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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小姨带娃日常 第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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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吩咐丁香:“去把内务府送来的葡萄干给惠嫔娘娘装上一些带回去。”
    惠嫔摆手说不要:“这些葡萄干可是新疆进贡来的,承乾宫都没有呢,仔细留着给太子当零嘴儿吧。”
    郝如月只让丁香去取,对惠嫔道:“娘娘若是这样,与太子便生分了。”
    储君之位早定,只差一道明旨,惠嫔巴结还来不及,又怎敢与太子生分,只得道谢收下。
    用过点心和水果,两个小家伙都有点犯困,郝如月安排他们在里间的床上歇着。
    惠嫔担心大阿哥睡觉不老实会挤到太子,太子不依非要哥哥陪他睡,大阿哥也再三保证不会挤到弟弟。惠嫔无法,便将大阿哥当真抱到里间,与太子睡在一张床上。
    里间有各自的保姆看着,郝如月与惠嫔坐在外间大炕上说话,话题无非是育儿经。
    这时外头有人通传皇上来了,两人忙起身迎出去。
    康熙看见惠嫔,眼中闪过一丝讶然,惠嫔赶紧解释:“大阿哥陪着太子玩耍了一上午,中午在这里用膳,困了就……与太子一起睡了。”
    自从南边有了战事,皇上很少踏足后宫,惠嫔长久见不到龙颜,今日骤然遇见,说话都有些磕绊。
    况且皇上有多宝贝太子,宫里无人不知,让大阿哥与太子一起午睡,惠嫔拿不准皇上会不会介意。
    听说大阿哥也在,康熙没说什么,只看了郝如月一眼,便提步走进里间。
    果然看见拔步床上睡着他硕果仅存的两个儿子。
    大阿哥睡在外侧,太子睡在里侧,大阿哥紧贴着床沿睡,头朝外,太子追着哥哥,一条小胖腿还搭在哥哥身上。大约上午玩累了,两个小家伙都睡得很沉。
    康熙低声问大阿哥为什么骑着床沿睡,大阿哥的保姆苦着脸说:“大阿哥怕自己睡觉不老实压着太子,坚持要睡在床边,奴婢只得搬了绣橔坐在边上看着。”
    太子的保姆也很惶恐:“太子害怕大阿哥被抱走,睡觉都要拉着大阿哥的手。”
    康熙失笑,走过去先弯腰抱起太子,将他挪到床里,又抱起大阿哥朝里挪了挪,也不用保姆插手,给太子和大阿哥都盖好薄毯。
    郝如月和惠嫔走进来正好看见这一幕,郝如月含笑,惠嫔则偷偷用帕子按了按眼角。
    而后两人又随皇上走到外间,皇上看了惠嫔一眼:“你先回去吧,等会儿大阿哥醒了,朕送他回承乾宫。”
    惠嫔求之不得。
    大阿哥不像太子,有很多时间与皇上相处,今日好容易见一回,自然要与皇上多多接触。
    况且皇贵妃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过皇上了,若皇上肯过去,想必也是欢喜的。
    皇贵妃欢喜了,对大阿哥自然会更看重些。
    惠嫔走后,梁九功看了松佳嬷嬷一眼,两人非常默契地带着自己的人退下了,外间很快只剩下郝如月和皇上。
    郝如月亲自给皇上倒茶,皇上喝了一口,低声问:“你今天上午在做什么?”
    就知道瞒不过,郝如月也没打算瞒,便将自己上午的遭遇原原本本讲了一遍,最后道:“泻药是臣给纳兰的,他没事吧?”
    康熙气笑:“应该还活着。”
    抬眸看她:“所以你为什么要拿着泻药到乾清宫门口晃悠?”
    关于泻药,郝如月早就准备好了说法:“臣的兄长不擅交际,只认识乾清宫洒扫的几个小内侍。他与臣联络,便会让那几个小内侍过来送信。可今日跑来送信的,很面生,臣觉得不对劲儿。”
    康熙有些无语:“那为什么是泻药?”
    郝如月本想蒙混过去,结果宣告失败,只得另辟蹊径:“臣这几日葡萄干吃多了,有些上火……当时手边只有泻药,臣就顺手拿了。”
    这个有味道的故事,是你逼我讲的。
    早听过胡院政长篇大论的细致分析,康熙决定跳过泻药这一段,说点别的:“你觉得纳兰容若怎样?”
