠢笨如猪的丈夫,想不出轨,都难啊!
    尤氏心中百感交集,一时间魂不守舍,都不知道怎么回到的房间,见到银蝶之后,忍不住一把将银蝶抱住,失声痛哭起来。
    银蝶也给吓坏了,以为东窗事发了,急忙问道:
    “怎么了,夫人?”
    “难不成老爷知道了?”
    尤氏便垂泪道:
    “他若知道,那也还罢了,大不了便把这条性命送了,也好过如今这般煎熬。”
    银蝶急忙安抚道:
    “太太切莫如此,说这气话也于事无补,还是把事情告诉婢子,咱们一并商量才是。”
    尤氏便把贾珍的命令说了,银蝶听完之后,也都无语了。
    “老爷这也真是……”
    “不过这也恰好说明了,老爷对此什么都不知道,否则断然不会这般做的。”
    “我看老太太对那展老爷的态度非同一般,显然中意之极,要不然,婢子就去尤府传个消息,让老太太做做三姐儿的工作,让三姐儿也一并入门算了。”
    尤氏便抹泪道:
    “那展老爷不过是借题发挥罢了,想的便是让我去主动求他,以此来拿捏于我。”
    “若是他不想给钱,总是找得到理由的,说不得便让我妈死活不答应,难不成我妈还敢违逆他的意思么?”
    银蝶听了,也恍然大悟,知道这个法子不行,便也苦起脸来。
    “那……那该如何是好?难不成……”
    她话说了一半,便不好再继续说下去了,尤氏当然知道她的未尽之意说的是什么,但当此时节,也实在是没有其他办法可想了。
    “罢了罢了,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这展老爷既然有心使坏,再怎么逃避也是无用,不如便再让他得手一次好了。”
    “等老爷收到钱后,我便躲在家里,再也不出去,对外就说病了,把这管家的事情,都交给那小……儿媳妇可卿负责便是。”
    “就算以后那展老爷再想生事,咱们家老爷总不能让我带病去做事吧?”
    她原本叫惯了秦可卿小娼妇的,但是此刻自家也失身了,方知这世间之事,有很多是女儿家不由自主的,对于秦可卿的敌意也自然便少了许多,反而多出了许多同病相怜之情。
    虽然心中已经决定再次献身,但尤氏依旧还有些不甘,想要再努力争取一把,便带着银蝶出了门,直奔展家而来。
    她琢磨着,这青天白日的,又在展家见面,那展老爷总要顾忌几分,不好白昼宣淫,大不了让他快活快活手就是。
    何况她是大张旗鼓去的展家,旁人都看在眼里的,就算她再次失身,也不过就一次罢了,展老爷总不能留她一个妇道人家夜里住宿。
    可谁知到了展府一问,却被告知,展老爷又去了尤家,请尤氏去尤家那边汇合。
    尤氏无奈,只好又带着银蝶回了娘家。
    原本跟家里人都说了,回去之后,不会再来,可这言犹在耳,她就又返回来了。
    好在尤老娘对此也心知肚明,什么都没说,只是热情地又拉着她继续商量婚宴请客之类的事情。
    尤氏本来是冲着展廿四来的,但是却发现展廿四根本就没在这里,正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询问的当儿,尤老娘就觑了个空儿,低声在她耳边说道:
    “展老爷最近事务繁多,让我跟你说,且在家里安心住下,他每晚必然回来留宿的,让大姑娘你晚上记得给他留门。”
    尤氏的脸“腾”的就红了,只感觉自家的秘密都被妈给看了个清楚。
    虽然她心中早就知道尤老娘一直在暗中撮合他们,但知道和被当面指出来,那完全是两个感觉。
    她螓首低垂,面色通红,尴尬的直想用脚趾在地下抠出个两室一厅来,却听到尤老娘轻笑一声,伸手捅了她一下,在她耳边低声道:
    “咱都是自家人,你还害羞个什么!”
    “你爹在的时候,娘借着安人的身份,没少在你爹的官场同僚各家后院行走交际,从那三姑六婆口中听到过不少那豪门权贵家中的八卦消息。”
    “娘也是比较过之后才知道,这世间越是富贵家庭之人,便越重实利,为了些许好处,真的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那男女之事更是随便的很,什么扒灰、盗嫂、借种、男风、群聚……啧啧,娘敢说出来,你怕是都不敢听!”
