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4章 你脑子有病啊
    《落叶之语》首映礼之后，开评，评价整体是不错的，大部分人都在夸这部电影有一种华语电影近年来很少见的疏离的气质。
    疏离，清冷，这是非常“不接地气”的气质。
    这几年，因为对市场的考虑，无论是高成本还是低成本，都主打一个“贴近生活”“接地气”的风格，无论是战争片，还是现实题材，或者是悬疑片，又或者是喜剧片，都有插科打诨的诙谐部分。
    主打的就是一个“包袱”。
    《落叶之语》没有一个这样的“包袱”，拍摄镜头和人物台词，都是非常“正经”的，用有些评论者的话来说，很“阳春白雪”，甚至是“曲高和寡”。
    有观众就吐槽：“没想到都这个年代了，还能看到这么寡淡无味的电影，从头到尾都是无病呻吟的感觉。”
    《落叶之语》的故事性不强，全程围绕着周云这个角色，以她的视角去推进整个电影的故事。
    再加上这部电影不是传统的“一波三折”“起承转合”式的故事，所以，有争议也正常，确实不招普通观众待见。
    再怎么艺术的电影，首先也得让观众看得下去，才能有大范围的好口碑，否则，真就是“曲高和寡”。
    但是，与普通观众两极分化的评价不同的是，这部电影还挺招专业媒体和影评人待见的，有一个权威影评媒体用了一句话，叫：在市场为王的年代守卫电影本身的尊严。
    这句话有点夸大了，但标题总是这样，语不惊人死不休。
    话题度一点不缺，成功引起了大家对这部电影的讨论。
    不过，与热火朝天的讨论不相符的，是这部电影的票房预估。
    根据专业机构的调查，这部电影并没有在大众层面引起大范围的观影欲望。
    简单来说，就目前的信息来看，大家并不愿意走进电影院看这部电影。
    就跟之前宋迟主演的《香烟》一样。
    都是当红演员主演，也都掀起了一番热议，但这些热度没有转化成票房。
    周览担心这部电影票房不好。
    其实，《落叶之语》这部文艺电影，周云在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它的票房可能高不到哪里去了，只是，此一时，彼一时，当时周云还没有成为现如今的“票房女王”，在业内，周云已经有了“票房无一失手”的神话，放在两年前《落叶之语》票房一般，并不会影响到周云什么，本来就是一个文艺片，又是一个导演处女作，但放在现在，票房不好，就会带起“周云扛不动票房”的话题，甚至形成这样一种认知。
    为此，周览马上安排了通稿，自己先把丑话说在前头。
    通稿内容也很简单，中心大意就是《落叶之语》投资很小，是个低成本电影，再加上同一套班底还拍摄了《幕后》，早已经赚得满盆钵，即使《落叶之语》零票房，投资方也早就不亏了，其次，又说《落叶之语》是一部文艺片，周云接拍这部电影的初衷就不是冲着票房去的，在这里，周览还夸张地加了一个内容：周云在接拍这部电影的时候，甚至都做好了这部电影上不了院线的打算。
    总而言之，先降低所有人对这部电影的票房期待。
    不过，周览的这个做法放在整个市场上来说，无异于杯水车薪。
    谁让《陈因》热播，周云正在风口浪尖上。
    而就在这个时候，因为指尾出事而被封锁许久的《海上沉月》突然空降。
    连周云他们都没有事先得到消息，直接官宣，当晚七点首播。
    周云和周览一脸懵，随后才接到剧方的消息，希望能够请周云参加晚上的直播连麦活动，给《海上沉月》宣传造势。
    消息一经放出，全网仿佛炸锅一般，周云的几部戏连着上映或开播，怎么不让大家震惊。
    但一了解才知道，这是为了夜长梦多，趁着好不容易松口过审了，直接空降，免得又被人找麻烦。
    《海上沉月》是台网联播。
    谍战剧，向来都是电视台收视大戏，这一次又是周云和宋迟情侣档主演，吸睛指数爆表。
