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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小姨带娃日常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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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章 无缘
    过年家中事多,迎来送往,车马比较紧张,根本轮不到郝如月使用,这些天的积分来源,全靠刚刚会翻身的小侄子。
    好在小侄子安静又乖巧,被小姑姑又抱又亲又折腾,也不哭不闹,就是爱困,一睡便是半个多时辰。
    郝如月不忍心打扰,便只能坐视积分龟速上涨。
    好容易熬过上元节,车马终于闲下来,大福晋和佟佳氏又开始频繁带她出席各种聚会,一坐就是小半天。
    郝如月能推就推,推不掉也只能硬着头皮跟去,这一日是富察家老太太的寿辰,大福晋和佟佳氏带着郝如月早早到了。
    富察氏家老太太年轻时是个出了名的美人儿,英雄惜英雄,美人也爱美人,尤其是长辈对晚辈。
    老太太一看见郝如月,眼睛就挪不开了,一个劲儿地夸她漂亮,还特意把她叫到跟前,褪下一只水头极好的翡翠镯子套在她腕上。
    长辈赐不敢辞,郝如月也没忸怩,说了几句感谢的话便收了。
    老太太又夸她教养好,不卑不亢,更难得的是嘴甜会说话,郝如月眨眨眼,心说这里面绝对有事。
    果然见过老太太,又给富察家的大太太行礼过后,大太太便叫来自己的女儿,对大福晋说:“咱们在这儿说咱们的,莫要拘束了姑娘家,正好园子里的迎春开了,让她们玩去吧。”
    大福晋说好,温声叮嘱了郝如月几句,便让她离开了。
    临走时,郝如月看向坐在大福晋下首的佟佳氏,佟佳氏提示般地朝她挤了下眼睛,郝如月:“……”相亲石锤了。
    富察氏是满洲八大姓之一,又是上三旗贵族,在清朝可以说能人辈出,比如乾隆皇帝的元后,比如位极人臣配享太庙的傅恒和福康安,当然还有名不见经传的清朝政坛常青树富察马齐。
    不过富察氏家大业大也分好几支,今日她做客的这一支似乎很普通。
    可郝如月知道,即便是很普通的富察旁□□也是大福晋和佟佳氏努力求来的。
    毕竟纳兰这一病就是好几个月,虽然纳兰家很给面子,仍是堵不住悠悠众口,关于她命硬克夫的事迹再次被拎出来议论,一时间谈她色变。
    索性三叔索额图很给力,哪怕因为撤藩一事引得康熙不满,还是想办法在别的地方找补了回来,令赫舍里家越发显赫。
    再加上皇后胎像稳固,两个月后便要临盆,极有可能产下皇上的嫡长子,而这位嫡长子十有八九会被立为太子。抱住了赫舍里家,相当于抱住了未来皇帝的一条大腿。
    这时候跑来烧热灶的人多如牛毛。
    富察氏也不能免俗。
    “二哥,你怎么跑到后院来了?”富察家陪她赏花的这位姑娘实在眼尖,郝如月走进花园只见一片金黄,她却一眼看见了背靠大树读书的兄长。
    这会儿刚进三月,正是春寒料峭的时候,富察家这位公子不在书房用功,却跑到花园里读书,也是稀罕。
    年轻男子的演技不错,被人发现了,便施施然转出来说:“屋里地龙烧得太热,脑子发沉,出来透透气。”
    目光自然而然挪到郝如月身上,似乎是怔了一下,而后自然而然地问他妹妹:“这位是?”
    听他妹妹介绍:“这位是赫舍里家的二姑娘。”
    不等郝如月做出反应,年轻男子已然拱手道:“富察马齐,见过二姑娘。”
    郝如月:“……”
    好吧,是她低估了赫舍里家的实力,同样低估了大福晋和佟佳氏的能力。
    如果她没记错,清朝只有一个富察马齐。
    此人在康熙朝中晚期迅速崛起,官至武英殿大学士,走上仕途巅峰。九龙夺嫡时,他是铁杆八爷党,却在康熙去世的第二天,被尚未继位的雍正帝认命为总理事务王大臣,并且一直受到重用。
    雍正五年,马齐四弟的女儿嫁给了当时的无冕太子宝亲王,成了宝亲王嫡福晋,也就是后来的孝贤纯皇后。
    这人八十八岁病逝,累计做了三十多年大学士,乾隆帝对他的评价甚高,在他死后又是赏赐治丧费用,又是赠太傅,数年后入祀贤良祠,乾隆十五年加封号墩惠。
    此时富察马齐正站在一丛高茂的迎春花旁边,朝她拱手,郝如月仿佛看到了此人畅达而圆满的一生。
    他没有纳兰的命硬,却比他命好,活得也更长久。
    想着郝如月微微福身:“富察公子有礼了。”
    再抬眸,人比花娇,富察马齐轻咳一声挪开目光。
    之后富察家的姑娘果然借口离开了,转而由其兄长领着郝如月逛花园,郎情妾意,相谈甚欢。
    回去的时候,佟佳氏主动上了郝如月的马车,笑着问她逛花园时可曾偶遇什么人,郝如月也没藏着掖着:“富察家的二公子很好,就他了。”
    佟佳氏听见郝如月说“就他了”,不知怎地,心中忽然涌上一点不安,总觉得这三个字不太吉利。
    阿进当时也在车上服侍,闻言差点跳起来,纳兰公子这才病了多久啊,姑娘就移情别恋了?