    “只有那小门小户的人家,没读过什么书,什么都不懂,书上怎么写便怎么信,才反而更加守礼有节。”
    “大姑娘你如今也是宁国府的主母了,别跟我说,那宁国府里面干干净净,一点龌龊事儿都没有。”
    “咱们是娘俩个,为娘的跟你说点掏心窝子的话,你可别嫌难听。”
    “书上的那些屁话,便是写书的那人都未必能做得到,偏偏又要求别人照着做,你可千万别全信。”
    “什么三从四德的,哪里有自家日子过的舒服重要?”
    “你当前最最重要的事情,便是把这宁国府当家主母的位置给坐稳了,要成为牢不可破的那种!”
    “你爹如今已经没了,你没了娘家背景,那就得想办法找外援才行!”
    “既然展老爷对你有意,你就该好好把他笼络住。”
    “你别看这位展老爷不过是个商人,但商人的钱若是多到一定程度,自然有权贵愿意拉拢他。”
    “你看那薛家,不就是靠着有钱,才成了皇商的吗?”
    “展老爷如今才刚入京,还得仰望着宁国府,但若是日后他得了贵人提携,成了气候,那到时候就算你二人的事儿败露了,珍老爷那边多半也得有所顾忌,不敢动你。”
    尤老娘一顿推心置腹的话说出来,立时便让正处于迷茫期中的尤氏更加的迷茫了起来。
    尤老娘见状便是抿嘴一笑,伸手轻轻推了推她。
    “行了,你且先把这些话记在心里,等你年纪再大些,见得更多些,自然就能想明白。”
    “这儿也没什么事儿了,你赶紧去休息吧。”
    “顺便,晚上千万要记得留门呀!”
    尤老娘的这番话,当然是展廿四身边的无良丫鬟红叶拟定的,借由展廿四的口,告诉了尤老娘,又由尤老娘传达给尤氏,代价就是一百两银子。
    展廿四本来是不想这样的,但是却被红叶说服了,打算替珍大哥考验一下珍大嫂,看珍大嫂对珍大哥的爱究竟有几分。
    若是珍大嫂对珍大哥已经绝望,一心想要勾引于他,他又不是柳下惠,哪里能够忍耐的住?
    他还能怎么办?
    当然是从了嫂夫人啊!
    一个人的心理是很难扭转的,需要因势利导。
    展廿四未来肯定是会用各种经济手段来拿捏宁国府,若是有一个宁国府夫人在旁做臂助,不停地劝说贾珍败家钱,那攻略这宁国府的难度可就容易的多了。
    他先借用尤老娘的口,让尤氏知道,各家权贵豪门家中,这些狗屁倒灶的烂事儿非常多,让她不必对于失身有任何抵触。
    有了贾珍扒灰的事情在前为例,很容易就能让尤氏相信,尤老娘的话都是真的,在心中给自己找到一个完美的借口。
    然后再用“坐稳宁国府夫人”这个饵在前面吊着,让她产生寻求外援臂助的想法。
    因她平日里在府内便如履薄冰,半点都不像是宁国府的正牌大夫人,心中不可能没有怨气,自然更容易接受。
    最后再断然认定,若日后展廿四发达了,贾珍肯定会忌惮他的金钱势力,对她出轨的事情装聋作哑,在尤氏心底先埋下一根刺。
    等日后贾珍接二连三地做出重视银子更甚于她的行径,此刻尤老娘所留下的话语便会成为剪断她心中底线的剪刀,让她彻底倒向展廿四。
    展老爷当然不会强迫别人,但是利诱这种事情,却是合情合理的吧?
    尤氏被尤老娘一顿怂恿,当晚便乖乖的留了门,等着展老爷夜半鸡叫。
    可谁知展老爷如今乃是梁山君子,当晚虽然回了小院,但却老老实实地在隔壁那个房间里面休息,一晚上都不曾前来相扰。
    可怜尤氏辗转反侧了一晚,半梦半醒间一直等到快天明,也不见展老爷的身影。
    等次日天亮之后,展老爷依旧在院中练武,把拳脚打的噼啪作响,引的尤三姐在旁一个劲的欢呼雀跃,便如同那狂热粉丝一样,愈发的沦陷了进去。
    待到吃早饭的时候,尤氏因昨夜不曾睡好,一个劲的哈欠连天,引得姐妹们纷纷侧目。
    “大姐昨夜是没睡好吗?怎地这般疲惫?”二姐关切地问道。
    尤氏脸上一红,不好意思说昨夜一直没等来你未来夫婿,所以精神头不济,只好搪塞道:
    “最近有些劳累,睡得有些不好。”
    尤老娘听了,便又误会了起来,等早饭过后,便悄悄的又把尤氏叫到一边,叮嘱道:
    “你们两个夜里也不要玩的太,早点休息,否则若是被二姐看出来了,那得有多尴尬。”
    尤氏听完之后便整个人都不好了,涨红了脸,低声抱怨道:
    “妈你又想到哪里去了?”