    晚上的连麦有一个主持人，也不知道剧方从哪里请来的，周云都不认识。
    他负责走流程，其中一个问题就是问周云的：“小云最近三部戏同时跟大家见面，粉丝们都说过节一样，这是小云你第一次同时有三部戏一起上吧？”
    周云点头，说：“是啊，第一次经历这种三部戏同时上的事情，手忙脚乱的，上午还在《落叶之语》的首映礼，下午就收到了《海上沉月》今天播出的消息，吓了我一跳，不光是我吧，我想大家应该都吓了一跳。”
    “措手不及。”宋迟接话，“幸好现在网络比较发达，即使我们不在一个地方，也可以通过直播的方式跟大家宣传一下这部戏，不然的话，负责宣发的同事估计要把头发掉光了。”
    “哈哈哈。”主持人捧场似的笑，“两位时隔三年又合作了一部新剧，有什么不一样的感受吗？”
    周云说：“更有默契了。”
    宋迟也说：“演对手戏的时候，比第一次合作《问心》的时候更加相信对方，这对演员演戏其实很重要，能够完全信赖对手，知道不管怎么样，她都能接住你的戏，对你去创作一个角色会给很大的帮助。”
    主持人笑言：“因为你们两位在现实中已经结婚，在播剧的过程中，应该会有很多观众对你们在剧中的关系很好奇，能稍微透露一下吗？”
    周云想了想，说：“不想提前剧透，用一个词来形容，我觉得应该是志同道合，我们在剧中的关系是志同道合。”
    “没错。”宋迟也点头，“无论是在感情上，还是在信仰上，我们两个人在剧中都是一致的，所以，无论发生什么样的误会，最后我们都能消除误会。”
    主持人说：“大家对《海上沉月》这部剧的收视率有什么样的希望吗？”
    周云仍然只是说：“大家喜欢就好了，收视率最后是多少，我们当然希望是多多益善，但是关键还是希望大家喜欢这部剧，否则收视率再高也没有意义。”
    ——
    《海上沉月》的播出没有任何预热，第一天收视率出来的时候，跌破所有人眼镜，竟然只有0.7%，这是在单台独播情况下取得的收视成绩。
    尽管大家都知道，没有预热，收视率不会高，但也没有想到，竟然只有这么点。
    毕竟是宋迟和周云主演的新剧，最后只拿到这个收视成绩，谁不感到意外。
    周云另一部剧《陈因》还在播出中，成绩那么好。
    为什么《海上沉月》这么拉垮？
    相比之下，这部剧反而取得了很不错的口碑。
    谍战剧，往往两个极端，要么被大家称为神作，要么被大家挑刺挑到体无完肤。
    《海上沉月》的剧情和拍摄都是一流的，表演也是。
    拿到首播收视成绩之后，周览一时有些诧异。
    她马上联系了剧方。
    剧方对这个成绩也感到意外，当然，在如今的电视剧市场，这样一个播出成绩不能说不好，只是有些配不上周云和宋迟这样的主演阵容。
    制作方、播出方和演员方都没有因此而气馁。
    大家纷纷加大了宣传。
    相比起收视率的不佳，零点在视频网站更新，播出一个小时，观看人数就破了千万，数据非常喜人。
    于是，除了电视台，其他几方在第二天宣传首播成绩的时候，都选择了网播数据作为宣传重点。
    《海上沉月》剧方跟周云敲定后面的宣传计划，本来是想要趁热打铁，在接下来几天通过录制综艺节目、举行媒体见面会等方式加大宣传的，可是周云前面就订下了《落叶之语》的宣传计划，她第二天就要出发去日本，后面还要去美国，参加首映礼，早就订好的计划，无法更改。
    周云没有办法，只能跟剧方说清楚这件事，宣传的重任也只能落到宋迟的身上。
    一路奔波，跑完其他三个国家的首映礼，中间还见缝插针地通过视频的方式，参加了好几场《海上沉月》的宣传活动。
    好不容易结束，周云又马不停蹄回国，准备开始《落叶之语》的路演了。
    结果，刚落地机场，就被一群媒体记者围追堵截。
    周云实在太火了。
    这段时间，娱乐圈的新闻基本上都是追在周云在跑。
    经过这几天的口碑发酵，《海上沉月》的收视率已经成功破1，一扫首播收视率的颓势，而网播数据同样亮眼，谍战剧的受众十分广大，周云在剧中的表演被很多人称道，比《陈因》引起的关注度更大。