    第45章 亲事
    郝如月拿不准皇上问话的目的,一时不知道该怎样接。
    康熙垂眸,闲闲用茶盏的盖子拨弄着盏中碧绿的茶水,好像里面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你今年二十一了吧。别人像你这么大,孩子都有了,你若觉得他好,朕不是不可以成全。”
    话不知道怎样接,可一年来积攒的斗争经验告诉郝如月,皇上垂眼,多半没好事:“不敢欺瞒皇上,臣答应姐姐会替她照顾好太子,便不会食言。”
    皇上仍旧半垂着眼:“太子总有长大的一日,你总不能一辈子不嫁人吧。”
    郝如月点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上不准臣嫁人,臣自然不敢嫁。”
    皇上放下茶盏,抬眸看她:“朕什么时候不许你嫁人了?”
    郝如月眨眨眼:“皇上赐了臣一座尼姑庵。”
    皇上朝她这边倾了倾身:“去年拆了。”
    郝如月想了想:“可它一直立在臣心里。臣想好了,等太子成年,臣便铰了头发做姑子。”
    逃离京城,在江南选一块风景绝佳的山头,占山为王,重建盛心庵。将这些年积攒下来的金山银山都搬过去,每天左右拥抱,纸醉金迷。
    皇上:大可不必。
    郝如月心中的美好退休生活当然不能跟皇上说,于是言归正传:“敢在乾清宫给御前侍卫下药,可见背后主使之人必然不是个小角色。这一次他敢给御前侍卫下药,若蒙混过去,下一次保不齐就敢在御膳里动手脚了。”
    毕竟皇上在后宫像块唐僧肉,每位女施主都想凑上去咬一口。
    查肯定是要查的,康熙可不想平白戴上绿帽子,更不想学神农尝百草。于是点点头,表示认同。
    达成共识之后,郝如月积极提供线索:“臣从夹巷出来的时候,正好撞见了张答应和董答应,她们带人将臣堵住,很像是来捉奸的。若彻查没有头绪,或者千头万绪,张答应和董答应倒是一个不错的突破口。”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礼让三分,人再犯我斩草除根。
    “她们肯定有问题,不过不急,朕想再看看。”对方的手段并不高明,然而只挖出穆克和两个答应,康熙并不甘心。
    他总觉得这滩浑水里还有大鱼,只不过这条鱼藏得够深,且十分狡猾。
    话说,纳兰容若回到家腹泻是止住了,命也差点没了半条。
    如月将药递给他,并没说是什么,只叮嘱不要用太多。可他身上中了药,药性太猛,他怕扛不住在御前出丑,情急之下一仰脖将药全喝了下去。
    然后……以毒攻毒,欲仙欲死,最终东风压倒西风,他没有在御前出丑,却险些死在值房的恭桶上。
    等他止了泻,阿玛过来问话,他没敢隐瞒将事情和盘托出,阿玛当时变了脸色。
    额娘正好走进来,阿玛转头对额娘说:“容若老大不小,也该订亲了。这几日劳烦福晋尽快为容若定下一门亲事,也不必三书六礼,直接下了小定才好。”
    福晋惊得收住眼泪,当初她想给儿子说亲,老爷说不急,大丈夫先立业后成家。
    她想着儿子命格不好,若没有一官半职在身,恐怕找个门当户对的都难,于是无奈作罢。
    索性儿子争气,二十出头便中了进士,还在殿试的时候被皇上看中,成了御前侍卫,并且在短短三个月从三等侍卫越级提拔到一等侍卫长。
    在官场混过的人都知道,当上一等御前侍卫就等于捧上了金饭碗,半只脚踏进内阁,前途无可限量。
    果然最近一段时间总有人上门试探,流露出想要与纳兰家结亲的意思。可觉罗氏的心气儿也比从前高了,从前能看得上的人家,如今却有些看不上了。
    就这样挑来挑去,越挑眼越花,眼越花心气越高,感觉谁都配不上她儿子。
    于是递了帖子进宫给太后请安,想请太后给指条明路。太后出身蒙古,自然说蒙古的姑娘好,出身高性格好,最最关键的是身体强健,好生养。
    觉罗氏嘴上应是,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