    “昨夜他……他根本就没来!”
    尤老娘听完,方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呢!”
    “你这哈欠连天的,原来昨晚是犯了相思病了。”
    “你说你也是的,那就不会主动点?”
    “你们两个房间便挨着,他不过来,难道你就不会过去吗?”
    “我……”尤氏更加无语了起来,张口结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也这么大岁数了,还是好好仔细想想吧!”
    尤老娘摇头叹息了几句,便转身离开了。
    尤氏呆愣在原地,心头暗恼。
    她当然知道,展廿四是算准了这一切,想要让她主动去投怀送抱。
    两间屋子正相邻,迈步就能过去,但这咫尺距离在她眼中,却仿佛天涯之远。
    若她真的主动入了隔壁,那便再也不是无奈之举了,而是妥妥的主动偷情,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她犹豫半晌之后,想起之前三姐儿对展老爷的态度,便想着先试着劝服自家妹子,然后迂回解决问题。
    结果她刚开了个口试探,三姐儿便笑着道:
    “我早就跟姐夫说了,想要跟二姐一并嫁他,但姐夫嫌我如今太小,容易引人举报,让我发育几年之后,再来娶我过门。”
    尤氏顿时便什么都明白了。
    她有心放弃,干脆便回府算了,可抬了几次腿,都没能迈出那一步。
    自家老爷的态度已经非常明确了,拿不回钱来,必定会要她好看。
    虽然不一定真的就因此把她给休了,但必定会对她愈发不满,她在家中的地位,定然也会又再掉落一层。
    而这种不满积累的多了,最终就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休妻另娶,这可是她绝对不能接受的。
    她这些年为了保住这个位置,各种忍气吞声,付出的沉没成本太多了,实在是不能回头,只能继续坚持下去了。
    “罢了,罢了,都已经失了身了,还装什么黄大闺女!”
    尤氏心头暗自感叹了几句后,便放开了怀抱,准备迎接新生。
    当晚又是一个月黑风高夜,尤氏趁着月亮被乌云遮挡住了眼睛,偷偷的从屋里钻了出来,贼兮兮的跑到了隔壁的门前,悄悄的伸手推门,结果……门在里面拴住了!
    这死鬼!
    真不是个东西!
    尤氏低声骂了两句,急忙转身又钻回了自己的屋中。
    屋内的展老爷,一直便在侧耳听着门外的动静,耳听到那尤氏又缩了回去,半晌不再出来,心中怀疑,是不是弄巧成拙了。
    这男女关系,向来就是此进彼退的,这种互相拉扯,才最牵动人心。
    正当他犹豫着,要不要再主动一点,向前一步的时候,忽然门声一响,那尤氏又再次钻了出来,凑到了窗边,轻轻敲了敲窗,吃吃叫道:
    “展老爷,夜寒露重,可……可需要个……暖脚的?”
    展廿四张开嘴来,无声狂笑,然后道貌岸然地回答道:
    “嫂夫人这是作甚?”
    “有道是男女授受不亲,如今夜色已晚,嫂夫人这般做法,岂不是让小弟为难?”
    尤氏在外面愈发羞恼,紧咬着下唇使劲跺了跺脚,低声骂道:
    “你这色鬼,装什么好人?”
    “非得妾身亲自开口求你不成?”
    她深吸一口气,强忍着羞臊,捂着滚烫的脸,颤声哀求道:
    “展老爷,人家自荐枕席来了,求你开开门,好不好?”
    展廿四眼见火候到了,便纵身下地,一把将门拉开,尤氏急忙低着头,快步进了门,扑入了展廿四的怀抱之中。
    接下来的内容,一万字、一万字、又是一万字,便是那月亮都害羞的又扯过乌云,把眼睛给挡了起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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