    一回生二回熟,这回阿进没有上回紧张,想起自己的脑袋和十族,决定再给宫里写一封密信。
    是夜,康熙批阅完奏折便接到了暗卫送来的密信,气笑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说完将密信扔给梁九功。
    梁九功拿起密信的时候,偷偷扫了一眼,发现这人他不认识,虽姓富察,估计也只是一个无名小卒。
    看来纳兰家的亲事没成,赫舍里家再给二姑娘议亲的时候,主动降低了标准。
    眨眼的功夫,火舌舔上信笺,密信变成白烟消散在空气中,忽然听皇上幽幽道:“这个也不行。”
    梁九功就知道,六年来,谁行过啊。
    可他不敢说。
    “怎么,这个富察马齐你不记得了?”
    此时此刻,御书房里只有康熙和梁九功两个人,虽然康熙没有指名道姓,梁九功也知道是在问他。
    可富察马齐什么时候在他的生命里出现过,哪位路过的神仙能给提示一下啊啊啊!
    果然没有,梁九功只能硬着头皮回话:“皇上,奴才记性不好,还请皇上明示。”
    康熙这才抬眸看他,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就是那个国子监的荫生,前年索额图举荐他到工部任员外郎,去年调任佐领。”
    原来曾受过索中堂的提拔,难怪敢冒险娶赫舍里家的二姑娘,为了升官连命都能舍,是个狠人。
    可这都是前年的事了,皇上怎么还记得,从前他就知道皇上记性好,没想到能好成这样。
    “皇上,奴才想起来了。”梁九功赶忙赔笑。
    其实他啥都没想起来,可皇上不会追究,这时候皇上只想找个人听他说话,并不需要配合太多。
    果然皇上模棱两可地问:“你觉得这个人怎样?配得上她么?”
    您刚才都说不行了,我长几个脑袋敢说配得上啊,梁九功故意停顿了一下,也模棱两可地回答:“奴才觉得这人不行。”
    没有理由,皇上觉得你不行就是不行,行也不行。
    除了皇上,没人配得上赫舍里家的二姑娘。
    赶在清明节前,富察家又办了一回赏花宴,大福晋、佟佳氏和郝如月应邀而至。
    席间,富察家老太太拉着郝如月的手,问她想不想去南方生活,郝如月还没表态,大福晋先开口了:“好好的,老太太为何说起这个?”
    老太太呵呵笑:“不瞒大福晋说,马齐刚调到户部任职,就外放芜湖收关税去了。”
    大福晋眼皮一跳:“多久能调回京城?”
    老太太看向郝如月,摇头:“这个说不好,可能三五年,十年八年也不是没有。”
    算算时间,皇后还有不到两个月就要生了,等她救下皇后的命,便随马齐去南方度日也好。
    “二公子什么时候去赴任?”郝如月问。
    但愿走之前能把亲事定下来。
    老太太却道:“户部催得急,明日便要启程了。”
    “明日?为何这样着急?”该关心的还要关心,大福晋却在心里给这门亲事打了个叉。
    她统共只有两个女儿,长女嫁进宫成了皇后,一年难得见上几回面,小女儿她打算留在身边。
    若非富察家的男人都在京城做官,而大福晋正好有这个私心,以赫舍里家的煊赫,又怎会将长房嫡女嫁给一个区区的佐领。
    郝如月再次陷入沉思,连她这个唯物主义者都开始怀疑人生了,原主到底是什么天煞孤星的命格,一次又一次与美满姻缘擦肩而过。
    阿进则站在旁边窃喜,脑袋保住了,十族也保住了。
    “衙门里的事,谁又能说得清呢。”老太太理解大福晋的心情,赫舍里家的姑娘哪怕是命硬克夫,那也是索中堂嫡亲的侄女,皇后娘娘嫡亲的妹妹,根本不愁嫁。
    完全没必要嫁给一个外放的小官,千里迢迢跟着去受苦。
    这门亲事多半黄了。
    作者有话要说:
    郝如月:什么,皇后娘娘凤体欠安?
    第12章 皇后
    就在马齐手忙脚乱启程赴任当日,康熙去慈宁宫给太皇太后请安,早起请安这个习惯,他已经坚持了很多年,风雨无阻。
    与他一同坚持的还有母后皇太后,此时太后正坐在炕桌边亲自给太皇太后剥橘子,见康熙进来,便又剥了一个橘子给他。
    康熙吃下一瓣,直夸太后手艺好,让橘子都变甜了,太后慈爱地看他一眼:“当了皇上还要贫嘴,分明是橘子甜,与剥橘子的人什么相干。”
    康熙也亲手剥了一个橘子拿给太后,又让太后身边的宫女剥了一个呈上,笑问:“皇额娘尝尝,哪一个更甜。”
    太后一个橘子吃了一瓣,笑呵呵指着康熙剥的那一个:“还是皇上剥的甜些。”
    刚才剥橘子的宫女也是个妙人儿,忙凑趣儿:“皇上对太后一片孝心,自然是皇上剥的橘子更甜。”
    太皇太后全程旁观,抽冷子说:“皇上是怕你只顾着剥橘子,忘了自己吃呢。”
    太后没想到这一层,闻言眼圈发热,亲儿子又能怎样,未必比皇上做得好。
    康熙等了一会儿,又亲手给太皇太后剥了一个橘子递过去:“皇祖母也尝尝,是不是孙儿剥的橘子更甜。”
    给嫡母剥完,才想起她这个亲祖母来,太皇太后知道原因,还是忍不住道:“听说明珠的儿子病了?”
    康熙垂下眉眼:“什么都瞒不过老祖宗。”
    太皇太后这才吃下一瓣橘子:“这回皇上做的对着呢,就不能让他们强强联手。权臣们若是联起手来,不是把皇权给架空了?”
    康熙点头受教:“太皇太后英明。”
    嘴上夸她英明,心里却因为那件事记恨着她呢,别以为她不知道。
    明知道这话说出口,皇上准不爱听,可谁让她是大清的太皇太后,皇上的亲祖母呢,该管的还得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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