    先帝在时,蒙古还算有些势力,可皇上登基之后,看后宫的配置就知道,蒙古已然过气了,还是旗人女子更尊贵些。
    毕竟八旗才是大清的国本和命脉。
    想通这一切,觉罗氏又开始在上三旗的贵女中间挑选,将候选人说与老爷知道的时候,老爷却说也可以考虑汉军旗的封疆大吏。
    容若是一等御前侍卫,虽然半只脚已然踏入内阁,可有他在内阁一日,皇上便不会允许父子一同进入内阁议事,多半会将容若外放。等他在任上做出一些成绩,自己也老了,这才能顺利接班。
    自己的儿子自己最清楚,容若才高不假,心地却有些单纯,办差尚可,待人接物不够圆滑,很需要历练。
    如何能让儿子在地方任上做出成绩,还能历练心性,明珠思前想后,便将目光投到了出身汉军旗的各位封疆大吏身上。
    况且上三旗贵族里头,觉罗氏能看得上的,几乎都是索党的骨干。支持自己的,反而是下伍旗那些靠不得祖荫,只能拼命考科举的官员,和汉军旗的封疆大吏。
    皇上很看不上下伍旗,明珠本人也看不上,比来比去还是汉军旗大员更靠谱些。
    “短短几日时间,老爷叫我如何订下一门满意的亲事?”
    觉罗氏的抱怨响在耳边,明珠的思绪却飘到了两广总督卢兴祖家。卢家在撤藩这件事上立场分明,且出力颇多,很得皇上看重。
    两广也是个磨炼人的好地方,若能与卢家结亲,容若在地方任上的政绩就稳了。
    可今日出了这样的意外,虽说容若也是受害者,难免皇上不会多心。
    想起皇上从前对他的敲打,明珠在心里给卢家打上了一个叉。
    汉人最重礼数,若与卢家结亲,提亲之前的准备工作恐怕就要做上小半年。小半年之后容若在皇上跟前恐怕都凉了。
    皇上八岁登基,十四岁亲政,看他当年如何擒鳌拜,如何恩威并施地处置鳌拜,便可见其帝王心性。
    如今七年过去,皇上越发乾纲独断,已经是一个深不可测的成熟帝王了。
    当初撤藩的时候,以索额图为首的所有上三旗贵族,以及朝廷半数以上的官员都持反对意见,认为应该等到吴三桂老死再说。
    世子吴应熊因撤藩之事,更是求到了太皇太后面前,太皇太后也说为时尚早。
    可当三藩再次试探朝廷意图的时候,皇上却力排众议下旨撤藩。
    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当然也包括善于体察圣心,力主撤藩的明珠自己。
    想到这里,明珠才开口对觉罗氏说:“就这几日,不能再等了。上回你进宫给太后请安,太后说起的那个待嫁的堂侄女就很好。蒙古人规矩少。明日你再进宫一趟,把亲事定下来。”
    有太后做媒,也可让皇上安心。
    觉罗氏都傻了,上回老爷可不是这样说的。
    上回老爷说蒙古人粗俗傲慢,野性难驯,与容若并不般配,再加上有太后这一层关系在,娶回来也是个麻烦。
    觉罗氏正在独自消化明珠的前后反差,心里想着今日晚了,这时候往宫里递拜帖恐怕有些失礼。便是她在太后面前有体面,太后愿意见她,最早也得后日进宫了。
    却见儿子挣扎起身:“阿玛,儿子不娶蒙古女人,儿子今日没在御前出丑,全赖赫舍里女官照拂……”
    听见赫舍里三个字,觉罗氏脑中“嗡”地一声,后面的话都听不见了。也不管是否失礼,赶紧接上明珠的话茬:“好,我明日便进宫求见太后。”
    如果不是今日晚了,她恨不得插上翅膀现在就飞过去。
    翌日,明珠让人给纳兰告了假,觉罗氏则起了个大早进宫给太后请安。
    见到太后,寒暄几句,觉罗氏便跪了,求太后为纳兰的亲事做主。
    太后起初有些惊讶,上回与觉罗氏说完便没了下文,太后以为没戏了,哪知道还有峰回路转的一天。
    觉罗氏到底也算她的小姑子,这回又极为诚心,太后便没有为难,笑呵呵说好。还让人代笔给科尔沁的母家写了一封书信,说收到回信便可上门提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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