    《陈因》是周播，不像《海上沉月》每天都有更新。《海上沉月》讨论持续不断，热度高涨，加上周云和宋迟在剧中的关系扑朔迷离，今天两个人还在互相破口大骂，第二天就发现两个人是在对别人演戏，各种反转，让大家惊喜不已。
    而《落叶之语》在各国的首映礼，让周云贡献出了好几套美丽的造型，受到时尚圈的热烈关注和讨论，包括法国版v刊封面的消息被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一时间，每天都是各种关于周云的消息。
    周云在机场被堵得走不开，只能回答记者们的问题，好让他们满意。
    问题都聚焦在几部戏上，不过，他们的提问就比剧方请的主持人提的问犀利多了。
    有人就问周云，《陈因》和《海上沉月》，她认为她哪部戏演得更好。
    周云说自己都付出了当时百分之百的努力，人家根本不听这平衡之术，非要追问，还说什么《陈因》虽然也很火，可是大部分都是年轻人在追，但《海上沉月》俘获了很多四十岁以上的观众，问周云，为什么《陈因》主要受到年轻人的喜欢，没有打通年龄的限制。
    周云很无奈，只能说：“不同的戏因为题材、故事以及主题的原因，都有自己的目标观众群，我只是一个演员，我要做的本职工作就是把戏给演好，其他的事情都不是我能够掌控的，无论是二十岁的观众，还是四十岁的观众，或者是六十岁的观众，我都付出了我最大的努力去塑造好一个角色给他们看。”
    有人问：“《海上沉月》越播越火，但是这两天都是宋迟在做这部剧的宣传，你却一直在宣传《落叶之语》，是因为《落叶之语》是电影，但《海上沉月》是电视剧吗？”
    周云更加无奈了，说：“根本不是这么回事，电影也好，电视剧也好，在我心中只是表现形式的不同，没有高低之分，我之所以这几天在宣传《落叶之语》，是因为这部戏比《海上沉月》更早定档，之前就定下了这些宣传计划，我不能因为《海上沉月》后面也定在这个时候播出了，就让人家比原定的宣传计划给取消掉，这样不厚道。”
    “可是你不觉得这样有些厚此薄彼吗？”有人故意挑刺，质问。
    周云很无语，说：“厚此薄彼在哪里了？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时间也是有限的，如果可以把我拆成两个人来使用，我当然愿意给两部戏付出同样的时间，可是我只是一个人，《落叶之语》早就跟我要了宣传时间，我也答应了，他们这才根据我的时间制定了一系列的宣传计划，难道我要因为另一部戏突然播出，就擅自不遵守《落叶之语》已经定好的宣传计划吗？这个工作是这么随意的吗？《海上沉月》难道我完全没管了吗？”
    周云的回应态度到后面都有些急了。
    刘韵看情况不太对，马上上前一步，挡在周云的面前，脸上露出笑容，说：“不好意思，周云这几天一直在赶行程，有些疲惫了，后面我们还有别的工作安排，赶时间，我们下次再找时间跟大家聊吧。”
    李扬带着保镖队伍将媒体记者们挡开，给周云争取出一条路来。
    现场一度混乱。
    忽然，一个声音高声问道：“周云，你不愿意参加《海上沉月》的宣传，是不是因为网上传闻的那样，你跟宋迟感情出现了问题，你不想跟他同台？”
    周云的脚步一顿。
    刘韵顿时感觉不好，想要拉住周云的手。
    但是她的动作已经晚了。
    周云摘下了墨镜，冷眼看向刚才那个提问的人。
    她的眼睛冷得仿佛可以射出冰刀。
    她开口说道：“你从哪里听来的传闻，你脑子有病啊信这种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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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